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饒,爲何幫我?”頓了下又道,“你想要什麽?”
向英已經經曆過人情冷暖,雖說同姜安饒有些交情,但是他不相信憑借幼年時的那點情誼就能夠讓姜安饒毫無保留的幫助他,甚至不惜同他去臨淄赴險,隻爲給他報仇。
但是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能夠被人家圖謀的,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姜安饒聞言,卻回答的一臉鄭重:
“其實想要幫你,也不過是因爲咱們年少時相識,雖說相處時日不長,但是我與兄長在這世上朋友本就不多,你,華菅,樂建算得上是我們爲數不多的朋友。如今這天下的狀況,每一天都會有人離開,多年過去還能見到你們,其實我是很高興的,所以才想到要幫你。”
這話說的,向英都有點感動了!
自從家人都被害之後,他也就隻剩華菅這一個朋友。他們二人出生入死多次,自然感情深厚。
眼見二人如今如此落魄,這姜饒還肯拿自己當朋友,向英多少還是心中有些觸動。
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恢複了理智,向英雖然出身貴族,但畢竟家人多年浸淫商道,他實在不相信這世上有白得的好處。
所謂無利不起早,他覺得姜安饒終究是有些目的的。
“坦白講,你答應幫我複仇我很感激,但是,雖然我們是朋友,我卻也不想你白白爲我冒險。所以,你想要我作什麽,盡管直言。”
向英道。
“那麽,你有什麽能給我的?”姜安饒看着他反問。
一句話直接把向英問住了。
他愣愣的看了姜安饒半晌,又轉頭看了看華菅。華菅也一臉沉思。
他真的不想說,他什麽都沒有,可事實偏偏如此。于是一時張不開嘴,不知說什麽好了。
“我既開口說會幫你報仇,那便一定做得到。本來是看在朋友一場幫你,偏偏被你搞得好像我對你有所圖謀一樣。”姜安饒一臉無奈的道,
“算了,也不怪你,多年未見物是人非,你有所誤會也在所難免。
不過你真的不必太過擔心。我先前跟華菅說過,我們姜家全族遷去了秦國,但是卻沒有詳說具體的情形,現在倒不妨給你們說一下。”
頓了下,姜安饒娓娓道來,
“我們姜家遷到秦國定居之後,大伯父依舊在經營家族的商隊。也許你們不知道姜家商隊,但所有的‘五味’調料都是出自我們姜家。另外,‘華錦’的绫羅綢緞也是我們姜家的。
糧食牛馬以及其他的雜貨,姜家商隊都有經營。
我父親姜陽數年前就接了秦王的征辟诏書,當時官至司徒,之後相邦魏冉告老,父親便一直是秦國右丞相;
我兄長姜池雨如今人正在楚國,跟随白起一起剛剛打下鄧城,他如今的軍階是左庶長。
我之所以跑來齊國,先前也同華菅說了,是爲了統一墨家。而之所以由我來做這件事情,是因爲我如今的身份是墨家巨子。
秦墨已經被我更名爲新墨,在來齊國之前,我也已經把楚墨整合完畢,楚墨如今也是新墨的一部分了。
如今天下墨者隻差一家齊墨就可以重回一家。齊墨若還有合格的墨者,我會讓他重新回到新墨之中。若是他們品格低劣,素行不良,那我也說不得,要清理一下門戶了。
若說去臨淄能做什麽,也許我可以搜尋下臨淄有沒有散落的墨者?
所以你們兩個不必有太多顧慮,我對你們真沒什麽圖謀。”
已經被一個又一個的消息震傻的向英跟華菅,一時都失去了語言。
華菅是感覺姜饒一家如今應當是在秦國發展不錯的樣子。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厲害!
萬佛朝宗:哈哈!透過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向英和華菅的尴尬!這不就是典型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年你瞧我不起,如今的我你高攀我不起!
山楂荼蘼:向英内心OS:怎麽辦?我好沒用,我好絕望!我如今竟不配讓人家有圖謀!
觀衆們雖然搞笑,但是也确實說出了向英的心聲。
他一時心裏震驚,又有許多無以言表的感覺。觀他自己,此時此刻,他确實沒什麽好讓人圖謀的,先前自己卻在那懷疑了半晌。如此一比較,顯得自己剛剛所作所爲,十分上不得台面。
最後,向英咬咬牙,起身,然後單膝跪地:
“隻要姜饒你能幫我報了仇,向英此生,供你驅策!”
姜安饒見狀連忙跳起來,不受他的禮,然後從旁邊把他一把拉了起來:
“嘿,你說什麽呢,快起來!誰要你做牛做馬了?”
向英被拽起來,有點懵,姜饒這力氣?向英感覺自己被人拎起來了!到這時候,他終于記起剛剛姜安饒所說,她是墨家巨子!
此時向英真的有信心姜安饒可以幫忙報仇了。
姜安饒跟向英說完了,轉頭看向華菅。不待她問,華菅便主動開口了:
“既是幫向英複仇,自然也要算我一份。”
他同向英倆人相依爲命了好幾年,他如今也沒有家人,算是了無牽挂,也就隻有向英這一個朋友了。
“嗯,好,等安排好這邊,咱們就過去。我先找人幫着查一查昌景的消息。等差不多了就出發去臨淄!”
姜安饒說着。
調查事情探聽消息,還是要指望哥哥訓練出來的黑貓白貓。哥哥已經派出去白貓去臨淄了,隻要送消息過去,讓他們在那邊幫忙查探好消息,到她跟向英等人到的時候,就可以拿了消息,制定刺殺計劃了。
姜安饒跟向英華菅兩人揮揮手,回去墨家那頭,直播間觀衆們還在說着姜安饒:算盤珠子打的呀,噼裏啪啦響!向英華菅跟着她走完這一趟,都得承她的情,最後都得成姜家的人。
姜安饒看着直播間觀衆一個個的在那對自己評頭論足,不予置評。
王昀看了她兩眼,笑了笑。
呀,忘了定時!還好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