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跟大家也一樣,可又有些不一樣。
她能進這所大學,是因爲自己老爹給學校捐了一棟樓,然後就給了個特招名額。
她自己高考成績隻有550,在這個700分才有機會被錄取的學校,給她高考答案,她都不一定能考到。
可她就是進了,要知道在華夏,壓根就沒有捐樓就能入校的說法,即便是清北,也不行。
江州大學清河分校自然也不能,她是惟一的特例,這個特例從哪來的,鬼知道。
反正她入校三個月了,老師講的課程,壓根就沒聽懂過,節奏實在是太快了。
期中測試,她光榮的拿到了全班倒數第一的分數。
并且全專業就沒有成績比她差的,任何一門,她都是倒數第一。
她不明白,爲什麽大院裏面,别的孩子考不上這個學校就可以去别的地方,爲什麽家裏偏偏讓她在家門口讀大學。
看看周凡舒,在魔都過的不知道多潇灑,天天跟自己的死舔狗男朋友玩。
她那個死舔狗男朋友可真該死啊,明明可以來江州大學,結果爲了追周凡舒,非要跑到魔都财經去。
誰不知道清河縣這個江州大學财經專業全球第一啊,甚至能經常請到溫玉仙,郭蒙這種頂級大佬來講課,她們可都是能夠管理超過十萬億資金的大佬。
無論來錢資本還是擎天資本,都是A股的基石,她們随便一份研報,就能判定一家上市公司的生死。
江州大學本部,以前在全球排名也不過一百多名。然而,很多人都知道,以前的評定标準是西方訂的。
伴随着華夏在十四年前徹底掌控媒體話語權之後,标準就變了。
而這個分校,就在大量資金的推動下,各種項目聯合上陣,不到十年,就成了全球排名第一。
用自己老爸的話來說,這就是掌握了媒體之後的優勢。
媒體話語權掌握在誰手裏誰就能掌握一定的标準。
現在但凡說江州大學,指的就是清河縣分校。
顧瑜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這是她禦用的位置,靠前了會被提問,而她回答不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她旁邊一個女生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後喊了一句:“江樹學長,我愛你!”
顧瑜擡起頭,就看見一個冷着臉的高大帥氣形象走進了教室。
不過他并沒有來下面的座位,而是站在了講台上。
她太熟悉江樹了,這個家夥從小就把大院裏面所有人虐的生活不能自理。
她是2024年出生的,那個時候江樹已經讀了小學。
江樹的學習經曆,目前爲止還是小院的天花闆,哪怕舒阿姨的兒子楊帆,高一下學期參加高考,直接考上了京城大學,也差了江樹一些。
江樹九年義務教育階段一步一個台階,國家也不允許跳級了。
但初中畢業之後,就直接參加了高考,那個時候京城大學才是國内天花闆,而他就是以714分的成績考進去了。
那一年,他才十五歲。
大學四年讀完,來到了江州大學碩博連讀,目前正在從事博士相關專業,簡稱博士後。
這個高大帥氣的學長,偶爾會給一些教授代課,冷酷的氣質,很多學霸級别的女生,都饞的要死。
出現她隔壁那個女生的狀況,也不止一次了。
顧瑜很讨厭江樹,因爲她高考成績不行,就是江樹搞的。
江樹非要給她補習,結果把她心态給搞崩了,不然至少可以考580。
雖然沒啥差别。
講台上,江樹平靜的說道:“陳教授身體不舒服,以後世界經濟這門課由我來代理。我叫江樹,之前代過大家近代經濟,還有離散數學。我的标準,大家應該也清楚,在這裏就不多說了。先點名!”
顧瑜在最後一排,瞪着講台上的江樹。
她知道,自己又要有一門課不及格了。
之前的課程,雖然考的差,但基本都會莫名其妙及格。
可江樹的兩門課,她的近代經濟隻考了16分,離散數學隻有8分。
這可是考七百分才能進來的大學啊,考了個個位數。
她嚴重懷疑是江樹在故意針對她。
現在好了,她感覺自己挂科太多,要重修了。
“顧瑜!”
