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以及衆多其他人見狀皆是一急,不過夏沫消失得極爲迅速,讓得他們無法阻攔,最終他們對視,都隻能苦澀一笑。
所有人都是跪拜下來,對着夏沫消失的地方重重磕頭。
半晌後,他們方才再度起身,然後開始瘋狂的逃離這座城市,他們知道,這裏很快就會有其他的域外邪族趕來,如果再不逃走,他們又将會落入以往的結局。
而随着這些人的逃離,高空上,夏沫的身形閃現出來,他望着那些逃離的身影,面露沉吟之色。
“先前他們所說的大祭司是怎麽回事?聽起來似乎對域外邪族很了解?”
“在這被域外邪族充斥的天地中,他們還有着力量彙聚在一起反抗嗎?”
“但他們的力量,應該不足以抗衡域外邪族…”
“看來需要暫時暗中跟上去了…”
……
重重山脈之中,漫山遍野的人影逃難般的洶湧而過,每一人的臉龐上,都是挂着驚惶之色,時不時的對着後方遙望,仿佛是擔心那後方會有着惡魔追來一般.
而這些人,自然便是被夏沫從那座城市中救出來的人,他們在離開那座城市後,便是瘋狂的趕路,生怕再度被那些域外邪族所擒獲。
爲此,他們毫不停歇,即便是路途中要有人掉隊,但大部隊依舊未曾停下腳步,不過還好暗中有夏沫相助,才沒人掉隊
而在這支逃荒般的人流上空,夏沫淩空而立,氣息收斂,将自身隐匿于虛空之中,他俯視着這些人,眼中卻是有着沉吟之色浮現。
這些時間的跟随,他已是看了出來,這些人顯然是有着明确的目的性,他們似乎知曉到了什麽地方,他們才能夠獲得安全。
“是他們嘴中那所謂的大祭司嗎?”
夏沫喃喃自語,這讓得他感到頗爲的奇怪,難道這片天地中,這些人的力量,已經足以形成一些自保了嗎?
應該不可能吧!
因爲這些種種,他并沒有現身,反而是選擇暗中跟随在這些人身後,他想要在他們的帶路下,見識一下那所謂的大祭司。
當然,在沒有搞清楚他們那大祭司底細前,夏沫不打算與他們有交流,如今他孤軍深入這域外邪族所占據的地域中,不得不謹慎。
心中掠過這些念頭,夏沫也是再度低頭,将視線放在了下方那人流之上.
逃難般的人流,在他們那瘋狂的趕路下,持續了兩天後,夏沫終于是感覺到他們的速度開始減緩下來,而此時,他目光對着前方遠眺而去,眼神便是忍不住的一凝。
因爲他見到,在那無盡的山脈之後,竟是出現了一座座巍峨的城市。
城市之中,充滿着喧嚣之聲,那些城市,彼此間有着高聳的城牆相連,遠遠看去,猶如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城邦。
夏沫粗略一掃,竟是看不見這座城邦的盡頭,按照他的估計,這城邦之内的人,起碼達到了上億的數量。
這讓得他有些驚疑,那些域外邪族竟然會放任如此一個規模的城邦的存在?
在夏沫驚疑間,那些抵達此處的人流則是激動的歡呼出聲,然後對着城邦湧去。
而在他們接近城邦時,其中有着數百道身影飛掠而出,将他們阻攔。
“你們是從何而來?!”那些人影似乎是守衛,他們望着這大量湧來的人影,大喝道。
“我們是從關血城而來。”之前被夏沫所救的那位少女,此時挺身而出,大聲道。
“關血城?”那些守護對視一眼,面露驚容的道:“那裏可是有着一位血魔主駐守,你們怎麽逃得出來?”
少女激動的道:“是一位神靈大人,他從天而降,整個關血城的血魔族強者,被他一手抹殺,甚至連那位血魔主,都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所有守衛目瞪口呆,旋即不約而同的怒斥道:“胡說八道!”
對于那些可怕的血魔族,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那種恐怖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抵禦的。
至于那血魔主,更是恐怖無比,然而眼下這少女竟然說被人一巴掌拍死,簡直就是滑稽!
