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孫鶴單獨談話姜安饒也沒什麽好怕的,索性點點頭,請他進了屋,其他人見狀,就把門口一守,把孫派的人都堵在了外頭。
“你找我有何事?”姜安饒這功夫不想跟人拐彎抹角的耽誤時間,于是直接開口道。
孫鶴聞言,一笑,道:
“久聞姜饒大名,那日一見女郎身手不凡,還奇怪何時楚墨竟然也出了如此厲害的女墨者,事後一想,才覺得不對。女墨者這些年幾乎絕迹,唯一一個能有些名頭的,也隻有秦國的姜饒。
是我等眼拙,沒有認出女郎來。隻是我也實在沒想到,女郎竟然會千裏迢迢來到楚墨來,還輕而易舉的就收服了遊派的墨者們。
姜饒女郎着實厲害!”
孫鶴竟然是來到這一開口就道出了姜安饒的身份!
他說話時志得意滿的樣子,難道是覺得自己猜到了姜安饒的身份很了不起?
“嗯,你說的不錯,我确實是姜饒,這本也是沒打算隐藏的事情,隻是不知這與今日你來此之事有何關系?”
猜着了就猜着了呗,你美什麽呀?
孫鶴顯然有些沒有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不過也隻是轉瞬間,就恢複了正常,道:
“确實,女郎身份爲何與我要同你們商議的事情關系不大。
方才我看遊派的墨者們都聚集在此了,想來是要在近期有所動作?”
“新墨,如今沒有遊派,隻是新墨了。”姜安饒糾正道,“确實是有些事想做,怎麽?孫派想要參與?”
“最近你們都在查探關于流寇盜匪的事情,想必,是想對付那些逃離戰場的楚兵流寇們吧?”
姜安饒點頭。
“那不妨合作一次?”
“哦?孫派也想要剿滅盜匪?”姜安饒還挺意外的,她以爲這幾個楚墨的流派不打算做這些呢。
“雖說孫派下轄的幾個村子暫時相安無事,但是若是任由這些匪寇橫行,說不定哪一日就輪到我們了,所以這樣的禍患還是早一點除去爲好。
既然我等目的一緻,不妨合作。
我孫派有三百餘人,加上新墨的人,人數上還略勝與那些匪寇。若是運用得當,應是可以除去這一害的。”
姜安饒想了下,倒覺得這事情有可爲。
先前聽張全等人說過這個孫鶴,爲人油滑是真的,但是卻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急了,也是有三分血性的。他也同張全一樣,雖然想要壯大實力,但是手下卻不像鬥派成派那樣,凡事有點身手的人就吸收進組織,完全不顧人品。
因爲入會有門檻,看人品,所以手下的人數才一直上不來。
也是因爲張全等人對于這個孫鶴的評價還好,所以姜安饒才覺得的,合作一下無妨。
“你既這樣說,那倒也不是不行。你們可有掌握什麽關于這些匪寇的情況?”
姜安饒松口,卻也沒一口咬定,先問問看孫鶴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孫鶴一笑,從身上拿了塊皮子來,上邊也是簡單的畫了山勢地形圖。
他展開圖給姜安饒看:
“我的人也跟蹤了那些盜匪一段時日,知道了他們的藏匿點,想來你們應當也查探到了。不過,通往他們藏匿地點的山路頗多,他們去時,與回來之時的路線也未必一緻。若是分散開來埋伏,我們的人手太少了。到時候無異于以卵擊石。
不過,我的人還是發現了一個地方,這一處是諸多路徑之一,但是若是他們出門洗劫,必然人數較多,那諸多路徑,應當隻會選擇這一處,因爲這裏最易行走。”
說着,就大方的指給姜安饒看。
“既然已經确定他們定然會經過這裏,不如提前在這處設陷阱埋伏,到他們經過時,突然出手,在他們洗劫村莊之前就把他們都處置了!”
姜安饒看着那地圖,回想了下自己當初記錄下的路線。
确實,山間的路并不能算是路,地勢不平,溝溝壑壑。有好些地方可以出山下山,不過适合人走的路線也确實就那麽幾條,也的确孫鶴說的這一處更低也更寬廣些,多人行走,選這裏更好走。
“我們查到,他們在三十裏外的裏水村偷偷查看過,那裏應當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标,應當明日或者後日就會動手。”姜安饒想了下,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分享了一下。
“所以,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趕過去布置?”
孫鶴問道。
姜安饒點頭。也不拖拉,幹脆的把主要的能幹的人都叫了進來開會,詳細研究方案。
新墨打算跟孫派合作去剿滅流寇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孫鶴也不含糊,把自己手下得力的人也叫進來,大家一起商議布設陷阱,埋伏攻擊等等事宜。
時間緊,也不能架設什麽特别複雜的陷阱。選擇埋伏的地點是山林之間的地方,所以最好的還是挖陷坑。
這一招還是上一次姜家人跟白起一起埋伏集等人的時候用過呢。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弄的上一次那麽複雜,因爲山間的路就那麽幾條,隻要那些流寇踏上了這條路,左右兩邊往上跑都是山,隻能往前或者後退。所以他們在這些人前進的路上挖上深坑,然後堵住這些人的去路,就可以讓他們無處可逃!
計劃已定,孫鶴回去召集人手。他孫派有三百多人,爲了能夠全部殲滅流寇,他也必須傾巢而出。
新墨這邊也是一樣。
所有人都拿上了自己的武器,有些人有寶劍,有些人有弓箭,還有些人沒有趁手的兵器,就從家裏拿了鐮一類的做武器。
遊家村的村民過去看到墨者集會都是心裏很沒底的,尤其看到他們拿着武器外出時更是害怕。
這還是頭一次,墨家的集會跟墨者們全副武裝出發時,村民們沒有吓得躲起來,而是紛紛送上了祝福。
千叮咛萬囑咐的讓大家小心。
因爲這一次墨者們出去,不是爲了私鬥,而是爲了除去匪寇,還一方平安的。
姜安饒拿了根紅色的布條牢牢的系在了頭發上。這也是爲了做個标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