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二手玫瑰的官微就發布了聲明:
感謝關老師的專業指導,但我們自己覺得隻要是觀衆和樂迷喜歡的,那它就有存在的價值,“雅”和“俗”這種上綱上線的問題,我們覺得應該由聽衆來評判。
雖然單曲暫時沒能上線,官方視頻也被下線了,但是從現場樂迷那流出來的視頻可是不少。
二手這條聲明剛發出去不久,小破站這邊就開始有善于整活的音樂博主,開始上傳翻唱《伎倆》的視頻了。
其中熱度最高的一個,開頭就是一句:“大姐你擺資曆,你擺它有啥用啊!”
配合着這句歌詞出現的表情包,立馬就開始大量出現關櫻的超話中。
關大櫻子平時大大咧咧慣了,往常出現些小的輿情,基本都是團隊公司負責去善後,她個人是根本不會在意的。
但這一次動靜鬧得有點大,她在活動場地的地下停車場裏叼着煙就開始呼朋喚友。
“阿東,姐托你個事呗,那個二手玫瑰樂隊你聽說過沒……”
“我們現在是被一些資本給針對了,昨晚到現在那些針對我們的言論都是一家叫仙葩的公司在背後策劃的,但是背後有多少資本在針對我們,我們是不清楚的。我就想伱用你的方式,聯系一下你原來的貝斯手,看看你們原公司是在蹭流量呢,還是他們就是背後的金主之一……”
給昨晚那些基本已經沒聲了的KOL又打了一波雞血,然後對滾石喊下架和封殺的聲音,配合着流行音樂全圈主流大佬們的主攻,開始和去年高興了半年的搖滾圈拉開了全方位的戰鬥。
她感覺自己本哪裏就沒假唱,在她眼裏那于潔瓊算個什麽東西?按照陳淑婷的話說可能就是:“一個三組半的女團,和真玩搖滾這些比起來,認知和技術都不是一個層面。”
不到半小時,國内流行音樂圈和關櫻沾親帶故的幾十個歌手就開始公開站隊,對二手玫瑰指名道姓的點評了起來,同時也幫關櫻的新歌做了宣傳!
見大勢已經起來了,一直開懷暢飲到淩晨三四點的杜子騰又開始發力了。
“微信沒删,但是我離開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叮叮從來都是心直口快,貝斯手是那種有主見的悶葫蘆,她就是個很糾結的人。
攻擊的點自然就是讓人啼笑皆非的楊夢現場假唱!
這直接把剛起床的楊夢給氣得差點背過去,拿起手機就想罵人,但是搗鼓了一會又不知道要發什麽。
到了陳淑婷的房間,看見梁子和金馬也在,看梁子那一臉興奮的表情,她就更不慌了。
“王水,一會幫我轉條微博,姐去了魔都好好聚聚……”
“不用,其他的事情柯彤會幫你們搞定的。别想那麽多,你本來就沒假唱,别用别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沒必要的。”
而這杜子騰也是足夠的狡猾,控制水軍的第一步并沒有直接去激化搖滾圈和流行圈的矛盾,而是幫着于潔瓊這個“外來戶”和楊夢打起了嘴仗。
聽到這話,楊夢就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了:“有人給撐腰的感覺真好!”
但是現在指南針的粉絲就那麽貓三兩個,就算全部組織起來也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敵,這就讓她覺得相當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陳淑婷的電話過來了:“小夢,你來我房間一趟,我和邊浪還有虎哥在這等你。”
還有些沾着一點拐角關系的,就隻轉發了關櫻新歌上線的消息,并沒有對二手和滾石做出任何評價。
楊夢一聽用自己方式,然後就開始回憶之前她和貝斯手相處那時候栖夢樂隊相處的點點滴滴。
“陳姐、浪哥、虎爺,你們說怎麽弄吧,我絕對服從安排。”
何況現在都是那人的粉絲在帶節奏,自己現在急着跳出去澄清,就感覺就特别跌份。
見楊夢這心态轉變得還行,陳淑婷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開始安排道:“你和原來那個貝斯手還有聯系麽?”
等陳淑婷說完,邊浪掏出手機操作了幾下,然後對楊夢說道:“我發了一首新歌的文件給你,把這首歌熟悉一下,争取一周把它錄出來!其他人的譜子已經發出去了,回去之後你們可以先弄一個排練小樣的視頻出來發網上。不用太專業,就是給人感覺随手錄出來的那種。”
“那行,我想想吧,晚一點我給她發個消息問一下。其他的事情我就不需要做了麽?”
楊夢壓着内心的激動,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看了起來,一開始還沒什麽太大反應,但看到後面一點她就忍不住跟着唱譜輕哼了起來:“經過風風雨雨後,嘲笑自己模樣,飄灑血淚在故鄉,痛苦浸透我的流浪,經過悲歡離合後,找不到逃脫的方向,遙望那溫暖天堂,聽到有個聲音說……回來……回來……”
“浪哥,這歌真給我唱?”
