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猜吧!”
顔中書笑呵呵的看着邱文鏡。
“我這是不會給你任何提示的!”
“不需要!”邱文鏡摸摸自己的鼻梁,将原本想要說的話給改變。
他其實還真有這個想法,沒想到被對方預判了!
因此,顔中書這話一出口,他就自然是拉不下臉再問。
“老邱,你慢慢想,我去端下一道菜,出來你再告訴我答案!”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好友,顔中書臉上露出笑意,轉身又往廚房裏面走去。
“這家夥,就笃定我猜不到嗎?”邱文鏡嘴角微動,目光落到桌子上的菜肴上,思緒快速轉動。
沒過多久。
顔中書就又端着菜從廚房裏走出來,将菜放到桌上擺好後,他就看向一邊伫立着的邱文鏡,笑問道:“老邱,怎麽樣?想好答案沒?”
“想好了!”
邱文鏡眼神一凝,将發散出去的思緒收回,瞧着他嘴角似有若無的得意笑容,有些牙疼。
“噢!是誰?”顔中書笑吟吟的望着他。
聞言,邱文鏡推一下眼鏡,沒有第一時間說答案,反倒是先解釋着:“老顔,你這家夥,以前都對我那些寶貝不感興趣!”
“剛才你也說,是另外的人對我的寶貝感興趣。”
“而能夠讓你出面,并且還跟嫂子擺下這麽一桌家宴。”
“綜合這兩個因素,這個人,嘿嘿嘿!”
邱文鏡說完自己的推理,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迎上顔中書的視線。
不過,在他的眼底深處,卻是有着莫名之色隐藏。
然而,顔中書卻早已是看透他的想法,撇着嘴不屑道:“老邱,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還玩這麽幼稚的手段,唬得到誰?”
“你要是想用這些話來影響我的情緒,再進行印證,那我隻能說,你推理得很好,很棒!”
說着,他還朝着對方豎起大拇指,點個贊!
“……”邱文鏡嘴角一扯,也不再繼續試探,說出自己的答案:“我猜是你的那位授業恩師林老!”
說完,他就直直盯着顔中書,想要看他的反應。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處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響。
聽到這聲音,正準備告訴邱文鏡結果的顔中書直接改口:“老邱,客人來了,我先去接一下,回來再給你說。”
丢下這句話,他都沒顧得去看邱文鏡是什麽反應,徑直朝着門那邊匆匆趕去。
“……”
瞧見這個狀況,邱文鏡感覺有點無語,心都有點發堵。
這簡直就是吊人胃口!
馬上就要知道答案,結果臨門一腳,出現這麽個情況。
“算了!”
“馬上就能知道了!”
“以老顔這家夥這麽急的姿态,我猜得應該沒有錯!”
想到這點,他也沒再去糾結,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看向玄關個方向。
倒不是他不想坐,隻是一想到如果來人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那他見到又得馬上起立。
這麽點時間,來回折騰,麻煩!
正想着,他就聽見腳步聲臨近,跟着視線裏就看到顔中書領着一位年輕男子和顔卿走來。
???
“不是林老?”邱文鏡朝着三人身後看去,确定沒有别人,一時間微微愣住。
“林州,你說你,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你怎麽又帶這麽多東西來!”
“你這樣,我和你伯母下次可就不歡迎你上門來了!”
顔中書略帶責備的話語響起,将邱文鏡從出神狀态拉回。
“伯父,你放心,這些都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是我們自家做的一些小吃!”林州笑着解釋道。
“這是……女婿上門?”
聽着兩人的對話,邱文鏡蓦地反應過來,鏡片下的眼睛眨兩下,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緊跟着,他渾身一驚,蓦地一顫,腦海中突然想起什麽。
“這就是上次送老顔野山參的那個女婿!!!”
一想到這,邱文鏡腦海裏的思緒瞬間暢通無阻,一下子将整個事情都給理順。
難怪老顔今天弄這麽豐盛的一桌,原來是招待他的女婿!
