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強撐着隻說了幾句話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邱倩雲将手帕遞給他。
李睿捂住嘴,咳出了一灘濃血。
他害怕邱倩雲看到,将手帕包在手心裏。
李睿緩了片刻,繼續說道:“倩雲,你也要爲娴兒考慮考慮,這些年娴兒過得太苦了,若是咱們在路上有個好歹,她本性善良,定然會把一切都歸罪到自己的身上,這輩子她都會活在内疚的陰影裏,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咱倆總要活一個,讓孩子們有一個念想。”
邱倩雲暗自垂淚,悲戚出聲,“王爺,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走的,你給孩子們留下書信,他們會體諒咱們的。”
邱倩雲本是一個官紳家的獨女,她父親因爲得罪權貴被貶了官職,隐居在鄉野。
十六歲那年,她和母親上集市買東西,被惡霸調戲。
來往那麽多人迫于權勢,沒一人敢站出來說話,隻有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人站了出來,替她們母女出頭。
惡霸自然不把書生放在眼裏,讓小厮将他趕走。
那書生見一番之乎者也不管用,直接從包袱裏拿出半塊磚頭朝惡霸砸去,恰好砸到那惡霸的腦袋上,登時鮮血直流。
那惡霸氣急,顧不上調戲美人,夥同小厮對那書生拳打腳踢。
邱倩雲拉着母親去報官,可是官官相護,沒有人願意救那個可憐的書生。
等到邱倩雲回去的時候,那書生已然奄奄一息。
母女倆讓人把書生擡到她家裏面,養了半個月才緩了過來。
邱倩雲見李睿雖穿得寒酸,但器宇不凡,生得俊朗,飽讀詩書,很有抱負,與她的父親很快便處成了忘年交。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二人朝夕相處,暗生情愫。
李睿一回到家中便禀明高堂,托人來她家中提親。
見他家裏面窮得叮當響,邱倩雲的母親猶豫了。
人是好人,但若是女兒嫁過去,吃了這頓,沒有下頓,勢必要吃苦受罪的。
除了她爹支持她,所有人都反對。
邱倩雲執意嫁了過去。
這麽多年過去,雖然跟着李睿吃了一些苦,大風大浪地經曆了很多,好在李睿一直對她很好,沒有納妾,待她如初。
女人不就害怕遇人不淑嗎?能夠遇到李睿是她三生有幸。
若是李睿就此撒手人寰,她也不願意獨活在人世了。
這麽多年她都沒有顧過自己,臨了了,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李睿見怎麽趕也趕不走,輕歎一聲,隻好由她去。
就在夫妻倆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李紹駿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爹,娘,阿姐讓人送來了藥材,讓咱們先喝着,她随後就來尋咱們了。”
爲了隐瞞身份,李睿讓他們在稱呼上也做了改變。
李紹駿說罷,在門口側耳傾聽,卻不敢進門。
上次他不顧阻攔闖進門,李睿發了好一頓火,還氣吐了血。
自此後,他再不敢惹李睿和邱倩雲生氣了。
邱倩雲欣喜地看着李睿,說道:“王爺,娴兒來了,咱們有救了。”
李睿欣慰地點了點頭。
夫妻倆心内激動無比,相隔幾月,終于要見到他們心愛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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