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打斷:“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我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眼睛看不見那邊,就不要一開始裝深沉。”
陳潮生讓方宗棠臉都給氣的扭曲了,硬忍着沒喊保镖把人趕走,獰笑着問:“我看不見,你就能看見?”
她往椅背上靠了靠:“你還真說對了,我這人就是靠眼力吃飯的。看不見,我能知道七号馬會赢嗎?”
陳潮生聽見她這麽說以後,昏黃的眼睛,兇狠的瞪着她。
“我不信,你要是敢騙我,就算是宋毅,我都不放在眼裏!”
她沒好氣的笑了一聲,擡起右手,朝身後勾了勾手。
宋毅趕忙把裝葫蘆的盒子遞給方宗棠。
她把葫蘆從盒子裏拿出來,輕彈了兩下,在陳潮生吃人的眼神中,把斷口朝向他。
“元代白瓷青花混合品,不敢說這世上沒有類似的款兒,但是絕對是匠人的巅峰之作,就算不是大師手筆,也值得珍藏。這個斷口的朱砂蠟封,是你弄的?”
陳潮生慢慢收起兇相,看着方宗棠的眼神帶着深思。
“你怎麽就确定,是我弄的?”
她鎮定的的笑了一聲:“手藝差是差了點,心情我還是可以理解的。不就是不想讓人看出名堂,把珍珠當魚目,看着一群什麽都不懂卻裝的很懂的傻子,在那裏上蹿下跳胡亂喊價,把石頭當美玉買回去。把美玉當成石頭一樣嫌棄。耍猴似的,我都覺得很過瘾!”
陳潮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說的繪聲繪色,一點都不害怕的人。
還是個女人。
忍不住哼笑出聲。
多少年,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麽放肆了!
她笑過以後,雲淡風輕的說:“其實不用抹封蠟,那些傻子,也什麽都看不出來。”
陳潮生哼笑了兩聲,好狂的語氣。
比他年輕的時候,都狂!
“一會兒還有一場比賽,敢不敢跟我再賭一場?”陳潮生從輪椅上站起來,冷笑着問。
她也同樣站起身。
“有什麽不敢的。”
陳潮生直接帶她去靠近現場的地方看。并且還非常嚣張的當着她的面,跟跑馬場管理人說,讓馬牌号碼次序全部打亂。
她朝陳潮生豎了下大拇指。
換來陳潮生沒好氣的白眼一個。
張興祖有些緊張的小聲問:“宗棠哥,你有把握嗎?”
她自信一笑:“你覺得我這個人,财運怎麽樣?”
張興祖立馬笑的合不攏嘴:“那還用說~”他長這麽大,就沒有見過比宗棠哥财運還旺的人。
陳潮生開始下注:“我出一對雍正青花梅瓶!”
一個不稀罕,一對就有點兒意思了。
“我出成化鬥彩雞缸杯,外加北宋李公麟塞上牧馬圖!”
她說完挑釁的看了一眼陳潮生。
後者又用一副恨不能抽死她的眼神,瞪着她了。
陳潮生壓着火氣說:“還是猜先?”
她點頭:“這個最公平。”
賽馬牽出來以後,她跟陳潮生,先後把号碼寫好。
一聲令下,猶如萬馬奔騰。
轟隆隆的馬蹄聲,就跟貼着耳朵跑一樣,又讓她想起原來太爺爺教她騎馬時候的情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