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長夏發來大笑的表情包。
柏長夏:“我猜傅老闆肯定不知道會鬧上熱搜。”
沈嘉念眼角斜向左邊,偷瞄了眼傅寄忱,男人面色嚴肅,手裏端着平闆,正在看郵件,時而輕點屏幕回複郵件,對網上的事一無所知。
跟柏長夏聊了幾句,沈嘉念退出微信,打開之前沒來得及看的微博,首先浏覽熱搜榜,帶了她名字的詞條排在熱搜第四。
“沈嘉念一家現身迪士尼”
沈嘉念指尖輕觸,點進去看裏面的内容,一些營銷号拿了路人博主發的照片,配上五花八門的文案發出來。
評論區關于傅寄忱的讨論竟然是最多的。
“hello,請問這位戴狐狸耳朵的男人是傅寄忱嗎?跟上個月國際金融峰會做主講人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人?我不信。【圖片】”
網友把上個月傅寄忱出席金融峰會、站在台上演講的照片和他在迪士尼戴着紅色毛茸茸狐狸耳朵的照片拼接在一起,視覺沖擊更爲強烈。
金融峰會上的傅寄忱西裝革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氣場十足,能震懾全場的那種。而帶着狐狸耳朵的他……冷酷中帶着一絲可愛,可愛中又融合一絲性感。
“這麽一看,我也懷疑他們是不是一個人了,哈哈哈哈。”
“穿上西裝的傅老闆是商界大佬,脫下西裝的他隻是努力取悅女神大人的小嬌夫罷了。【攤手】”
“好有愛的一家人,爸爸媽媽忙着秀恩愛,萌娃負責拍照。”
“典型的‘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系列,我們小傅公子承受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
“爲什麽我讀高中的時候沈嘉念那麽美,我都當社畜了,她還是那麽美,好想跟她貼貼,感覺她香香軟軟的。”
“某些網友,現在是白天,不是晚上,慎言。”
沈嘉念翻看着評論,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誇張。
傅寄忱處理完一些工作上的郵件,關掉平闆,一手按在後頸處,仰了仰脖子,舒緩酸疼僵硬的筋骨,視線一瞥,留意到沈嘉念唇角的笑意,出于好奇,他一手撐在她身後的座椅靠背上,偏着頭看過來:“在看什麽好笑的東西?”
沈嘉念看得入神,沒注意到他的靠近,耳邊拂過一縷灼熱的氣息,她才驚了一下,微微側頭看他一眼,不閃不避,還把手機往他那邊挪了一些,好讓他看得更清楚。
傅寄忱垂眼,定睛,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字。
“我以前覺得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我錯了,如果不給我看這些照片,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商界大佬會是這樣的。”
“霸總濾鏡碎了一地,撿起來重新拼好,仔細一看,哦,原來不是霸總,是酷愛cos的小嬌夫罷了。”
“傅老闆還有什麽驚喜是朕不知道的,盡管使出來,我現在的承受能力強得可怕。”
“狐狸耳朵算什麽,來人,給霸總上貓耳朵。”
在傅寄忱看評論的時候,沈嘉念在看他,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沉了下去,跟掉進了染缸似的。
傅寄忱語氣淡淡地開口:“這很好笑?”
沈嘉念抿了抿唇,仍然沒能忍住上翹的唇角:“你不覺得網友的話很有意思嗎?”
“無聊。”
傅寄忱撂下兩個字的評價,指尖點在屏幕上,随意往上滑動,想要将這些亂七八糟的評論劃過去。
屏幕上滾動的評論停下來,傅寄忱看到了其中一條——而我隻想到傅老闆戴着狐狸耳朵發箍和沈女神在床上醬醬釀釀的畫面,好澀。
他雖不懂“醬醬釀釀”是什麽意思,結合整句話的語境,不難猜出來。
沈嘉念見他突然愣住,有些不解,一直落在他臉上的視線轉向手機,屏幕上有好幾條評論,其他的都中規中矩,唯獨“在床上”那條最紮眼。沈嘉念視線一凝,待她明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立刻按了鎖屏。
手機屏幕黑了,上面映出傅寄忱的面龐。
沈嘉念瞥了他一眼,見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原本認爲沒什麽的她,頓時臉紅耳熱:“網友就是愛開玩笑……”
她欲蓋彌彰的話尚未說完,傅寄忱就出了聲:“這玩笑開得挺有建設性,回頭可以嘗試一下。”
沈嘉念怔了怔,随即捏了一把他的胳膊:“公共場合,你注意點分寸。”
“除了你,又沒别人聽見。”傅寄忱的聲音越發壓得低。
正低頭看故事書的傅斯年把小腦袋轉過來,盯着爸爸媽媽看了一會兒,突然道:“什麽玩笑?”
