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那麽氣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吧？
宋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畫，請林文友坐下。
林文友想起一件事情。
“你的畢業證，還在我那裏放着，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給你。等我下次來，給你帶來！”
方宗棠刷銅漆的手停了一下。
宋毅笑了笑，點頭：“好，那就謝謝教授了。“
林文友硬是把視線從五谷豐登壇子上扯回來，感歎着說：“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我以爲你以後會從事科研工作！”
宋毅沉默了下說：“現在也很好，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
如果把首富比作是工作的話，那這個工作是挺好的。
林文友轉頭看了一眼方宗棠：“她就是你失蹤了十年的太太？”
宋毅點頭：“對。”
林文友歎了口氣：“可惜了你的天賦了。”
說到這裏話鋒又變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恭喜你一聲。我要是早知道她是你太太就好了。”
宋毅無聲一笑，就算是早知道，也沒用啊。
要他幫忙，他肯定不幫。
林文友其實還有很多話要跟宋毅講，但是當着方宗棠的面，這些話都不好講出來。
好在很快張興祖就把明叔給接來了。
她壇子鍍銅，也鍍好了。
“明叔，你來看看這幅畫什麽名堂？”她指着耕牛圖給明叔看。
明叔一眼就認出，這副耕牛圖就是他原來手底下那副。
被他兒子偷賣的那副。
“這畫怎麽在這裏？”明叔趕忙問。
她一邊指着耕牛給明叔看，一邊說：“是林文友教授拿來跟我換東西的，我想着，你應該能看出點東西，就把你叫來了！”
明叔深吸一口氣，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甩掉。
“你書畫的功底，一點都不比我差。”
既然被揭穿了，她也就不說話了。
明叔注意力集中到耕牛上。
“耕牛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林文友一愣，怎麽可能？
“我這畫怎麽可能是假的？”
明叔看着林文友，表情嚴肅的問：“你這個畫，是哪裏來的？”
林文友看了方宗棠一眼，回答：“四五年前，在八寶街上，跟一個中年落魄男的買的。”
四五年前？
那時候明叔兒子剛離開不久。
明叔不是說他兒子一家都去美麗國了嗎？
明叔情緒有些不對勁，沉默了兩分鍾，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耕牛圖上。
“這幅畫應該是被人挖成兩份來賣了。”明叔貼到畫上找銜接的地方。
“宗棠哥，你來看看，接口是不是這裏？”明叔喊了方宗棠一聲。
她過去手指頭在耕牛周圍滑了一圈。
“對，牛被人換成了假牛，然後又用拼接法，拼了個假牛在上面。”
林文友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他越看越覺得那頭不健康的牛跟周圍的田園景色不一樣。
虛無缥缈的，就像是浮在畫上一樣。
方宗棠分析：“賣畫的人，要麽是想用一幅畫賣兩份錢。要麽就是把牛換掉給自己留個念想。”
留念想這個事情，是她特意說好聽了。
明叔那股生氣的勁兒早就過去了，他現在就想知道，是不是他兒子一家，壓根就沒有離開香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