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定制的婚戒到了,傅寄忱下午忙完工作,親自過去了一趟,從珠寶店裏取回了戒指。
沈嘉念從工作室回來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翻閱雜志的男人,修長的腿上下交疊,茶幾上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清茶。
聽見開門聲,傅寄忱從雜志上擡起頭,看到進來的人是沈嘉念,他合上書随手放到沙發扶手上,起身過去接下她背上的大提琴,給她擦了擦額間的汗。
沈嘉念臉頰上是健康的紅暈,随口問道:“你怎麽回來的比我還早?”
“下午沒什麽事,提前離開了公司。”傅寄忱放好了琴盒,去廚房給她端了一杯鮮榨的柳橙汁。
沈嘉念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剛準備把杯子放下,傅寄忱就接了過去,彎身放在茶幾上,而後握住了她一隻手。
沈嘉念的視線下移,看着被男人握住的手,隻見傅寄忱從西褲的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方形絲絨盒。
“這是……”
沈嘉念看一眼就猜到裏面是什麽,隻是她還沒說完,傅寄忱就接替她說出了剩下的話:“定制的婚戒到了。我今天順路過去取回來了。”
沈嘉念微微揚起唇角,挑破他拙劣的謊言:“我又不是沒去過那家珠寶店,你忘了,我們上次是一塊去的。跟你的公司根本不順路,你是特意繞路過去取的吧。”
被戳穿了,傅寄忱也沒表現出尴尬的神色,眉梢輕挑,露出溫柔笑意:“是啊,特意去取的。傅太太送我的禮物,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成品,所以下午早退了。”
沈嘉念嘀咕了句:“都說别叫傅太太了,不好聽。”
傅寄忱拉着她在沙發裏坐下,單手打開盒子,取出裏面那枚女士戒指,套在沈嘉念的無名指上,慢慢推到指根處,擡起眼皮看她的眼:“那應該叫什麽?”他頓了一下,嗓音略略低了一些,像她拉大提琴末弦發出的聲音,“老婆?”
沈嘉念盯着戒指的視線微微擡起,看向他的眼,兩人目光相接,似有暧昧的氣息在周圍浮動。
他們領證有些時日了,誰都沒有改口稱呼“老公”“老婆”,需要叫彼此時,還跟從前一樣,傅寄忱叫她“沈嘉念”“嘉念”,沈嘉念也是一樣,直呼他的名字。
陡然聽他用這般低沉的嗓音喚一聲“老婆”,沈嘉念竟有些羞赧,臉上的紅暈明顯更深了一些。
沈嘉念扛不住他直白又灼熱的目光,率先移開視線,低下了頭,從盒子裏取出另一枚男款戒指,抓起他的手,給他戴上。
“很好看。”沈嘉念的手伸過去,與他的手并在一起。
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掌寬大,女人的手纖細勻稱,仿若無骨,無名指上都戴着戒指,一看便知是一對。
傅寄忱翻轉了一下自己的手,捉住她的手攥在手裏,視線低垂些許,去看她的臉,誘哄道:“還沒聽你叫我一聲老公。”
沈嘉念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聲音很小:“哪有人正兒八經地說這件事,不都是……順其自然嗎?”
傅寄忱深以爲然地輕輕點了下頭:“嗯,你順其自然地叫一聲老公我聽聽。”
沈嘉念繃不住笑,撲進他懷裏,傅寄忱猝不及防被她撲過來的沖勁兒擊中,身子後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
兩人又一次對上視線,他的眼神充滿期待,沈嘉念暗暗醞釀了片刻,含含糊糊地叫了他一聲:“老……老公。”
傅寄忱側了側腦袋,耳朵朝向她:“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沈嘉念不幹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是聾子嗎?”
“可能年紀大了,耳背。”
沈嘉念又繃不住了,笑出聲來,沒見過三十幾歲的人說自己年紀大了。
傅寄忱掐着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一點,兩人的姿勢變成了沈嘉念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臉對着他的下颌。傅寄忱重複道:“再喊一遍,真沒聽到。”
沈嘉念想着,反正這兒也沒别人,微偏了下頭,對着他的耳朵叫了好幾遍:“老公,老公,老公……夠了吧?”