不過,面對着他們的怒斥,其他的那些人則是紛紛出言證實,那激動的模樣,倒是将那些守衛吓了一大跳。
“隊長,莫非他們所說是真的?”一名守衛對着領頭的一人低聲說道。
那名隊長眉頭緊皺,雖然他覺得此事太過的荒誕,但也禁不住眼下這麽多人的齊聲抗議,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
“如果此事屬實,必須立即上報給大祭司。”
那隊長眼神變幻,旋即手掌一揮,道:“放他們進去。”
同時他看向那名少女:“你随我來,觐見大祭司,将此事如實道來!”
說着,他便是轉身而去,身後的城門,也是在此時緩緩的開啓,城外人流頓時爆發出了劫後餘生般的歡呼聲。
……
城市中央,有着巍峨的宮殿,而當那名隊長将此事上報之後,宮殿中便是有着急促的鳴鍾之聲響起.
一座大殿之内,這座城邦的高層,迅速的彙聚在此。
夏沫隐匿于虛空中,他的目光掃向這座大殿,倒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因爲他發現,大殿内的人,周身皆是散發着一些不弱的力量的波動,當然,這種不弱,是相比于他之前所見到的那些人
不過,也有着數人,實力顯得最爲的強橫,按照夏沫的感知,那種程度,竟然都有半聖實力了,比那血魔主都要強上些許…
但是在夏沫仔細的感應中,他卻是發現,這數人的體内,隐隐有着陰冷和邪惡的氣息散發,那種氣息他并不陌生,正是屬于那些血魔族和幽魔族所有。
“體内摻雜了域外邪族的力量.”夏沫雙目微眯,看來這座城邦之中,看似獨立,但卻依舊是處于域外邪族的注視之中。
“恭迎大祭司!”
而在夏沫探測着這座城邦的高層力量時,大殿内有着聲音響徹而起,隻見得大殿内,所有人都是單膝跪地。
在夏沫的感知中,一名身影,在此時自那大殿内緩步而至,而讓得夏沫有點驚異的是,那所謂的大祭司,竟然就是一名粗麻衣衫的老者。
這老者頭發編着很多小辮,看起來似極爲蒼老,但雙目卻是頗有神韻,讓人看之一眼,似就要被攝取進去一樣。
但最讓得夏沫驚奇的,卻并非是所謂大祭司是一名老頭,而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波動,那竟是一名真正的鬥聖。
“他的體内,并沒有域外邪族的氣息,那就是說他的力量,乃是自身而成?不過他體内的力量,并不算凝煉,應當有一部分也是來自外力”
夏沫心中感歎歎,對這大祭司倒是有點好奇,因爲他很清楚,在這片天地中,達到這種程度,究竟需要多大的機緣以及天賦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恐怕這個大祭司,應當就算是這片天地中,實力最爲強大的人了。
看來,不論是在那裏,每當一個種族要面臨滅絕時,總是會有着卓越之人挺身而出,受天命,救同族
當夏沫驚歎于此的時候,大殿内,那老者自大殿首座之上坐下,目光慈祥看向大殿内跪伏的少女,輕聲道:“可否将關血城中之事細細說來?”
大殿中的少女擡起頭,激動的望着神色慈祥的老者,在整個世界的生靈被那域外邪族猶如豬狗般的虐殺時,唯有眼前之人,挺身而出,曆經艱難,方才讓得所有的人類有了最後一片能夠安全的土地。
在這種危難絕望之際,不知道多少人将眼前的老人,視爲最後的救世主。
“大祭司,我們所說,盡數屬實,确實有着一位神靈大人降臨,他實力無比強大,僅僅隻是一巴掌,便是将那關血城的血魔主拍死了。”少女在說起此事時,又是激動了起來。
她的聲音在大殿中擴散開來,也是不出意外的再度引起震驚的嘩然之聲。
甚至連那大祭司,臉上都是流出動容之色,他很清楚血魔族那些血魔主擁有的力量,雖然他也是能夠戰勝,但想要做到一巴掌滅殺,那卻是需要浪費一番力氣。
“哼,什麽神靈,簡直是自欺欺人!”
