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嗎?别給老弟這雞給糟塌了!”陳國棟不禁有些懷疑。
“老陳,你居然不相信我的技術,睜大眼睛看好了!”
周書翰當即就急了,轉頭看着林州:“老弟,開水燒好了沒有?麻煩幫我找把鋒利的刀,來個碗裝些鹽水,再找個燙雞的桶!”
聽着他口中說出的這些話,殺過雞的人,或者看過殺雞的人,心裏也差不多都有數了。
畢竟,殺雞,大緻也就是這些東西。
甚至,他這番話說完,就連陳國棟這沒殺過雞的人,也都感受到了一絲不同:
“喲!”
“看來還小瞧老周你了,你還真會啊!”
“不過你要的東西,也不用麻煩老弟去幫你找了,這裏都有,我拿給你。”
“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法,有沒有你說的這麽熟練。”
跟着,陳國棟就将之前準備好的,要用到的東西給他拿過來。
“水鍋裏燒着的,已經開了,你這就殺吧,殺完我給你舀水來!”
“老陳,那你就好好看,好好學!”周書瀚也是一點不虛,從一個背簍裏抓出一隻肥碩的老母雞。
随後,便将老母雞的頭,給夾到兩個翅膀裏面。
如此一來,雞下脖頸部分的地方,就裸露在外面。
隻見周書瀚迅速找準位置,将脖頸一處的雞毛給拔掉,露出裏面的頸肉。
做完這個步驟,他才抄起一旁刀鋒煩着寒芒的菜刀,又看看已經準備好的水碗,對準雞脖頸被拔毛的地方一割。
刀刃直接将雞頸割破,鮮紅滾燙的雞血也直往外冒。
周書翰則是動作迅速,将整隻雞保持一個倒立的姿勢,手死死的攥住雞,讓雞血穩穩的流到水碗裏面。
那混着鹽水的溫水,瞬間被雞血給染紅。
“撲棱撲棱!”
當然,老母雞也還是在他手中垂死掙紮,拼盡全力的撲棱想要折騰一番,但都被周書翰死死拿捏住。
雞頸流出的鮮血,愣是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老周,你這還真有點實力啊!”陳國棟看着在他手中,漸漸歸于寂靜的老母雞,稱贊一句。
從他的這一系列動作,還有下手時的快狠準,可以見得,這絕對是一個殺雞的熟手。
“你以爲哩!沒點本事,我敢攬這瓷器活?”周書翰仰着臉回道。
“趕緊去舀開水來,準備燙雞,拔雞毛!”
“對了!記得找個火鉗之類的東西來,我怕這老母雞燙的時候還能掙紮兩下,得按着下!”
“的勒!我這就去!”陳國棟對他的殺雞技術已經認可,便充當起打下手的工作來。
片刻後,他就從那邊的大鐵鍋裏,舀來大半桶的開水。
周書翰看着手裏已經不再滴血的老母雞,又讓衆人退開一點,這才拎着雞腳,将雞按進水桶裏。
果不其然,這隻原本已經沒有動彈的老母雞,進入滾燙的開水中後,又闆了兩下,才歸于平靜。
緊接着,周書翰就給它在水桶裏面洗了個熱水澡,周身上下都給躺了一遍,然後才拎出來,招呼陳國棟一起來拔毛。
開水燙過的雞毛,特别好拔,幾乎是一扯就掉,根本不用費什麽力氣。
就連雞爪上的那一層皮,也都是一撸就掉。
小時候,家裏殺雞的時候,林州就特别喜歡撸雞腳上的皮。
開水燙過,從腳頸向下一撸,就特别的絲滑。
“老周!”
“你在哪裏學的殺雞術?難不成你們部隊還教這個?”
一起拔雞毛的時候,陳國棟也不由好奇的問道。
“嘿嘿!這是我在炊事班裏學的!”
“有段時間,我那是天天殺雞,人都殺麻了!”
“所以,殺雞這種活,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周書翰得意的說道。
話尾,他又沖對方挑挑眉,一逗眼:“怎麽樣?要不要拜我爲師,我教你!”