“給指南針樂隊的,如果你不想當這個主唱的話,那我可以考慮讓叮叮試一試……”
偶爾皮一下的邊浪這話一出,楊夢立馬就不幹了:“不用,我可以的!”
想了一下她又問出來一個問題:“浪哥,那刺猬樂隊是怎麽一個章程?”
“你覺得叮叮的唱功怎麽樣?”邊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就是火車那首歌的那種調的話,她是沒問題的!”
“那就讓她先兼着主唱吧,後面要是有聲音有年輕感的男主唱,就再吸納一個進來,主體就以叮叮這個鼓手爲主!”
這話一出,房間了裏的幾個人都是一愣。
他們昨天對邊浪那個臨時的決定也很詫異,因爲邊浪已經有滾石和新褲子這兩樂隊主唱的身份在了,再弄一個刺猬那要是齊頭并進的話絕對忙不過來。
昨晚到現在的其它事情又多,沒來來得及問。
現在聽到是要重新拉一個班底,他們的想法就不禁有些多了。
“那何必呢,我感覺都是朋克,用新褲子發也是一樣啊!”老潘斟酌了一下之後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不一樣,我想把刺猬的感覺打造得更年輕化一些。所以我的聲音不太适合……”
聽邊浪用出來打造這個詞,老潘和陳淑婷心裏就都有計較了。
尤其是潘健虎這個一開始就一直在搖滾圈摸爬滾打的老炮,他是很知道搖滾這個東西受衆群體間的顯著差異的。
大衆的搖滾樂迷是什麽都聽,隻要覺得好聽就都能接受,但要是專業的樂迷嚴格細分下來,各自之間還是有明顯差異的。
就拿原地球最愛打架的朋克和金屬來說,金屬說朋克玩的音樂不夠重,像是娘炮玩的,朋克說金屬的音樂不直白,雜亂的像是晦澀難懂的書籍。
原地球華夏一家livehouse咆哮俱樂部牆上有一句被朋克黨捧爲至理名言的話:“金屬與老梆子不得入内!”這幾乎挑明了金屬與朋克的對立關系。
金屬說:“我們是撒旦一族,我們歌頌天使,我們相信地獄是最終歸宿。
朋克站出來頂他:“去***,都給老子嗨起來!”
金屬又說:“我們雖然紋身抽煙,但我們不酗酒,不濫交。我們有自己的信條。”
朋克又說:“去***,都給老子嗨起來。還有後排的那個辣妹散場了别走。”
金屬又說:“我們用大量的riff和solo填充我們的歌,我們用呼麥,黑嗓宣洩自己的情感,我們也歌頌魔鬼。”
朋克再說:“去***,都給老子嗨起來,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罵!”
金屬黨忍無可忍了:“我最看不起留莫西幹的朋克了,就他們還配穿皮衣?”
朋克回擊:“長發娘炮金屬我可去***吧!”
然後朋克和金屬就打起來了……
但其實這兩者的音樂風格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的動态關系。它們都具有較強的反叛性和極端性,通過音樂的表達方式展現了對自由的狂熱以及對不公平事物的反抗态度。這種精神上的宣洩和靈魂的狂躁被認爲是一種不妥協的信念的表現形式。
還有一個小玩笑形容這兩種音樂風格的共通之處,即購買一件Motrhead(一個著名的朋克/重金屬樂隊)的音樂作品,可以在任何朋克或金屬現場找到共鳴,而不會引起沖突。
所以滾石音樂在以搖滾爲大前提的情況下,利用副牌樂隊來進行一些差異化的區分,吸收不同專業口味的樂迷是很有必要的。
然後再通過滾石樂隊這個經典大熔爐搞一波求同存異,滾石的這個大盤子就會越做越穩固。
唯一的毛病可能就是有一天邊浪的創作靈感枯竭了,那可能局面就會很難受控制了。
但是到目前爲止,看着邊浪位滾石不斷充實的作品庫,潘健虎覺得就算是把眼目前這些做消化完,那也是需要個三五年的時間。
到了那時候的滾石,那已經不是現在的規模了,至少在音樂圈裏那也是一個航母編隊的級别。
在滾石樂隊這一艘大航母的照顧之下,諸如二手玫瑰、麻園詩人、刺猬、指南針等等這些其他的配艦也應該有了各自獨立戰鬥的能力……
至于陳淑婷,她想得沒那麽深入,但隻要是能把規模做大,她就會支持!
再看這三個樂隊的主唱,各自也都清楚接下來他們該做的事情了,既然邊浪給了他們靈魂和骨架,那麽他們就應該考慮如何發揮自己長處,在滾石的護佑之下豐滿自己獨特的皮囊。
不說立竿見影,但至少也要沿着這風格寫出一些作品來,加入到新專輯的計劃之中去。
見沒人有問題了,陳淑婷立馬開啓了下一個話題:“梁子,你這邊還是保持住高調,别人怎麽怼你,你就不帶髒字的怼回去,他們的主要火力都是在針對你,你可不要自己慫了。”
“别看都是流行音樂圈的大佬級别,現在還是抱團在一起你就怕了。背地裏估計都已經準備好在背後捅刀子了。”潘家虎适時的補充道。
梁子本來就不帶怕的,現在被這兩人一說,直接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就是光腳的不怕他們穿鞋的!我梁子和兄弟幾個組樂隊那麽些年,要不是被浪哥看中弄了二手玫瑰,現在估計還在BJ的地下室裏窩着呢。二手玫瑰小火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就算被他們合力封殺,能把對面那些成名已久的給換掉一兩個,那也值了!”
