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媛媛這種，其實沒那麽反感。
你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她把婊的那一層隐藏了起來，隻對你進行綠茶攻擊。
純正的綠茶婊，是把啥東西都丢給你，把伱氣出腦溢血，還在那邊裝委屈說自己是受害者。
上輩子佟雪菲是怎麽PUA他的？
總是不經意間……
算了算了，想起來有點惡心。
“就非我不可了是吧？”
李遠本來還想再找點借口的，但感覺沒太大的意義，索性直接攤牌。
“嗯。”
“那行，等我兩分鍾。”
李遠下床穿了衣服，走了下來。
曹媛媛既然鐵了心要拍個照，李遠再怎麽拒絕，她也會堅持。
也懶得繼續墨迹什麽了，免得搞崩自己的情緒。
反正大家都不是啥好東西，他又不在乎感情上的名聲。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比較冷了，每天氣溫都在十度上下。
曹媛媛穿了個粉白色的小夾襖，整個人顯得可愛了不少。
她本身屬于那種有點‘英俊’的長相，五官十分标準。
沒什麽特别驚豔的，可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沒大缺點。
要啥有啥，每一個優點比掉百分之八十的人，所有的優點加一塊，同樣也能比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基本上除了那些天賦異禀的，比如舒妍琳的身材，江一淩的氣質，沒幾個能赢她的。
嗯，沈安娜對她大概率就是全方位超越的那種……
恰好又都在金融學院，還有一個愛養魚的佟雪菲，所以她的風頭不大。
此時她手裏捧着一杯奶茶，看見李遠過來之後，眉眼之間輕松了許多，笑着把奶茶推到了李遠面前。
“先請你喝杯奶茶吧。”
“我還以爲這杯奶茶是道具呢。”
李遠伸手接了過來。
“那……如果你同意，也是可以當一下道具的。”
“唉，行吧，反正都來了，你想拍什麽樣的？爲藝術獻身的那種我可不行，我這個人對着鏡頭害羞。”
李遠一句話，直接把曹媛媛說怔了幾秒鍾。
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了幾張情侶照片，說道：“按照這些拍就行，讓你爲藝術獻身，我可出不起那個價錢。”
“哈哈，那就行。”
李遠粗略看了一眼照片，都是很正常的。
比如有一個要在曹媛媛後面雙手摟着她肩膀的。
還有一個牽手的，以及最後一個居高臨下拖着她的下巴，接吻的。
當然，不是真的接吻，隻是拍一下那個場景跟氛圍。
都是挺正常的照片。
不過李遠說道：“到時候得把我的照片打個馬賽克，萬一傳出去，影響我以後找女朋友。”
“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李遠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有女朋友了還找我？咱們同學一場，又看在這杯奶茶的份上，我配合你拍幾張照片，以後這種敏感的事情真别喊我了。”
“哦，好。”
李遠這已經算是很明确的拒絕了。
上輩子李遠對曹媛媛沒啥認知，即便同學四年，也沒怎麽說過話。
但這輩子，從她主動跟自己說沈安娜的問題開始，标簽就已經被打上，隻是沒那麽讨人厭而已。
他沒佟雪菲那麽婊，也沒沈安娜那麽傲，屬于能說話的範疇。
等找到了合适的場地，兩人開始商量着拍第一張照片。
李遠挑好角度，把雙手放在了曹媛媛的肩膀上。
“喂，自然一點，你要露出那種發自内心的幸福感，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想想跟你未婚夫一開始在一起的甜蜜日子，那個時候你是什麽狀态。”
“你這杯奶茶，絕對賺大了，我一般不指導别人的。”
“你要不由自主的笑……算了，你就跟剛剛見我第一眼時候那種就行……”
曹媛媛的表情有點木，整體不是很協調，需要指導的很細緻。
李遠又找到了拍視頻的感覺。
一直到最後一張照片，李遠貼近曹媛媛的臉時，兩人距離非常近。
他在曹媛媛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過并不是什麽好事。
随着聽到延時拍攝傳來的快門聲音，李遠馬上松開曹媛媛的腰，說道：“搞定了，記得打馬賽克。”