不過,就在大殿中處于震撼氣氛時,忽然有着一道冷笑聲響起,衆人視線望去,隻見得大殿最前方處,一名面容陰翳的中年人,正嘴角噙着冷笑。
“我覺得眼下應該考慮的不是那什麽狗屁天神,而是怎麽應對血魔族的怒火!”陰翳中年人陰沉沉的環視一圈,然後直視首座上的老者,道:“這一次死了一位血魔主以及那麽多血魔族的強者,血魔族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追查到這些人。”
“所以,我建議大祭司将這些人盡數的送回,再賠償五百萬人,盡快消除血魔族的那些大人的怒火,否則他們遷怒之下,我們這最後一塊安甯之地,都将會化爲灰燼!”
“柳城主說得沒錯,我們必須盡快消除血魔族那些大人的怒火,這些人都得交出去。”陰翳中年人的聲音剛剛落下,便是有着三道聲音附和,那是一名老者和兩名中年男子,隻是他們的眼神深處,都是有着淡淡的血光在湧動。
他們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令得不少高層面色鐵青,手掌都是緊握了起來,但他們卻是不敢發聲,因爲他們知道,這群人,不僅實力超群,僅次于大祭司,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血魔族的親近派,而他們的力量,也是來自血魔族。
“大祭司,求您不要!”
大殿中的那名少女聽到這些人竟然要将他們再度交回到血魔族那些惡魔的手中,頓時臉色慘白,瘋狂的對着首座上的大祭司磕頭,凄厲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内。
首座上,老者的粗糙大手也是緊握,指尖都是掐入了掌心之中,傳來刺痛之感。
大殿中,一名身披甲胄的男子面色鐵青,終于是忍不住的低吼道:“柳城主,這些人将我們視爲最終的救贖之地,千裏而來,如今伱卻要将他們再交給那些惡魔,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那柳城主聞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譏諷道:“沒想到大統領還有這等熱心,隻是萬一到時候惹得血魔族震怒,是大統領你去與他們作戰嗎?”
那身披甲胄的大統領咬牙道:“即便是滅亡,也比如今這般來得好!旁人都以爲是我們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這裏立足,但我們誰都清楚,那是因爲我們每一年都要送出百萬的同族,将他們猶如牲畜一般的送給那些惡魔去奴役!”
“隻有這樣,才能保存我們的生存,但這種不要尊嚴的生存,我們就真的需要嗎?!”
“與其一年年的被吸食,被奴役,還不如傾盡所有,與這魔族徹底一戰,即便滅絕!”
話到最後,他已是眼眶欲裂,雙目血紅,那股悲憤,彌漫大殿,讓得衆多高層都是眼睛通紅。
首座上的老人,身體也是在微微的顫抖着,他的指尖深深的刺入掌心,有着殷紅的鮮血順着指尖滴落下來。
很多人都将他視爲救世主,但唯有他才知道,他的實力根本就不夠,他能夠維持住這座城邦的存在,并非是依靠他的力量,而時因爲那些魔族不想将他們徹底滅絕,因爲他們需要源源不斷的食物
每次交出百萬的族人,看着他們在凄厲絕望的哭嚎中被猖狂大笑的魔族帶走時,他就痛恨自己的無力,他也無數次想要與這些邪魔同歸于盡,但最終他知道,那樣的話,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隐匿在虛空中的夏沫望着這一幕,沉默了一下,怪不得這個城邦能夠存在,原來是因爲域外邪族的故意爲之。
因爲他們需要大量的食物,而這個地方,看上去像是最後的救贖之地,但其實隻是在以無數人都性命來換取苟延殘喘罷了。
如此看來,倒也真是可悲。
夏沫心中輕歎一聲,不過,也就是在此時,他忽然見到大殿中的老人猛的擡頭,他的視線,竟是直接看向了他所在的虛空。
他的注視,讓得夏沫心頭一驚,要知道此時的他可是徹底隐匿虛空,旁人根本無可察覺,難道這老者竟然能夠發現他不成?
而就在夏沫驚疑間,隻見得那大祭司站起身來,面色複雜,然後對着他所在的方向微微躬身,略顯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
大祭司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大殿中傳開,旋即引得衆多高層神色微變,一道道警惕戒備的目光,立即投向前者視線彙聚處。
竟然有人在這裏窺視許久,而他們一點都未曾察覺?
