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搞科研的,經常廢寝忘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事,我年齡又比他們兩個大。”
“因此,還請你把我排在他們兩人的前面。”
爲了能夠搶回被兩人占住的先機,許院士也是豁出去了,竟然連自己的“生死”,都給拿出來說事了!
而章院士和徐院士兩人,聽到他這番堪稱“炸裂”的措辭,都有些傻眼了!
兩個人都是側着頭,一臉“驚恐”的望着他,咋舌不已!
“老許,你有必要這麽狠嗎?”
呆愣片刻,章院士才人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臉頰,聲音幽幽。
“老許!不至于,真不至于!”徐院士也是抽了抽嘴角。
“呵呵!”
面對兩人的話,許院士輕笑一聲,這兩家夥,剛才“背刺”自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而且,他要是因爲種子慢一些時間到,成爲最後一個,那不用多說,到時候,鐵定被這兩家夥“嘲笑”“奚落”。
指不定,還得被說一輩子!
正所謂: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所以這事,他豁出去也得幹。
随後,他就又笑呵呵的說道:“老章,老徐,不至于是嗎?那你們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将獲得種子的先機讓給我如何?反正也不至于是不是?”
兩人聞言,頓時讪讪然一笑,章院士摸摸自己的額頭,看向遠處:“嗯……老徐,今天的夕陽真美啊!”
“是啊是啊!”徐院士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整天悶在實驗室裏,好久沒見到過美麗的晚霞了!”
“哼!”
許院士沒有戳穿兩人的生硬轉移話術,冷哼一聲。
将這一切看在眼中的林州,嘴角有些笑意:
“三位!”
“到時候,你們的種子,應該是一塊到的。”
他一出聲,許院士他們三人,不由得老臉一紅。
可能是後知後覺,想着自己三人,當着一個年輕人的面,争來争去,有點尴尬。
“咳咳咳!”
“林先生,讓你見笑了!”
“沒有,可以看出,三位的關系都很好。”
“嗯,我這兩朋友,雖然有時候嘴碎得很,但人終歸來說是不錯的!”許院士點點頭。
“老許,明明你嘴更碎好嗎?現在都還在跟林先生說我們兩壞話!”
“就是,我記得有一次的……”
另外兩人一聽,當即就不認同的辯駁。
一時間,三人就又展開了新一輪的論戰!
“三位!時間也差不多到飯點了,種子的話,我會盡快給你們送來,現在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林州取出手機,看看時間,笑着說道。
“聽林先生的!”
緊跟着,他們一行人,就又重新回到大廳裏。
這個時候,正如林州所言,該吃飯了!
隻見幾張桌面上,已經擺放上碗筷和紅色白色的蘿蔔丁泡菜。
因爲今天的人不少,所以就有些像是坐席一樣,先擺筷子和酸菜。
不過,有時候,酸菜裏面,還能見到一坨紅豆腐。
就是最外面包着一張菜葉,豆腐表面是辣椒的食物。
有的地方,可能沒有用菜葉包,就是一坨坨的紅豆腐。
另外,有的地方,可能名字叫法也不一樣,叫黴豆腐或者别的什麽。
總之,這東西,倒是跟酸蘿蔔泡菜一樣,堪稱下飯神器。
想到這,林州心說,後面倒是可以做一些。
周書瀚和陳國棟兩人,這時候,也是擡着一籮筐的“泥蛋”走進來,正是他們之前做的荷葉叫花雞。
跟着,用木桶蒸的飯,還有一道道菜被端進來。
林州走上前去,幫着他們一起敲将泥蛋敲碎。
他拿起一柄小鎯頭,在泥蛋上面輕輕一敲,隻聽得“咔嚓”一聲,泥蛋表面的泥,就碎成塊崩裂開。
而随着泥塊碎散,裏面的錫箔紙也顯露出來,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香氣,從錫箔紙裏面飄散出來。
聞到這股味道,他們眼睛一亮。
林州随即更快速的将碎面敲得更大一些,直到整個錫箔紙外面的殼,都敲掉。
他這才将那層錫箔紙,慢慢的打開,露出裏面已經變色的荷葉。
經過高溫的烘烤,原本綠色的荷葉,已經變成病黃色。
林州剪開表面捆綁的細線,将荷葉展開,裏面的雞,終于是露出真容。
隻見整隻雞的表皮,油潤且泛着金黃的色澤,非常的漂亮,一看就讓人不禁食欲大開。
特别是那隻雞大腿,簡直像是在引誘人去将之扯下來送進嘴裏一般。
當然,如果僅僅是外表色澤靓麗,自然是達不到這種效果的,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香味,在荷葉展開之時,飄逸出來的香氣,也達到頂峰。
那種荷葉的清香,帶着雞肉的肉香,再加上諸多香料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完全是味蕾最好的刺激物。
“咕噜!”
