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跟宋佳佳之間也算比較熟悉了。
上了宋佳佳的車之後,李遠看見副駕駛位置上放了一個袋子。
從袋子的标識他就能看出來,是一塊手表。
他把袋子提起來放在一邊,自己坐了上去。
然後,就發現是一款男表。
正好這個時候宋佳佳上車了,他就問道:“學姐,這個手表該不會是送給我的吧?那我可就卻之不恭,先試試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到了袋子裏,隻要宋佳佳說不是,他立馬收手。
“嗯,送給你的。”
“我就那麽随口一說。”
“真是送給你的啊。”
李遠沒啥興趣了,說道:“學姐,咱們打一個商量怎麽樣?”
“什麽?”
“下次你送我十根金條。”
“啊?”
宋佳佳懵了,還有人自己要禮物的?
爲什麽還要金條那種東西啊?
李遠不緊不慢的說道:“十根金條寓意着十金不昧,隻要你送了我十根金條,我就不跟别的女生暧昧了。”
“???,你跟别人暧昧跟我有啥關系?”
“喂,那你剛剛把我從女同學面前喊走,我還以爲你喜歡我呢。”
“剛剛不是你喊我的嗎?”
“哦,喝醉了,記不得剛剛的事了。”
宋佳佳無話可說。
明明送禮物這種事,怎麽也都沾點浪漫。
可爲什麽畫風這麽詭異?
“你不想要是吧?那我拿回去送我爸了。”
“嗯嗯,送吧送吧,戴手表太麻煩了,天天折騰,還累手腕。”
他真的用不上。
工作的時候需要頻繁操盤,手腕上戴一個東西隻會累。
他又不是發号施令之後安靜等别人的工作,而且也沒有閑暇時間去打理的。
洗澡還得摘掉。
他大部分時間隻想趕緊沖個澡去睡覺,一丁點多餘的精力都不想浪費。
宋佳佳有些失望。
這份禮物她準備很久了,特地找家裏人拿的錢,然後專門去訂的。
畢竟她身邊也沒什麽富二代圈子,奢侈品這玩意,本身也很少買,一時半會摸不着渠道,隻能去線下店訂購。
網上都說男生喜歡表啊……
“那你要去哪?送你回家還是去學校?”
“回家啊,總不能讓學姐白跑一趟,跑遠一點……”
這邊距離學校也就三百米。
李遠好不容易上了車,懶得下車走路了。
宋佳佳的車子沒有通行證,隻能在學校門口下車。
然後……就得走十幾二十分鍾才能到宿舍。
他現在隻想躺着,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張床。
幸虧喝的不是啤酒,不然還得找個洗手間。
“你家在哪呢?”
“天景一号。”
“這麽巧?”
“怎麽了?”
“沒事沒事,幾号樓來着?”
“一号樓。”
“嗯嗯。”
宋佳佳的疑惑有了解釋。
她跟李遠不在一棟樓。
她考上江州大學的禮物,就是江州的一套大平層,隻不過一直沒有過去住。
也就是最近确定要一直在九天傳媒做下去了,才置辦了一些東西,住進去。
兩棟樓之間距離比較遠,車庫也不在一個位置,沒有遇到也正常。
十幾分鍾後,車子就進入了小區。
李遠都準備刷門禁卡了,結果意外的發現,宋佳佳的車子在這邊已經登記在冊了。
“學姐,你不要說,你也住在這個小區。”
“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外面的車子也進不來啊。”
宋佳佳:“……”
“我看你不是都要睡着了嗎?怎麽還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注意細節才能掌握命運呐。”
李遠可不敢真的睡着,畢竟跟宋佳佳關系好歸好,信任屬于另一個層次。
目前真正不怎麽需要設防的也就江一淩,即便是周冉冉,他都不會毫無保留。
主要是江一淩那邊比較特殊,她不怎麽圖自己身上的東西。
周冉冉現在也不圖,但誰知道未來性格會不會突然變化,會不會扛不住生孩子的壓力,直接跳反呢。
歸根究底,他身邊沒有正常人,都是有巨大缺陷的。
江一淩的缺陷,不用自己去彌補的,安全性要高很多。
另外兩人的性格缺陷,随時需要自己出手,不可控因素也多。
他今天其實真的想過宋佳佳會不會暗送秋波啥的,結果再一次證明是他想多了。
他距離正常女孩很遙遠,除非他願意沉下心來好好生活。
感情這東西,都是要去賭的,賭對方是真心實意的付出,
既然是賭的東西,那麽心裏永遠都不會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這輩子都不會去賭感情了。
所以他不會選擇這條路。
目前雖然開了三條線,可隻要不結婚,發生任何事,都有解決辦法。
車子慢慢進了車庫,李遠說道:“學姐要上去坐一坐嗎?”