在大殿中那一道道緊張戒備的目光注視下,那片虛空沉寂了半晌,終于是泛起了陣陣漣漪,而後他們便是見到,一道修長身影憑空而現,然後不急不緩的落在了大殿之中。
“真是好敏銳的感知。”
夏沫現出身來,有些驚訝的看向那大祭司,道。
以他現在實力,這種隐匿,恐怕就算是古元和魂天帝都是無法察覺,沒想到在這,卻是會被這老者發現。
“我天生感知敏銳,加上這大殿的陣法,方才能夠模糊察覺。”望着眼前的青年,那大祭司卻是微微一笑,言語間的卻是并沒有托大,因爲他竟然無法沒有在前者的身上,感受到一絲力量的波動。
這種虛幻感,讓得他感到十分的危險。
“神靈大人!”
而在此時,大殿中跪伏的那名少女見到夏沫,頓時激動的出聲。
大殿内掀起一波嘩然,衆多高層都是目光驚疑不定的望向夏沫,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如此年輕的青年,竟然便是少女嘴中的那所謂神靈大人。
“哼,你就是那胡作非爲之人?”
不過,在那驚疑中,忽然有着冷笑聲傳來,隻見得那面目陰翳的中年人,正陰沉沉的盯着夏沫,喝道:“你可知道你惹來了多大的麻煩?竟敢屠了一座城的血魔族強者,到時候他們盛怒之下,我們都得給你陪葬!”
夏沫微偏頭,掃了那中年人一眼,笑了笑,道:“看來不管在哪裏,都會有軟骨頭的叛徒。”
“你說什麽?!”那陰翳中年人勃然大怒。
他的聲音剛落,便是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神色一變,雙目深處血光湧動,磅礴的力量猶如火山一般自其體内爆發而出,就要一掌拍出。
咔。
不過,就在他渾身力量噴薄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掌卻是猶如穿透了空間,直接無視了他渾身的力量防禦,直接是猶如龍爪一般,将他的喉嚨抓在了手中。
夏沫手掌微擡,便是将那陰翳中年人舉了起來,不管後者如何的掙紮,都是撼動不了他的手掌絲毫。
“我說你軟骨頭,沒有資格和我說話,聽清楚了嗎?”夏沫沖着這陰翳中年人笑道,他的眼中,有着不加掩飾的鄙夷與厭惡。
陰翳中年人的面色終于是在此時變得恐懼起來,因爲他也是終于了解,眼前的神秘青年,究竟有多恐怖了
“放開我!不然的話,血魔族不會放過你的!”陰翳中年人掙紮着說道。
“放心,你還沒資格讓我來動手。”
夏沫随手一甩,那陰翳中年人便是倒射而出,狠狠的射在一面牆壁上,整個人都是深深的鑲嵌了進去,而且,一股強橫的力量将他捆縛,令得他根本就掙脫不了,隻能鑲嵌在大殿牆壁上,成爲觀賞之物。
大殿内,衆多高層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那陰翳中年人,也就是柳城主,依靠血魔族,乃是僅次于大祭司的強者,然而在這個神秘青年的手中,卻是猶如蝼蟻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其他數位與其一起的人,也是面色慘白,不斷的後退,不敢直視夏沫,生怕也是成爲下一個。
大殿内一片寂靜,夏沫目光掃視開來,而凡是與其目光對視者,都是噤若寒蟬,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夏沫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那大祭司身上,而後者目光慈祥,微微一笑,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先前還以爲這片天地真有最後的庇護所,沒想到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坑。”夏沫沖着那老人一笑,故意的道,不過卻不是說給老人的。
先前他已是知曉,這座城邦,看似是最後的庇護所,但卻是每年都需要親自送出百萬的子民,讓得他們成爲域外邪族的食物,任人玩弄。
似是聽出了夏沫言語深處的意思,老人搖搖頭,目光中掠過一絲羞愧之色。
“這位大人.大祭司已經盡力了,如果不是他的争取,如今我們或許連這最後苟延殘喘之地都不會擁有。”大殿内,一些高層在此時忍不住的開口,爲老人辯護。
“你們不要說了。”老人輕聲制止了其他人,低聲道:“的确是我無能,無法拯救大家。”
旋即他擡起頭,目光平靜的望着夏沫,歎道:“年輕人,你并非是那些邪魔族之人,既然有能力,就救一下他們吧。”
眼前的夏沫,實力強悍無匹,如果有着他的庇護,想來那些邪魔也會有所忌憚。
聽到他的話,夏沫不由得撇撇嘴,雖然自己本來就是來清理域外邪族的,但這老頭是不是太直白了。
于是,他沒好氣的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會救人,萬一我隻是路過呢?”
