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聞言,對耶律焱說道:“可汗公務繁忙,盡管去忙,不用顧及我們。”
耶律焱知道李睿夫婦在長安時處處被人掣肘,養成了小心謹慎的性子,讓李睿改口叫他“阿焱”,實在有些困難,便作罷了,說道:“父王母妃,我想帶駿兒去軍營看看。”
李紹駿以爲耶律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本想作罷的,此時聽到耶律焱這般說,眼睛都亮了起來。
李睿擔心李紹駿冒冒失失的失了禮儀,便想張口拒絕。
耶律焱笑道:“父王放心,我一定将駿兒看好。”
如此跟小舅子套近乎的機會,他怎麽能夠錯過?
李紹駿也說道:“父王母妃放心,我一定跟緊姐夫。”
李睿把要說的話都咽進肚子,不再說什麽。
邱倩雲則說道:“莫要給可汗惹麻煩。”
李紹駿答應得很是暢快,差點都要豎起指頭發毒誓了。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耶律焱看向李娴韻,眼睛亮亮的,将期待寫在臉上。
李娴韻卻佯裝看不見。
耶律焱見她轉過頭去,便隻好作罷,清了一下喉嚨,站起身來,說道:“父王母妃,我跟駿兒先走了。”
一行人見耶律焱站起來,也跟着站了起來。
耶律焱又轉頭看了李娴韻一眼,移開椅子出去了,高大的背影盈滿了落寞。
待他和李紹駿走到二樓拐角處的時候,便聽到一個悅耳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夫君!”
耶律焱立刻頓住了腳步,心頭的陰霾和失落一掃而光。
他一直都是這麽好哄。
耶律焱看向同樣停下來的李紹駿說道:“駿兒,你先下去等,我跟你阿姐有話說。”
李紹駿聞言和幾個護衛向樓下走去。
耶律焱見沒人看到了,朝着樓上一步三個台階迎了上去。
李娴韻剛下到三樓,便看到耶律焱已經大步流星走了上來。
耶律焱滿臉堆着笑,長臂一伸便把李娴韻箍在了懷裏,低頭看着她笑道:“爲夫以爲你不來送爲夫了。”
他方才暗示得那麽明顯,可是她卻不爲所動。
李娴韻抿了一下嬌紅的唇瓣,略顯尴尬地笑道:“其實,我是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耶律焱不禁在心中輕歎,他的女人一直都不黏着他,他是知道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可以跟他的女人獨處了。
松鶴樓是比較高端的地方,裝潢精美奢華,接待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小二們都經過了特别的訓練,很是細緻周到,将顧客們照顧得非常舒适。
爲了給客人們營造出安靜的環境,松鶴樓每日接待的客人都是有限的,走廊裏來往的顧客不多,隻在走廊最裏面站了三四個随時聽候差遣的小二。
有一個小二聽到樓梯口的聲音看了過來,但隻看了一眼,便将腦袋縮了回去,不敢再看。
他們雖然不知道耶律焱的的身份,但是也知道他是令樓主都小心賠笑的貴客,絕不能掉以輕心。
李娴韻也看到走廊盡頭有人,羞得紅了臉,從耶律焱的懷抱裏掙脫開來。
耶律焱也不攔她,拉着她的小手,對小二說道:“這層可有空房間?”
其中一個小二趕忙說道:“有的,貴客請随我來。”
李娴韻要說的話涉及到機密,便任由他牽着來到最裏面的雅間跟前。
耶律焱牽着李娴韻走了進去。
身後的門剛被小二從外面關上,耶律焱便将李娴韻箍在懷裏,大手托住她的腦袋,低頭便要吻她。
李娴韻擡手捂住他的唇瓣,說道:“夫君,你先聽我說。”
她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耶律焱吻着她的手,含混不清地說道:“親完再說。”
語氣十分霸道。
他說着将李娴韻的小手拿開,另外一隻手則緊緊地把她禁锢在懷裏。
李娴韻本來就面皮薄,李家人又等着,等她說完,必定不讓他親幾口就要趕他走,所以他想先好好親親她。
“不唔……”李娴韻堅持拒絕,可是耶律焱已經重重地吻了上來。
一副火急火燎,猴急猴急的模樣,好似他曠了很久一般。
明明昨夜才被他薅着弄了好些回。
耶律焱簡直跟傳說中兇惡貪食的饕餮一樣,怎麽樣都喂不飽似的。
李娴韻擡手去推他。
男人身上是大塊大塊的肌肉,硬邦邦的,好似石頭做的一般,怎麽樣都推不開。
片刻的功夫,耶律焱便控制住了她的唇舌。
李娴韻緊閉着雙眼,被迫長大了嘴巴迎合,臉頰都被他頂了起來。
在耶律焱的親吻之下,李娴韻渾身變得軟綿綿的,緊緊地貼在耶律焱身上,兩隻小手也由推拒變作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耶律焱越親越恣意,越親越纏綿,一絲一毫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李娴韻急了,擡起粉拳錘打耶律焱堅實如鐵的胸膛。
可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打得根本就不疼,反而好似在跟耶律焱撓癢癢。
看她掙紮得厲害,耶律焱隻好從她唇瓣裏退了出來。
稍稍擡起頭來,輕輕地擦掉李娴韻唇邊光亮的水漬,用手摩挲着她嬌紅皙白的小臉兒,“好,你說。”
“夫君,我想起在邊塞客棧刺殺我的男人是誰了。”
李娴韻在跟耶律焱從邊塞回上京的路上,向他說起過被慕容策擄走後這一路的經曆,把她見到的接待慕容策的人的面相畫了下來,并把他們從事的行當說了出來,讓耶律焱的人去抓捕。
雖然一部分人在事情敗露後已然逃跑,但是也抓住了不少後梁的奸細。
關于那個在客棧刺殺她的人,她也提到過,覺得那人相當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方才來到松鶴樓,李娴韻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九王爺耶律齊,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客棧。
還在巷子裏見過耶律齊身邊的護衛,那人臉上有一道可怕的刀疤,從臉上一直延伸到頭頂。
李娴韻一下子便将“刀疤臉”和那個刺客聯系在一處了,分明是一個人。
難怪即使那刺客刺殺她,慕容策也沒有将他怎麽樣,而是讓他走。
當時李娴韻便猜想那刺客身後的主子不簡單,對慕容策有着很大的作用。
想到這裏,李娴韻震驚的同時也豁然開朗——契丹最大的奸細竟然是被貶黜的九王爺耶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