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路回到了北影宿舍,中途倒是沒引起多少關注。
一是沒多少人認出他,二是都習慣了山河的存在,沒了什麽新鮮感,最多就是議論幾句。
幾個舍友回宿舍見到山河後,好是歡騰了一番,七嘴八舌的問了一大堆。
山河把從家帶來的幹貨給大家一分,每人還都有一份小禮物。
幾個開了一夜的座談會,其中海瑟薇被提起的最多!
導演系人少,對山河也熟悉,加上年輕人誰沒點傲氣,山河的回歸并沒有多少不同,隻是偶爾有講師拿山河來調侃幾句。
還有幾天就期末考試了,大家都在臨時抱佛腳中,山河也不例外,更别說他還缺了十來天的課。
幾天後,媒體因爲山河刮起的風潮也漸漸被其他新聞所替代,倒是《寄生蟲》在北美的放映依然堅挺。
布洛克海默給山河通報了第二周的票房統計,周末三天依舊破了五千萬美金,加上工作日,《寄生蟲》的北美兩周票房已經高達一億四千萬美金。
此外,全球上映也進入了第一周,歐洲各國這周也貢獻了近六千萬美金的首周票房。
《寄生蟲》的票房數據讓好萊塢各大公司眼紅不已,這部電影可算不上大投資,而且還是部劇情文藝類影片,長線收入可以預期,錄像帶和碟片出租的收入也極爲可觀。
一旦《寄生蟲》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大放異彩,利潤還要往上漲不少。
好萊塢大公司對山河的追逐愈加迫切,時代華納甚至派了專人來華對山河及曲淩進行公關。
這一切,身在北影的山河都無暇關心,他正在苦逼的背着中外電影史。
如果學習是一種快樂,那背書真是一種痛苦,這一刻山河真是無比的羨慕那些過目不忘的真正天才。
背誦還就是電影專業的必備技能,不管是演員還是導演都需要掌握好這項技能。
演員得背誦台詞,不僅得記牢,還得融入劇情。
導演也得把劇本記個八九不離十,要不然怎麽把控劇情和拍攝。
整個零一級的新生大多數都在磨練這項基本技能。
“嗡嗡…”褲子口袋裏的手機振動,把山河從頭腦發脹中拉了出來。
山河拿出手機看了看,馬爲都的電話,他趕緊走出教室,在走廊上接了起來。
“喂,山河嗎?我馬爲都啊!”
“知道是您,您找我可是稀罕的很啊,都說您最近忙着呢!”
“嗨!瞎忙,這不都怨你給我出的主意嗎!”
“馬爺,您這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行了,不跟你瞎貧了,晚上出來聚聚,小崗和姜聞也在,就在你那小院附近,伱先到博物館這來。”
“得嘞,您老發話,我還能不去,幾點過去合适啊?”
“都行啊,就幾個京城的朋友,你說不好也認識。”
“那行,我下了課就過去。”
“行,那挂了啊!”
“回見!”
放下手機,山河想了想,馬爲都找自己有什麽事?上節目還是别的什麽。
下午下課後,山河戴着鴨舌帽在路口打了個出租車,往複觀博物館而去。
山河進後院時,坪地的石桌前人已經都到了。
山河一眼就看到了馮小崗和姜聞,這兩人的辨識度太高了。
“馮導,姜導你們來的夠早的啊,馬爺人呢?”山河向兩人打招呼道。
“山河,來了啊,我給介紹介紹,這幾位可都是京城的名人!這是鄧老大鄧曉龍,《渴望》和《京城人在紐約》都是他先起的頭。”馮小崗拉着山河向他介紹道。
“久仰大名,我是丘山河,鄧導,很高興認識你。”山河寒暄道。
鄧曉龍熱情的握住山河的手,“豈敢豈敢,我才是久仰大名啊,你可是給咱們華國人提了口氣啊!”
“過譽了,我隻是恰逢其會,運氣使然罷了。”山河說着場面話。
馮小崗繼續介紹道:“這是呂海岩,和你一樣,作家。”
“馮導,呂前輩就不用您介紹了,我看過他的書,我爸也是他的書迷,呂前輩,您好,很高興認識您!”山河與呂海岩握手說道。
“不敢以前輩自居,我們還是以達者爲先來論比較合适。”呂海岩一臉文雅的回應道。
“這位也是作家,劉振雲,我的第一部電視劇就是改編自他的小說《一地雞毛》。”
“您好,我是丘山河,有時間多交流。”
一陣寒暄後,幾人坐下随意聊了起來。
“老馬去家拿酒了,他非說有好酒,我們也不攔着,好酒誰不喜歡。”姜聞對山河說道。
“我酒量可不行,二兩倒,晚上諸位前輩可得手下留情!”山河擺着手回應道。
“先喝茶。”馮小崗給山河身前的杯子倒上茶,“山河從好萊塢回來後忙什麽呢,也不見你趁熱漏漏臉?”
山河喝了口茶,回答道:“背書準備考試,苦不堪言哪!”
幾人聽後,互相看了看,姜聞先發話了,“山河,我特麽就服你這點,文人就得這樣,寵辱不驚,這麽大的風頭,換我早就呼朋喚友先縱情高歌一陣子再說,你一個小年輕,能坐的這麽穩,修養境界的确是文人的表率!”