“老弟,這次的荷葉雞,真是太成功了!”陳國棟吞咽一口唾液,食指大動。
“嗯嗯!這比那兔子,簡直香太多了!”周書翰連連點頭。
“人人都說野味好,可林老弟這裏的家禽,野味是拍馬也趕不上啊!”
“哈哈哈哈!周哥,這會不會是有你們親自烹饪的因素在裏面!”
“這方面也有一點,但還得是老弟你的食材硬,我們自己的手藝,最多占個一成!”
三人說笑間,也是将這荷葉雞搬上餐桌。
很快,一群人就圍坐在桌子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席間,程老爺子還有那幾個第一次來的院士們,也都是吃得那叫一個勁的開心和驚訝。
特别是那荷葉叫花雞,更是得到一緻的稱贊。
紛紛表示,這是生平吃過最美味,也最正宗的荷葉叫花雞。
酒飽飯足,大家又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的聊着。
不過,也都沒有說徹夜長談什麽的,差不多之後,就紛紛會自己屋裏睡覺去。
畢竟,南方冬天的夜晚,即使烤着火爐,也同樣是感覺不到溫暖。
還有就是,明早還有事,都得早一點起來。
翌日清晨。
“喔喔喔!!!”
伴随着一聲聲公雞的啼鳴,衆人紛紛從溫暖的被窩中鑽出來,穿好衣服,簡單洗漱後,便來到大廳。
在林州他們這幾個青壯年,還有殺豬師傅,也就是殺豬匠抵達後,他們就奔向飼養場裏的豬圈。
沒錯,他們今天要做的事,就是殺豬!
很快,來到飼養場的豬圈裏,衆人的目标,也都很明确,便是裏面的那一隻大肥豬。
“拉豬尾巴拉豬尾巴!”
“套袋子套袋子!”
一群人,沖進飼養場裏面,吼吼嚷嚷,将大肥豬給包圍住,上下其手。
跟着,這頭大肥豬的豬頭就被套上袋子,拽着尾巴,在衆人的“護送”下,往他們騰出來的空地趕。
由于被罩着頭,看不到情況,所以這頭大肥豬,也隻能順着衆人的驅趕,按照指定的路走。
倒沒有出現那種死倔着,不願意走的情況。
所以,這頭豬,在林州看來,還算是聽話的類型。
畢竟,以前他們殺年豬,那些飼養在豬圈裏的豬,不知道是因爲感受到危險的來襲,還是有故土難離的情緒,一個個都特别的犟,根本不願從豬圈離開。
因此,那個時候,就需要人提着豬耳朵,推着豬屁股走,要是這樣還不行,那就隻能上工具,用工具勾着豬的鼻子或是嘴,将它硬拉着走。
一般那種情況,豬都發出特别尖銳的叫聲!
所以,要是在農村聽到這種聲音,多半就是豬要出欄,不是被賣就是要被殺了!
鑒于上述的情況,林州這才覺得,這隻空間飼養的,品質達到3的大肥豬,突出一個“乖”字!
不過,即便是順着他們的路線走,一路上,這頭豬也還是在地面,東拱一下,西拱一下。
不知道是想試試,能不能将袋子弄掉,還是本能的想拱一拱。
“哼哼哧哧!”
就這樣,一行人趕着豬,來到廚房外的一塊空地上。
此刻,空地上,已是擺放好一張寬大的殺豬凳!在殺豬凳的側面,還放着一個幹淨的超大号的不鏽鋼盆。
另外,旁邊的地面上,還放着一疊黃色的紙錢。
見到林州他們趕着豬出現,正在磨刀的殺豬師傅,這個時候也用清水沖洗一下磨好的殺豬刀,将之拿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刀尖刃面,又用手指撥了撥。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師傅輕輕一點頭,朝廚房裏面問了一聲:“水燒好了沒?”