她的聲音細細軟軟的,呼出的熱氣仿如羽毛,輕輕掃過他的耳廓,他的心也像是被撓到了。
他啞着嗓音,得寸進尺道:“不夠,再叫一聲。”
沈嘉念覺得,這兩個字喊順口了以後,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她張口滿足他:“老……”
剩下那個“公”字還沒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傅寄忱就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同一時間,俯低了腦袋,吻住她的唇瓣。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吸引力有多大,就這麽叫幾聲兒,他就心動得不行。
轉瞬間,兩人的位置颠倒,沈嘉念的腦袋被溫熱寬厚的大掌托住,身體陷進軟塌塌的沙發裏,感受着他深深淺淺地親吻。
神思迷離之際,忽然聽見一陣拖鞋踢踢踏踏的聲音,沈嘉念醒過神來,意識到這裏是開放的客廳,不是封閉的卧室,猛地推了傅寄忱一下。
那道腳步聲倏地停止了,像是意識到自己出現得不合時宜,趕忙退回了廚房。
沈嘉念眼角的餘光瞥見廚房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是程姨,臉頓時熱得不得了,見身上的人一動不動,隻得又伸手推了推他:“起來……程姨看到了。”
傅寄忱嗓音啞得厲害:“等會兒。”
沈嘉念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催他了,靜靜地等待。
爲了逼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傅寄忱找了個話題跟她聊,隻是說話的聲線依然是沙啞的:“對于婚禮的場地,還有婚紗的款式,有沒有什麽想法?”
沈嘉念一邊平複着急促的呼吸,一邊順着他的話思考,關于婚禮的想法,她在情窦初開的時候有過很多美好的幻想,如今反倒看淡了,比起隆重的婚禮儀式,兩個人彼此的感情更重要。
“簡單一些就好。”沈嘉念說完,忽然反應過來,以傅寄忱的身份,婚禮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還涉及到商業方面,“婚禮太簡單了,會不會影響到傅家的面子?”
傅寄忱說:“傅家的面子是其次,太簡單了會委屈你。”
沈嘉念剛想說不會,傅寄忱就出聲打斷了她沒說出口的話:“提起傅家,我們領證後還沒回老宅見過長輩,周末回去吃頓飯?”
這麽多天過去,老爺子縱有天大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
當然,如果嘉念不樂意去,他尊重她的意思,晚點再見也不是不可以。他不想她再受任何委屈。
沈嘉念沒一點心理準備,甚至沒跟上節奏,話題怎麽突然從婚禮轉變到回老宅見長輩上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用不确定地口吻問:“這周末嗎?”
“嗯。”
“那我提前準備一下。”沈嘉念也覺得,她已經和傅寄忱結婚了,還沒見過他那邊的長輩,确實不太像話,便沒有拒絕。
“不用準備什麽,有我在。”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晚飯就做好了,洗了手,移步到餐廳吃飯。
本來沈嘉念計劃飯後出去散步,傅寄忱直接拉着她進了電梯。電梯門剛關上,他就傾身過來,把她壓在電梯壁上親吻。
自家的電梯,不用擔心會被人窺見。
三樓眨個眼就到了,電梯門打開,傅寄忱沒讓她走路,抱起她邁步出了電梯,往兩人的卧室走去。行走的過程中,親吻也沒有中斷,對于從電梯到卧室的路線,傅寄忱駕輕就熟,閉着眼也能順利到達。
晚飯前被迫終止的情事,得以繼續……
沈嘉念的後背着陸,身體在柔軟的床墊上颠了下,兩隻手捧住傅寄忱的臉,喘息着問了句:“你想過要孩子嗎?”
如本章錯誤,請點擊提交,工作人員30分鐘內修復,本站代表其他書友對你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