靈炁共鳴的狀态下,十人組每一個人都有了不小的提升。他們修煉的靈法能夠互相補充,就像王輝注重拳法,打磨身體,力量強勁但速度和感知能力是他的短闆。另一個名爲洪杉的靈炁師則不同,他修煉的則是注重敏捷和感知的飛鶴靈法,共鳴之下,王輝的短闆就被補齊了很多。
因此,當十人組将周離圍起來之後,王輝便很有武德地決定單挑周離。當然,主要是他覺得十個人被一個人逼出了極限就夠丢人了,這要是再去群毆,那他們可以考慮換個大陸生活了
“還不錯。”
擰了擰手腕,周離踢了一腳地上灰頭土臉的王輝,手腕上的绯紅玉葫蘆閃爍着音樂的光芒。
完事了?
周圍的人群愣住了。
他們看着周離腳下呈大字躺屍的王輝,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麽。
實際上,方才刹那的交手,隻有一拳。
王輝想要靠着突然的爆發襲擊周離,一拳砸了過去。而周離也很純粹,伸出手,一拳迎向了對方。然後,王輝就躺在地上了。
“拜托,弱唉。”
嫌棄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王輝,周依咂咂嘴,不滿道:“這種夯貨也敢來挑戰兄長大人?好過分唉。”
周離笑着輕輕摁了下玉葫蘆,安撫了周依。而周依則仗着沒有展露仙體,外人看不見她,不停地靠在周離身上,小臉蹭着周離,笑嘻嘻地打鬧着。
“兄長大人貼一下貼一下。”
“啊,兄長大人令人感到安全的胸膛,比三妹那個貧窮且不慷慨要···”
看着被周季一把抓回葫蘆裏的周依,周離不動聲色地轉了一下手腕,遮掩住不斷散發着憤怒光澤的金玉葫蘆。
呆滞地看着天空,王輝大腦此時一片空白。他能夠感知得到,周離的那一拳并沒有使出全力。甚至周離還故意留手,防止自己落下不可彌補的傷勢。
“牢大!”
一個口音濃厚的學生看到自家老大倒地不起的模樣很是悲傷,他緊握着拳,熾熱的氣息萦繞在他的指尖。
連一刻都沒有爲王輝的戰敗哀悼,立刻來到戰場的是。
玩火的倒黴蛋。
看着手裏一團乖巧的火焰,還有赤紅玉葫蘆激動的光澤,周離手腕一抖,一切煙消雲散。他看着地面上陪伴着王輝躺屍的黑炭人,歎了口氣,也沒多說。
在槐序面前玩火,還真挺有勇氣的。
“還有嗎?”
周離瞥了一眼周圍剩下的八個人,交手時他就能察覺出,王輝和這個玩火的就是這些人裏最強的。現在,對方除非一起上,否則不可能有赢的機會。
“認輸,我認輸,他們不打了。”
王輝此時已經完全弄清楚,自己這十個人或許能戰勝尋常的四境靈炁師,甚至五境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但周離展現出的實力絕對不是數量能夠彌補的。其他八人被王輝阻止了下來,他不想讓其他人徒增笑料,被嘲笑的有自己就足夠了。
而此時在其他旁觀者的眼裏,是周離一個人鎮住了其餘八人。明明圍在一起,周離就站在中心,這八個人卻沒有一個敢向前一步挑戰周離。
離字班的學生眼裏滿是怪異的神色,他們沒有挑戰周離,不代表他們對周離友善。畢竟周離從來到離字班第一天起,除了擄走雲白白外,還不斷群嘲離字班,表示離字班這一屆爛的真是清新脫俗,他們自然是無法容忍周離。
但是,無法容忍不代表失去理智。周離和李夫子的那場對戰他們看完了全程,也明白周離的實力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但是他們沒有準備親自接觸周離,而是心照不宣地将王輝當做馬前卒,讓他去試探周離。
王輝的下場很慘,十個人輸給了一個人,甚至有八個人是直接被周離吓退,不敢還手。這個結果若是放在心高氣傲的其他離字班學子身上,恐怕會帶來極大的打擊,甚至容易影響到未來的靈炁修煉。
“我收回前言。”
看着周圍離字班學生們那毫不掩飾的考量與思索,周離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離字班确實挺團結。”
“聰明人團結聰明人,蠢貨團結蠢貨。”
周離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環視了一圈周圍離字班的十幾個學生,話語寒如徹骨:“如此審時度勢,諸位以後定能在官場中混個不小的職位。内閣?宰相?我看各位志向高遠啊。”
其他人沒有言語,也沒有因周離的話語而有所畏懼。如果說十人組是因爲靈炁和武技方面的天賦而進入離字班,那麽其他人,就是靠着其他卓越的天賦得到離字班的入學資格。所以,自诩爲一方天才的他們并沒有因周離的話語而動搖。
“老李。”
周離似乎對這些人的反應早有預料一般,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他看向一旁的李夫子,平靜地說道:“過家家的遊戲我玩夠了,該結束了。”
“周···”
李夫子剛要說些什麽,周離就打斷了他。
“今天開始,離字班解散,按照主課程與選修課的成績,将所有人編入其他班級之中。這十個夯貨扔進軍武班,好好打磨。”
周離在其他人震驚的注視下,說出了這句話。
“你···”
李夫子驚愕地看着周離,言語盡失。
“你憑什麽?!”
一個離字班的學子立刻從人群站了出來,緊皺着眉,開口道:“我們沒有違反任何校規,學校也沒有解散班級的規定,你憑什麽解散離字班?”
這個人說話很有水準,他沒有憤怒地質問周離有什麽資格這麽做,也沒有毫無意義的指責。他知道,周離敢當着李夫子的面說這句話絕對有他的依仗,自己一味的指責或毫無理由的反抗隻會帶來更糟糕的結果。所以,他選擇搬出校規,規則才是真正的武器。
而他的話很快就引來了很多支持者,畢竟無論如何,校規就是校規,不是一個轉校生口空白牙就能決定的。
“太學規定解散班級需要李夫子和太學祭酒的同意,同時也需要拿出該班級解散的理由。伱什麽都沒有,憑什麽這麽做?”
第一個發聲的學生範世紅死死地盯着周離,作爲政律大家的庶子,他對規則格外看重。他無法忍受周離這種絲毫不顧及規則,就宣布離字班的行爲。更何況,他一直都以自己能加入離字班爲傲,在家族中,他因此而擺脫了曾經低賤的身份,有了一席之地。
他認爲,自己如果能率先發聲,将這個大膽的狂徒壓制下去,将會對自己在其他學生面前的形象有不錯的塑造。自己以後的人脈也會更廣一些,李夫子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看着面前一言不發的周離,範世紅袖子裏的拳頭握緊,他知道,自己賭對了,對方隻是在大放厥詞,并沒有資格解散離字班。
“我同意。”
在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範世紅原本平靜而堅定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與自己擦肩而過的老學究,大腦一片空白。
“老李,放下吧。”
緩步走到李夫子身邊,老學究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氣平淡:“是他們給了你離字班,而不是你給了離字班。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轉過身,這位一直以和藹仁慈著稱,平日裏待人接物溫和無比的老學究,第一次以失望的目光凝視着離字班的天之驕子們。
“周離,交給你了。”
沒有太多的言語,隻是說出了周離的名字,老學究轉過身,離開了這裏。
“還有意見嗎?”
賦予離字班名字的周離,再一次問道。
“誰同意?誰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