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女人,趕忙給他拿來了睡衣,結果顧東升說道:“不要睡衣,我準備出門一趟。”
“嗯,好。”
一旁的顧瑜聽到之後欣喜若狂,自己老爸準備出手了啊。
她就不信,天底下沒有自己老爸做不到的事。
即便是劉叔叔,平日給他面子,真遇到事了,還是得世界首富出馬。
她也美滋滋的跟在身後。
結果顧東升穿好衣服,扭頭就對她說道:“你在家好好待着,能睡着就睡,睡不着就等我回來,我有事要問你。”
顧東升出門之後,徑直去了李遠那邊。
他知道李遠肯定睡不着。
來到這邊,果然,李遠就坐在客廳呢。
看見他進來,李遠笑呵呵的說道:“怎麽?這是送嫁妝來了?”
顧東升坐下之後,說道:“我倒是想送,可那點嫁妝能派上啥用場,沒你一根腿毛粗。”
李遠這些年沒怎麽出去,九年前那件事之後,更是直接銷聲匿迹了。
可誰敢小看他啊。
明面上他都已經掌控了全球金融,暗地裏呢?
隻怕别人吃一口飯,都得征求他的同意。
這二十年,李遠不過是把自己的實力隐藏了起來,可不是荒廢了。
李遠笑着說道:“你淨扯犢子,誰不知道你全球首富的實力?我那點錢,這些年早就虧幹淨了。”
“搞的好像是我來找你借錢的一樣。”
“錢都沒有,别的更是扯淡了。”
李遠很清楚,顧東升這是在試探。
誰不想知道他有多少錢啊,誰不想知道他布局了多少啊。
可讓别人知道,他就活到頭了。
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會忌憚。
顧東升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真讓江樹出去?”
“嗯,他自己選擇的,跟我沒啥關系。”
江樹再不出去,李遠都要暴露了!
他手裏的财富,已經達到了無論如何都快掩蓋不住的地步。
所以江樹在這個時候想明白,他是很開心的。
有些事,連江一淩都不适合知道。
她知道了怕是會睡不着覺。
“那需要我這邊做什麽不,我這邊雖然沒你那邊強,但終究還是有一點的,先用我這邊的資源?”
顧東升不相信李遠就這麽把江樹給推出去,肯定會給他安排好的。
但李遠馬上說道:“不用不用,讓他自己去闖,這件事誰都幹預不了。他自己能闖出來,才叫真本事,别人幫他算什麽?指不定還會給他帶來麻煩。”
“嗯?這麽拼?”
“我是真沒啥能給他們留的了,該留的都留了。就紙面那點東西,拿出去也不夠塞牙縫的,索性讓他自己出去闖。不過真要出現了大事,還是要舍得啊……”
顧東升:“……”
即便隻算紙面實力,那也不低啊。
“那行吧,要不咱倆商量商量彩禮的事?顧漫還是顧瑜,你随便選。”
李遠笑道:“我到哪選去,還得看緣分。不過老顧……你可要想好了,跟着江樹,不算啥好結果。要不我把二十年前欠你的八千塊還了?”
“滾滾滾,那可是老子一輩子最重要的投資,你想還?門都沒有!”
顧東升以前的野心,在這二十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主要是他已經做到自己人生能夠承載的極限。
他就那麽點底子,要不是李遠給機會,他估計就跟馬長凱一樣,在大學門口賣肉夾馍呢。
就這,還是李遠白送了他一個門面,否則他連門面都租不起。
就是靠着那個門面,馬長凱那家夥竟然能娶到一個漂亮媳婦……
他現在就是等孩子長大,看見孩子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後,馬上從南山集團退休。
用李遠的話來說,四十多歲就該找接班人了,五十歲剛好退休,還能舒服幾年。
否則年紀大了還霸占在位置上,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胡塗決策。
即便是再厲害的人,五十歲以後,都不具備多少學習能力了,對于外界的變化,感知也會變得遲鈍。
這就是爲什麽有不少大企業明明模式正常,可就是不賺錢的原因。
領頭羊都垂垂老矣,還能指望下面的人有活力嗎?
