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給了小姑答複後,就帶着妹子出發,前往魔都。
行程也是蠻緊,到了之後入住酒店,然後去外灘、南京路等地方,并乘坐黃浦江觀光遊艇,晚上則去城隍廟、豫園等熱門景點。
即便雙胞胎妹子在西湖已經見識過人多,但是來到魔都城隍廟,依然很震撼,這特麽簡直走都走不動啊,然後,她們就從周喬這裏學會了“摩肩接踵”這個成語。
這個典故出自《戰國策》和《宋史》,說明古代就不乏這種盛況。
好在天氣又開始變冷,尤其是太陽下山後,讓人重新有了冬天的感覺,衣服穿得多,不至于被人揩油。
艾琳娜和艾娃擔心周喬被人揩油,因爲總是有女孩子往他懷裏擠。
艾琳娜輕語嘀咕:“也不怕擠懷孕了!”
周喬:“……”這都從哪裏學來的怪詞啊,還是用英文說的。
這裏的美食也特别多,就是排隊要排好久,然後找個坐的位置不容易。
南翔小籠包、酒釀圓子、蟹殼黃、小紹興雞粥、魔都生煎……
不過生煎包,她們之前在杭城吃過,在杭城叫“咬不得”,一咬汁水就噴濺,所以得慢慢吃。
艾琳娜和艾娃一人要了一隻大的蟹黃灌湯包,一盤裝一個,需要插吸管的那種。先吸裏面鮮美的湯汁,再吃包子皮。
兩人吸着吸着,艾琳娜就忍不住吃吃直笑。
見到艾娃和周喬看着自己,艾琳娜就湊到艾娃耳朵邊,嘀咕幾句,然後兩個女孩子就一起吃吃直笑,弄得周喬莫名其妙。
周喬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你們到底笑什麽嘛?”
艾娃就悄聲用英文道:“姐姐她說這樣吸,好像是在吃媽媽的奶!”
“……”我去,周喬簡直暈倒。
但是一想到她們是孤兒,可能從小就沒有體驗過母乳,心中有此期盼也就不足爲奇了。還怪讓人心疼的。
然後,邊上就有人驚詫地往這邊打量。
周喬連忙叮囑雙胞胎妹子:“以後公衆場合别說這些話,這邊懂英文的人挺多的!”
“啊?”艾琳娜頓時不好意思了,但旋即聳聳肩,無所謂。反正,她自诩也不是什麽淑女。
晚上他們入住在黃浦江畔的和平飯店,有種夢回民國之感,可惜他們訂房訂得有些晚,沒有搶到最貴的9萬多一晚的沙遜總統套房,隻訂了一個三千多一晚的。
這一次,周喬沒有訂兩間,而是就訂了一間,他和艾琳娜辦理入住。
然後,艾娃穿着跟艾琳娜一樣的衣服上樓,沒有任何人覺得異常。
電梯裏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過多質疑。
周喬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不過,在國外的話,其實無所謂。主要是現在國内管得嚴了。
周喬這次回國,就發現,國内很多酒店的電梯裏都有人專門負責摁電梯,但是,摁電梯不是他們的主要工作,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盤查乘坐電梯之人的身份,核對姓名及所要去的房間。
尤其是見到可疑人群,就會仔細盤問,還會掏出平闆進行确認。
而這些人員,絕對不是外賣小哥。因爲外賣小哥通常僅僅送至大堂,然後由機器人送至相應房間。
周喬便琢磨着,是不是因爲最近過年的原因,不允許出現意外,或者不好的事情?抑或剛好有重要人物來魔都?
第二天,他們去迪士尼。那個地方離浦東國際機場不是特别遠,僅有十餘公裏,玩完之後再打個車去機場,特别方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欣賞迪士尼城堡晚上的煙花秀。
當周喬他們踏上飛機,沖上夜空的時候,身後下方,迪士尼無盡的煙花綻放。
他們是晚上20:30的飛機,而這個時候,舊金山差不多是淩晨4:30左右,等他們抵達舊金山,BJ時間大約是早上7:30,而舊金山則是下午15:30左右。
其實時間掐得挺好,不至于半夜到舊金山。
在中國半夜航班抵達,無所謂,但是在舊金山,半夜抵達,總會令人有些不安,盡管周喬不怕。
飛機起飛之後,艾琳娜和艾娃看着窗外的夜空,依依不舍。
“喬,真的沒玩夠啊,還有好多你說的地方沒去呢,比如蘇州、揚州……”
“等下次有機會吧。”周喬安慰道。
艾琳娜對古筝其實很感興趣,就是這次回來,沒來得及學,周喬跟她說,真想要學,以後在美國也可以的,加州大學的留學生淩青青特别擅長,到時候可以向對方請教。
另外,唐人街也有一些培訓班。
飛機上,頭等艙,周喬、艾琳娜和艾娃都蓋着小毯子,躺在椅子上趕緊睡一會兒。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飛機上的廣播響了起來。
播音員用中文和英文重複:“請問飛機上有沒有醫生?有位旅客身體不适,急需醫生的援助,若有醫生或者相關從業者,請立即與我們聯系。”
周喬睜開眼睛,見到兩個妹子都看着他,周喬就立刻按下了呼叫鈴。
很快,漂亮的空乘小姐過來,周喬和雙胞胎妹子便跟着對方來到了患者身邊。
那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也是華人。
此刻,這名女子正四肢抽搐,呼吸急促。
“我是醫生,你别慌,伱是不是心跳加快,手腳有麻痹的感覺?”周喬問道。
“對對,不僅手腳,我嘴巴也麻了,還有針刺的感覺。”中年女子回答。
周喬之所以詢問,就是想判斷她意識是否清晰。很明顯,女子雖然身體不适,但是頭腦還是很清明的。
“别怕,放輕松!”周喬望向空乘小姐,“有口罩嗎?”