老人搖搖頭,旋即道:“你是從外面來的吧?”
“看來你知道一些東西。”夏沫對于他的反應倒是有點訝異,看這模樣,他似乎是知道封印大陣的存在。
“我看過一些古籍,上面記載着這片天地到底爲什麽會如此,還說如果有人能進來,就說明有機會解決這裏的問題。”老人深深看了一眼夏沫,說道。
大殿内,其他的那些高層也是眼神火熱,激動無比的望着夏沫。
夏沫瞧得他們的那種目光,剛欲說話,神色忽然一動,擡起頭來,望着天際遙遠的方向,道:“找麻煩的來了。”
聽到夏沫此話,其他人還不明所以,但大祭司的臉色則是忍不住的一變,目光之中,掠過仇恨與一絲懼色。
而就在夏沫的聲音落下後不久,所有人便是見到,這片天地開始變得昏暗下來,甚至連天空上雲層,都是逐漸的化爲暗紅色彩。
整個天地,都是彌漫了血腥的氣息。
“糟了,是血魔族來了!”見到這般變化,那些高層頓時色變,臉龐上浮現了濃濃的恐懼之色。
而此時,這座遼闊的城邦中,也是變得混亂起來,無數生靈恐懼的望着血紅的天空,他們癱倒在地,發出絕望的聲音。
在這片天地上,血魔族的出現,是最讓得人恐懼絕望的事情,比幽魔族更讓人恐懼。
在那無數的絕望目光中,遙遠處有着大片的血雲呼嘯而來,最後出現在了城邦的上空,血雲中,露出了無數道血紅身影,目光兇狠而猙獰。
在那最前方,血雲散開,露出來四道魁梧如魔神般的身影。
他們雙臂抱胸,陰厲的眼光掃視着那巨大的城邦,強悍的壓迫,自他們的體内席卷而出。
“竟然來了四位血魔主!”
瞧得那四道魁梧身影,大殿内,那些高層頓時面色慘白,所有人眼中都是有着恐懼之色流露出來,血魔主,即便是大祭司,都隻能應對一位。
夏沫的目光,則并未在那四位血魔主的身上停留,而是望着他們後方,雙目微眯。
而在夏沫的注視下,那四位血魔主忽然恭敬的退開,于是,他們身後,有着一道血紅王座出現,在那王座之上,一名紅袍白發的身影,懶洋洋的斜靠着。
當這一道身影出現的時候,大殿内所有的高層都是索索發抖起來,眼中的絕望再也掩飾不住,甚至一些都是開始癱倒下來。
即便是連那大祭司,都是手掌緊握,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艱難的道:“連王殿都出動了嗎.”
“王殿嗎,就是不知道是第幾?”
夏沫看着道身影,這家夥在血魔族王殿中,應該能排進前三,畢竟當時的血炎,可是大王殿,這家夥雖然比不上血炎,但也差不多了。
這種實力,現在不足以讓夏沫正視了,但他不會輕視。
與此同時,那血紅王座上的白發身影,低頭望着這座大殿所在的方向,那眼神中漠然,猶如是在看待一群待宰的牲畜。
下一刻,他那不含情感的聲音,也是在整個天地間,響徹而起:“将人交出來吧,這一次,爲了懲罰,本殿将會帶走五百萬血食。”
他的聲音回蕩天地,頓時讓得城邦中響起了無數絕望之聲。
大殿内,所有的高層都是索索發抖。
“桀桀,你們之前不是很得意嗎?”而在他們恐懼間,那被鑲嵌進石柱的陰翳中年人,則是大笑起來,眼神狠毒的盯着夏沫。
“聒噪!”
夏沫說了一句,無形波動直接穿越空間,洞穿了這家夥的四肢。
“啊啊啊…你…死定了!”陰翳中年痛的大聲喊道。
夏沫手一揮,又是一股力量穿過虛空,直接将這家夥的嘴和力量封印了起來,讓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鮮血緩緩流淌。
見到這一幕,一些高層,也是顫抖着看向大祭司,道:“大祭司,我們應該怎麽辦?”
