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裝的外套被他随意拿在手裏,他絲毫不在意昂貴的衣服料子蹭到地上的灰塵:“要回去?”
“嗯。”
“這裏不好叫車。”
溫長齡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人接她的單。
謝商撥了個電話:“開雲,車借我。”
谷開雲說好。
然後通話結束。
“你喝酒了嗎?”
謝商說:“沒喝。”
溫長齡關掉打車軟件,安靜地等。
沒過一會兒,谷開雲過來了。
他看到了溫長齡隻是點了點頭,目光禮貌,沒有過多的探究。他把車鑰匙給謝商:“小歡好像有事拜托你,你不等他?”
“讓他電話聯系我。”謝商找到車,停得有點遠,“我先走了。”
他看了眼溫長齡,示意她跟上。
谷開雲的車在一衆五花八門的豪車裏異常的低調,内飾是純黑色真皮,沒有一點花裏胡哨的東西。
謝商先打開後座的車門。
溫長齡上車之前道謝:“麻煩你了。”
“不麻煩,順路。”
*****
谷易歡是和關思行一起來的,晚到了半個小時。遲到的原因是谷易歡非要開底盤很低的那輛車,結果他車技不行,半道上刮了車漆,不肯再開,又要回去換車。
關思行給他擺了一路的冷臉。
谷易歡也不爽:“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這種聚會嗎?”
“是不喜歡。”
别來啊,蹭車還這麽大脾氣。
谷易歡故意陰陽他:“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來見個人。”
關思行站在原地,目光環視一圈,在找人。
谷易歡最八卦了:“誰?”
“不告訴你。”
關思行走在前面,甩開了谷易歡一大截。
谷易歡白他一眼:“誰稀罕知道。”他甩頭去另一邊。
這兩人磁場不合。
谷易歡嫌關思行古闆沒情調,整天泡在研究院,人都泡傻了。關思行嫌谷易歡就知道吃喝玩樂,腦袋空空,無知魯莽。總之,兩人很不合。
但他們又都和謝商交好。
谷開雲在人少的那桌,不喝酒,不跳舞,不玩手機,就坐着,手邊放着一杯清水。
“哥。”谷易歡過去,“四哥呢?”
“走了。”
“不是讓他等我嗎?”
“他跟一個姑娘走了。”
“姑娘?!”谷易歡急了,口無遮攔地說,“又是哪個小妖精勾引他!”
谷開雲蹙眉:“小歡,說話要注意分寸。”
谷開雲和谷易歡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不相同。谷易歡是總也長不大的毛孩子,谷開雲是十八歲就活得像八十歲的老古闆。
老古闆長了一張清俊的臉,氣度儀态都好,擱那坐着就是一幅清風朗月的畫。
“你跟我說說,拐走四哥的是誰?”
“少管别人的私事。”
谷開雲的嘴巴一向很嚴,他是少見的正人君子,君子有所言有所不言。
*****
蔣尤尤作爲壽星公,被她爸領着敬了一圈的酒,主打的就是一個廣撒網,甯錯不漏。她爸的意思是:這一池子的金龜婿,總能釣上來一個。
“蔣尤尤。”
誰在叫她,她撐大眼睛看過去。
棕榈樹旁站着一個人。
蔣尤尤看不清,醉眼朦胧地眯着看:“你是誰?”
那人走過來,很高。
誰啊?她不認識,以爲也是蔣正豪的女婿候選人之一,于是醉醺醺地問這位青年才俊:“你家裏有礦嗎?煤礦不行,要金礦、鑽礦、玉礦。要是沒有就不要跟我說話,我可是要嫁進高門的女人。”
她喝醉了,擱這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完,她把高跟鞋蹬掉,踩在花園椅上,用雙手抱住腿,仰起頭,不知道是在看路燈還是在看月光。
關思行坐到椅子的另一頭:“你還沒有跟我喝酒。”
谷易歡:書呆子
關思行:莽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