村裏的孩子,各有特色,接下來兩三年,就會分部到各個崗位進行考核,考核通過的就能開始接手事物了。
考核不通過的,就老老實實當個富二代,别給家裏惹事,多生幾個孩子。
反正當年那份家族基金,也不知道私底下被拆了多少股出來,基本每人都能有兩股。
比如他手裏的十份,私下裏就拆成了一百股,每股五百萬。
這些年,每一份家族基金,每一年帶來的收益,從來沒有低于三千萬。
他家五百萬一股,代表着一年最少有三百萬的收益。
一人拿個幾股,年底就能分紅上千萬,基本一年到頭不怕缺錢了。
在村裏,從來不擔心後代擺爛躺平,因爲無所謂。
大家都按照李遠的标準來,最少都有三個孩子。
躺平也不怕,李遠還年輕,隻要盡快結婚,後代照樣能被培養起來。
三個第二代,按照标準,還能生出來九個第三代,九個還能都躺平了?
這種指數級增長是很恐怖的。
村裏的房子,已經不夠住了,顧東升這種世界首富,都得九個人擠在一棟别墅裏面。
暫時還不算擁擠,但十年之後就真的住不下了。
目前正在籌備第二個基地,到時候會搬一部分人過去。
目前來看,即便江樹那邊失敗了,他也會毫不猶豫進行投資。
誰讓江樹是村裏第二代最厲害的呢。
這些年,要不是他拿着當年的八千塊當借口,哪還有他的份了。
侯文斌那群人,早就眼饞了。
就連于越那個老家夥,都想把自己才十二歲的孫女提前定娃娃親呢。
真是臉都不要了,足足比江樹小了十二歲,也不知道是怎麽有臉開口的。
李遠對這件事沒有發表态度,也任由他拿着八千塊做擋箭牌,算是給他機會了。
把握不住,真怨不得别人。
“那你就跟江樹聊聊,他在自己房子那邊。”
“好,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記得找我。”
“嗯。”
很快,顧東升就離開了。
李遠也不是等他的。
他的電話已經打出去了,真正的客人,晚點就來。
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李遠的電話響了。
随後他在一樓的牆邊,往裏面推了一下。
牆上面就打開了一道門。
等他進去之後,那道門很快合攏,基本在外面看不到任何痕迹。
明亮的走廊,十分幹淨,幾乎什麽都沒有。
兩邊的牆壁都是白色的,一覽無餘。
走了幾步,就出現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面兩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少婦坐在那裏。
都是短發,圓潤的鵝蛋臉。
周冉冉顯得比較随意,穿着睡衣就來了。
不過一旁的秦思比較正式。
李遠坐下來之後,問道:“冉姐,把你吵醒了?”
周冉冉白了一眼,說道:“我這麽大年紀,能有多少瞌睡?”
“你這話說的,也就是咱們知根知底,要是到外面去,别人都以爲你才十八歲呢。”
周冉冉笑着說道:“你現在撒謊真是信手拈來。”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男爲悅己者撒謊,我這可是一片誠心。反倒是冉姐,連衣服都沒換,說明咱們感情淡了……”
周冉冉急了:“你還要不要臉啊,不是說正事嗎?來了貧嘴半天幹什麽?”
“熱熱場……免得冉姐等會不适應。”
“你這年紀,還有前戲嗎?”
李遠:“……”
這不就是小瞧人了嗎?
他雖然四十三歲了,可這些年一直保養的很好。
陳潔可是把手藝傳下去了,無論是沈安娜還是曹媛媛。
更别說還有舒妍琳給自己檢查身體呢。
李遠随後看向了秦思,問道:“思思,秦晟那邊最近怎麽樣了?去年過年沒回家,今年得回來了吧?”
