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真沒想過去針對葉盛,因爲他從頭到尾,就沒把葉盛放在眼裏。
休息一段時間的原因也很簡單,還有兩個多月過年,他要提前回去一趟,滿打滿算,上班時間也就一個半月。
這一個半月,不一定能做出好行情,指不定二期會拖延到年後。
他可不想過年還加班。
另一方面就是美股行情走勢也比較差,2018年對于全球金融來說,都是無比掙紮的一年,美股的套利空間雖然大,可後續難免要跟一些頂級大資本搶吃的,空單他基本不敢強開了,那些大資本下手狠多了。
理論上有一筆空單,就能虧得傾家蕩産。
隻要股價被無限拉高,空單就會無限虧損,爆倉了也得額外賠錢。
不是說大不了空單的錢不要了就行的。
接下來就算要做,也隻能做一些波段小行情,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埋伏資金,最後才能收一波,湊齊一百億美元。
可不是他偷懶,畢竟他沒能力上來就做行情,上次他比較能豁得出去,都埋伏了五個交易日才動手呢。
隻能說葉盛趕巧了。
至于會不會被誤會刻意針對?
他在乎嗎?
他從來也沒想過去當什麽老好人,給他扣個小心眼的帽子正好,将來跟他合作的人就要謹慎些,别想占他便宜,别想對他頤指氣使。
除了違法犯罪的形象比較重要之外,别的形象,他完全不在乎。
什麽渣男啊,小心眼啊,狂傲啊……
回到住處之後,洗了澡,吃了飯,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這才躺在床上。
陳潔來到床邊,開始給他放松。
李遠發現陳潔這段時間,一直穿着職業群搭配黑絲的打扮,就說道:“陳姐,這幾天降溫很厲害,要多穿點衣服。”
陳潔臉上挂着笑容說道:“你是想讓一個穿着短裙的姑娘給你按摩,還是想讓一個穿着大棉襖的姑娘給你按摩呢?”
“那也不能凍着,整天穿絲襪,地暖開了都沒什麽用。”
陳潔說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絲襪跟裙子,也是我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環啊。”
舒服,本身就是一種感覺,陳潔的手法,隻是能讓李遠身體放松下來,本身可沒有什麽多強的保健功效。
而最極緻的舒服,肯定是全方位都要做到最好的。
不一會,李遠就枕在陳姐的腿上,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陳潔爲什麽說這些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要是換了個大棉褲,還真沒這麽舒服。
還有她在自己頭上按摩的時候,睜開眼就能看見的呼之欲出,倘若換成了大棉襖,棉襖上面的扣子,都能塞到自己嘴裏,自然也談不上什麽舒服。
前天姚應松就已經把陳潔的事情調查清楚了。
陳潔能夠出來,主要靠翻供。
本身就在她那邊沒找到證據,一開始的收押,也隻是因爲她自己承認了一些。
伴随着她的翻供,唯一一點證據都沒法生效了。
她這種罪名,還沒辦法用大記憶恢複術。
隻能暫時放出來,屬于受限制人員,等他們繼續搜集證據,再過來找陳潔詢問。
這讓李遠稍微放心了不少。
不管好壞,至少有原則。
如果是因爲姚應松說了什麽,她就把于晨光給賣了,那她早晚有一天也會因爲更大的利益,把自己給賣掉。
即便沒有罪名,但栽贓誰不會啊?
在擎天全球精選清盤之後,李遠就沒什麽事做了。
溫玉仙那邊也不需要自己寫稿子,九天傳媒那邊,也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運營體系。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回幾句江一淩的信息。
江一淩的專注點,真跟别人不一樣,老媽給她買了一些菱角,送到她床邊,她就很開心。
村裏正在拆房子,裏面有幾個小魚塘也被弄幹了,老爹去抓了一些小雜魚,她也覺得很好吃。
撿了個熟透的柿子,她可開心了。
嗯,她是懂生活的。
她可能也知道陳潔在這邊,不然不會一直不提回來的話。
但是她沒問。
隻是每天習慣性的給李遠發幾條信息,哪怕李遠有時候不回,也沒怎麽在意。
除了那黏人的幾天之外,别的時候李遠都覺得江一淩無可挑剔。
今天也是一樣,聊了幾句之後,江一淩就說自己要睡了。
李遠就問了一句:“江老師,你真不回來一趟嗎?”
