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張的思緒已經徹底模糊了。
蘇白可以感知肖張的存在，是基于肖張的思想波動，這是超能力體系帶來的獨有能力。
“存在”逐漸消失，說明肖張的思想波動已經無比微弱。
殘酷的極限試煉不僅僅在折磨着肖張的肉體，更是在消磨他的精神和意志！
就算是肖張引以爲傲，唯一認爲不輸給裴經國的“意志力”，在這種雙重折磨下也在逐漸消亡！
“身體……好重……”
“好累啊……”
肖張的身體不斷随着水流旋轉，思緒中自己的身體卻仿佛一直不停在往下墜。
如同墜入無底深淵一樣！
但是肖張的感覺，卻十分良好。
他感覺自己正在靠近萬物的本源，讓他無比溫暖。
死亡，本來就是所有生物最終的歸宿。
據說每個人在死亡之前最短暫的那幾秒鍾，都會體會到人生之中最極緻的愉悅。
肖張現在，就正處在這種狀态之中，愉悅感讓他懶洋洋地，甚至忘了自己的處境。
從小到大，所有的往事開始在他的眼前走起了馬燈。
第一次覺醒成爲格鬥家，第一次感知到氣的存在，被當時的老師認爲将來一定可以成爲人類棟梁時的意氣風發，碰到裴經國之後的第一次失敗，文科武科永遠都是萬年老二，面對裴經國和蘇白的無奈。
無奈之後，給自己加油打氣，又一次卯足了勁向着這兩座大山沖刺的幹勁。
一幕幕劃過心頭。
“真是……不錯的人生啊……”
短短的數秒内，肖張的思緒已經以光一般的速度回顧了他短暫的一生中的絕大部分。
如今他的狀态，就像是遊離在身體之外，看着一切不斷上演。
終于，他看到了拍着胸脯鼓勵自己的藍皮膚精靈腕力，和夥伴們在海城腳下和死獸生死相搏的兇險，看到固拉多神兵天降，一發斷崖之劍團滅死獸的震撼，後來的種種冒險，讓他的“後半生”顯得比之前所有日子加起來，都讓他印象深刻。
“真好啊……”
肖張發自内心地發出了感歎：“可惜……我還沒學會波導呢……”
他對于波導的領悟，總還是差了點意思。
不管怎麽努力，似乎總是不得其門而入。
雖然可以短暫地使用波導，但那絕對不是掌握的證明，那隻是因爲他接觸過波導，強行用巨大的代價“借用”罷了。
這種神奇的力量……他始終感受不到。
就在這時，一股淡藍色的力量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
他的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這種淡淡的藍色。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裏，仿佛都在散發着淡藍色的絲線，分外顯眼。
“這是……這是路卡利歐！”
肖張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思緒，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緊接着，他就聽到了持續不斷，如同戰鼓一般的聲音！
那是他心跳的聲音！
淡藍色的絲線瞬間連上了他的思緒，極其溫柔地一扯……
……
“這是……路卡利歐！”
蘇白的眼睛，亮的可怕！
湛藍而洶湧的水流之中，肖張的腰間突然冒出了一道藍光！
緊接着，路卡利歐的身影出現在肖張的身後，牢牢地抱住了他！
洶湧的水流在這一瞬間沖擊着路卡利歐的身體，讓它受到了大量傷害。
但是這隻格鬥系的精靈眼神堅毅，死死抱着肖張的身體不放。
緊接着閉上了眼睛，一股藍色的波導之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了肖張的體内！
“這是……他在引導肖張！”
蘇白的心髒劇烈跳動，一股希望伴随着路卡利歐的動作油然升起！
精靈自主從精靈球中出來，其實并不是太過于不可思議的事情。
精靈動畫中，就經常會有這種畫面。
系統的精靈球雖然質量肯定更好，但如果精靈的意志足夠堅定，那麽未必不能從精靈球中沖出來！
如今的路卡利歐，顯然就是如此！
“路卡~~路卡！！”
伴随着路卡利歐在洶湧水流中的無聲怒吼。
它身上的所有波導，在這一瞬間被灌注到了肖張的身體内。
失去了波導力量的支撐，路卡利歐再也沒有辦法抱緊肖張的身體。
狂暴的水流第一時間無情地沖擊到了它的身上。
強大的沖擊力，瞬間就把它甩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肖張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強烈的藍光！
“肖張！他醒了！”
蘇白忍不住興奮地揮了一下拳。
如果隻是肖張獨自一人參與這最後的水之試煉，恐怕怎麽都不可能通關。
這本來就是人類最極限的試煉，遠遠不是光憑毅力就能過關的存在。
就算肖張再怎麽百折不撓，在這種非人的磨難面前，也根本不夠看！
但……那是之前的肖張！
現在的肖張，除了是個格鬥家外，還是個訓練家！
而且是個……掌握了波導的訓練家！
劇烈的藍光中，肖張猛然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抓住了要被水流沖走的路卡利歐！
無聲地說了句謝謝，路卡利歐化作一道白光，重新進入了腰間的精靈球。
緊接着，肖張順着狂暴的水流轉了一圈，伸出手一探，抓住了插在台階上的腐朽之劍，另外一隻手一把抄起了不知道爲什麽，在如此湍急的水流裏依然停在原地的裴經國。
随手将裴經國往後一扛，肖張的身形微微搖晃，顯然就算擁有波導之力，在水君的這個試煉裏他依然是劣勢的一方。
他看了看台階上方，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蘇白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肖張的嘴巴，不由自主地複述了出來。
“波……導……彈？”
“轟！”
一聲巨響！
肖張所有的波導，凝聚在了一起，在身後燃起了一個巨大的波導火焰！
強烈的轟鳴聲中，水之試煉的水流瞬間被震地停了一瞬間！
緊接着，以肖張爲中心，強大無比的波導之力蠻橫地将水流推開。
肖張整個人，一躍而起！
劇烈的爆炸在躍起之後轟然炸開，無數的水花飛濺而起，如同下雨一般傾盆落下！
陽光照射之下，一個小小的彩虹出現在了肖張身後。
和那巨大無比的彩虹橋争相輝映！
而就在這時候，蘇白的腦海中，也響起了系統讓人無比愉悅的電子音！
【試煉完成！】
新冠大神會狠抽每個嘴硬的人十個大嘴巴子……我昨天差點以爲自己人沒了，下午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