宋佳佳看了李遠一眼,問道:“你自己應該能弄好吧?”
“可是……我不太喜歡自己弄……”
“呼……那行吧,我陪你上去一下。”
宋佳佳停下車子,同時李遠也開門走下來了。
她看見那個袋子還在車裏,就問道:“你真不要這個禮物啊?我隻是想跟你表示一下感謝。”
李遠笑了笑,“學姐,買入宋氏股份是公司的投資決策,跟私人感情沒任何關系。再說了,咱倆還不到送禮物那一步,你拿回去送給你爸,比送給任何人都要好。”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怪?”
這家夥真不像是正常人,就算不喜歡,白送的爲啥不要?
還要讓自己送給老爸?這是什麽腦回路啊?
“呃……有人說過别的……”
“什麽?”
“就跟你之前問我的時候一樣啊。”
“哪一句?”
“你把我腦袋按在你胸上的時候……”
“喂!你别亂說,我那是放在肩膀上!”
……
宋佳佳發現,跟李遠說任何話,隻要往歪了的方向理解,就絕對不會冤枉這個家夥。
送李遠回到房間,然後給他到了點熱水,切了點水果,又幫他打開了地暖,這才離開。
李遠的房間,到處都充斥着不屬于他身上的味道,對于宋佳佳來說太敏感了。
而且很多味道都有沖突,不太像是同一個人身上的。
心裏有那麽一丢丢失落。
早知道就不來了。
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一旦了解太多,濾鏡就會消失。
原來女神也喜歡在床上摳腳啊……
這違和感,馬上就來了。
車子出庫,饒了半個小區,才來到自家車庫。
等她剛剛停好車,就收到了自己老爹的視頻電話。
“爸,這麽晚了,你打視頻幹什麽?”
宋大龍仔細盯着屏幕看了一眼,問道:“你在車裏?”
“對啊,不然能在哪?”
“回家了?”
“是啊,你到底想說啥啊?”
宋佳佳感覺莫名其妙。
“你把鏡頭轉一圈,我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啊?爸,你今天怎麽這麽不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的?當爸的關心你一下也有錯啊?”
宋大龍才不會說他通過維新運動發現宋佳佳十點多了還走了不短的距離,這在平時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宋佳佳有可能跟她那個學弟在約會。
最近宋大龍日子過的很美,專門打聽了一下李遠,發現李遠家就在隔壁縣城。
他還想着過年的時候,去拜訪一下李遠呢,順帶把宋佳佳帶過去……
不一定非要做什麽,至少可以讓年輕人交流交流,萬一成了呢?
李遠不比宋佳佳那個所謂學弟強了百倍?
“沒錯啊,不過就算有人,你也管不着吧?”
宋佳佳說話間就拿起手機,對着四周拍了一下。
宋大龍放心了,笑着說道:“這不是怕我家寶貝女兒被拐跑了嘛。”
“你怎麽知道我還在外面的?”
“這個……哈……猜的……”
“是不是微信運動?怪不得上次你非要讓我開,還說跟我每天比試一下,看誰走的步數多……”
“我就是這個意思啊,讓你監督我運動,畢竟我這身體你也知道,再不運動就毀了。”
“哦,我要上電梯了……”
“等下等下,我剛剛在車裏好像看見了一個袋子,裏面裝的是啥?”