曹媛媛跑過去拿起手機，正準備操作的時候，發現李遠已經走了。
“你不親眼看着我删掉照片嗎？”
“沒事，我相信你。”
對李遠來說，删不删都無所謂。
反正同學情分加上奶茶，也就到這裏了。
該删的她肯定會删，不想删，即便現在删了，她也會想辦法恢複，或者把帶馬賽克的照片修複一下。
“等一下！”
曹媛媛追了上去。
她喘着氣說道：“我沒有騙你，就是剛剛我突然就很心動。”
她一開始表現的有些僵硬，李遠指導了很久。
但最後一個動作卻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讓李遠覺得是自己故意在耍他，目的是讓他多加指導。
李遠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這些都不重要。我得回去了，再見……”
“等一下……我要當着你的面删掉。”
她開始給之前拍的照片打馬賽克，然後把原圖全部删掉，還清理掉了回收站，确保她不會私底下再恢複原圖。
然後，她打開微信，找到了一個聯系人。
李遠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曹媛媛跟對方的曆史聊天記錄有些不對勁。
他僅僅看見了一條曆史聊天記錄，而那條記錄是一張照片。
一張很性感的照片。
放在互聯網上都違規的。
雖然沒有露臉，但是身材應該是曹媛媛。
下面還配了一張文字：今天宿舍人多，我偷偷來洗手間拍的，你回我一句消息好不好？
不過很快，這條消息就被覆蓋了。
因爲曹媛媛把剛剛打馬賽克的照片發了過去。
并且搭配了一句話。
“我也找到男朋友了，他比你帥，比你有錢，沒有你，我會過的更好！”
發完之後，她擡起頭露出笑容，說道：“多謝你啦，如果你晚上不方便，以後可以随時找我。或者有什麽機會遇到了，我一定會請你的。”
“好。”
李遠不想多說話了。
因爲他看見曹媛媛發的那條信息，就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看那條信息的時間，在六個多月前，李遠覺得曹媛媛不至于提前六個月布置這麽一個套路。
所以……大概率她其實是個女舔狗？
前男友不要她了？然後她拼命挽回？甚至不惜發出自己的那種照片。
他有些厭惡。
厭惡的不是曹媛媛，厭惡的事曾經的自己。
無論男女，舔狗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卑微的生物。
有所收獲的還好，一無所獲，還傾盡自己所有尊嚴，感覺都是侮辱了狗這個詞。
畢竟狗去舔一舔，再不濟也能混到幾根骨頭。
回到宿舍，玩了會别的東西，收到了曹媛媛發過來的截圖反饋。
截圖裏面，對方在詢問她男的是誰。
曹媛媛沒回複。
然後就是男的一些氣急敗壞的話。
放在任何平台都要被打馬賽克的那種用詞。
像劇本嗎？
這個劇本的目的是什麽呢？
李遠回了一句：“感覺你早就知道你未婚夫出軌了啊，昨晚爲什麽還讓我幫你找人确認一下？”
“因爲我需要一個話題跟你聊天啊，總不能上來就跟你說我想陪你睡吧？”
“？？？”
曹媛媛：“我未婚夫家裏挺有錢的，高中時候就認識了。他爸媽看我學習好，就給我們訂了婚。我當時很開心，因爲價值百萬的訂婚禮，把我的世界觀震塌了。有了錢，我家買了房，買了車。無論親戚朋友還是同學老師，每一個都在羨慕我。人對那種感覺是有瘾的。”
“嗯。”
李遠當然知道，他也很享受被于越吹捧。
“他去島國留學不到一個月，就開始不怎麽跟我聯系了。又過去了一個多月，他家裏說要拿回訂婚禮的五十萬現金，家裏東拼西湊，又賣了車才給湊齊。”
“那你爲什麽還在學校堅持說自己有未婚夫呢？”
“因爲我喜歡有錢的啊，我說我有未婚夫了，一般人就不會對我有想法了。隻有那些真正有實力，又對我有想法的，才會不在乎什麽未婚夫不未婚夫的。”
“厲害。”
這一手确實頂級。
跟沈安娜的路子差不多，不過沈安娜自己沒走好。
而曹媛媛……純粹是命背。
恰好金融學院有個沈安娜吸引了太多的光環，還有一個到處養魚的佟某人，曹媛媛完全刷不出來存在感。
學校就算有什麽大佬，第一選擇也會是沈安娜。
“可惜啊，等了一年多，也沒等到。然後就聽說你很厲害，嘗試着跟你聊了一下……那個時候還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當綠茶，不太熟練……”
