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山河就向馮小崗介紹了身邊的張宋文和周一維。
“馮導,這是我北影的兩位學長,張宋文和周一維,他們馬上就要實習了,我帶他們來看看!”
馮小崗看了看山河邊上的兩人,“嗨,北影的俊才呀,還就巧了,我這正缺幾個特約,讓他們試試呗!”
張宋文和周一維聽後連忙道謝,馮小崗叫來助理把他倆帶去化妝間。
“山河,這兩人是誰的關系啊,還用你帶着來?”
“嗨,就是萍水相逢的一般同學,昨天聊了兩句,您就當一般演員使,我看他們挺順眼的,緣分呗!”山河回答道。
“這樣啊,明白了,走吧!我們别在這杵着了,喊上葛尤英答去邊上小酒館坐坐!”
中午時分,四人走進了小酒館,“這還真就叫小酒館啊!”
“那可不,要吃地道的BJ味道,你還就得來這些胡同裏的老館子裏!”馮小崗笑着說道。
“現在這種館子可越來越少了,都往街面上開大門面去了!”
四人被帶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裏。
四人各自落座後,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你給老馬出的點子可挺絕的,最近他可是春風得意,滿面紅光!”馮小崗說起了馬爲都。
“我就瞎說了一番,都是馬爺自己的本事和人面,聽說當初伱們把他差點弄破産了,後來又幫他發了财,這事可夠有意思的!”山河回應道。
馮小崗聽完,咧嘴笑着說道:“你說《海馬歌舞廳》啊,甭聽他瞎侃,他自己不會經營,大夥都去捧他的場有什麽不對的,葛尤英答也去過!”
“哈哈,這事我知道,不過我都還沒來得及出演呢,《海馬歌舞廳》就被禁播了,那會我剛剛和梁田演完《頑主》呢,沒這部情景劇估計也就沒了後來的《編輯部的故事》,那我估摸着也走不到今天!”葛尤笑着回應道。
英答也搭了句話,“沒《編輯部的故事》的話,《我愛我家》也不可能寫出來!”
“嗨!這麽一說,老馬還真爲華國的影視創作立了一大功啊!”
說話間,菜就上齊了。
四人就着酒菜繼續聊起了過去,葛尤的話少些,桌上竟是馮小崗和英答兩人在胡侃。
山河對葛尤可是好奇的很,出言問道:“葛老師,您可是戛納影帝,國内獨一份,也沒上過專業院校,怎麽練出這麽好的演技的?”
“我那都是憑自己的感覺瞎演,從小我就不愛演戲,整天看着我父親演反派,我對演戲厭煩的很,後來是爲了回城找工作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的!”葛尤喝了口小酒回答道。
“你葛尤就是天賦型的演員,國内你還真就是獨一份的!”馮小崗在一旁捧道。
葛尤夾了筷子菜,放進小碗裏,“我當初考了好幾次藝術院校和文工團,全沒戲,我往老師面前一杵,人就把我淘汰了,長成這樣你還想做演員,想啥呢!”
山河被葛尤的自嘲逗笑了,“那後來葛老師是怎麽當演員的?”
葛尤咽下口中的肺片,回話道:“說出來你們估計都不信,得虧我當初下鄉插隊時身子貴弱,公社書記安排我去養了幾年豬,最後一次機會,面試老師的題目就是演一場工作的情景,我現編了一段喂豬的小品,評委直接就給我過了,磕磕絆絆的才走上這條路!”
葛尤喝了口小燒,感慨的繼續說道:“人的命運有時候說不清楚,當初張藝某來找我演《活着》,看過劇本後,我是推拒再三,讓我一個喜劇演員演繹一個如此苦難的故事,我覺得太不合适了!最後沒經受住張藝某的勸,抱着試試的心态咬牙上了,沒成想還就成了我的最高榮譽,我是真沒什麽野心,演戲對我來說就是一份糊口的工作!”
馮小崗聽完,舉杯與葛尤碰了一下,“誰說不是呢,我以前在部隊文工團裏各種各樣的活都幹過,後來被轉業了,有一段時間差點想不開,誰能想到還會有做導演的一天,想想還真懷念在文工團的日子,單純的不得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得拍出來!”
“我也一樣,從國外回來,在家整整待了一年半,高不成低不就,人差點就廢了,後來還是靠着謝進老爺子的電影才翻了身,人有時候得信命!”英答也感歎的說道。
山河聽完三人的回憶感歎,也有些唏噓,要是沒有重生,他估計也擺脫不了自己的陰影。
“怎麽說着說着都說到痛苦往事了呢,行了,咱們中午就到這,下午還得拍戲呢!”馮小崗舉起杯子,“大家把杯中酒喝完,山河,歡迎你來探班!有空幫哥哥多琢磨幾個劇本!”