确定這件事,邱文鏡嘴角忍不住抽動兩下,他剛才想大腦風暴半天,結果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麽個結果!
他還以爲,會是什麽大人物,或者是讓顔中書尊敬的前輩。
完全沒想到,會是對方的女婿!
“這個老顔,女婿上門居然弄這麽豐盛,剛才聽到開門聲,居然這麽積極的去迎接!”
“這是一個老丈人對女婿的正常态度嗎?!!”
邱文鏡眼睛盯着林州看個不停,似乎是想要看出個名堂來。
不過,轉念間,他又想起那三百年的野山參,一下就又釋然了!
“瑪淡!我要是有老顔這狗屎運,能找到這麽一個好女婿,我怕是表現得比他更加的親切!”
而提起這件事,他就一陣心酸。
因爲他不僅是想起那顆野山參,更是想到自己上次在顔中書這裏蹭的那酒!
那個效果,也是極品!
喝過後的第二天,他感覺自己身體都變得更加有勁舒坦不少。
可惜的是,自從那次蹭過之後,他就再沒有嘗到過。
聽顔中書說,那酒也是他女婿送的,邱文鏡心裏那叫一個酸!
“林州!”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邱文鏡老邱,你叫他叔伯父都成。”
“老邱,這是我女婿,林州!”
顔中書的話,讓邱文鏡也顧不得内心的檸檬心态,忙是跟林州打着招呼。
兩人招呼打完,邱文鏡這才眼神幽怨的看着顔中書:“老顔,你這家夥忒不厚道,心也太黑了,故意忽悠我!”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顔中書要招待的會是林州。
而顔中書肯定也是知道他肯定猜不到,所以才會跟他來這麽一個對賭。
所以,這件事,他算是白給出去一個心頭寶。
“嘿嘿!”顔中書聞言,也不辯解:“老邱,願賭服輸,你可别耍賴!”
“放心,不就是一塊玉石嗎?我還輸的起!”邱文鏡壓下肉疼的心情,故作灑脫姿态。
“喲!老邱你今這麽大方?那要不再多勻我兩塊,湊個整?”顔中書呵呵一笑。
此言一出,邱文鏡面色一僵,眼神立馬戒備的望着他:“你這家夥,說好的一塊就一塊,你别想再打主意!”
“行,一塊就一塊,看把你寶貝的!”顔中書很滿意他這副神态,笑得更加開心了。
顯然,平時要看到自己老友這個模樣,并不是容易。
“……”邱文鏡咧咧嘴,不想說話!
這家夥,純屬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這個時候,顔中書則是對着林州道:“林州!”
“我前面聽卿丫頭說你想買些極品的玉石,待會吃完飯你跟老邱好好聊聊,可以加個聯系方式,他的收藏室裏面,有不少寶貝的玉石。”
“我這次跟你從他那裏赢來一個機會,可以讓他拿出一塊玉石來。”
“到時候如果你需要,可以去他的收藏室裏看一看,有合适的就讓他賣你一塊。”
林州一聽,面露喜色,沒想到自家嶽父還給他這麽一個驚喜:“謝謝伯父!我确實有方面的需要。”
以顔中書的身份,都說這位邱伯伯收藏室裏的東西是寶貝,那肯定不會差。
說不定真的會有他需要的玉石。
雖說他已經發動關系,讓人幫忙尋找,但他需要的玉石數量也不是少數,在質量方面要求又高,多這樣一個機會,盡快集齊的概率自然就越大。
“不用客氣,你有需要就好!”顔中書笑着點點頭。
他确實不喜歡收藏這些東西,剛才跟邱文鏡對賭自然是想幫林州。
随後,他又是看向邱文鏡:“老邱,到時候林州要是看上你藏品裏的某一塊了,你可别舍不得!”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還不至于賴賬!”邱文鏡内心無語,他确實是很舍不得。
“老邱!”
“你也不用這樣哭喪着臉,你那些石頭,放在那裏又不會下蛋,不如拿來給有需要的人。”
“再者,林州真要是看上了,肯定也不會讓你吃虧的!”
