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妍琳說的很認真。
李遠笑了笑，“存檔吧，把剩下的一個半小時留着，什麽時候想啓動了再說！”
“還可以這樣嗎？”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你想賦予它什麽樣的能力，它就有什麽樣的能力。”
“可這是你賦予的，不是我呢。”
“至少你可以選擇同意或者不同意，不是嗎？誰都決定不了伱的人生規則，别人制定的規則，你覺得對你好就留下，對你不要就扔掉。”
舒妍琳：“……”
“那是不是說……我如果給學長制定一條喜歡我的人生規則，學長也有可能答應，對吧？”
“嗯，不過戀愛腦不适合玩這個遊戲！”
李遠說完就走了。
上車之後，他也想過。
是不是可以趁舒妍琳不懂事，忽悠給自己當老婆。
但最終還是否決了。
感情這種東西，最好是兩個成熟的人走在一塊，在清晰了解對方的缺點之後還能選擇在一起，那就很少有矛盾了。
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忽悠大法，讓舒妍琳永遠跟一個小女生一樣粘着自己，但那樣的人生太累。
還得給她安排人生，還要爲自己制定策略。
如果兩段人生活成了一段人生，滋生出來的意外是不可控的。
說人話就是，他現在不想對太多感情負責，因爲他自己的人生都還沒過好。
李遠找到宋佳佳，從她那邊找到了一個公寓。
爲了簽約女主播，宋佳佳這邊早就屯了好幾套。
月租也不貴，基本都在一千五上下，有女主播來了可以随時入住。
拿到鑰匙之後，李遠就回來接着舒妍琳。
反正她行李也不多，就一個箱子。
等搬到公寓之後，李遠就拿出了兩千塊錢，同時拿了一張借條出來：“簽字，房租算你一千五，給你兩千塊現金，微信再給你轉五百，湊齊四千。按照銀行借貸标準，每年收你五個點的利息，四年之後還我四千八百六十二！”
一個月後，距離開學也就沒幾天了。
隻要舒妍琳能入學，估摸着學校肯定會免掉她所有的學費，甚至還會給幾千塊獎金。
如果江州大學不是985，隻是一個普通本科，招到舒妍琳這樣的學生，獎勵幾萬甚至十幾萬都有可能。
舒妍琳對這裏并不算太陌生，因爲她直播的房間，就在這棟樓裏，并且那個房間的裝飾布局，幾乎跟這個房間一模一樣。
小女生，粉色系。
“哦。”
她默默的去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遠收了欠條，然後說道：“好好在這邊住着，有什麽事随時找我。當然，最好是不找我，知道了嗎？”
“嗯，知道啦。”
送走了李遠，舒妍琳馬上就回到屋裏，躺在床上，嘴角露出笑意。
不一會，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是沈安娜發來的信息。
這段時間沈安娜去京城拍戲了，所以對家裏的事情也不太了解。
“琳琳，你是不是跟李遠在一起？”
“是啊。”
“你偷偷報考江州大學也是爲了他？”
“嗯。”
“你這樣讓家裏很難做，你本來有更好的未來，現在被你親手葬送了。”
“我沒後悔呢。”
“李遠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想一輩子甘于平庸嗎？”
“表姐，我感覺你看人的眼光有點差哦，至少現在，他能給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你現在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有住的地方，還有兩千多塊錢，足夠讓我花到開學了。”
“兩千多塊錢？是很大的一筆錢嗎？你老老實實報考清北，别說兩千，就算是兩萬，二十萬，我爸那邊都會給你。”
“但那是需要記恩情的，我現在隻需要寫一張欠條就行，明碼标價，恩情是什麽價格呢？”
“還寫了欠條？那是給你錢花嗎？”
“是啊，付出是雙向的，我現在沒辦法對他付出什麽，所以寫個欠條也很正常吧？”