聽梁子那麽說,邊浪直接一句就把他給說沒聲了:“你用二手玫去換他們?那是虧到姥姥家了!你要還是抱着這種想法,那趁早給我回BJ去。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能唱二人轉的搖滾主唱那也不難找!”
梁子是自己沒概念,可邊浪知道二手的潛力啊。
聽搖滾的“神經病”千千萬,二手病友占一半,這話可不是蓋的。
現在是他們還在滇省和周邊打轉,等今年去東三省搞一輪巡演回來的話,那現在叫的最歡的那幾位誰還敢不把他們二手玫瑰當一回事。
就說是現在這情況,流行圈那些所謂的傳統大佬,也就是他們看二手玫瑰還比較弱小就撿着軟柿子捏,關櫻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歌都是邊浪寫的,但她就是不提。
就連暗諷《無地自容》的時候,她也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就足見她還是有顧慮的。
聽邊浪把話說得那麽重,梁子也知道他這态度有問題,趕緊就開口認錯:“浪哥,我沒那個意思!您能把二手玫瑰交到我梁子手上,那我一定就不能讓它在我手上給堕了威名!”
“行,反正你給我記住了,于公二手玫瑰這四個字比你梁子這個人重要!于私那隻要滾石不倒,那絕對就不可能讓你再回BJ過那種日子!”
“得嘞,浪哥!有您這句話,那我就什麽都值了!”
說完梁子這邊,陳淑婷又把問題給順到了金馬這邊:“金馬,網上那些水軍對你的謾罵你不要在意,你就當他們是個屁,直接放了就完了!”
“可是陳姐,他們說我可以,我普通話不标準,方言口音重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他們說浪哥,我就,我就……”
盡管這将近半年的曆練下來,金馬在台上已經不會那麽緊張了,但私底下還是那個不善于表達的大男孩。
看他這一着急還有點口吃的樣子,邊浪就覺得玩音樂的單純一些沒什麽不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和金馬一樣,不用考慮那麽多的未來和發展的問題……
“我和你說,金馬!真誠就是你身上最大的特制,所以保持住這份心态,那就是你能越來越成功的本錢。你要是變得和那些人一樣,那你就……”後面的話邊浪也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畢竟,金馬和梁子還不一樣。
二手玫瑰就像邊浪說得那樣,找個熟悉二人轉的主唱,或者都不需要熟悉二人轉,隻要能豁的出去的,照貓畫虎也能把梁姨的神韻給還原出來個七八分。
但金馬就不行了!
原地球麻園詩人的歌和苦果的适配度可以說誰他其誰的!隻要是聽過原唱的,去聽翻唱都覺得味道不對!
現在的金馬幾乎可以說是苦果的一比一複制,要是把他給換了或者說是被掰“正”了,那麻園詩人這樂隊就算是廢了一半了。讓他邊浪再去找一個金馬這樣的,邊浪這個任務就是有生之年那個系列。
但是她也不能就把話卡在這,所以想了幾秒鍾之後他還是補了一句:“反正,别聽那些什麽也不懂在哪瞎說。自己該寫歌就寫,我給你新歌你就按照現在這個風格好好唱就行,網上那些事情交給陳姐他們去打理就好。”
“可是他們這些莫名其妙的人真呢是說話太難聽了,什麽叫邊浪是耳朵聾了才會……”
後面那些邊浪都不想聽,反正都不是什麽好話,而且就算金馬嘴上說着不在乎,但對一個大四的學生來說,這種已經可是算是人身攻擊的言論,誰能忍得了。
“那就用成績去讓他們閉嘴!陳姐給你們在春節前和二手規劃了一個拼盤的live的巡演計劃,去BJ那一塊……”
聽到這,在金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梁子就開始搓手道:“浪哥,我在這就給你立一個軍令狀,但凡隻要有一個Live現場沒燥起來,我梁子就帶着老吳去後海……”
“你就别拉着老吳到處禍害人家了,退一萬步說,老吳現在就算不跟你,那麽多樂隊的民樂編曲就足夠他忙的了……”潘健虎那麽一打岔,完全就把先前那還有點緊張的氣氛給打破了。
金馬也跟着就開口道:“浪哥你就放心吧,要是現場high不起來,我就帶着兄弟們去李浩老闆那裏演一個星期!”
在衆人說說笑笑間,奧拉夫挂着惺忪的睡眼進來了:“Wave,沃克那邊說一切都在掌握中,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把滾石和DGM的合作當一回事情,也完全忘記了滾石還有海外這一條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