“有有!”
“再拿個稍微大一點的幹淨垃圾袋來。”
“好的。”
很快,空乘小姐就取來了周喬所需要的東西。
周喬就幫中年女子戴上口罩,然後又用垃圾袋罩着她的下半張臉,隻在邊上露出一條小縫,安慰道:“别緊張,你跟着我的節奏,看我的手勢,呼~,吸~,呼~,吸~……”
與此同時,艾琳娜和艾娃也在一旁幫忙,分别按捏患者的雙手和大腿,幫其緩解麻痹,放松其緊張的情緒。
在周喬的指揮下,大約七八分鍾後,這名中年女子就漸漸平靜了下來。
周喬幫她解除垃圾袋和口罩,中年女子心有餘悸,剛才很害怕,又在飛機上,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嘎掉。
還好,有醫生及時救了她!
“謝謝你們!”中年女子感激地看向周喬、艾琳娜和艾娃,以及空乘工作人員。
“不用謝。”周喬擺擺手,安慰道,“你喝點熱水,慢慢地活動一下四肢,等下就應該徹底恢複了。”
“謝謝。”中年女子再次道謝,很感激,隻是很疑惑地看向周喬,問道,“醫生,我剛才爲什麽會那樣?是不是有什麽大病?需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嗎?”
周喬問道:“你以前做過體檢嗎?有什麽病史?”
“每年都體檢,也沒有病史,一直都很健康的啊!”
周喬就道:“那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單純的呼吸性堿中毒而已。”
“中毒?”中年女子吓了一大跳。
周喬連忙安慰:“别緊張,這隻是一個醫學術語。簡單地說,就是你呼出的二氧化碳太多了,一般是由于情緒激動、緊張焦慮,導緻呼吸過深或過快引起的,戴口罩和罩上垃圾袋,就是爲了讓你将呼出的二氧化碳再吸回去,增加二氧化碳的吸入,就恢複正常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中年女子頓時面現慚愧之色,猶豫片刻,還是說了:“上飛機前,我跟我嫂子吵架了,然後我越想越氣,就這樣了。”
“這就是了。精神内耗也是要人命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周喬安慰幾句,就在那名中年女子和空乘小姐的感謝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至于人家的家庭矛盾,姑嫂關系,他真沒興趣打聽。
周圍的乘客:“……”簡直無語了。
氣都能把自己氣成這樣?
“這是給自己氣中毒了啊?”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氣出嚴重症狀來的,看來,諸葛亮罵死王朗,王朗不一定是心髒病發,也有可能是這個什麽呼吸性堿中毒。”
呼吸性堿中毒,如果不及時處理或者就醫,嚴重時确實可以威脅人的生命安全。
……
在夕陽的餘晖中,周喬他們抵達鸢尾花診所,給大家分發伴手禮,是來自中國的各種特産,精緻的折扇、絲綢睡衣、絲綢圍巾、湖筆、特色糕點、西湖龍井、白茶、筍幹、各種口味的山核桃……
墨菲和絲黛芬妮各自一套絲綢睡衣和圍巾,看向周喬的眼神充滿了幽怨。
以她們的聰慧,自然知道,周喬早就和雙胞胎妹子發生過那些事了。
“哼,這段時間跟艾琳娜和艾娃像度蜜月一樣,把我扔在家裏,一晾就是半個月……”絲黛芬妮感覺,自己的那個第二人格又蠢蠢欲動,周喬再不回來,她的狀态就會出問題。
現在,周喬回來了,她要好好地将這些天的“缺失”找補回來。
墨菲神情冰冷,隐隐察覺,自己的孤獨症似乎又“卷土重來”,那個“奇花香囊”衣冠療法,作用越來越微乎其微,還是周喬這個“人藥”療效比較顯著。
周喬很爲難啊,回來第一晚,是去酒店和絲黛芬妮開房好呢,還是去墨菲的新房子裏好?