見到他的模樣,顔中書眼眉止不住的泛起笑意,口中也是朗聲寬慰道。
“呃——”
不想,邱文鏡聽到他這話,卻是神情一滞,目光看向林州。
見他望來,林州還以爲他是想要聽自己的保證,随即開口說道:“邱伯父,你放心,如果到時候真有我想要的玉石,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此時,邱文鏡反應過來,連忙擺擺手:“别别别!林州你别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别聽老顔這家夥亂說,什麽吃虧不吃虧的,沒那回事!”
“我懷疑他就是故意這麽說,好将我一軍,讓我别給你提價!”
随即,他又是看向顔中書,碎碎念道:“我說老顔,你也忒不講究了,這麽多年交情,我在你眼裏,就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老邱,我可沒這麽說,你别污蔑我!”顔中書矢口否認。
“你這家夥!”邱文鏡白他一眼,再次對着林州道:“你是老顔的女婿,又叫我一聲伯父,還有顔卿這丫頭,我也算是看着長大的!”
“所以吃虧什麽話就别說了,你到時候看上那塊玉石,我就按當初的收購價出給你。”
“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邱伯父,這——”林州聽後卻是覺得不妥,就要出聲。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被邱文鏡一口打斷:“你别拒絕,我話都說出來了,斷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而且,老顔和卿丫頭都在這,我要是做不到,以後這張老臉都在他們面前擡不起頭來了!”
不過,說到這裏,他卻又是突然話鋒一轉,笑眯眯的看着林州:“當然,林州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以後逢年過節,來看老顔的時候,也可以順道帶兩瓶酒來看看我。”
“酒也不用買那什麽茅台五糧液,西方的洋酒,就你自己釀的酒就行。”
“你看怎麽樣?”
話到最後,邱文鏡也是一臉期待的搓搓小手。
一旁的顔中書聽完,面部抖動兩下,“好你個老邱,居然打得是這個主意!”
“我說你這燕國地圖也太短了吧!”
“咳咳咳!”邱文鏡被這一說,老臉一紅,“老顔,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就饞兩口酒有錯嗎?”
“你那是饞兩口酒嗎?”顔中書意蘊深長的念叨一句。
“咳咳!”
“那還不是老顔你的鍋,要不是你就給我嘗兩杯,之後就再也不給我嘗,我至于這樣嗎?”邱文鏡裝作聽不懂,隻是說酒。
“你要是肯勻一半酒給我,我其實也不用的。”
“邱伯父,你說的是上次我送給我嶽父的酒嗎?”林州笑着問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酒!林州你還能釀嗎?”邱文鏡用力的點點頭。
“能釀!”
“下次我來上京的時候就給你帶兩瓶!”林州笑着應下。
邱文鏡頓時笑開臉:“好好好,那你邱伯父我就先謝謝你了。”
他其實剛才看向林州,就是因爲想到林州送給顔中書那些神奇的東西。
進而聯想到跟林州交易的事,或許就可以用這些東西來交易,三百年野山參什麽的他不指望,但那種送給顔中書的藥酒,這也是好東西。
因此,他是想到這交易後面隐藏的巨大價值,所以才望着林州愣了神。
如今,因爲這件事,他倒是得到那種神奇的藥酒,可以說,心裏自然是開心不已。
“到時候,如果林州看上我那些藏品裏的某一樣,或許也可以換成以物易物。”
邱文鏡聯想到這一點後,内心對要失去一件寶貝的那種心痛,居然止住了。
甚至于,他此刻,心裏面,竟然隐隐有些期待,期待這筆交易的進行。
察覺到自己的這種心裏,邱文鏡對于自己的那些藏品,竟然有一種背德感!
心裏也是暗暗念叨:寶貝寶貝,不是我老邱不愛你了,隻是對方給的太多了!
可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一件事——
“剛才老顔和林州好像都說過,不一定能相中!”
這麽說來,要是林州挑不中,那這件事,豈不是得黃了?剛才談成的酒,也得沒了!
一念至此,邱文鏡又陷入另一種患得患失的心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