“到!”
她趕忙回了一句。
本來到這裏,江樹應該會繼續點名,可他突然停了下來,看着最後一排的顧瑜。
十八歲的小丫頭,長的很可愛,但是學習态度很差勁。
于是他說道:“顧瑜,你的現代經濟學隻考了16分。”
“哈哈……”
教室傳出了哄堂大笑,畢竟16分這個數字,真的很搞笑。
顧瑜低着頭,對于江樹揭傷疤的行爲她準備回到大院再去告狀。
劉漢升叔叔很好說話,也很喜歡自己。
現在先忍了。
可是江樹根本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顧瑜,你父親是南山集團的董事長吧?他更是近代經濟的奠基人之一,我很難想象你既然報考了經濟學專業,竟然會交出16分的答卷,我覺得你很丢顧先生的臉。”
江樹這話說完,沒人笑了。
因爲他們這個時候才知道,顧瑜竟然是世界首富的女兒?
天呐!
南山集團的顧東升啊,南山集團可是規模達到百萬億的全屬性地産公司,全球員工超過千萬,服務客戶超過兩個億。
顧瑜低着頭不說話。
江樹繼續說道:“現代經濟學最核心的内容,就是近代經濟結構的探索,在十五年前,這個世界的主要經濟結構,被稱之爲美元結構,全世界在美元的裹挾下被迫稱爲美元的犧牲品……在當時,是顧先生他們開辟了新的經濟戰場,以内循環爲主,外部提升綜合實力爲輔,強行把華夏币從美元金融的泥潭中拖拽了出來,即便到目前爲止,這件事都是經濟史上最大的奇迹。顧瑜,你真不覺得自己考了16分有多丢人嗎?
你擁有比别人更大的優勢,你可以五百多分就讀江州大學,你要知道,等同于你搶占了别人的名額,既然這樣,你至少不能比别人差吧?至少你要證明自己有資格進入江州大學讀書吧?”
顧瑜雙手緊握,指甲都要嵌入掌心了。
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她說過話,而且還是當着這麽多同學的面。
江樹擺明了就是說她笨,走關系到了這個學校,依舊不行。
江樹一丁點沒有考慮過她的尊嚴,感受。
如果在私下裏這樣說,她或許就認了,反正吵架也吵不過江樹。
但是今天,羞恥心真的要爆炸了。
“顧瑜,其實你的所有科目都沒有及格,别的老師礙于你父親的面子,都象征性的給了你六十分。這六十分可不是你的實力,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8分跟16分才是你的真實水平。”
顧瑜咬緊牙關。
江樹還在那邊說:“顧先生是一位有資格在世界經濟史上面留下濃重筆墨的人物,接下來我要教的課,如果顧瑜你還不能考及格……”
顧瑜突然站了起來,盯着江樹,全班學生都懵了。
他們今天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江樹爲什麽突然就針對顧瑜。
不過自從知道顧瑜是世界首富的女兒之後,越看越好看。
顧瑜本來想要反駁,自己又沒想過來這個大學,是家裏安排她來的,跟她有啥關系。
爲什麽這個錯要放在自己身上?
你江樹聰明就了不起了?就能這麽羞辱人了?
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情緒,直接離開座位,打開教室後門就跑了出去。
“今天算你缺勤,你平時分沒了!”
跑到教室門口,江樹的話還是飄了過來。
江州大學跟别的學校也沒太大區别,都是有平時分制度。這也是爲什麽顧瑜能夠及格的原因,老師隻要把平時分拉滿,改卷的時候稍微放點水,六十分就湊齊了。
哪怕隻寫一個解,都是她的得分項。
像世界經濟這種課程,平時分沒了,代表卷面要考100分才能及格,她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反正也沒打算及格,江樹那家夥就是想看她出醜,什麽平時分,根本沒用。
她覺得自己就算差,就算學習難度大,再不濟也能考個及格,或者在及格線徘徊。
江樹的兩門課,肯定故意針對她了,讓她考了個16分跟8分,成爲了江州大學近十年來的恥辱。
她真的想沖上講台去打人!