“我說馮導,你可真能想美事,我這新書還寫的踉踉跄跄的,可沒那本事想出幾個劇本來!”
“幹了,我就這麽一說,你惦記着哥哥就行!”
山河從小酒館出來後,就與三人告别回了紫竹院,幾杯小燒讓他有些上頭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燃燒的地下室!
山河從噩夢中醒來時,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三點。
山河洗了把臉後,趕緊給家裏打去了電話,在母親的唠叨中山河的情緒才得以平複。
有些傷口被劃下來,就難以愈合!
還是得繼續努力!
接下來的日子裏,山河全心投入了新書的創作和導演系的學習中。
日子如流水般的逝去,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山河終于完成了《正陽門下》的初稿撰寫。
關老爺子的逝去并不能阻止人心和時代的繼續改變,韓春明一路奮鬥,他改變不了世界,隻能保證自己不被世界改變!
山河有些惆怅的走出了房間,站在有些冰冷的陽台上,遠看着京城的夜色!
“叮鈴鈴!”電話的響聲驚醒了神遊的山河,他甩了甩頭,把自己從莫名的情緒中拉了出來,快步走進房間,接起了電話。
“小河,最近你的手機怎麽老是打不通,沒什麽事吧?”
“曲姨,我好着呢,能有什麽事,隻是忙着寫作和學習,手機常忘了充電,《正陽門下》我今天完成了初稿,剛才自己看了一遍,覺得還不錯,一會給您發過去!”
“寫完了!那就好,趕緊發給我,我這個編輯工作好久沒上手了,還有些想念!”
“好嘞,我一會兒就發過去,沒事我挂了啊!”
“等等,布洛克海默的邀請你到底有沒有答應,《寄生蟲》再過不到一個月就上映了,M國咱們要不要去啊?”
“不去估計是不行,這次《寄生蟲》要是能獲的提名甚至獲獎,對我們的好處也不小,咱們就走一趟吧,曲姨,迪斯尼影業和傑瑞那邊您溝通好行程,到時候給我來個電話。”
“知道了,你自己一個人在京城得照顧還自己,明年說什麽都得給你安排個助理,省的你媽和我擔心。”
“呵呵,到時候再說吧!我挂電話了啊!”
放下電話,山河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寫書果然與演戲有相似之處,情緒太容易帶入到情節裏了!
過完了周末,北影導演系大一又開始了繁雜的課程學習。
看完一下午的區奇柯克懸疑片,山河帶着眩暈回到了宿舍。
白玉俠和陳景明正與隔壁宿舍的同學熱鬧的打着撲克,幾人臉上貼滿了紙條,大呼小叫着讓對方趕緊出牌。
“山河,你回來了,你們導演系有這麽累嗎,這一段時間我看你忙的連吃飯都看不見人!”白玉俠擡頭對山河說道。
“我前一段不是忙着寫新書嗎,接下來會輕松多了!”山河回答道。
“新書寫完了?”白玉俠把撲克牌塞給一旁的陳志勇,“蠶蛹,你上吧,我和山河說會兒話!”
白玉俠把臉上的紙條一把薅下來,走到山河邊上,“新書什麽時候出版,我們可得支持,不說别的,北影人手一本絕對是沒問題!”
山河看着這個開朗的舍友回應道:“沒那麽快,才剛剛完成初稿,樣書出來,一人一本!”
“加上簽名!”白玉俠笑着補充道,“對了,明天我們攝影系的師兄,被邀請來給我們展示自己的片子,順便給我們上課,你要不要來聽聽?”
“你們攝影系還有這種福利,那個師兄啊,拍的什麽影片?”山河問道。
“甯昊,上半年剛獲了大學生電影節最佳導演,這次的片子就是獲獎影片《星期四,星期三》,你來不來,要來的話,我先給你占個座!”
“甯昊!”山河呆了一會兒,“我肯定得去啊,明天記得喊我!”
“沒問題!”
甯昊這麽早就開始做導演了啊,還獲過最佳導演,得找機會認識一下!
《瘋狂的石頭》是什麽時候上映的?山河仔細的回憶起關于甯昊的記憶片段。
完全沒有印象,隻記得後來他靠《瘋狂的賽車》票房過了億。
還有黃博,他現在在哪呢?
徐争他是早幾年就見過了。
後世統治熒屏的導演和演員已逐漸出現了,山河很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