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鐵傭兵團的大廳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墨家衆人愣愣地望着那被夏沫輕易掐住脖子的大長老,當下都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這十幾分鍾前,他們還大搖大擺闖進漠鐵傭兵團,無人敢攔,嚣張的進來搶人,可這十幾分鍾後,卻是連小命都被别人給輕易的捏在了掌心之中,這種近乎是兩重天的變化,實在是讓得墨家衆人,有種極爲不真實的感覺。
然而不管感覺再如何不真實,那出現在眼前的事實,卻是頗爲殘酷的告訴墨家衆人,他們那在東北省份名聲頗濃的墨家大長老,儈子墨,此時,已經快要成爲别人手下的玩物。
聽着夏沫口中蘊含殺意的話語,大廳内的墨家衆人,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驚慌,若墨家真的失去了墨承這根頂梁柱,那麽日後,這些中小型的勢力,肯定會借機擺脫墨家的控制,甚至會因此反抗墨家,墨家那些盟友,非但不會出手相助,甚至會落井下石,那麽墨家一定會完了。
“閣下,還請手下留情!”就在夏沫準備将手中的墨承一巴掌捏死之時,一道喝聲,忽然在大廳之中響起。
聽得這喝聲,衆人順着聲音将目光轉移而過,最後停留在了站在墨家衆人之前的一名中年人身上。
被衆人注視着,中年人的臉龐上也是浮現一抹苦笑,說實在的,見識過墨承那毫無還手之力的下場後,他自然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可是墨家實在是不能沒有墨承。
中年人的喝聲,倒也是的确讓得夏沫動作停滞了一下,扭過頭來,淡淡的瞥着墨家衆人之前的中年人,左手之上,淡淡的金色火焰,不斷地跳躍着。
盯着中年人一眼,旋即又是扭轉過頭,一對森冷的目光鎖定着那臉色慘白的墨承,冷聲道:“你是怎麽知道青鱗的?”
“小…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被那道冰冷的目光刺得臉龐有些生疼,墨承嘴唇哆嗦着說道。
夏沫歎息着搖了搖頭,手掌猛的豎起,金色火焰缭繞其上,然後豁然劃上,剛好是從墨承右手臂,齊根劃過。
掌過,手斷!
夏沫的手掌猶如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沒有絲毫阻礙的從墨承手臂根部劃了過去,頓時,一條手臂從墨承肩膀處脫落而下,最後頗爲刺激眼球的掉落在一旁那鮮豔的紅地毯之上。
手臂的斷出,沒有鮮血流淌而出,一片焦黑的痕迹,顯然,在夏沫手掌劃過的瞬間,其上所蘊含的熾熱溫度,已經将那些血管,完全的燒焦了去。
突如其來的斷臂之痛,讓得墨承的臉龐驟然間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極爲猙獰恐怖,蘊含着難以掩飾的痛楚的凄厲慘叫聲,從其嘴中高亢嘹亮的傳出,讓得大廳中的所有人,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好狠!”目光哆嗦着掃向地面上的那截斷臂,衆人咽了一口唾沫,臉色都是略微有些發白,這僅僅是眨眼時間,這名震加瑪帝國東部省份的強者,竟然便是生生的變成了一個殘廢,這種落差,讓得衆人實在是有些如處夢境。
手掌捂着斷臂之處,墨承的身體不斷地顫抖着,低垂的眼瞳中,閃過一抹瘋狂的怨毒,低聲咆哮道:“墨家的人,給我殺了這個混蛋!”
聽得墨承的低低咆哮,周圍那些墨家子弟,皆是面面相觑了一眼,雖然心中頗爲恐懼,不過在以前墨承的餘威之下,他們也隻得咬着牙,滿臉兇光的怒吼着對着夏沫沖殺而來。
沒有理會那些撲過來的墨家子弟,夏沫依然隻是淡漠的望着墨承,而那些在沖殺到了其周身五米範圍的墨家子弟,腳掌輕輕的一踏,一股金色火焰詭異的從他們腳底蔓延而出,最後将整個人包裹起來。
大廳之内,便是憑空多出了十多個人形火炬,僅僅是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地上多了十多堆灰燼。
頓時,大廳的氣氛,再度變得安靜了許多,一股冰涼的冷意,缭繞在大廳中,讓得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望着那毫無預兆便是被燒成灰燼的十幾名墨家子弟,衆人皆是輕吸了一口冷氣,夏沫這詭異的攻擊方式以及那狠辣的手段,讓得他們實在是有些震驚。
一輪沖殺,留下了将近十多個骨灰小堆之後,那跟随墨承來的一幹墨家成員,便是驚慌的急忙後退,不管那墨承再如何嘶吼,也是忐忑的不敢再進入夏沫的攻擊範圍。
“你究竟是誰?”劇烈的喘着粗氣,墨承擡起那布滿猙獰的臉龐,視線死死的盯着夏沫,聲音嘶啞地道。
夏沫沒有搭理他,在他眼裏墨承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在考慮要不要将這些人全部處理了。
“這位大人,在下是墨家的一位主事,不知我們不再要那個小女孩,現在離開,是否可行?”那名大鬥師實力的中年人,上前兩步,頗爲客氣的沉聲道。