心裏頭琢磨着,也是時候該給絲黛芬妮買個新房子了。
跟着他的女人,房子車子都有份,這是基本的配置。不能厚此薄彼啊。
……
大年初六,楊雪俊來到胡慶餘堂名醫館,進行第三次針灸。
她大年初三去拿了藥,并進行了第二次針灸,然後,許醫生讓她初六再來,進行最後一次,應該就差不多了。
因爲初四初五許醫生有點事,畢竟是過年期間,不可能那麽有規律地上班。
帶回去的中藥很難喝,氣味相當難聞,但是楊雪俊知道,藥的效果很好。不是單純因爲“良藥苦口利于病”,而是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她現在,酡顔醉臉的時間越來越長,尤其是在喝過藥之後那一兩個小時之内,整張臉簡直“面若桃花”,粉粉嫩嫩的,她自己看了都喜歡。
因此,心中對中醫中藥的興趣便愈發濃厚,自學的時候也越能學得進去。
由于自己開車太累,還要找停車位,停車費也是一大筆支出,所以她這次是乘坐大巴車來的。
不得不說,大巴車沒落了。尤其是這種不到百公裏的短程,大過年的,車上居然就她一個人,簡直像包車一樣!
她帶了一本《針灸甲乙經》,在車上閱讀。以前高考都沒有這麽用心過。
她看着看着,不由自嘲一笑,要是高考時能有現在三分之一的勁頭,估計985就考上了!
依然是上次的幾個穴位,許大夫先用酒精棉球給銀針擦拭消毒,然後用平輔平瀉之法,輕輕撚轉銀針,針刺楊雪俊頭頂的百會穴,随後就是小腹上的氣海穴。
這個穴位比較特殊,是幾個穴位中最靠近子宮的地方,所以許大夫往往是先幫她按摩,再以雀啄法溫灸,最後才施以針刺。
按摩的時候,楊雪俊就微微一愣,因爲,她敏銳地發現,許大夫這次的手法,和前兩次不一樣。
“咦~,我爲什麽能感受到她手法的細微變化?”楊雪俊自己也很驚奇,因爲,她學中醫真的沒多久啊,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天。
“按照中醫理論,按摩其實屬于岐黃六術裏面的‘按跷’之術,前兩次,許大夫隻用了五種手法,這一次,加了另外六種,總計十一種手法。哦,不,又多了一種‘拔’法,有十二種了。”
楊雪俊仔細體悟,對岐黃六術中的按跷之道,理解更深一層。
書上得來終覺淺,她之前看書,是知道這些手法,但是想象中的或者自己練習的,就跟許大夫的有區别。
一般來說,推拿之術,是通過五指作用于人體體表的特定部位,來調節機體生理和病理狀況,從而達到理療的目的,但是傳統醫學裏的按摩推拿,準确來說應該叫“按跷”,可是多種多樣的,不僅僅“推”、“拿”、“按”、“摩”四種,還包括擦、搓、揉、捏、點、拍、抖、扣、拉、滾、掐、刮、彈、拔、扳、擡、搬、折、理筋……衆多手法,精深奧微,靈活多變,運用之妙,全乎一心,能疏通經絡、推行氣血、扶傷止痛、祛邪扶正、調和陰陽。
比如像艾琳娜腳踝扭傷,把腳“擡”起來,讓血液倒流,從而減輕疼痛,就是中醫裏面“按跷”的一種。
太極拳裏面講究“折”腕,“彈抖”,通過改變各種姿勢,調整氣血的運轉,也與傳統醫學的許多醫理相通。
大約四十分鍾,許大夫給她的那幾個穴位針灸完畢,卻沒有停,繼續針灸下一個穴位。
“許大夫,您上次沒有給我針灸太溪穴吧?”楊雪俊忍不住出聲問道。
“嗯?”許大夫一愣,好奇道,“你知道這個是太溪穴?”
她記得,前面并沒有跟她提過啊。
楊雪俊點了點頭,說道:“太溪穴,是足少陰腎經的常用腧穴之一,在足踝區、内踝尖與跟腱之間的凹陷處,有胫後動、靜脈分布;布有小腿内側皮神經、胫神經。您剛才直刺約0.6寸,用的是‘切而轉之’的瀉法。針刺這個穴,主治腎虛證。許大夫,我是有腎陰虛嗎?”
