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稍後再議!”
“可是……”小部落首領有些不甘。
巴塞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把手,冷冷的掃視他們一圈,,“我說,此事後議!”
眼看他就要發怒了,小部落首領們互相對視了幾眼,不約而同的道,“是!”
米那桑往前半步,“首領,如今之計,當要……”
“米那桑,你先别說話,容我再想想對策!”巴塞阖眼,疲憊的道。
米那桑是元老,是巴塞父親任首領時最爲重視得智者,更是看着他長大的長者,他不能沖他發脾氣。
見他如此,米那桑歎了一口氣,還是沒有說話了。
底下的首領們對視了一眼。
“我突然想起來,部落裏還有要事與我相商!”一個稍大的部落首領站起來,突然道,“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諸位請見諒!”說完,他抱了抱拳頭,轉身就出了帳篷。
見此,另一個小首領也站了出來,“首領見諒,我的部落也有事,先告退!”
……
很快,坐得滿滿當當的帳篷很快就隻剩下巴塞和米那桑兩人了。
看着空蕩蕩的帳篷和滿地的狼藉,巴塞鐵青着臉,手裏的酒樽直接就扔了出去。
酒樽滾落在空地上,裏面的酒也灑了出來,将地上的狼皮浸濕一片。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牆頭草!”巴塞大吼,“枉我之前一直提攜他們!”
“都是廢物!”
……
朝會。
趙雲祁掃視一圈,看着底下整齊的跪在地上的大臣們,笑了笑,朗聲道,“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衆位朝臣俯身,異口同聲道。
說完,揮了揮衣袖,就站起來,起身的片刻不忘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後手持笏闆,肅立待命。
看着已經肅立以待的大臣們,趙雲祁朝一旁的小太監示意了一下。
小太監了然,往前一步,掃視一圈,揮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尖聲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啓奏!”站在衆朝臣前面的岑相手持笏闆。
看到是岑相,趙雲祁眼神稍霁,擡起手,淡淡道,“宣!”
岑相垂首,将視線放在九級台階之下,一臉嚴肅的道,“臣今天要奏的是塞北流民一事!”
“哦!”趙雲祁雙手撐在膝蓋上,挑了挑眉,“說!”
“還有不到一月就開春了,到時候将萬物複蘇,冰雪消融!”岑相認真道。
“那不是好事嗎?”趙雲祁捏着下巴,疑惑。
“是好事,也是壞事!”岑相抿嘴,繼續道,“冰雪消融,冰封在冰雪裏的流民的遺骸和野獸的屍體也會裸露出來,炎熱的天氣,恐會惹來病害啊!”
趙雲祁瞳孔一縮,“什麽?”
“臣這幾天連夜翻找史書記載,查到曆朝曆代的災害事件數十件,其中,與雪災事件有關的記載共有七次,……裏面,有六次都出現了雪退災疫事件!”岑相大聲道。
“五次,那還有一次呢?”趙雲祁下意識問。
“封鎖三郡,避退兩江隔斷,曆經數年方才勉強度過!”岑相冷冷道。
“什麽?”趙雲祁瞳孔一縮,手緊緊的握起來。
“封鎖,那裏面的百姓呢?”有一個武将忍不住問。
“自然是自生——自滅!”岑相冷哼。
“啊!”武将瞪大眼睛,“自生自滅?”
聽到這,在場的朝臣們也紛紛議論起來。
“三郡,這跟滅了半個國有何區别啊!”
“三郡百姓,少說也有五十萬之衆,竟然全部放棄了!”
“真的?”有人依稀道。
“我好像有聽說過……”
“岑相這話倒也不像是假話,好像是有……”
“災疫,難道天要滅我塞北?”有塞北将領悲呼。
“此時事關重大,望皇上能早早做出準備啊!”岑相跪倒在地,手持笏闆,鄭重喊道。
“災疫,災疫……”趙雲祁靠在龍椅的把手上,閉着眼睛喃喃道。
好一會,他睜開眼睛,看向底下,道,“不知岑相可有良策?”
“時間比較緊,臣隻想到了兩個策略!”岑相恭敬回道,“至于是不是良策,臣也不敢妄言!”
趙雲祁:……
太監們:……
朝臣:……你這樣顯得我們好廢物哦。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無言以對。
“是不是良策,說出來就知道了!”趙雲祁笑,“岑相說吧,朕洗耳恭聽!”
“第一個辦法就是,在冰雪消霁之時,将所有地方都檢查一遍,隻要看到有屍體,就立刻就地掩埋,但是……”說到這,他抿了抿嘴,“這會有兩個弊端隐患!”
“什麽弊端?”一個文官下意識問。
岑相瞥了他一眼,也不在意他的插話,繼續道,“第一個弊端自然就是财力物力人力消耗的問題,景國地域遼闊,流民南下,已經到了京城這一帶!”
“也就是說,京城往北都要搜查一遍,哪怕因爲各種原因,不能全部搜查,這人群密集和官道的地方起碼要搜查一遍,這一遍下來,起碼要一個月,速度慢搜查不完全,災疫依舊可能會出現……這就是第一個弊端了!”
在場的人點了點頭,覺得他言之有理。
這的确是個不容忽略又顯而易見的大弊端。
岑相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因爲屍體的數量太多,想來掩埋的深度不會很深,這就有了第二個隐患了!”
“……野獸翻食,然後惹出病疫,死亡後,老鼠啃食,又帶入村莊人群中,咬了人,就……”他頓了頓,沒有說話了。
可是在場的人依舊聽出了他的意思,明白這個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鼠疫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趙雲祁點頭,伸出手,“你說得對,這第一個方法先不考慮,放着!”
“第二個呢?”
岑相低頭,“第二個辦法的重心就是太醫!”
“太醫?”趙雲祁眉頭一跳,“他們能幹啊?”太醫除了能救命治病,他暫時還沒想到他們還有别的什麽能力。
岑相搖頭,“太醫太醫,不就是治病救人嗎?這災疫,無非就是病變引起的,那麽就要從兩個辦法阻斷他們發展!”
“一就是從源頭,将屍體解決掉,這個已經可以先忽略!”
“第二個嘛!”他頓了頓,似乎沒想好要怎麽說。
一個武将忍不住了,大聲道,“唉呀,岑相你說話就麻溜點,别跟個娘們兒似的,說一半咽一半!”他不惡心他都惡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