“太冷,懶得動了……晚安……不對,應該跟你說早安才是。”
畢竟李遠剛剛起床。
“你都不想去學校看看你的那群學生嗎?”
李遠問了一句。
“不想,我去學校了,學院那邊肯定讓我聯系你。”
“聯系我幹什麽?之前怎麽沒聽你說?”
“找你要錢呗,那些領導不好意思開口的,就讓我這個班主任來試試你的口風。我可不想讓你破費,就一直沒跟你說。”
“那你怎麽回複學校那邊?”
“就說我不在江州啊,回老家結婚生孩子了。”
“厲害厲害!看來我要去學校住一段時間了。”
“你去幹什麽?”
“啊……學習啊……”
“我看你就是個小心眼的家夥,故意想給他們上眼藥!”
李遠當然要回學校逛逛啊,尤其是最近比較閑。
如果不回學校,當初留下來豈不是太虧了?
而且馬上進入十二月份,今年的福布斯也該準備更新了,他怎麽也得去準備一下。
反正他已經想好了策略,分比不掏,主打一個陪伴。
陪伴江州大學的成長,陪伴江州大學度過一個又一個生日。
這也是作爲一個學生,應有的義務。
其實……他一直在等江州大學找他要錢呢,畢竟打秋風是一貫以來的傳統。
絕大部分校友,都會礙于面子給一些,像李遠現在的咖位,要個一兩千萬是很正常的。
他起來之後,意外的發現陳潔不在。
起初李遠沒在意,隻是過了兩個小時,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就給陳潔發了個信息。
“喂,你再不來做飯,你老闆就要把你開除了。”
發了這個信息,陳潔依舊沒回複。
李遠隻能點外賣。
處理了一些公司的事之後,他就強迫自己繼續睡覺。
最近整個精神好多了,磨磨叽叽兩個小時,總算睡着了。
而此時,陳潔剛剛從派出所裏面出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也有些疲倦。
她拿到自己的手機後,第一時間就看見了李遠發來的信息。
打了一輛車之後,第一時間朝着李遠這邊趕來。
隻是回到家的時候,隻在餐桌上看見了沒扔的外賣盒子,還有就是李遠卧室關着的門。
确實太晚了,已經十二點多了。
她沒在李遠這邊多停留,怕自己弄出什麽動靜,吵醒了李遠。
對門就是她租的房子,回去之後就癱軟在了沙發上。
眼眶有些紅,揉了揉眼睛,能看見一些淚花。
她今天被喊過去問話了,原因就是自己爸媽被帶了回來。
于晨光出境之後,就把自己爸媽給抛下了,因爲于晨光覺得手裏的幾百萬美元根本不夠花,帶着兩人,路費就要花掉一大半。
對她來說,沒有比這更壞的局面了。
她身上沒有證據,所以想抓也沒辦法。
但自己爸媽身上,都有直接證據指向了他們,根本沒有一點出來的機會。
她沒有像今天這麽難受過,一直在扛着壓力,結果于晨光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他以爲自己跑到國外去了,就不怕被定罪了嗎?
以爲自己去的地方沒有引渡條款,就能心安理得了嗎?
他該不會以爲自己給他的就幾百萬吧?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她知道自己的手機被監聽了,但自己爸媽都落網了,她還怕什麽監聽?
“把于晨光那個混賬給我弄回來!綁也要綁到邊境!”