“姜導,你可别寒碜我啦,我哪是什麽修養境界啊,隻是怕麻煩而已!”山河苦笑着回應道。
“你這個麻煩可不得了,人求都求不來,山河,給我們說說你的M國之旅,報紙上的話我是不敢信。”馮小崗笑着說道。
幾人說說笑笑的談起了好萊塢的八卦囧事。
不久,馬爲都就提着兩壇子酒走了進來。
“哥幾個都來齊了吧,别在這聊啊,走,咱們酒樓裏侃才有味道!”
“得嘞!今兒您是主人,我們客随主便。”
幾人跟着馬爲都走進了附近胡同裏的一間院子裏。
“今兒咱們吃的是私房菜,據說這家廚師是禦廚傳承,一天做不了幾桌,味道不錯!”馬爲都給幾人介紹道。
也沒人帶着,幾人跟着馬爲都徑直走進了西廂房。
房裏都是老京城布置,八仙桌官帽椅,四周挂着寫書法國畫,一張古色古香的屏風擋住了門外的視線。
“老馬,這地方不錯啊,看布置就知道老闆不是一俗人。”馮小崗打量了一會兒後,稱贊道。
幾人紛紛認同。
“别愣着了,大家入座,不講老禮了,随便坐,推來讓去的沒意思!”馬爲都向大家招呼道。
幾人嬉笑着入座後,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人就走了進來。
“小那,讓你爸上菜,人都到齊了。”
“得嘞,您幾位稍等!”
年輕人出去後,馬爲都把酒壇子搬上桌,掀開封口,一股子酒香充滿了屋子。
“這可是好酒,窖藏了十幾年,不好弄!”
屋子裏倒是什麽都有,酒器齊全,不一會兒,幾人桌前的杯子都斟滿了酒。
菜也上的快,蔥爆羊肉,它似蜜,糟遛魚片一道道全是京幫菜。
幾人看着也不客氣,幾圈下來肚子先混了個飽。
對菜色稱贊了幾句後,幾人開始敬酒亂侃起來。
幾杯酒下肚,客氣就幾乎不存在了,馬爲都與山河喝完一杯後說道:“山河,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兒找你來,一是有時候沒見面了,二是老鄧有事找你談談,我做個中間人,老鄧想和你合作改編《正陽門下》,我覺得這事合适,京城事還是由得京城人才拍的出味道來。”
山河看了看鄧曉龍,“鄧導,您能看重我的故事,我十分的開心,馬爺是實誠人,說的直,我也不藏着了,我媽和我經紀人曲姨開了個影視公司,她們已經開始着手改編劇本了,公司的事我是一點都沒管過,鄧導,這樣,我把這事跟家裏說說,隔幾天,讓我曲姨來趟京城,你們談談,原本她們想找魔都電視台合作,現在想想是不大合适,您看行嗎?”
山河把事情一說開,鄧曉龍和馬爲都都笑了起來,這孩子給面啊!
“山河,怪不得老馬對你贊不絕口,說話辦事實誠,來,我們幹一杯!”鄧曉龍站起身來向山河舉起酒杯。
山河也起身舉杯碰了一下,兩人一起把酒杯喝幹。
正事三兩句就說的差不多了,幾人也放開閑扯起來。
從北海溜冰場說到馬爲都的海馬歌舞廳,從王碩的《空中小姐》說到姜聞的《陽光燦爛的日子》。
山河聽的挺投入。
酒喝到盡興,幾人從私房菜館走了出來。
山河與鄧曉龍互留了号碼,約好再談後,幾人道别各自回家。
馬爲都和山河留在了最後。
“山河,這次勞煩你了,都是關系,到了我這也脫不開,不過你們合作的确挺合适。”馬爲都邊走邊說道。
山河轉頭對馬爲都笑了笑,“馬爺,咱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年齡還差一截,但交情在,《正陽門下》沒您幫忙肯定是寫不出來,我見天的去煩着您,您說什麽了嗎!”
“得嘞!我也不矯情了,咱們有的處!”
“哈哈…咱們估計還得合作幾次。”山河笑着說道。
“你還想寫古玩啊,不能吧!”馬爲都疑惑的看着山河說道。
“馬爺,你說拍古董的記錄片怎麽樣?”
“記錄片!這個我可不熟。”
“還隻是個想法,明年我把策劃文案寫出來,咱們再研究,你肯定喜歡!”
馬爲都看了看山河,笑了起來,“得,我看出來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一個主意接着一個主意的向我砸,我可等着你了。”
“保證合你心意!”
翌日,山河給曲淩打去了電話,把鄧曉龍的意向傳達過去,并向她大概的介紹了鄧曉龍的履曆。
幾天後,曲淩來到了京城,開啓了與鄧曉龍的合作談判。
山河也開始了北影的第一次期末考試。
考完最後一科,山河背着雙肩包走出北影大門。
一眼就看見了等在路邊的曲淩,“曲姨,你怎麽來了?”
“和鄧曉龍談的差不多了,我們各投資一半,劇本由我們提供,收益他也是五五開,但他負責溝通央視,《正陽門下》第一輪會在央視一套播出,另外甯昊以副導演的身份加入劇組,他的團隊可以跟着一起加入。”曲淩對山河介紹道。
山河想了想問道:“甯昊那邊您和他溝通了嗎?”
“和艾娜說了,劇本依然由她主筆。”
山河點了點頭,“行吧,明天我就去甯昊那裏探班,我和他溝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