秦思有些尴尬的說道:“暫時還不知道,我到時候催他一下吧。”
“不能拖了,今年我來解決這件事。”
“那你給他留點機會……”
秦思沒有說太多,畢竟她跟李遠也有孩子,兩個孩子現在都快成年了。
秦晟年紀不小,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
個人能力很不錯,隻是性格出現了一點問題。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秦晟,否則秦晟沒有回來的機會。
李遠:“你想哪去了,秦晟雖然跟我沒啥關系,但這麽多年來,我也是把他當親兒子看待的。雖說男人最忌諱的是養别人的孩子,不過我又不怕這些。我保證讓他繼續心甘情願喊你媽,以後還是一家人。”
平衡整個家庭是非常難的事情,尤其是李遠這樣的家庭。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不可能讓所有孩子都按照自己的方向去成長。
懲罰固然要有,但該有的溫情也不能少。
否則凝聚力會下降。
秦晟那邊,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被人挑唆,說因爲不是親生的緣故,秦思準備把秦風這個品牌留給弟弟妹妹,沒有他的份。
一次兩次還沒什麽,可秦晟現在都二十七歲了,踏入社會五年。天天被人在耳邊說,暗示,出現一些自我懷疑也是正常的。
糾正過來就行了。
“嗯,好。今晚找我跟冉姐,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秦思也不想耽誤李遠的時間。
李遠說道:“現在過了十二點,也就是明天,江樹要去當兵。”
“嗯?”
“嗯?”
周冉冉跟秦思都皺起眉頭。
她們沒想到江樹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決定。
李遠笑呵呵的說道:“所以啊,我這個當爸的,就過來求他的兩位姨娘,能夠幫幫忙。不過一般情況不用出手的,我怕他出事,多給他安排幾個擋子彈的。”
秦思跟周冉冉,才是他最大的底牌啊。
她們兩個跟别人不一樣,她們足夠狠。
秦思爲了報仇,可以光明正大的算計死那個男人。
周冉冉爲了王琪,敢直接拿着磚頭去砸人家腦殼。
而且兩人天生就有極大的優勢。
秦思手裏的品牌秦風,現在算是一件搭建人脈的利器,她手裏掌握的人脈,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已經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
遍布各行各業的佼佼者。
周冉冉更不用說了,就憑王琪每次回來第一個看她,就知道她是可以找姚應松辦事的。
這些年,他沒少送姚應松大禮,不然姚應松也沒有現在。
李敬承又跟姚應松女兒結婚了,這件事更好辦了。
他跟江一淩說給江樹保命,實際上江樹接下來走哪一個台階,他二十年前就已經算好了。
周冉冉笑着說道:“你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啊,至少有半個月沒來找我了吧?”
李遠:“……”
他來得及嗎?
現在四十多歲了,又不是二十來歲。
哪怕輪休一天,還不算上溫玉仙,他都得十八天才能輪一圈。
半個月沒去,不是很正常嗎?
“那冉姐你說,我挑個時間……”
“現在。”
“……”
“來來來來,我豁出去了!”
爲了兒子,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畢竟周冉冉還能要啥?
反正他也不算後悔,因爲這個決定,他身邊可以用的人很多。
秦思跟周冉冉都是極其低調的人,甚至兩人手底下都沒啥産業。
秦風隻是個标志,實際上并不值什麽錢,一年産值也就那麽二三十個億。
周冉冉手底下更沒啥産業了,當年有個小傳媒公司,早就并給九天傳媒了,這些年就跟養老一樣,甚至都沒出過村子。
外界的紛紛擾擾,跟她半點關系也沒有。
但曹平過年來的時候,除了李遠這邊,第二家去的就是周冉冉那邊。
于越同樣也是。
……
一直到半夜,睡不着的江一淩,起來給江樹收拾了一些東西。
天快亮了,才看見李遠回來。
好像雙腿都有些發軟。
她趕忙過去扶着,說道:“你就不能少折騰點啊。”
李遠歎息一聲:“爲了兒子,我吃這點苦算什麽,隻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聽到這話,江一淩沒忍住笑了出來:“真去找冉冉了?”
“不然呢?老婆,你是不知道,冉姐現在那叫一個兇啊,拉着我給她幹了一夜的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