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妄卻看着她認真道:“我不想讓你帶着氣,哪怕我知道多一天也不多,但我早一天解決,你能早一天少一個心結。”
他的語氣輕柔,像是怕吓到她。
她忽然輕笑:“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時妄握着她的手,低聲道:“我喜不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晝眠嘲諷道:“我有值得你攪亂上市節奏嗎?”
他毫不猶豫:“有。”
看着他赤誠的眼神,晝眠覺得可笑。
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打斷了這一切。
晝眠從兜裏拿出手機,語氣微冷:“喂。”
對面的經紀人簡直高興壞了:“眠眠,你是不是認識祝姜啊?”
晝眠微微皺眉:“以前的助理,怎麽了?”
經紀人樂瘋了:“她是最近一個很火的古風短劇的導演啊,成本低但紅爆了,她之前的微博内容都和你有關,你快去和她微博互動一下,蹭蹭詞條熱度,她可說女主原型是你啊。”
晝眠詫異道:“你說的是祝姜嗎?”
經紀人嘴都沒停:“是啊,聽說這個短劇就花了一萬多塊,但才放了兩集就爆了,都爆上熱一了,寫一個正義記者穿越到古代,救一個被污名的将軍,那個主角叫夕寐,晝眠夕寐,還爲朋友讨回公道,幫的朋友叫阿夢,而且特别女性主義,幫了很多女孩,不就是說你嗎?”
晝眠很詫異。
而經紀人不停慶幸當初自己搶着要帶她:“眠眠,你真的是有紅的命,昨天富二代追你就上了一天的熱搜,今天又被認識的人帶紅,你現在粉絲都漲上六百三十萬了。”
晝眠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
祝姜是和她說過從她這裏學到了很多東西,拍攝技巧布景寫腳本這些,祝姜也說了自己要考導演系的碩士,但她真沒想到祝姜這麽快就拍出了東西來。
這樣好的關系,祝姜一聲不吭。
晝眠無來由有種失落的感覺。
經紀人還想說,晝眠找了個無法被打擾的理由打斷對面:“你等等,我拍拖呢。”
時妄聽見她說拍拖兩個字,剛剛還郁結的心情忽然松散了。
晝眠卻心裏亂亂的。
她要拍的vlog大抵也是這個類型。
而且這次也是要拍一系列短片,不過她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也沒有寫在任何地方。
說實話,其實祝姜的和她也有挺大區别。
祝姜是短劇,是一個虛構的故事體系,她是準備把自己遇到的被誤解的新聞事件拍成一組紀錄片。
那邊的經紀人馬上懂了,憋住笑道:“我知道了,是那個富二代帥哥吧,你忙你忙,我不打攪你們。”
“不是。”
晝眠心浮氣躁,直接把電話挂掉。
晝眠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早飯還吃不吃?”
時妄輕笑:“當然。”
晝眠回到剛剛的位置上,時妄也心滿意足地跟着她。
晝眠一直心裏亂七八糟的,吃飯的時候好幾次筷子夾不穩,時妄拿公筷替她把蝦餃夾到碗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晝眠沒理他,隻想吃完飯趕緊回去,他也開心得跟條狗一樣,隻要晝眠願意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飯就完全滿足。
回去的時候,時妄執意把她送到樓下,晝眠還一頭亂麻,沒功夫趕他。
物業叫住晝眠:“晝小姐,有你的閃送。”
晝眠把手機揣進兜裏,擡起頭來:“給我吧。”
物業的工作人員将包裹遞給她,一個很小的紙箱子,晝眠随手拉開膠帶,裏面是一個珠寶盒子。
她打開,裏面的花戒反射着璀璨的陽光。
她有些意外。
辜清許把戒指寄給她?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一下。
她拿出來,就看見辜清許用新号碼給她發的信息:“眠眠,戒指收到了嗎?”
晝眠面無表情,順手回了他:“不戴。”
把手機插回兜裏,晝眠卻鬼使神差把戒指套進中指,花戒滑進指根,圈住她的手指,像在外面鑄起一層圍欄,莫名有可供依附的安全感,穩住人的呼吸。
戒指如此合襯,她想戴很久了。
晝眠對着陽光看了看,
不過她又沒有很想他,突然寄戒指幹嘛?
這不像辜清許的作風。
而在家裏的小恐龍尾巴一掃,晝少卿昨晚留下的紙條飄飄悠悠落在地上。
辜清許三個字格外清晰。
晝少卿卻沒有告訴晝眠,爲什麽他可以把這三個字寫得這麽清楚,沒寫成任何近音詞。
前一天晚上。
晝眠面色紅撲撲地追着晝少卿跑,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喊:“辜清許你爲什麽不理我,好想和你拍拖。”
晝少卿都快扒拉着沙發靠背站上去了,抱着台燈道:“他媽的,到底誰是辜清許。”
晝眠咕哝:“無辜的辜,問渠那得清如許的清許。”
她用手比劃了一個很高的人影:“很帥很高的。”
她的手放在外眼角往外拉:“眼睛很長的。”
她把自己的眉毛往上拉,但眼睛沒睜開,拉眉毛的時候翻白眼:“眉毛是這樣的。”
晝少卿看得服了:“那兩個哪個長這樣,你快别學了。”
晝眠像峨眉山的猴子一樣伸手,理直氣壯道:“拿你手機給我,我要打給他。”
晝少卿躲着:“怎麽不拿你自己的手機打!”
晝眠東倒西歪,就要站不穩,卻義憤填膺地喊:“我要規訓他,他一點都不聽話,不能讓他嘗到甜頭!”
晝少卿擔心别人聽到,壓低聲音:“别,别,别喊,我給你手機。”
晝眠伸手,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給我!”
晝少卿像被火燙到一樣把手機扔到沙發上:“給你。”
晝眠搖搖擺擺地彎腰去撿,打開手機撥出一個号碼,那邊很快就接了:“喂。”
晝眠雄赳赳氣昂昂,閉着眼睛叫對面:“辜清許。”
辜清許意識到是她,聲音溫柔下來:“嗯?”
晝眠停了一下,晝少卿想她大抵是要想詞罵對面,畢竟晝眠從小就不認輸,嘴上要占上風,自己社恐有晝眠一半責任。
下一秒,晝眠雙手捧着電話,像是抱怨又像是委屈:“我好想你。”
晝少卿詫異地瞪大眼睛。
窗外綿綿秋雨連天飛揚,去似微塵蒙了夜色。
晝少卿第二天早上打電話告狀:“歪,是大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