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羅林是甩頭甩得最猛的一個,到了他最熟悉的領域中,他就覺得什麽說唱什麽的全是胡扯,這就是一首徹頭徹尾的重金屬。
但黑倫一開口他一個人就傻掉了:“華語10級聽力的題目也就這水平了吧?”
但後面看着屏幕上的歌詞跟上來之後,他對邊浪的敬仰就猶如那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了。
重金屬加國風加說唱,這三個元素在邊浪之前,羅林估計圈裏的人就沒有誰想過要把他們真的結合在一起!
而邊浪不僅想了,也真的那麽幹了,還玩出來那麽高的水平來,說讓人絕望有點過于誇張,但至少他是覺得自己就算想也做不到。
比他還震驚的那就是司令了,在聽艾灏把事情說了一遍之後,他才算是真正接受了邊浪弄了一首金屬國風說唱出來這件事。
但是他就完全沒想到這三個元素要怎麽合在一起?
當這華夏元素的歌詞,用說唱的律動演繹出來之後,他腦中冒出的字眼就是:“還能這麽玩?”
後面老吳提着小鑼給出切口的時候,他更是覺得這首歌不一般了。
你要說是說唱,那确實是!因爲人聲部分就是節奏和律動,完全沒有調子這一說。
但這編曲,完全就不是當下這些華語說唱圈裏該有的東西。
這一點,台下這些讓Rapper就更有發言權了!
在他們一貫的操作中,自己做伴奏就是先把Loop選定,然後開始加入各種模拟器的配器,如果不聽人聲部分,說白了還不如那些打碟的DJ。
但是現在台上在玩的是什麽?
國内頂級的搖滾樂隊在做伴奏!而且歌詞居然是有場景感的一個故事!
關鍵剛剛這主歌的最後一句:“想要去河南嵩山學少林和武當……”這種詞,他們不是寫不出來,是想都沒有想過!
“幹什麽(做馬蓋),幹什麽(做馬蓋)……呼吸吐納心自在……”
聽到這一句時,台下可能九成九的人就算看字幕都不明白這唱的是什麽玩意。
但其中有些聽明白了是客家話的人,感受就大不一樣了。
歌詞現在給人氣息是在展示華夏武術的文明,客家話又被稱作唐宋中原古漢語的活化石。
加上客家拳……
“邊浪的音樂創作,真的就沒有天花闆,也沒有語言障礙的麽?”
雖然隻是簡單的三個字,但牽扯到了詞語的原意,然後發音和押韻等等這些方面之後,這其中展現出來的語言創作上的天賦,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畢竟客家話可不是滇黔蜀方言這類的西南官話,隻是要說慢點多少還是聽得懂一些意思的。
客家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隻要不是懂這門語言的人,哪怕是華夏人面對這客家話就跟外國人一樣,都覺得是外語。
但邊浪就是這樣出乎預料的把它加進了歌詞裏面,不管是發音還是所要表達的意思,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
至少在場的這些Rapper裏面,在此之前是沒有誰會那麽想着去寫詞的。
“幹什麽(做馬蓋),幹什麽(做馬蓋)……氣沉丹田手心開……
“幹什麽(做馬蓋),幹什麽(做馬蓋)……日行千裏系沙袋……飛檐走壁莫奇怪去去就來……”
聽到這,現場就算是最有杠精體質的那一波,都對邊浪生出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尤其是之前不管嘴上還是心裏,都覺得邊浪寫說唱就是鬧着玩的那些,現在一個個都恨不得要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邊浪這是不會寫說唱麽?他這完全就是在降維打擊!”
“呵呵,我當時就不該和黑倫這家夥扯,就應該讓公司去探一探口風,然後把這歌從黑倫手上搶過來!”
“這絕對開啓新流派的鼻祖級作品啊!黑倫這家夥是祖墳冒青煙了麽?”
“呵呵呵!怪不得要滾石來現場伴奏,這現場效果太炸了!”
之前還持鄙視态度的這些rapper們,現在都開始跟着大勇那炸裂的金屬鼓點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一個馬步向前,一記左鈎拳右鈎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險,一再重演……一根我不抽的煙,一放好多年,它一直在身邊……”
相比現在那些單押雙押就引得全場驚叫的場面,這一段一直壓着an韻走的,那就是屌炸天,強到不講理的存在。
“幹什麽(做馬蓋)……幹什麽(做馬蓋)……我打開任督二脈……
幹什麽(做馬蓋)……幹什麽(做馬蓋)……東亞病夫的招牌……
幹什麽(做馬蓋)……幹什麽(做馬蓋)……已被我一腳踢開,哼!”
這兩句一出,原地球聽衆們腦中的畫面,不是李小龍就是李連傑。
電影中陳真把“東亞病夫”那牌匾一腳踢斷的場景,不僅僅是踢出了一個新時代,也踢出了中華民族強大的民族自信心和凝聚力。
至于水藍星這邊,不管是現場還是線上的聽衆,此刻心中都有一種想要來一腳的沖動。
恨不得現在眼前就有塊這種招牌,要麽有個小島國人,來讓自己展示一下絕技,同時滿足一下自己的發洩欲。
有些執行力強的,身體的反應已經直接給出了答案。
一腳踢飛插座的;一腳踢牆上把自己的滑輪椅給反震倒的;一腳把男友踢下床的……
還好最後這個踢的不是重要部位,否則這後果就是不堪設想了!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是誰在練太極,風生水起……”
這歌語速雖然快,但副歌部分節奏和歌詞屬于聽了就忘不掉的魔性那一挂,在輪子的煽動下,台下已經有不少人能跟着唱了。
又走了一遍完整的副歌之後,按慣例應該出現的間奏終于來了。
衆人還沉浸在歌詞和鼓點帶給他們的燃炸氣氛中時,其他樂器的演奏瞬間戛然而止。
隻見先前提着鑼的老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上了二胡,長衫一甩一段二胡的solo如高山流水一般傾瀉而出,現場的搖滾迷們就開始歡呼了。
相比起更看重歌詞的Rapper們,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編曲上。
之前大勇那一直保持在高水準的金屬鼓點,他們是聽得很享受。
但被邊浪把耳朵給慣叼了的他們,覺得這就是常規操作,就算你用在說唱上,那也隻能說是一次史無前例的跨界,于編曲而言,并沒有多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