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樣帶着這麽多孩子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且不說孩子越來越大,不好養活,像之前,你們兩人一個生病就隻能把孩子們扔在這裏出去,這樣還是太冒險了。”
這村落附近也不是沒有田地,但是卻不見華菅他們耕種,也不知是不會,還是什麽旁的原因,所以她問了一嘴。
結果華菅兩人的回答更讓人無奈。
華菅向英出身高,原本根本不懂種田的事情。但即便是這樣,最初他們兩人也是嘗試着學過種田的。
可是,他們隻有兩人,又不大會種,辛辛苦苦耕種,也弄不出多少地來。
而且因爲一群孩子要照顧,他們除了種地,總要找旁的營生補貼家用。所以不可能一直盯着地裏。上次種田,到了快收成的時候,他們辛辛苦苦種的莊稼還沒等完全成熟,就被人趁天黑偷偷割走了!
他們隻有倆人,晚上夜裏怕孩子有危險,自然都是要守着那些孩子,誰成想快要成熟的糧食會被人偷走呢?附近幾個村落就算是有所懷疑,他們也沒有證據,且人家都是一村子人,他們就倆人還帶着一群孩子,也沒法去找人家算賬。
一年辛辛苦苦種下的東西,到頭來一點沒得到,别提多窩火。有過一次,他們兩人就再也不打算種地了。
至于說,倆人都算有本事的人,爲什麽不去城裏找個事情做?
那當然是因爲怕引起仇家的注意了啊!搬去城裏是相對安全,可是他們沒有資産在城裏購房子不說,也怕在城裏呆久了,仇家得了消息,再追殺過來。
若是隻有他們倆人,那他們離開這裏,去别處落腳,躲避下仇人的勢力也可以。但是如今有這麽多孩子呢,他們倆怕給孩子們帶來危險,也實在沒能力帶着這麽多孩子去别處。
一是沒錢,二是,孩子太小,怕路上生病。這些孩子最大的十一歲,最小的才五歲多點,長途跋涉的,萬一路上病了,他們沒把握能保住孩子性命。
所以說,華菅跟向英,如今是真的被困住了。
姜安饒聽着皺眉,就問:
“你們的仇家到底是什麽人啊?手段還挺毒辣,想要趕盡殺絕嗎?”
其實這仇家,主要還是跟向英有滅族之仇的人。
“仇人叫昌景,是個有名的商人,他本是個衛國人,在齊國經營多年,樹大根深。昌景原本是桓家生意上的對頭,五國伐齊讓他得了機會,投靠了聯軍一方。
他趁戰時,給聯軍送過多次補給,更是跟楚國的重臣有些關聯。是以借機殺了桓家跟我向家上百族人,仆從更是殺了不計其數!
他吞了桓家跟我向家的家産之後,錢财數量更是猛增,于是豢養了許多門人劍客。
我跟華菅曾經試着去刺殺他,可惜沒成功,反倒是被他的門客銜尾追來,差點連累華菅都丢了性命。”
“他人在哪裏啊?”姜安饒問。
“昌景人應當還是在臨淄。”向英答。
姜安饒聞言,點點頭,道:
“行,你先把病養好,然後回頭我陪你去臨淄,幫你殺了這個什麽昌景報仇!”
“什麽?”向英跟華菅都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他們倆人被追的四處逃命,怎麽到姜饒這裏,這麽大口氣,還說什麽替他報仇?說得好像是去砍瓜切菜似的!
華菅想了想,問:
“你是想讓墨家的人幫忙?”
“哦。如果我說讓他們去的話,他們當然也會同意的,但是大家都走了,孩子們怎麽辦?讓他們留下來看孩子吧。”
“隻你自己同我們去臨淄?”向英瞪眼問。
姜安饒眨眨眼,轉頭看了眼王昀,回向英,
“不是啊,還有王昀啊。”
華菅向英:那不還是隻有四個人?
“姜饒,事情沒那麽簡單,昌景如今身價豐厚,豢養的劍客就得有二三百人,隻咱們四個,怕是很難接近他的。
而且,他因爲先前被我們刺殺過,格外怕死,尋常時候出行都十分隐蔽,平日根本不知他到底在哪處宅邸休息。”
“嗯,到時候總能找到辦法的,你先跟我說說,這個昌景做的是什麽生意,你把你所知的關于他的消息都給我說一下。
另外。若是真的成事,殺了這個昌景,那他的那些産業會由誰繼承?得殺多少人能保證他的産業一下癱瘓,成爲一團混亂?”
直播間觀衆聽到這兒直呼:現在直播沒眼看,安安開口就問,殺人家多少人能把人家殺亂套。
瞅瞅,這還是當初那個安安嗎?這暴力鬼附身了吧?
向英聽到這兒,就覺得好像姜饒是在說夢話。她怎麽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行吧,一看倆人那不相信的眼神兒,姜安饒決定還是給他們秀一些實力。于是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綁着的手弩。
“你們認得這個嗎?”
華菅向英倆人這才發現,姜安饒的袖口竟然暗藏機關。
“這是弩?”
倆人好歹也聽說過秦軍弓弩強勁,所以雖然說姜安饒這個手弩個頭兒太小,跟個玩具似的,但是兩人還是可以認出來的。
姜安饒看了看,确定了屋裏的一根木柱足夠結實,這才退到了屋子的角落裏,選了個最遠的距離擡手,發射。
一隻弩箭直接飛出,下一秒就釘進了柱子之中。
這根柱子木料十分結實,導緻弩箭也隻釘入三分之一的距離,但是單這一下,就可以看出這弩箭不是華而不實的玩具,相反,它殺傷力驚人!
誰人的身體能比木柱子還結實?
同樣的的距離,若是射向人身,怕是弩箭能直接洞穿身體!
“墨家有的是各式各樣武器,遠攻的近攻的的都有,而且,就算昌景藏在府邸裏,也不可能二百個門客一整日十二個時辰都圍着他的房間守着他。
隻要可以接近他百米距離,給他兩箭他就必死無疑了。
而且,我這弩還可以連發,隻要見到他,包保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