“我給你轉一萬，把拿他的錢全部還給他，回家準備複讀，以後需要錢的時候随時找我要。”
“嘿嘿，回不去啦，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
“舒妍琳！你徹底完了你知道不知道！”
“你做了天底下最愚蠢的決定，你一定會後悔的！”
沈安娜連發三條，因爲在看見舒妍琳那句話之後，整個人懵了。
她太清楚自己老爹對舒妍琳的期待了，甚至比自己都要高。
原因就是她沒能考上清北。
對普通人來說，清北是脫離普通人的一個台階。
對于本身就有一定階級的人來說，清北就是連上三階的最好機會，甚至上不封頂。
同樣的學校，對于不同的人來說，也是不同的結果。
面對沈安娜歇斯底裏的話語，舒妍琳完全不在乎。
“表姐，這些年，我知道你是真心爲我考慮過，但是那條路，真不是我想要走的。”
“這條路有什麽不好？有鮮花，有掌聲，有仰慕，有敬畏。你跟在李遠身邊能得到什麽？你随便找一個男朋友，都比他好十倍百倍，幾千塊錢還要寫欠條的家夥，跟着他吃一輩子苦嗎？”
“表姐，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舒妍琳跟李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沉溺這種感覺。
在家裏，永遠都是别人告訴她，應該怎麽去做。
而李遠這邊完全不一樣，他總是會告訴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并且他永遠給自己反悔的餘地。
哪怕選錯了路，也能後悔，然後重新選擇。
她不相信天底下還會有人對自己帶有這麽大的耐心。
她也不相信天底下還會有人這樣指導她的人生。
别人大概率隻是過來摘桃子的，不管好不好吃，隻要個頭大，品相好，看起來誘人，就會摘掉嘗一口。
如果不好吃就給扔掉，如果好吃就多吃幾口，最後所有的一切，都會化作垃圾，他們永遠隻會記得最好吃的那幾口，一旦不好吃了就會開始嫌棄。
除非自己能讓種子重新發芽，繼續結出那麽好吃的桃子，否則誰會有耐心一直憧憬下去呢？
指望别人感恩自己給他吃了一口最好吃的桃子嗎？
他們甚至跟自己父母比起來都差遠了。
父母好歹還天天施肥，等待自己長成之後，賣出一個好價錢，帶給他們豐厚的回報。
而别人付錢買了之後，就理所當然會認爲自己的一切權力都屬于他了。
李遠不一樣。
他有好幾次摘桃子的機會，但是最終都沒下手。
因爲他知道桃子雖然好吃，但裏面的種子還沒真正成熟，将來吃完了這個桃子，種子大概率是不會發芽的，他願意付出耐心，指導這個鮮嫩的桃子慢慢把自己的種子催成熟。
“你的意思，全天下的人都錯了？天底下有幾個人不爲了名利在奔波？那些放棄名利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沒資格爲名利奔波罷了，比如李遠！”
沈安娜對舒妍琳的想法不屑一顧。
舒妍琳沒有再回複。
就跟她一開始說的那樣，她感覺沈安娜看人的眼光真的很差。
一個連她都占不到半點便宜的人，就算現在普通，想要追求什麽，還用征求别人的同意嗎？
人情世故她确實懂的不多。
但她高考七百多分，還是理科……
就憑李遠無論面對任何事的淡然，還有每一次都死死拿捏自己的思維，他就不會比自己差。
沈天複都覺得自己優秀，沈安娜都覺得比不上自己。
爲什麽這個時候，反而看不起李遠呢？
李遠分明比自己厲害很多啊。
名利是雙刃劍。
被名利遮了雙眼，就不能看清事情的本質了。
舒妍琳從未動搖過，她堅信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
目前爲止她在李遠身上發現的唯一一個缺點，就是對自己不夠愛自己。
第二天，舒妍琳就遭遇了一大堆的質問。
尤其是自己父母打電話過來大聲的訓斥，甚至是辱罵。
沈天複沒打電話過來，不過他的情緒輸出，已經完全讓舒妍琳父親代勞了。
再然後，家裏人就徹底不管她的死活了。