挂斷電話之後,她去洗了個澡,洗去了自己一身的疲憊。
随後換上了自己的短裙,絲襪,高跟鞋。
對着鏡子看了一眼,打開門,走了出來。
隻是她剛剛進入李遠的房間,就看見客廳亮着燈,而李遠就坐在沙發上。
手裏擺弄着一根煙,似乎是想抽,但……沒火……
陳潔慢慢走過來,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打火機,準備給李遠點上。
但李遠直接推開,放下手裏的煙,說道:“我不抽煙,隻是被吵醒了,睡不着。”
本來今晚就是他強行入睡,睡的很淺。
後來聽到有人進來,就醒了。
“抱歉,我……幫你放松一下吧。”
陳潔放下自己的包,側身坐在了李遠身邊。
李遠沒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李遠突然開口說道:“陳姐今天好像不在狀态啊。”
“嗯,抱歉抱歉。”
“要不明天?明天應該會好吧?”
“我……明天可能沒空了。”
“哦哦,那就這樣吧,陳姐也趕緊回去睡覺,我也去睡了。”
李遠起身,朝着卧室裏面走去。
隻是陳潔突然說道:“我……可能以後都沒機會了,嗯……讓我最後再做一次吧。”
“既然以後沒機會了,何必在乎多一次少一次呢?”
陳潔走過來,拉着李遠的胳膊,往卧室裏面走去。
一邊走一遍說道:“其實我挺喜歡做這些的,以後不一定再有機會給别人做了,你就當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願。”
“那我抽空去見見陳姐。”
“好啊。”
陳潔沒有去問太多,李遠肯定已經知道了。
或者說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
她既然要把于晨光弄回來,到時候于晨光肯定會往她身上扔一些罪名。
她沒主導那些事,可終究不能完全脫離關系。
起步三個月,具體多少,還要看最終判罰。
進去三個月,再出來,早就物是人非了。
李遠躺在床上,閉着眼睛。
其實他現在一點都不困,也不累。
所以之前陳潔的手法,幾乎沒能在他身上起太大作用。
隻是很快,他就說道:“陳姐今天的手法跟之前不一樣呢。”
“昂,你閉着眼睛,别睜開了。”
“好。”
不一會……
“陳姐,你還會這麽多,怎麽不早用出來呢?”
“這可是壓箱底的手法,關系差一點,我都不給的。”
“那我們是什麽時候關系變好的?”
“大概……是你說要去看我的時候,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陳姐,我那就是随口一說,我這個人,向來喜歡開空頭支票的,畢竟玩金融的能有幾個好人。在我身上付出,跟喂了狗沒啥區别。”
“那都已經付出了……嘶……”
……
“唔……就……當我……做了一筆虧本買賣吧。”
“喂,你不是說你是少婦嗎?”
“訂婚了不就是少婦嗎?”
“哦,這樣理解的啊……那我還是處男……”
……
反正李遠是真的睡着了。
一覺睡到上午十二點才醒來。
理論上陳潔起來的應該更晚才對,不過等他醒來的時候,陳潔已經走了。
隻是在床頭留下了一個U盤跟一張紙條。
在紙條上面,陳潔用清秀的字迹,寫下了一句話。
“送給小處男的紅包。”
李遠深呼吸一口氣,收這樣的錢,怪怪的。
他起身洗漱了一下,點了份外賣,然後拿着U盤去了書房。
先把電腦斷網,随後搞了個虛拟機。
幹,萬一是病毒呢。
昨晚陳潔主動給了他保護,現在這個U盤,可沒啥保護措施。
等他把U盤插入電腦,很快就有了一個安裝證書的提示。
安裝之後,他才發現,裏面竟然真的是紅包。
整整三億美元的紅包。
并且這筆錢的性質還不一樣,屬于不記名的。
他手裏的任何一筆錢,都已經打上了他的烙印,他要是去做什麽違法的事,通過金錢流向,就能追查到源頭。
而這筆錢的屬性,跟他無關,跟很多人都無關。
即便是追查到了這筆錢,也不知道這筆錢是誰的。
對于某些人來說,這樣的三億美元,比三十億美元的價值都要高。
屬于可以爲了這筆錢去拼命的那種。
他感覺陳潔有點不對勁。
這三億美元,哪來的?
根本不可能是她能弄到手的。
而且陳潔把這三億美元放在自己手裏是什麽意思?
自己的手段,能輕松把她這筆錢給套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