許大夫愕然,半晌,才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沒有腎陰虛,隻是黑眼圈有點重,剛才給你号脈,你脈弦細、舌淡苔薄。這個穴位,配上大陵、神門、太沖、志室主治不寐,我等下再給你針灸其他幾個穴位。”
“啊?”楊雪俊反應了過來,不由對許醫生更加欽佩,同時也有些慚愧。
因爲許醫生之前交代過,不要熬夜,不要熬夜,可是,這幾天她思慮過重,不是在想周喬,就是在琢磨傳統醫學,确實失眠了。
不寐,就是中醫對失眠的稱呼。
沒想到,許醫生還附帶給她針灸失眠。
許醫生繼續,隻是一邊施針,一邊問道:“你能辨認多少個穴位?”
楊雪俊略略思索,就道:“兩三百個吧。”
許醫生心中一驚,心道,人體穴位雖然很多,足有720個,但是常用的穴位也就三百多個,你就記住了兩三百個?
“這麽多?你花了多久時間啊?”許醫生不動聲色,輕描淡寫地問道。
“也就大年初一的時候,您給我針灸,我心中起了興趣,便去圖書館借了一些醫書來看。”
“都有哪些醫書?”
“有《神農百草經》、《難經》、《中髒經》、《脈經》、《黃帝針灸甲乙經》、《黃帝内經太素》這些,但是我還沒看完。”
“這是什麽穴位?”許醫生用銀針輕點,繼續用針。
“這是您剛才說過的太沖穴,位于位于足背側,第一、二跖骨結合部之前凹陷處,人體足厥陰肝經上的重要穴道之一,主治頭痛,眩暈,疝氣,月經不調,癃閉,小兒驚風,癫狂,痫證,脅痛,腹脹,黃疸等症,您現在用的是‘微旋而推’的補法。”
許大夫:“……”
她剛才說的順序是“大陵、神門、太沖、志室”,這次先針太沖,就是有考較之意,沒想到這個年輕女孩子還是辨認了出來,不僅認出,還說了一大串,而且還都是正确的。
“這裏呢?”許大夫銀針輕點,并不是之前提過的任何一個穴位。
“這是然谷穴,出《靈樞·本輸》,别名龍淵、然骨,屬足少陰腎經,荥穴。在足内側緣,足舟骨粗隆下方,赤白肉際。這個穴位也可以治療月經不調,但是不适合我的這個病症。”
“這裏呢?”許大夫換了地方,指向她的手部穴位之一。
“這是商陽穴……”
“這裏!”
“陽溪穴……”
“這裏。”
“關沖穴……”
神奇的一幕在胡慶餘堂名醫館的針灸室中上演,無論許大夫手中的銀針點向哪個穴位,楊雪俊都能準确辨認出,并說出它的功用。
可以說“點到哪裏讀哪裏”,就跟點讀機一樣。
許醫生一口氣指了兩百餘個,其中隻有九處比較偏門的穴位,楊雪俊認不出,其它皆能倒背如流!
“許醫生,另外您剛才按摩我氣海穴時,也比上次多了七種手法……”楊雪俊趁熱打鐵,說出了自己對中醫按跷之道的理解。
許大夫頓時眼眸晶亮,這種天分與才情,妥妥的中醫天才啊!
“等下你别走了,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聊一聊。”許大夫颔首笑道。
“那太好了,謝謝老師!”楊雪俊立馬福至心靈,驚喜地叫道。
“我還沒說收你爲徒呢!”許大夫沒好氣地拍了她一下。
“不收我爲徒,您約我吃飯幹嘛?難道是看我長得漂亮嗎?”楊雪俊古靈精怪地做了個鬼臉。心說,您要是個男的,我還會這樣想,但一個老奶奶,見了自己“卓越”的醫學天賦,還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她猜對了!國家級名中醫許醫生,就是動了收徒的念頭。
由于接下來還有病人,所以許醫生讓楊雪俊在邊上等着,沒有讓她出去。
這現成的教學機會啊。
然後,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現了。
外面等候的患者等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自己進來,然後就詫異看到,先前那個排在自己前面的患者,不知何時穿上了一件舊的白大褂,跟在許醫生身邊。一副乖巧小徒弟的模樣。
許醫生一邊給自己針灸,還一邊給先前那個患者講解,我去,這是什麽神仙操作?
這是來看了個病,就成爲徒弟了?
這名患者也有學中醫,拜師的心思,但是,許醫生沒理她。
“許醫生,您真不考慮也收我爲徒?”這名患者不甘心,追問道。
許醫生就道:“收你爲徒不是不可能,你下次來針灸的時候,跟我說出一百個穴位的名稱和作用,我就答應你。”
我去,這名患者頓時不吭聲了,心說算了,不想收就不收,故意難爲人是幾個意思?
楊雪俊在邊上掩嘴偷笑。
一百個?這是降低要求了好吧?我是兩三百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