之前每天父母都還勸她老老實實回去複讀，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知不覺，她就在這裏住了半個月的時間。
她沒有主動聯系李遠，真正體驗了一下孤獨的人生。
孤獨能夠讓人成長。
存檔的一個半小時戀愛時間，目前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時間已經到了八月初，距離報名也沒多久了。
她現在隻想拿回自己的身份證跟通知書。
而想要做到這些，就必須要回家一趟。
她收拾好情緒，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有了面對這件事的勇氣。
……
李遠看着擎天資本的新地盤，滿臉輕松。
這半個月，算是最忙的階段。
跟孟建國進行股權交接，前前後後的流程，就花了快十天的時間。
好在于越做這些事得心應手，同時招聘進度也非常不錯。
初步招聘的二十個人已經全部到位。
目前擎天資本就一支基金産品，也不需要太多人手，要不是基金公司有最低要求，李遠都隻打算招兩三個操盤手。
于越手裏拿着一份文件，說道：“李總，基金淨值已經全部歸零，不過在這期間，本來兩億多的資金，遭遇了大量贖回，現在隻剩下一億三千萬了。”
“正常，就這麽來吧，不缺資金。”
李遠很清楚，那些沒有贖回的，肯定是買了基金之後壓根不看。
還能留下一億多，他已經相當滿足了。
于越繼續問道：“我們需要發行别的基金産品嗎？”
“也不着急，就算現在發行，也得靠券商推廣，一分錢沒賺，就得付出幾千萬的廣告費，還不如先把這一支基金做好，等有了人氣，别的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于越：“……”
感情李遠是想要做好公司啊？
他一直以爲李遠是某個富二代，想要玩玩票。
畢竟正常人誰會選擇收購擎天資本？
正常人誰會招聘二十個歪瓜裂棗啊？
他指的不是樣貌，而是那些人的履曆。
基本都是大學應屆生，給的是行業最低工資。
請了幾個資曆不錯的，也都是水貨，擺明了是過來混日子的。
好吧，他自己也是個水貨，除了做規則之内的事情，别的能力他也沒有。
“李總說的是，那咱們什麽時候正式開放申購通道？”
公司這群人，都要閑死了，想要抓緊找點活幹。
否則萬一拿不到工資怎麽辦？
“再過五天！”
五天之後，他用來做視頻的賬戶資金就過千萬了。
目前資金七百萬多一點，粉絲量兩百四十萬。
他的上升勢頭，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弱過，說明粉絲粘性很強，都在準備見證他實盤過一千萬。
“好的，我記下了。李總還有别的吩咐沒有？”
“去找券商談談，我要降費。”
“啊？李總，這……”
這是于越第一次沒有直接同意。
擎天資本跟券商的合約費率是千一，在整個行業屬于中等。
如果還降，那就要降到萬八，這個費率，自家公司體量又小，哪還有券商願意搭理啊？
以後會把自家公司的消息捂的死死的，将來發型基金什麽的，哪有人申購？
李遠也是不得已，因爲費率實在是太高了。
他又不可能長期讓資金保持不動，甚至他每天都會頻繁交易。
就算隻有十個億資金，一天交易一次，一天的印花稅加手續費就要四百萬。
印花稅改不了，那就隻能從手續費上面下手了。
“那去談一下萬八？”
李遠搖搖頭，“萬五！不給我們就換券商！”
“啊？”
于越感覺頭皮發麻。
萬五？哪裏會有券商願意給啊？
讓自己去談這麽低的手續費，自己拿頭去談啊？
“李總，這屬實是有些……我們之前合作的江州證券，最低好像就是萬八……”
再低的話，券商就是白打工，誰也不願意幹啊。
雖然合同數字可以随便寫，哪怕萬一都沒問題。
畢竟很多散戶都能拿到萬一，甚至免五。
“先去談，談不下來就找小券商，總有券商能同意。”
“好，我這就開始聯系試試。”
于越最終還是妥協了。
小券商手裏的資源跟大券商根本沒法比。
李遠一方面說要做大做強，另一方面又開始自斷手腳，他這輩子都沒經曆過這麽矛盾的決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