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班機降落在了魔都國際機場。
飛越了整個太平洋,時間似乎沒有任何改變,出發時的洛杉矶陽光明媚,十幾個小時後的魔都同樣有着燦爛的光。
山河與曲淩推着滿滿當當的行李車走在前往出站口的通道中。
“小河,我們得走貴賓通道,楊柳已經聯系好了,出站口有大批記者在等着,我們估計很難脫身。”曲淩接完電話後,對山河說道。
“好的,記者是怎麽知道我們回國的消息的?”
“這還不簡單啊,好萊塢那邊派個人盯着你的行程不就行了,現在國内的媒體越來越野了,有幾分港島狗仔隊的雛形了!”曲淩随口回答道。
很快一位機場的工作人員就帶着兩人從貴賓通道出了機場候機樓。
在給這位熱情的工作人員簽名後,兩人走向了機場停車處。
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看到了各自的家人。
山河手裏的行李車被父親接了過去,母親先與曲淩嬉笑寒暄了幾句後,轉頭仔細打量了山河一番。
“小河,看來你在好萊塢過的不錯啊,比在京城的時候可白了不少,就是精神氣怎麽感覺不大對啊?”
山河對母親的敏銳有些頭疼,趕緊岔開話題問道:“爸媽,我師公師奶,還有溪溪怎麽沒來?”
“你師公師奶年紀大了,用不着累着他們,伱妹妹倒是躍躍欲試,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能讓她請假嗎!”謝美玉邊走邊回答道。
一旁推着行李車的丘江插嘴問道:“小河,你這次在M國拿的那個獎,有多少含金量啊,真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我和你師公都沒聽說過這個獎項,不是國内給你吹得吧?”
還沒等山河回話,謝美玉的反駁就脫口而出了,“丘江,我兒子得獎了,你就那麽不樂意啊,家裏說了還不夠,一見兒子你就問,他還是不是你兒子,怎麽地,你還想來個現場打假啊!”
“你這人,嘴是越來越毒了,我這不是關心兒子嗎,這裏也沒外人,問問咋了,不能老是憋着吧!”丘江出言辯駁道。
山河看着父母開始了拌嘴模式,心裏一陣暖流升起,家裏還是老樣子,真好!
“爸,這個書評人協會獎還是很有份量的,它是M國的三大文學權威獎項之一,就是玩的固步自封了點,很少有非M籍作家獲獎,所以在其他國家名氣不顯,這次你兒子把最佳小說獎抱了回來,也算打破了他們的偏見吧!”
曲淩也在一旁補充道:“老丘,這次小河獲獎,在M國引發的關注可不少,在M國那種優越感十足的環境下,山河能脫穎而出,一是占了題材背景的優勢,二是他在M國影響力不低,這個獎杯含金量很高的!”
“那就好,我就是擔心國内媒體在捧殺小河,要是到時候事情反轉了,對小河的聲譽會影響很大!”丘江給曲淩解釋了自己的疑慮。
謝美玉對丘江的回答十分不屑,“我看你就是文青病範了,矯情的自我想象,我兒子還用搞那些蠅營狗苟的事啊,小河,别理你爸,自己給自己找别扭!”
山河一臉莞爾的看向父親,丘江對妻子的怪話非議是習以爲常了,也不回話,推着行李車自顧着往前走着,一副懶得和你講道理的清高架勢。
兩個家庭在停車場告辭分開後,丘江當上了司機,開車載着妻兒往家駛去。
“爸,你什麽時候學的車啊,我都不知道啊!”山河看着父親熟練的倒車,啓動,駛入車道,有些疑惑的問道。
丘江可是十分得意,别有意味的看了謝美玉一眼,“怎麽樣,你爸開的不錯吧,開車簡單的很,我幾個小時就能上路了,不過也得分人,有些人手忙腳亂的笨的不行,怎麽教也教不會!”
山河看着父親的洋洋得意,這不是在内涵我吧,父親是怎麽知道我對開車沒什麽天賦的?
正想着呢,謝美玉開口了,“丘江,不就開個車嗎,你就是天生司機的命,還不是得載着像我這樣學的慢的!”
山河一聽,轉頭看着母親,自己學開車笨手笨腳的原因找到了,原來在母親這裏啊!
一家人說笑拌嘴着回到了魔都家中小樓裏,餘正沖老兩口在門口笑呵呵的看着下車的山河。
山河上前分别給了兩個老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師公師奶,我可有些想你們了,這次我給你們帶了不少好玩意兒,都是M國的電子産品,你們在家可有的研究了!”山河笑着對兩老說道。
謝師奶拉着山河的手上下看了看說道:“這回沒見瘦,倒是白了不少。”
“師母,我倆還說到一起去了。”謝美玉笑着插話道。
“師公師奶,你們先進屋,我幫我爸把行李都搬進房間。”山河抱着沖上來的拉布拉多犬豆豆對兩老說道。
“豆豆,過來,别往小河身上撲!”謝美玉在一旁喊道。
豆豆可聽不了謝美玉的呼喊,使勁伸着舌頭,搖着尾巴往山河身上湊。
“媽,你别管了,我也挺想豆豆的。”山河抱着豆豆的大頭笑着對母親說道。
山河帶着豆豆進屋時,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家人們看着山河被豆豆弄的滿身爪印的樣子,都不禁笑了起來。
“豆豆平時可聽話着呢,小河一回來,怎麽叫也叫不住,這狗啊,記性好着呢,對主人是真想念了!”謝師奶笑着說道。
山河帶着笑意轉頭揉了揉緊跟在身邊的豆豆,“我也想豆豆了,是不是啊!”