雖然這一幕讓他們恐懼,但他們偷偷的看向夏沫,顯然隐隐有着要将後者交出去的念頭。
夏沫則是面帶微笑的望着這一幕,也不說話,隻是看向老人,想要看看他如何抉擇。
大殿内,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是盯着老人,而後者也是在此時手掌緊握,身體微微搖晃着,旋即,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蒼老的目光緩緩的掃視開來,輕聲道:“各位,你們真的願意這樣苟延殘喘,任由他們将我們當做牲畜一般的圈養起來嗎?”
所有人都是眼睛通紅,他們顫抖着身體,對于域外邪族,他們如何不是無比的仇恨,但那種絕對的力量,卻是足以讓得他們絕望。
大祭司繼續輕聲道:“不管你們如何想,但是,我已經不想再親手将我們的族人當做牲畜一樣的交出去任由他們吞食了”
話到此話,老人的臉色陡然變得淩厲果決起來,他目光掃視衆人,沉聲道:“所以,這一次,我不交人!”
大殿内,所有人身軀都是一震,然後眼神複雜的望向夏沫,他們如何看不出來,這一次,大祭司竟然是将所有的注,都是下在了這個陌生青年的身上
如果輸了,他們一族,恐怕将會徹底的滅絕。
夏沫同樣是有點驚訝的看了這老人一眼,顯然也是爲他的果決所驚詫,畢竟這種抉擇,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于是,他深深的看了後者一眼,道:“放心,以後你們就自由了…”
“不要害怕,不要恐懼,不要絕望,當種族還未滅絕前的每一次反抗,都是希望!”
話音在衆人耳中響起,然後他便是在那衆多高層的目光注視下,轉身走出大殿…
……
血紅彌漫的天地間,巨大的城邦中,無數生靈瑟瑟發抖,面容恐懼,而在那高空上,一道道血紅身影眼神貪婪的掃視下來,那般模樣,猶如是在打量圈養的豬狗.
而就是在這般整個天地都是彌漫絕望的氣氛時,一道年輕身影,自大殿中緩步而出,腳踏虛空,懸浮在了半空之上。
血紅雲層之上,那白發紅袍的身影也是低頭看了下來,一對血瞳中,毫無情感的盯着夏沫,淡漠的道:“就是你屠了本殿麾下的一座城嗎?”
夏沫笑着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道:“随手宰了一些吸血畜生而已。”
此言一出,頓時諸多狠戾目光投射而來,那些血魔族的強者,目光猶如刀一般射在夏沫身上,仿佛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而城邦中,無數生靈也是驚恐的望着這一幕,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敢頂撞那血魔族的王殿.
那可真是如魔神般的存在啊,一旦發怒,必然是血流成河。
這不知道排名第幾血魔王殿雙目微眯,有些陰森的望着夏沫,道:“在這片天地上,可還沒人敢這麽對本殿說話。”
夏沫聞言,則是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看來你在這片天地作威作福慣了,區區一個血魔族的王殿,又能算得了什麽?”
聽到這片天地三個字,那血魔王殿的眼神終于是一凝,他驚疑的盯着夏沫,緩緩的道:“你是封印外面的人?!”
夏沫輕聲道:“作惡太多,終歸會人來收了你們的。”
“就憑你?”這一尊血魔王殿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輕蔑之色,道:“憑你?難道想要以一己之力,抗衡我血魔族和幽魔族不成?”
旋即臉上浮現一抹激動之色,道:“既然你能進來,想必也能出去!”
“哈哈,邪神保佑,我們終于要自由了!”
血魔王殿眼中掠過一抹陰森之意。
“抓住他。”他森冷的對着前方的四位血魔主說道,他生性謹慎,自然是打算先探測一下夏沫的底細。
“是!”
四位血魔主聞言,頓時應喝,旋即猙獰的目光便是投向夏沫,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腳掌一跺,身形便是化爲四道血光,直沖夏沫而去。
轟隆隆!
浩瀚的血光自四人體内席卷而出,天地間都是彌漫着血腥的味道,而在下方的城市中,無數生靈望着這一幕,都是心驚膽戰。
他們可是很清楚血魔主擁有的實力,如今四位一起出手,就算是他們的大祭司,恐怕都是讨不到絲毫的好處。
而在城中的大殿外,大祭司以及其他的所有高層都是彙聚于此,他們也是凝視着天空上即将到來的碰撞,緊繃的身體顯露着他們心中的緊張。
畢竟對于夏沫的真正實力,他們也并不完全了解,所以也不清楚,面對着四位血魔主的聯手,夏沫究竟能否抗衡。
若是不行的話恐怕今日,就将會是他們的滅絕之日。
唰!唰!