離開學校後,她直接回到了大院,因爲她感覺自己在學校待不下去了。
今天老爸正好要回家,她決定跟老爸說說這件事,如果不能轉校,她就去高三複讀一年。
反正離江樹越遠越好。
說是大院,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村子。
等她打車回到村子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村口有好幾個老頭在那邊打着撲克牌。
或許别人不知道,可她太清楚了,這些人才是村裏話語權最大的。
其中就包括自己爺爺。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李萬和爺爺,有一件事外界根本不清楚,而大院裏面的人,卻心知肚明。
二十年前,美元在全球收割了幾個小型經濟體之後,依舊彌補不了自身缺口,于是就開始瘋狂加息降息,想要拉爆華夏經濟,想要收割華夏财富。
結果華夏股市躺平,地産資金轉移,最後美元什麽都沒弄到。
尤其是十八年前桦爲重新回到世界第一的位置,代表着美麗國的科技霸權被沖開了一個口子。
這對于整個美元體系來說,是緻命的。
伴随着各種問題,全球石油結算體系開始出現變化,美元的霸主低位岌岌可危。
類似美元的低位,要麽永遠當霸主,要麽就得死。
不存在稍微退一步,還能滋潤的說法。
美元爲了維護自己的金融霸權,開始瘋狂挑事,肆意沖擊華夏的金融體系。
當時可以說是喪心病狂。
沖擊外彙市場,拉爆原油,大手筆進出A股,簡直把A股當成了後花園。
可惜這些都沒用。
具體發生了什麽,顧瑜并不是太清楚,反正她隻知道八年前美元狗急跳牆,把早就塵封的黃金體系搬了出來,企圖重新恢複到世界霸主的低位。
華夏的黃金不少,但主要在民間,官方黃金不足。
當時在很短的時間内,華夏金融幾乎遭遇了毀滅性打擊。
至于怎麽打擊的,以她現在的認知度,還不能理解。
隻知道當時村裏連續開了好幾場會,然後……李萬和爺爺就打開了他的寶庫,裏面整整一千八百噸黃金……
那個是她還小,反正能看到自己老爸對李萬和爺爺的谄媚,一個勁的吹捧他是神人,已經提前預知了風險,大量囤積黃金,就是爲了給美元緻命一擊。
反正從那件事以後,美元就變成了聯合币。
李萬和爺爺也很少提這件事。
最近聽說他又開始囤黃金了。
顧瑜跟李萬和不熟,主要原因還是江樹。
畢竟江樹是大院之光,李萬和的親孫子,李萬和肯定會向着自家孫子的,不太怎麽看得上顧瑜。
成績一般般,長得隻能說挺可愛,容貌身材中等偏上吧,跟她姐姐顧曼沒法比。
李萬和更喜歡顧曼,想讓顧曼給他當孫媳婦。
“顧瑜啊,今個不是在學校?咋跑回來了?”
周有方問了一句。
顧瑜趕忙說道:“周爺爺,我上午沒課,我爸回來了嗎?我找他有點事……”
“回了,不過也就剛回來一會,你去家裏看看。”
“嗯,好。”
她走到大門,通過生物識别,她順利進去了。
有專門的車子在門後等着,坐上車,僅僅一分鍾,就來到了家門口。
隻是讓她詫異的是,家裏竟然來了不少人。
自己媽媽還有姨娘不在,在場就一個女的,她也認識,是周默的媽媽。
其中有一個中年大帥哥看見她回來之後,馬上笑呵呵的走了出來,說道:“顧瑜,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我跟你爸手裏這副牌,到底誰大!咱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你不能害我吧?”
顧瑜:“……”
她跟劉漢升叔叔,确實是過命的交情。
那個時候她才九歲,眼睜睜的看着一輛汽車在自己面前爆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