沈嘉念:“……”
傅斯年:“比我看的故事書還有趣嗎?我也要看。”
沈嘉念:“……”
*
回到雲鼎宮苑的家中,傅寄忱去書房接着處理遺留的工作,沈嘉念在卧室裏收拾行李,傅斯年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裏寫作文,以防自己忘記。
沈嘉念從行李箱裏翻出一個購物袋,發現裏面是在迪士尼買的周邊,有鑰匙扣、包、水杯、發箍……看到發箍,沈嘉念就情不自禁地想起登機前,她和傅寄忱讨論的内容,一刻也沒遲疑,找地方把發箍藏起來了。
收拾完東西,沈嘉念沒去打擾他們父子倆,下樓到客廳,把帶給程姨和育兒嫂的禮物分别交到她們手裏,然後去廚房,準備親自做兩道菜。
晚上,傅斯年早早回他的兒童房睡了。
主卧裏,傅寄忱來來回回繞着走了幾圈,坐在梳妝台前護膚的沈嘉念在鏡子裏看到他晃來晃去的身影,問:“你在找什麽?”
“你帶回來的發箍呢?”傅寄忱問得直白。
沈嘉念塗抹頸霜的手指一頓,表情也跟着怔住了:“你……你是認真的嗎?”
傅寄忱聽着她的語氣,琢磨了兩秒,豁然開朗:“該不會被你藏起來了吧。”
他真是一猜一個準,沈嘉念若無其事道:“我忘記放在哪裏了。”
傅寄忱彎唇一笑,沒拆穿她,不再執着于找發箍,掀開被子躺到床上,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書看。
沈嘉念做完護膚流程,爬到床上,也拿了一本書。
傅寄忱看的是金融類的書籍,她看的是文學類,看了四五頁,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控住了她的腰,旋即,一顆腦袋靠過來:“明晚有時間嗎?”
腰上的手指慢慢揉撚,書上的文字,隻能進到眼裏,進不到心裏去,沈嘉念神思飄忽:“有什麽事嗎?”
傅寄忱說話間,唇似有若無地碰觸她頸側的肌膚:“明晚有個宴會,要帶女伴。”
肌膚上起了一層戰栗,沈嘉念書都拿不穩了,脫手而出,掉落在被子上,聲音細聽多了絲顫:“小年糕怎麽辦?”
“他在家,有人管吃管喝,不用操心他。”
嘴唇越發得寸進尺,說完正事隻專注于親吻。
書是徹底看不下去了,沈嘉念被吻得七葷八素,哪裏還顧得上書,隻聽見“啪”的一聲,書從被子上抖落在地。
一夜很快過去,翌日,沈嘉念起得有點晚,傅寄忱已經出門了,傅斯年在客廳裏給狗狗紮小辮,五顔六色的小皮筋,把狗弄成了彩色刺猬。
“媽媽,你起來啦。”傅斯年對着從電梯裏出來的沈嘉念揚起笑臉。
沈嘉念看着喪眉耷眼、不敢反抗的狗狗,忍不住笑:“你什麽時候起的?”
“七點,爸爸把我從床上拎起來了。”傅斯年指着廚房,“我們吃過早飯了,你的那份留着。”
沈嘉念看了眼表,快十點了,她去廚房端來熱好的早餐,邊吃邊看經紀人發來的郵件。具體的工作安排表已經出來了,她有了接下來會忙碌一段時間的思想準備。
早餐剛吃完,有客來訪。
是某奢侈品牌的sa,帶來幾件禮服供沈嘉念挑選。
傅斯年禮貌跟人打完招呼,看着移動衣架上的漂亮裙子:“媽媽,這些都是你買的新裙子嗎?”
沈嘉念:“晚上要陪你爸爸參加宴會,你幫媽媽挑一條裙子。”
小孩兒對什麽都好奇,一聽說爸爸媽媽要出門,立刻來了精神:“宴會?會有好玩的嗎?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沈嘉念:“宴會很無聊,都是大人的交際,沒什麽好玩的,你要是想去的話,得跟你爸爸說一聲。”
傅斯年屁颠屁颠地去拿手機:“那我打電話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