“去去去,你想得美,我學這個做什麽?要吃的時候,直接買殺過的不就行了嗎?”陳國棟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那陳哥,你這樣,可沒辦法去野外求生了!”林州抱着一捆枯草樹葉過來。
“到時候,打到野,都不知道怎麽放血處理!”
聽到這話,周書翰瞬間就滿是笑意的調侃道:
“喲!”
“老陳,沒看出來,你還有着夢想啊!”
“不過,就你這能力,要去野外,那怕是得餓死!”
“我建議你,還是拜我爲師,除了殺雞,我還在那炊事班裏學了很多東西,保證讓你在野外活下來不成問題。”
“……”陳國棟老臉一紅,面部的肌肉也忍不住抖了抖,連忙擺手道:“這都是以前的事了,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已經放棄這個想法了!”
“真的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還想着,你有這想法,等什麽時間,叫上林老弟一起,我們一起組個團,去體驗體驗呢!”
“現在你居然不去了,那到時候,看來隻能我跟林老弟,另外再叫些人了!”周書翰将手裏的一把雞毛丢掉,語氣裏滿是遺憾惋惜之情。
陳國棟嘴角抽了抽,有些僵硬,兩眼看着他,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這麽說的!
“哈哈哈哈!”
“周哥,陳哥看你的眼神都變了,當心他糊你一臉雞毛!”林州瞧見這一幕,也不由得一笑。
“好家夥!”
“這麽危險啊!”周書翰故作驚慌的退後半步,做出懼怕之态:“老陳,我不說了!”
“去你的!”
“我要糊你早糊了!”陳國棟丢掉手裏的雞毛。
“老弟,你這雞和兔子,準備怎麽做啊?”
“雞我準備拿幾隻做個叫花雞!”
“兔子嘛!你們看是烤還是炒,或者燙得也不錯。”林州想着上次在空間裏摘的荷葉,正好用來試試。
至于兔子的做法,他也就吃過後面兩種,爆炒的兔子,是吃得比較多的,因爲吃席有時候會碰上這道菜。
而燙的兔子,他也不太确定,用這字恰不恰當。
原因是他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跟室友一起吃過的菌湯兔。
這種菌湯兔,像是湯鍋,用多種菌子煮的兔子肉。
林州感覺,味道還不錯,燙很鮮,兔子肉很嫩!
倒是烤兔子,還真沒吃過。
陳國棟聽後點點頭,又看向周書翰,眨眨眼,語氣诙諧:“老周!你這個炊事班的大廚,有什麽獨到的見解不?”
聞言,周書翰翻個白眼:“這些做法我都會,交給我處理就行,别以爲我隻會做雞,兔子一樣會!”
“還有,我隻是在炊事班待過一段時間,爺們的兵種不是炊事兵!”
“老周,你知道你前後的話,很矛盾嗎?”陳國棟輕輕一笑。
“你懂個錘子,廚藝好的不一定是炊事兵。”
“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頓時笑了起來。
等他們将晚飯準備做的食材,都處理得差不多後,時間也差不多到點。
所以,架烤架的架烤架,綁兔子的綁兔子,綁雞的綁雞,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分工協作着。
林州他們,則是在地上挖起坑來,準備用來當成做叫花雞的場地。
因爲需要的地方也不大,三個人,沒用多少功夫,就給挖好了。
挖好坑,他們就在坑裏添柴生火,準備先給地上燒一層炭出來。
在燒火的同時,他們也沒有閑着,将剛挖出來的黃泥土,加水攪拌成粘稠泥漿。
另一邊的人,此時,将腌制好的雞,包在荷葉裏面,捆上細線,又在荷葉外面裹一層錫紙,再拿過來,給糊上最後的“包裝”——泥漿!