“好了!水馬上就要開了!”廚房裏面傳來回應聲。
殺豬師傅又一點頭,沖着林州他們道:“林州,這豬有點大,得有四五百斤,你們幾個等會按得住不哦?按不住我們先用繩子捆一哈!”
沒辦法,林州他們這幾個人,看上去,都比較年輕,一個個也都斯斯文文的,不像是有力氣的莊稼人。
這麽大的豬,他不得不問一嘴。
畢竟,這要按不住,殺的時候按不住,讓豬跑了,說不定會讓人受傷,這對于殺豬,也不是個吉利事。
這時候,聞聲的陳國棟、何少君和張天宇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看向林州和周書翰兩人。
他們三個人,都是來湊熱鬧,打醬油的,面對這四五百斤的大肥豬,要說按住,那心裏是一陣發怵,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行。
“籲!”周書翰看着他們,發出“噓”的一聲:“老陳,你們三這也太遜吧!”
“不就是一頭大肥豬嗎?這就不行啦?”
“咳咳咳!”陳國棟他們老臉一紅,發出一陣尴尬咳嗽聲,跟着又是爲自己辯解一句。
“不是不行,我們主要是第一次按,沒經驗,怕誤事!”
“對對對!我們這是擔心壞事,所以比較慎重!”
“确實确實!”
周書翰擺擺手,男人嘛,都好面子:
“行啦!你們就放心吧!有我跟林老弟,不會失手的,你們到時候在邊上搭把手就行了!”
“周哥說的是,陳哥你們放心,一頭豬,我們幾個肯定按得住!”林州笑着點點頭。
說完,他又對殺豬師傅點點頭:“師傅,沒問題,我們按得住,不會影響你使刀的!”
“按得住就好,那你們把豬趕到殺豬凳邊上,将它按到凳上,我來殺!”殺豬師傅猛吸一口嘴裏的煙,将煙頭丢在地上,一腳踩滅。
聽到指示,林州他們便照着做,先是将豬趕到凳邊,再使出力氣,一些人抵住凳子,一些人将豬往凳上翻,使豬側身躺在殺豬凳上。
做這一步的時候,這頭大肥豬,也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一個勁的反抗、掙紮,發出刺耳的尖叫。
“唧兒~唧兒~”
但即便是這樣,也無法改變它最終被林州他們按在殺豬凳上的結局。
等到這個時候,殺豬師傅一把撤掉套在豬頭上的袋子,将旁邊的那個大腳盆挪過來,放在豬頭下方。
“我要動刀了!你們按住咯!”殺豬師傅的手豬脖子部分摸索一番後,就擡起頭對按豬的林州他們說道。
林州他們也都是點點頭,手上和身體一起發力,将豬按住。
這時候,殺豬師傅拿起放在盆裏的殺豬刀。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刀光一閃,殺豬刀就快狠準的捅進豬脖子裏。
緊接着,滾燙鮮紅的豬血,就順着殺豬刀的刀口流出,流入擺放在下面的大盆裏。
與此同時,受到緻命傷的大肥豬,也猛烈的掙紮起來。
不過,有着林州他們幾個人的壓制,這股力量,可沒有造成任何震蕩。
随後,殺豬刀抽出,豬血噴湧,掙紮的力量,也像是随着血液的流逝,變得微弱。
直至最後,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傳來。
見到林州他們手按得穩,殺豬師傅也就沒有再搭手,而是拿過一邊放着的黃色紙錢,将殺豬刀上面的血,在紙錢上抹了抹。
黃色的紙錢上,頓時沾染上鮮紅的豬血。
“林州,你把紙錢拿去,找個地方燒了吧!”
殺豬師傅做完這個舉動,看着豬也不再動彈,便開口說道。
這一步,在他們這裏,叫豬紅祭神。
就是用紙錢蘸上豬血,再點上香燒掉,以此來祭神,祈禱庇佑來年順順利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