而在那無數道緊張的注視下,四道血光直沖夏沫,而他也是在此時擡頭,神色平淡的望着那四位血魔主滔天的氣勢。
他五指緩緩的握攏,拳頭表面,有着紫金光綻放出來。
然後,他身形紋絲不動,一拳而出。
嗡嗡!
璀璨的紫金拳光,陡然膨脹,下一瞬間,便是化爲一道千丈拳光呼嘯而出,直接是洞穿虛空,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速度出現在了那四位血魔主的前方。
紫金拳光來得太過的迅猛,以至于當拳光出現在前方時,四位血魔主方才反應過來,當即猙獰神色一變,皆是一聲暴喝。
四道血紅洪流自他們體内呼嘯而出,攜帶着強悍無匹的力量,與那紫金拳光硬憾在一起。
嗤嗤!
然而,就在紫金拳光與四道血紅洪流碰觸在一起的時候,血紅洪流卻是在頃刻間被消融而去,那般模樣,仿佛落入岩漿之中的雪花一般.
四位血魔主的面色,終于是劇變,臉龐上有着駭然之色浮現出來,他們顯然未曾料到,他們四人聯手之下,竟然在夏沫的手下,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仿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快退!”
四人駭然暴退,試圖逃離。
“想跑?”夏沫冷笑一聲,眼中殺意流露,既然出手,他自然不會有半點留手。
他屈指一彈,紫金拳光便是洞穿虛空,重重的轟在了暴退的四位血魔主身體之上。
啊!
凄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天空。
紫金拳光自天際緩緩的消散,而被拳光貫穿的四位血魔主,竟是在拳光之下盡數的消融而去,連一點屍骨都未曾留下來。
一拳之下,四位血魔主灰飛煙滅。
整個天地間,都是在此時寂靜下來,原本混亂的城市中,那些絕望等死的無數生靈,都是睜大着眼睛,驚駭欲絕的望着這一幕.
那在他們眼前強大得近乎無敵般的血魔主,在那個神秘青年的手中,竟然如此的脆弱?
“那是神靈大人!”
一些之前在關血城見過夏沫出手的人,則是在此時激動出聲,而後迅速的擴散開來,在城邦中引來無數的激動嘩然聲。
“真的是神靈嗎?”
“如此強大,又并非是邪族的人,那必定是真正的神靈!”
“神靈是來拯救我們的嗎?”
……
巨大的城邦中,無數生靈都是在此時激動的跪拜下來,在面臨着無數次的絕望後,他們終于是在此時看見了一絲曙光。
大殿之前,衆多高層也是在此時集體失聲,他們望着天空上那道淩空而立的年輕身影時,都是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
一拳滅殺四位血魔主,這等威能,顯然是将他們震撼到了。
大祭司也是目光帶着激動之色的盯着夏沫,那種強大得足以守護衆生的力量,讓得他心生向往。
不過他老了,還好古籍記載的沒錯,當有人走進大陣封印,那将是他們獲得自由的時刻!
而在城邦中那無數生靈激動歡呼時,在那高空上,那些血魔族的強者,則是個個色變。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是被封印在一片天地之中,但這些年來,他們在這片天地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擋,所以養成了猖狂的性子,但眼下,卻是遭受到了緻命般的狙擊。
那可是四位血魔主啊,即便是在他們血魔族中,都是高層,然而在那個青年的手中,卻是猶如蝼蟻般的脆弱。
血魔族中,衆多強者眼神驚懼,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座上的血魔王殿,而此時的後者,也是面色陰沉,眼神陰冷的盯着夏沫。
後者展現出來的強大肉身,有點出乎他的意外。
不過,眼前之人越是棘手,那麽今日就越是要将其斬殺在此,否則的話,豈非又是給了這些牲畜希望?
“哼,神?那本王今日就親自在你們眼前,将這所謂的神斬殺,看你們日後是否還有膽子反抗我血魔族?”這名還不知名的血魔王殿語氣森森。
然後他緩緩的自血色王座上站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