“伱知道個屁,那小女孩,絕對要……”墨承猙獰着臉龐,然而其喝聲還未落下,夏沫豁然轉身,蘊含着恐怖勁氣的腳尖,夾雜着一股尖銳的破風聲響,狠狠地踢在其小肚之上,頓時,到嘴的話語,強行咽了下去,左手捂着小肚,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雙腿跪在地面上,不斷地後搓着,直到重重地撞在粗壯的台柱之上,方才将這股恐怖的勁氣化解。
夏沫對這猶如蒼蠅一般恬噪的墨承到了忍耐的極限,在狠踢了一腳之後,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再度猶如鬼魅一般暴沖向臉色慘白的墨承,拳頭之上,金色的火焰急速凝聚,顯然,這次他是真正的打算下殺手了。
“算了,也沒啥想知道的,小白,一個不留。”冰冷的聲音以及那猛然暴湧而出的恐怖氣勢,讓得大廳中的所有人,都是滿臉驚駭。
“閣下,還請看着雲岚宗的薄面上,放我們一馬!”感受到夏沫那凜然的殺意和小白的恐怖氣勢,中年人臉色大變,急忙喝道。
一旁的小白,卻是絲毫未理會,猶如兇獸出籠,橫沖直撞的沖入墨家衆人群中,三下五除二,就将剩下的幾十人解決了,就剩下了出來求饒的中年人。
似乎是明白夏沫對自己所懷有的必殺之心,所以墨承也并未再發出無謂的求饒聲,怨毒的望着那緩緩走來的人影,那唯一的左手臂,忽然微微蠕動着。
“想殺我,我也得讓你留下幾條疤!”猙獰的一笑,墨承曲卷着身子,左手臂猛的一震,一股兇猛的暗勁,将衣袖震得粉碎,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青筋猶如一條條小蛇一般,不斷的鼓動着,那隻手掌,也是忽然詭異的變寬闊了許多,原本正常的指甲,也是暴漲半寸,并且顔色還變得奇黑無比。
此時墨承的手臂,已經完全脫離了人類正常的形态,看上去,反而更像是魔獸的四肢。
手臂之内,逐漸湧上淡紅之色,片刻之後,整條手臂,竟然是變得通紅了起來,一眼望去,猶如是一團火焰臂一般。
“破山臂?大長老竟然把家族珍藏的五階魔獸熾炎破山犀的前肢移植到了自己身體上?”望着那手臂變得極爲寬大的墨承,剩下的中年人不由的失聲驚呼道。
臉色大變地望着墨承的手臂,這位中年大鬥師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這作爲家族最寶貴的東西,居然是私下被墨承給占爲私有之物。
“去死吧!”
怨毒的盯着夏沫,墨承腳掌狠狠在身後的房柱之上一踏,膝蓋微彎,旋即身體猶如一顆炮彈一般,直沖向夏沫。
在沖掠之間,墨承那顯得有些巨大的手掌拖在地面上,尖銳的手指,竟然是生生的将堅硬的地闆,撕裂出了五道深深的溝壑。
望着墨承那驟然間變的頗爲恐怖的力量,大廳内的衆人,臉色皆是有些變化,雖然他們有些人也聽說過墨家的人能夠移植魔獸肢體來代替原本的器官,不過卻從未見識過,代替之後所能帶來的變化,到底有多巨大。
立在原地,夏沫望着那眼睛變得通紅,并且布滿血絲的墨承,低聲冷笑道:“可憐的家夥,在獲得魔獸力量的時候,精神也在逐漸被獸性所侵蝕,你們這所謂的移植,最大的出彩之處,恐怕就是将一個人,變成一頭隻知殺戮的魔獸吧?”
“雜種,去死吧!”
臉龐猙獰,墨承怒瞪着眼瞳,腳掌狠狠一踏地面,身體暴射向夏沫頭頂,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揮擊而下,手掌揮動的霎那,空氣竟然都是在這股恐怖的勁氣中,被砸得産生了刺耳的音爆之聲。
夏沫立腳之處,堅硬的地闆,在上空那恐怖力量的壓迫之下,開始了寸寸龜裂。
夏沫沒有在乎那股壓迫,伫立原地,緩緩釋放出自身的氣息,不一會就到達頂峰,畢竟五階魔獸的東西,值得他認真對待一下下了。
在他全力釋放自身實力之時,在這一股媲美鬥王的磅礴的氣勢壓迫之下,其腳下的地面,竟然在咔嚓間的蔓延出了無數道細小的縫隙。
“鬥王強者!”望着那些蔓延而出的裂縫,曾經領略過這種氣勢強度的墨承臉色急變,此刻,他那滿臉怨毒,也是不由得呆滞了下來,他可從沒想到,這位明顯很小的少年,竟然會是一名鬥王強者。
“不,你明明還沒有到鬥王,隻是三星鬥靈,你怎麽會這麽強?”
墨承的聲音,宛如怒雷一般,狠狠地劈在大廳内的所有人頭頂之上。
感應着頭頂上方那暴襲而來的勁氣,夏沫緩緩擡頭,他那年輕的面孔,更加清楚的展現在了那雙眼赤紅的墨承視線内。
即使此刻精神已經進入狂暴狀态,不過看着夏沫那張年輕宛如孩童般的面孔之後,墨承那赤紅的眼瞳中,依然是忍将不住的浮現幾率難以置信的震驚。
“結束了……”清秀的臉龐,面無表情的望着震驚中的墨承,手掌緩緩舉起。
“嘭”
手掌與獸爪相碰,一股勁氣四散開來,旋即夏沫手掌牢牢抓住墨承,一股金色火焰,騰的燃燒而起,瞬息之後,猶如噴火器發射一般,猛的暴射而出。
熾熱的金色火焰,瞬間将那墨承包裹其中,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處于火焰之中的墨承,好似體内的鬥氣都燃燒了起來。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嘭的一聲,金色火焰炸開,其中,墨承屍骨無存,隻剩下一隻破損的破山臂……
大廳内,死一般的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