山河在餘正沖身旁坐下來,接過他手中的茶具,開始給家人泡茶和回答問題來。
山河與家人一直聊到了中午時分,在M國的經曆大多都對他們做了介紹。
山河看了看手表,快十一點半了,妹妹怎麽還沒回來,正準備問問母親,院子裏就響起了丘楚溪清亮的喊聲。
“媽,我哥回來了沒有,肯定回來了,豆豆都不來接我了!”
伴着喊聲的傳入耳中,丘楚溪背着書包,穿着一身粉色的羽絨服沖了進來。
已經四年級的丘楚溪可長大了不少,雖然圓嘟嘟的小臉上還挂着不少嬰兒肥,但身形已經長高了許多。
她一進屋就直奔哥哥而來,對迎上去來的豆豆都顧不上。
“哥,我可想死你了,媽都不讓我去接你!”丘楚溪沖進山河的懷裏有些哽咽的喊道。
山河拍了拍妹妹的後背,笑着回話道:“想哥哥還是想哥哥的禮物啊?”
“哥~”
“好了,好了,怎麽還掉眼淚了呢!你哥給你帶了一整箱的迪斯尼玩偶,等會兒自己去拆!”山河看着妹妹發紅的眼眶,趕緊用玩偶來勸慰她。
“溪溪可真想你了,這些日子整天掰着手指頭等你回來,你可得好好陪陪她。”謝師奶在一旁爲丘楚溪作證道。
山河摸了摸懷裏妹妹的後腦勺,“哥也想你,中午哥請你吃大餐,你說吃什麽咱們就吃什麽!”
謝美玉坐在沙發上看着自己這對相親相愛的兒女,笑着說道:“可别聽她的,聽她的,咱們家今天都得去啃炸雞,喝可樂!”
哈哈…
中午一家人在家附近新開的粵菜館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
恢複過來的丘楚溪坐在山河邊上,七嘴八舌的纏了山河一整個中午。
回到家中後,一家人開始整理起山河帶來的行李包裹。
丘楚溪對着一整箱大大小小的玩偶,興奮的恨不得把自己也擱進箱子裏,“哇,這麽多啊,哥,我真是愛死你啦!”
丘江笑呵呵的在一旁幫着女兒把行李箱掀開。
謝美玉瞪了山河一眼,便開始收拾另一個行李箱。
“這裏怎麽還有玩偶啊,小河,你到底給你妹妹買了多少玩具啊,也太慣着她了吧!”謝美玉看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套裝和兩套女孩衣物,沒好氣的對山河埋怨道。
“媽,這不是我買的,這是别人給我們家的禮物,你和爸的都有,這是媽的化妝品和裙子套裝,這是爸的鋼筆和領帶。”山河趕緊走過去把包裝盒分出來。
謝美玉若有所思的問道:“這是安妮給買的吧?中午的時候我就想問問你手上戴的手表是怎麽回事,也是安妮送的吧!”
山河讪讪的笑了笑,“媽你看看喜不喜歡,人家專門給您挑的,爸,這鋼筆可是名牌,好用的很,溪溪快來把芭比娃娃拿走。”
謝美玉一把扯住往裏走的山河問道:“小河,你還真想給你媽找個外國媳婦啊?你和安妮的事可得跟你媽好好說說!”
山河撓了撓後腦勺,回答道:“媽,我年紀還小,說這些早了點吧,我你還不放心啊!”
“什麽還小,老家你這麽大的都有生小孩的了,你看看報紙,你和安妮的照片可到處都能看見,我不得替你操心啊!”謝美玉可沒這麽容易被糊弄過去。
丘江在一旁看着兒子的窘境,開口解圍道:“孩子大了,這些事你就别管了,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再說我們不也是自由戀愛的!”
謝美玉瞪了丈夫一眼,“我也沒說要包辦婚姻啊,兒子的事我問問不行啊,像你一樣啥都不管啊!”
“你問這個叫兒子怎麽回答你,兩人有緣分是肯定的,但相隔了這麽遠,年紀又不大,能說什麽,真是關心則亂,小河,别理你媽,該怎麽做我們都支持你!”丘江一反常态的斥責起妻子來。
謝美玉聽了丈夫的話後,低下頭來想了想,回應道:“這次算你丘江說的有理,小河,媽就是關心你,算了,我也不問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京城啊?”
山河送了口氣,心裏給父親豎了個大拇指,“我在家待兩天就得去京城,學校裏得期末考試了,挂科可不好。”
“行吧!放假回來前給家裏來電話,讓你爸去接你,他現在是全家的司機。”
“知道了。”
山河在魔都家中陪着家人過着安靜悠閑的時光。
外界媒體可在不停的報道關于山河的種種新聞。
金球獎的結果也傳到了國内,《寄生蟲》的大獲全勝在上面又加了把火。
謝美玉到達楚河集團辦公樓下時,記者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成群的等在了門口。
謝美玉在車裏想了想,撥通了楊柳的電話。
不一會兒,楊柳帶着幾個工作人員下來把記者都迎了上去。
半小時後,曲淩也趕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幾天嗎?”謝美玉對着曲淩問道。
“記者都到樓下了,我怎麽坐的住,楊柳給我電話了,我一會兒去應付他們,估計是影視公司那邊漏了消息,美玉,你這邊不要出面,看來得在附近再找一個辦公樓了,影視公司得分出去,太招人了!”曲淩對謝美玉說道。
謝美玉點了點頭,“你定吧,曲淩,你跟我說說小河與安妮的事呗,我可憋的不行了,小河支支吾吾的不好問!”
曲淩捂嘴笑了起來,兩女強人在辦公室裏嬉笑着八卦了起來。
一天後,山河再次踏上了飛往京城的班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