“現在都流行自嘲了嗎？”
李遠第一次聽到某個女人說自己是綠茶。
“本來就是啊，你要是沒有錢，長得再帥，我也不會去勾搭你啊。”
“那你後來怎麽不勾搭了？”
今天很明顯，曹媛媛後面都不找借口了，甚至請吃飯這個理由，都被她暫時放下。
“因爲我怕自己會真的愛上你。”
“？？？”
“找你拍照片，不是爲了說服别人，而是爲了說服我自己。我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所以淪落成了他的舔狗。拿着跟你的合影，我才能有勇氣去摘掉他給我戴的項圈。”
李遠：“……”
草！
跟自己上輩子的想法一模一樣。
每一次當舔狗都很痛苦，但想要掙脫，又有些舍不得。
畢竟投入了那麽多，誰都不會甘心。
而且也沒有别人能幫他。
比如來一個白富美讓他舔一下，從佟雪菲那個大坑裏面跳出來。
曹媛媛繼續說道：“本來我還想問問你要不要包養我的，我要的錢也不多，對你來說估計連零花錢都算不上。不過拍照的時候，我發現我真有點心動了。我不想再被人戴上項圈，隻能放棄喽。”
“你怎麽認爲我會包養你呢？”
“我sao啊。”
“嗯？”
“我長得也不差吧？别人做不到的，我能做到。隻要有錢，我都不介意來的是不是人。有錢人不就喜歡玩刺激的嗎？正經女人值得結婚，不正經女人值得花錢。”
“你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這？”
李遠感覺自己聊天的欲望被曹媛媛激發出來了。
不一定要聊出什麽結果，至少有聊下去的想法。
他現在幾乎沒什麽表達欲，也沒什麽傾聽欲，甯願去看一看小說，或者刷一些短視頻。
“不然呢……我總要找個願意給我錢花的吧？要不你給點，今晚我就偷偷跑男生宿舍去找你？哪怕你室友在都沒關系……”
“剛剛不是說已經放棄我了嗎？”
“但是沒放棄錢啊。你給錢，我給你，咱們是公平交易，也不算我圈你，我也不會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跟你談戀愛。”
“就憑咱倆的聊天記錄，被抓了都不委屈。”
“那要不你現金交易？”
“現金個屁，到哪弄那麽多現金。”
“我又不貴……”
“班花大人，你這種想法很危險。那樣的錢，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掙到的。拿捏住了老實又有錢的人還好，隻要别過分，大概率最後能善終。可那種圈子，哪有幾個老實人？别錢沒掙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走歪路，就要承擔裏面的風險。
反正這樣掙錢，李遠一點都不眼饞，都是拿自己的命在拼。
“如果是你，我就放心啊。本來我想着你幫我這麽大的忙了，我免費一次也沒什麽。不過……等我先接了第一筆之後再免費給你吧，最近比較缺錢。”
發完這句話之後，曹媛媛又補了一張圖。
那張圖是某個人的朋友圈。
大概就是那種經紀人的身份。
配圖是曹媛媛的照片，身材很好。
文案則是：19歲新人，江州大學學生，168，32C，有老闆帶走的話，給紅包！
“真要來這麽直接？”
曹媛媛這速度也太快了，朋友圈上面顯示也就剛剛發出來。
“是啊，沒念想了，就該爲自己考慮了。”
“你真豁得出去啊，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給過，沒睡……”
今天這章有點晚了，本來我淩晨八點多就寫了接近四千字，然後就收到了一個噩耗。
我跟七月新番也認識很久了，19年閱文年會上還一起吃了飯。
嚴格來說，我還是他前輩，因爲那個時候我比他早成大神。
我一直都很佩服寫曆史的作者，我覺得他們的知識儲備比我強太多了。
我也每天熬夜碼字，每天删删改改。
以前的我很鹹魚，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一天寫一萬二。
後來生活壓力大了，才會拼起來。
收到他離開的消息後，我悲傷了很久，然後把一章接近四千字删掉了三千多字，剛剛才給補上。
答應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希望我們所有人都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