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宇在大學裏面的情況，尤其尤其是最近忙什麽小生意的事情趙晉河都知道了，都是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在一起吃頓飯聊聊天，好多事情自然就知道了，何況還是他特意拜托，而他的同學有意關注之下，何況秦華宇和劉華京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刻意隐瞞，小道消息還是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這個孩子不容易啊！不僅僅是我的學生，也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從小家裏面經濟條件不太好，早點琢磨着掙點錢也是好事兒，長大了，懂事了，已經開始琢磨着自己獨立生活了，挺好的！沒有什麽出格的事兒就好！”
“老趙，你就是想多了，如今的大學生能有什麽事兒？走到哪裏不都是被人呵護有加？行了，不說了，下次再來，我可以一定要請你喝一次酒，你可不能再這麽客氣啦！”
“老張客氣了，，好，下次再來我一定要白吃白喝一回兒，菜不說，酒可得是好酒啊！”
“放心吧！下次再來一定是好酒好菜請你一次！”
兩個同學客氣一番各自騎車子晃晃悠悠慢慢回家。
“哎呦喂，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沒喝多吧？”
看着眼前扶着自行車晃晃悠悠進了門的趙晉河，劉玉看着就樂了，多少年來第一次，難得一見啊！
“喝的不錯，微醺不醉，正好回家休息。”
劉玉扶着趙晉河坐下來，又去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解酒。
“你這是和誰在一起喝酒了，挺難得一見啊！”
“嗨，就是我大學同學老張，就是那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老張，一見面就叫我老趙的那個！”
“就是那個話說的客氣，吃起來一點兒都不客氣的？”
“就是他，他留校任教了，老婆孩子也都跟着來了四九城了。好久不見了，我和他一起吃了頓飯聊了聊。”
“那他家如今可不富裕……”
“我主動付錢的，哪能讓他來啊？那不是坑他嗎？他掙得不算少，就是媳婦兒孩子都吃高價糧呢！”
“戶口沒解決？”
劉玉感同身受地先問了這個她曾經的大問題。
“早着呢！慢慢排隊解決吧！将來肯定都會解決的……”
話說了不多，趙晉河就有些迷糊，趕緊上床睡覺，剛剛躺下就打起了呼噜。
“唉……，這一天天的也是夠累的！”
一邊給他脫去外衣，一邊蓋好被子，順便還得準備好一杯溫開水，等他睡醒了馬上就要喝一杯，要不嗓子疼可就麻煩了明天早上起來孩子就都會回來了，不過如今已經就剩一個三毛了，四毛二女兒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們自己選擇了遠離四九城的大學，等劉玉和趙晉河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通知書都到了。
劉玉是難過生氣，反而是趙晉河有些理解。
“孩子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兒啊！這不正好說明他們開始準備對自己的未來發展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求了，好事兒啊！”
“好什麽好，咱們不是都準備好了，讓他們兩個孩子就在身邊上大學，以後留在四九城……”
“呵呵……，你覺得我們應該替他們做主？他們的人生是他們自己的，我們可以想，但是具體情況怎麽樣，真的可以替他們做主嗎？我是不行，要不然你去試一試？”
“憑什麽非要我去？子不教父之過，按道理應該你去！”
“子不教父子過，可孩子們的選擇沒什麽錯啊？我說他們什麽？說他們不該獨立自主？說他們不該有自己的想法？還是……”
“怎麽聽着聽着就覺得好像要去做壞事啊？”
“哈哈……本來就是如此啊！”
……
妥協了，孩子們長大了以後就要離開，父母親确實隻能提建議卻不能替他們做主，想去嘗試一下就讓他們自己去吧！
可如今家裏面的孩子就都不在了，唯一留在四九城裏上大學的三毛一般都是去和許珍珍去許大茂和李靜家，而且趙晉河也不讓管，劉玉覺得自己的孩子們都白養了，一個個長大了就都隻顧着自己而離開了。
看着眼前喝的有點多了睡得美美哒的男人，她不禁有點苦笑，六個孩子都沒有一個留在身邊，還真不如那些什麽都考不上的孩子好呢！
人啊，就是這麽有得必有失！
劉岚如今在家裏面看着眼前兒子拿出來的一包錢，人都被吓了一跳，仿佛看到的不是錢而是别的吓人的東西！
“你這是……”
看着眼前老娘的表情，劉華京就知道她想多了。
“這都是我辛苦勞累掙來的，來路光明真大，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能是劉華京輕松的口氣給了她些許安慰，已經被放假等待退休的劉岚如今雖然年紀不到五十歲，可太多的操勞讓她顯得比一般人老多了，三年送走了家裏面的兩個人，男人前腳剛走，婆婆也很快就也走了，軋鋼廠雖然沒有開始正式搬遷，但想她一樣的年紀大了一些的女工已經都開始紛紛退休，因爲工齡不算特别長（臨時工不算工齡），所以退休金并不多，一個人過日子的話倒是勉強夠用，可她既想要照顧娘家又想要給兒子多攢一點錢，那日子過得肯定會比較貧困。就連老宅院都沒有重新翻蓋，還是二十多年之前她嫁過來時候的樣子。就是在村裏面，她這樣的人家也不多見。
村裏面蓋房子不僅僅是爲了住，而且也是一個家庭的條件好不好的一個最重要的标志！原因并不複雜，那就是她兒子的學習成績不錯，竟然成了附近十裏八鄉的第一個大學生！原本有些錢可以翻蓋也不翻蓋了，多留一些錢給兒子将來在城裏成家結婚用，周邊人問起來，這個理由一說，所有的人就都理解了，家裏面就一個孩子，孩子都考上了大學，那以後再回村裏面生活的可能性就不大了，何必要去浪費本就不多的錢呢！留下來給兒子不好嗎？
可就算是這樣，她攢錢一年多時間了，竟然沒有兒子如今拿出來的多，兒子可是還在上大學呢！怎麽就能掙下這麽多錢啊？
劉華京不得不解釋清楚了自己最近的經曆。
“娘你是不知道啊！那一段時間，我經常出去賣賀年卡，每天從早到晚除了吃飯就……”
“就賣一個小卡片就能掙這麽多錢？”
劉岚聽了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嗨，一個宿舍八個人，一個人隻要條件允許，哪一個不是一買就是十張八張的，這都是少的，有那種朋友多的一買就是二十多張，看着不貴，可數量積累起來就不少了，再加上本身賀卡的利潤算下來有少一半，一天下來掙個百十塊錢還是很容易的，你不知道那時候我……”
聽着兒子劉華京講得興高采烈，雙手比劃着做着解釋，滿眼都是開心快樂。
隻有他的手指上都是凍瘡留下來的疤痕，說明了兒子賣東西的時候不僅有歡快，還有痛苦折磨的時候。
從小有點類風濕性關節炎的兒子，這一段時間，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她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切，但也至少可以想象，寒風瑟瑟發抖中背着東西四處奔波賣東西！
不僅僅是放下了所謂的不好意思，也忍受了很多傷病的折磨。
劉岚伸手握住了兒子的手，輕輕撫摸着那些疤痕，“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還有點癢。”
錢就放在那裏，母子倆誰也沒有再看一眼，劉岚拿出凍瘡膏又給兒子手上塗抹了一層，而劉華京也安靜地把手交給了他娘，踏實安心，也很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