宋佳佳無奈把那個袋子拿了過來,說道:“一個男士手表,本來準備送給我學弟的……”
“送個屁啊!你上次找我拿了幾十萬,就爲了給他買東西?你爹我都沒戴過這麽好的表呢,拿回來送給我!”
宋佳佳:“……”
她怎麽感覺自己老爹跟李遠一樣,怪怪的呢?
“哦,行。本來我那個學弟也不要,說讓我送給你的,你們倆想法竟然這麽一緻?”
“誰跟他想法一緻了!不過那小子能拒絕幾十萬的表,有點東西啊……”
要麽就是爲人不錯,如果是這樣,宋大龍還是很欣賞的。
當然,也可能是圖謀更大。
“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知道啊。”
“那可能是圖你的錢,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呢。”
宋佳佳白了一眼,“合着你女兒就這麽一文不值是吧?再說了,我跟那個學弟就是朋友關系,你就别陰謀論了。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天起來了記得鍛煉身體。”
說完,她就挂斷了電話。
宋大龍放心了不少。
“是普通朋友就行,普通朋友不影響的。”
他準備讓宋佳佳去見識見識什麽才叫青年才俊……
距離過年沒幾天了。
萬一李遠真跟自己女兒有共鳴呢?
就算那個學弟是富二代,哪有李遠這種富一代牛。
大部分富二代能力都不咋地。
比如宋佳佳自己。
從小懂事聽話,從來不鋪張浪費,性格也不張揚,都沒學成什麽,别的更差了。
就這樣,宋大龍安心泡腳睡覺。
夢裏都在想着宋佳佳跟李遠在一起生了個大胖小子,叫自己外公呢……
……
周二。
于越在公司裏面,接待了稅務的人員。
不過雙方聊的并不愉快,原因就是稅務那邊一直在詢問擎天資本接下來的安排,而于越總是不正面回答。
雙方都知道彼此是什麽意思,稅務那邊不希望擎天資本接下來有什麽動作,安安心心報稅。
于越也不想說太多,落人家口實。
隻說暫時還不清楚,誰也不知道公司接下來什麽地方會用到錢。
稅務那邊也不敢逼太狠,發現得不到确定的消息,隻能離開。
于越笑呵呵的把對方送走,回到辦公室臉色就陰沉了起來。
誰都不想被别人惦記着。
現在那些人聞到味了……
畢竟三十八億的稅啊。
整個江州,除了煙草局,沒有任何公司能上繳這麽多的稅。
煙草局的稅雖然多,但也不落在江州财政上面,所以不算數。
曆年繳稅前二十的企業,加在一塊,都沒三十八億。
一個擎天資本,能讓江州稅收上一個台階。
誰不稀罕這筆錢呢?
他把這件事,彙報給了李遠。
李遠連回複都沒回複。
要麽就是李遠在忙,沒看見。要麽就是不在乎,無所謂。
他肯定不會去打電話的,萬一老闆忙,一個電話會引起老闆的反感。
不過他還是給姚應松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件事是友好解決還是暴力解決,目前全看姚應松那邊了。
“姚經理,在江州嗎?”
姚應松說道:“沒啊,在甯德呢。”
“哦?動作這麽快嗎?”
姚應松說道:“我昨天就來了,不過我動作快沒用,初步接觸之後,人家公司不怎麽缺錢,而且已經準備提交IPO了,能從市場上拿到錢,老闆給我出的難題,我怕是沒機會完成了。”
聽到這話,于越笑呵呵的說道:“姚經理,今天稅務這邊來人了,老闆的态度還是跟以前一樣。”
“嗯,那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姚應松不是做不到,而是有些東西,他不方便去做。
于越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了,姚應松說人家不缺錢,但沒說不缺别的啊。
而自己的回複就暗示姚應松盡管放手去幹,隻要能做成,老闆不會介意用了什麽手段,許諾了什麽條件。
再大的條件,能比損失三十八億的稅嚴重?
這種大公司,就算溢價,也溢價不了太多。
隻要姚應松不傻,大概率都不會往溢價上面去談。
而此時,挂了電話的姚應松,聯系了甯德股份這邊。
約定好時間之後,他打車朝着那邊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