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驚呆了。
耶律焱這也太大方了些。
李娴漪心直口快,“父王,母妃,耶律焱這般看來對阿姐還不錯。”
若是不在乎一個女人,又何必花這麽多心思去讨好對方的家人呢?
耶律焱不僅派人護送盛恒回來,還送了這樣名貴的禮物,一舉一動都讓人挑不出什麽錯來。
隻是聽盛恒的一面之詞确實有些偏頗。
李睿、邱倩雲和李娴漪心中都有些動搖,唯有李紹駿固執己見。
“父王母妃,你們不要被這些東西蒙蔽了。”
李睿說道:“現在說什麽都爲時尚早,耶律焱不是讓咱們去契丹參加喜宴嗎?到時候便知道他對娴兒如何了。”
李紹駿聞言,隻好不再說什麽。
心中不覺感歎,像耶律焱這樣精于權謀的人,果然善于收買人心。
前一刻,一家人都因爲盛恒的反應而排斥耶律焱,下一刻便因爲他寫的信和做的事情,對他處于觀望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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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娴韻睡意朦胧間,感覺臉頰上有溫熱傳來,還有點癢癢的感覺。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耶律焱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頰。
他正在親吻她的臉頰。
見李娴韻醒了過來,耶律焱壯碩的身子斜靠在床榻上,擡手輕撫她額前的發絲,低頭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道:“娴兒,你可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還睡?”
李娴韻擡頭向遠處的窗棂看去。
外面天光已然隐沒,天暗沉沉的,像黎明又像是傍晚。
竟有種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李娴韻将嬌軟的胳膊伸直,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翻身趴在耶律焱堅實的胸膛上。
“夫君,現在是清晨還是傍晚?”
“傍晚,”耶律焱輕拍她的屁股,“你啊,真是睡糊塗了。”
李娴韻在他的懷裏笑。
耶律焱低頭吻她的發頂和臉頰,“餓了吧,起來用膳。”
李娴韻在他的懷裏拱了兩下,嬌聲說道:“不餓,就是有點渴了。”
耶律焱擡手,刮了她的鼻尖,柔聲說道:“爲夫給你倒杯水來。”
李娴韻“嗯”聲,卻依舊窩在耶律焱的懷抱裏慵懶得不想動彈。
耶律焱輕撫她的後背,“你不起來,爲夫怎麽去倒水?”
李娴韻隻好不情不願地平躺在床榻上,嬌嗔,“不讓抱算了,以後再也不抱了。”
被耶律焱慣壞了,小脾氣是說來就來。
三千發絲鋪在枕頭上,更顯得李娴韻小臉兒白皙嬌嫩。
“沒有不讓抱,爲夫倒巴不得你天天黏在爲夫身上别下來才好呢。這不是要倒水嗎?才讓你起來。”
耶律焱低頭含住李娴韻的唇瓣,深吻了幾下,才起身去桌案上倒水。
李娴韻隻好從床榻上爬起來,就着耶律焱的手将水喝了下去。
耶律焱看着她吞咽的動作,不知道怎麽的,便有些想入非非了。
李娴韻發覺嘴唇上沾了些水漬,便伸出舌尖舔去。
本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可是某人卻受不了了。
将水杯随意地放在桌案上,回身便将李娴韻摁回床上,居高臨下看着身下的女人。
在幽暗的光線中,耶律焱那雙眸子裏染滿了欲念,凝結在一處,鋪天蓋地而來。
李娴韻瞬間便慫了,耶律焱發起狠來,真的很要命。
“夫君,不是說要用膳嗎?”
李娴韻說着,便要起身,被某人的大手按了回去。
耶律焱癡癡地看着她,笑道:“既然不餓,便解解爲夫的饞意。”
“夫君,我說錯了,我餓了,好餓啊。”
“晚了。”耶律焱自是眉開眼笑。
耶律焱說着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唇瓣,輕“唔”之聲自她喉間溢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娴韻感覺到胸口猛然涼意潺潺——某人正在扯她的衣衫。
李娴韻趕忙張口拒絕,“夫君,不行。”
“爲夫方才沐浴更衣過了,不髒。”
今日他在獵場上大殺四方,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漬和污泥。
耶律焱害怕李娴韻嫌棄她,沐浴之後才來見人。
李娴韻猶豫了一下隻好松開手,耶律焱便變得愈發放肆起來。
許久之後,耶律焱驟然抽身而去,下床,背身站在地上。
李娴韻慢慢地将腿并攏,拉過衿被蓋在身上,渾身好似被碾過了——好累。
她在心中又好好地把耶律焱罵了一頓。
耶律焱根本就不是人,發起瘋來,既癫狂又可怕,好幾次李娴韻都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耶律焱在那事上愈發放縱自我,樂此不疲。
李娴韻看向窗棂外面,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
耶律焱要吩咐侍女端來熱水,李娴韻阻止了,“夫君,稍微擦擦就好,等會兒還要沐浴,何須多此一舉?”
“好。”
耶律焱說着拿過軟巾給李娴韻簡單清理了一下,便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衣衫,走到床邊。
“還好嗎?”耶律焱意味深長地笑道。
李娴韻瞬間便明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了,沒好氣地說道:“不好。”
“下次爲夫溫柔些。”
李娴韻斜睨了他一眼,“每次都這麽說,哪一次做到了?”
“誰讓你這樣好吃,怎能暴殄天物?”
“油嘴滑舌。”
耶律焱俯身将李娴韻抱了起來,給她穿小衣。
“娴兒,你給父王母妃寫信了嗎?”
“還沒有。”
耶律焱給她穿衣服的手停了下來,擡眼看了她一眼,繼續給她穿外衫。
李娴韻見狀,笑道:“怎麽了?”
耶律焱将她衣衫的帶子系上,擡眼凝視着她,認真又專注。
看多了他不正經的模樣,忽然這般正經,倒讓人很不适應。
“幹嘛這樣看人?”李娴韻嬌聲問道。
“娴兒,你是不是不想讓父王和母妃來?”
“沒有啊。隻是沒來得及寫。”
原來是這樣啊,耶律焱一顆心落了地,不是因爲嫌棄他粗魯野蠻,才不想讓他見她的家人。
耶律焱拿出亵褲和下裳給李娴韻穿上。
二人收拾停當,一起去正廳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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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學淵罪行得以昭告天下。
他不僅廣結黨羽,意圖謀反,還偷偷賣官鬻爵,狂征暴斂,公報私囊,從中牟利。
更讓人震驚的是,作爲三朝老臣,契丹唯一的外姓王爺,他卻是後梁潛伏在契丹多年的奸細。
契丹的很多消息都是通過他傳遞出去的。
先可汗耶律钲還在的時候,契丹對陣後梁的戰事屢屢失敗,讓契丹鐵騎顔面掃地。
耶律钲便讓耶律焱挂帥親征。
耶律焱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封鎖消息,烈焰軍所到之處敵軍無不潰不成軍,十戰十勝。
耶律焱不愧是契丹的戰神。
他當時便懷疑軍中和朝廷中有細作。
這幾年一直在追查,拔除了很多奸細,卻沒想到最大的那個奸細竟然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果然是燈下黑。
姬學淵以叛國之罪論處,南王府男子格殺勿論,女子則沒入奴籍。
已經踏上流放之路的姬楚楚自然是跑不掉的。
是夜,一人一騎劃破了夜晚的幽靜。
别宮裏。
那人徑直來到金玉公主的窗前,低聲問道:“公主,您睡了嗎?”
“說。”
金玉公主哪裏睡得着,一直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