當包裝好的整隻雞,外表都糊好泥,成爲一個橢圓形的圓泥球後,制作工藝,算是告一段落。
剩下的,就等炭燒的差不多,再将幾個滾好的“泥球”丢下去,然後繼續燒火就行了。
在此期間,張天宇以及林州邀請的一些人,也都陸續抵達山莊。
至于之前周老爺子說的,葉老爺子一行人,也沒例外。
不過他們來的時候,聽說林州在忙活,也都沒有來打擾,就跑去跟周老爺子,在菜園子裏面玩去了。
這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後,周書翰和陳國棟他們,也就将林州給解放了,說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兩了,讓他出去跟來的人吹吹牛比什麽的。
林州也沒拒絕,便洗了洗手,将身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到外面去了。
到外面後,也是跟張天宇他們打了打招呼,又坐在一起,聊起來天。
并且,他們這些人,都沒用得上林州介紹,因爲在他出來前,彼此都自發的湊在了一起,自己做了介紹。
因此,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而聊天,也不用東一趟西一趟的,這裏聊會那裏聊會,都湊一桌聊得了。
林州在爲之前沒能及時出來接待他們,道一聲抱歉後,又主動開口問道:“大家剛都聊什麽呢!”
“我們剛才在說老程的事情!”馮天霖出聲回道。
“主要是大家都在聊,怎麽跟林州你認識的,我們這些過來人,就先說了一下自己的。”
“最後,輪到老程這位第一次來的新人,然後他就說了,這次來找你的事。”
“這樣啊!”林州微微笑道:“那你們這些老客戶,可得給我好好的吹噓吹噓,不然這新客戶,下次要是不來了,我可得找你們負責。”
“哈哈哈哈!”
衆人一聽,不由得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随後,一個個也都是配合着他演起來。
“放心,林哥,我老張給你保證,一定将程老吹得暈頭轉向,下次還想來!”
“就是,林州,我也鐵定肯定給你吹到天上去!”
“林老闆,我就不吹了,我這人,不會說謊,隻會說實話,你這裏,根本就是人間仙境,我敢肯定,程老絕對會流連忘返的!”
何少君看着兩人,忽地嘿嘿一笑。
而聽到他這話的張天宇他們,嘴角一抽。
好家夥,我們開玩笑,你擱這偷偷卷我們是不是!
下一刻,他們也是齊齊盯着何少君。
“大爺的,老何,你這麽卷,簡直太不要臉了!”
“就是就是,年輕人,不講武德,其實老頭子我也從不說謊的,林州這裏什麽都好,那用得着吹啊!剛才我隻是開個玩笑!”馮天霖一本正經的道。
“……”張天宇頓時被他後面的話給整無語了。
合着,你就譴責了一秒,又跟着他一起卷起我來了?!!
“林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外号人送“誠實小郎君”,我……”
既然無法選擇,那就隻能加入了,張天宇如是想着,也是如實做着!
“……”
看到這一幕,程老爺子忍不住臉上的皺紋,一瞬間像是加深了許多一樣。
他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加入進去呢?
如果加入進去,他這才來第一次,兩眼一抹黑,吹也吹不起來,硬吹就顯得很尴尬!
可不加入進去,自己一個人,鶴立雞群,有顯得不合群。
此時此刻,很顯然,身爲旁觀者的他,被另外三人的卷,給脅迫了!
“大爺的!”
“他們三,跟之前做介紹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看着三人,程老爺子頭都大了。
要知道,方才他們相互介紹時,說出的身份,也都給了程老爺子一個意外!
結果,現在這個表現,真讓他有點難以相信,跟方才和他相處時,是同一個人。
當然,盡管這樣,他卻不得不相信。
畢竟,這裏不存在什麽神秘的力量。
所以,原因隻能是林州!
一想到之前三人跟他聊的那些話,程老爺子的心裏天平,徹底傾斜了過去。
要是說,陳國棟跟他講的時候,他将信将疑,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
那經過張天宇他們三人的談話,内心又多信了三分。
如今,見到這個情況,他又覺得,加深了一成半。
最後剩下的那點,大概就是等着效果的出現。
“可能這年輕人,真的,有東西,還不止一點!!!”
程老爺子看向林州的目光,逐漸發生了變化,心态似乎也在轉變。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行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聊天的聲音,走路發出的動靜,也是将林州他們這一團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