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跟她和太妃坐在第一排,倒是把幾個王爺的王妃擠到了後面。
耶律焱的兄弟李娴韻隻見過大王爺、六王爺和九王爺,其他還有分了府邸的王爺和公主,李娴韻可能見過,但是長相和人還是對不上。
李娴韻看着名單便發現了問題,郡主乃是王爺的子女,按照位分不應該把幾個王妃的位置擠到後面。
若是想突出兩國邦交的禮儀,讓兩個郡主坐在第二排中間的位置即可。
看來狩獵那日,那些人的目标不僅是在耶律焱的身上,還要在這群女眷的身上搞事情。
若要搞事情,名單一舉隻是一碟小菜,還應該有别的後手。
好一出聲東擊西,他們想要以此來牽制住耶律焱。
李娴韻按捺住心頭的翻湧,看着司禮監主事,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份名單,大人可有看過?”
司禮監笑道:“看過了,按照的都是往年的禮制。”
李娴韻點了點頭,若是她不是被九公主逼着經常參加宴席,真的要被他蒙騙過去了。
司禮監恭敬地問道:“王妃,這份名單是有什麽問題嗎?若是有問題卑職立刻去改。”
李娴韻看到他的手不自然地輕握了一下,人在緊張的時候小動作總會很多。
她将名單交給司禮監,笑道:“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因爲這個發現,李娴韻比之前更加細緻地檢查,果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
比如說她的椅子腿上有一道淺淺的痕迹,若她對木工不熟悉的話,定然會認爲是普通的痕迹,但按照她的經驗可以判斷是被人刻意割裂開的,人若是坐在上面必然會摔倒。
這勢必使她在一衆皇親國戚和外國賓客面前顔面掃地。
顔面掃地是次要的,恐怕還有别的更可怕的後招。
李娴韻在轉到禮炮那裏的時候,發現有幾處可疑的玄關。
恐怕裏面不是單純的火炮,而是内藏着火器或者是炸藥,如若在狩獵場上點燃可就不是鬧着玩兒的了。
來參加狩獵的人各個都是重要人物,尤其還有外賓,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後果将不堪設想。
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暗殺。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爲了不打草驚蛇,李娴韻對他們的安排表示了贊許,轉了一圈之後便離開了。
上了馬車,一行人向着王宮而去。
面朝李娴韻馬車離去的方向,司禮監的一位官員見四下無人,看着司禮監主事說道:“大人,王妃沒有發現什麽吧?”
司禮監主事冷哼一聲,說道:“外面都把這位王妃傳得神乎其神,甚至還有不少人稱她爲神女,害得本官甚是緊張,今日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黃毛丫頭而已,懂些什麽?”
“大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一點兒都馬虎不得,若是事情暴露,依照可汗狠辣的性情,不僅你我的人頭落地,恐怕咱們的家人也難以幸免。”
“放心,本官當然知道其中利害,籌謀了這麽久,就等着後日了。契丹馬上就要變天喽。”
李娴韻回到汗宮便問起耶律焱的下落。
得知耶律焱在勤政殿處理公務之後,李娴韻讓幽蘭找來内侍的衣服,換上,跟巴特爾去了勤政殿。
路上遇到阻攔的時候,巴特爾便說:“王妃有事情要找可汗,特意讓我們倆跑一趟。”
這句話果然管用,二人一路暢行無阻,一直被迎入一間屋子裏等候,勤政殿裏的人說等可汗處理完公務再行禀報。
二人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辰,才有内侍來傳信說:“可汗命你們過去。”
李娴韻和巴特爾被引到了耶律焱的書房。
耶律焱一眼就看到了李娴韻。
雖然她穿着内侍的衣服,但是難掩她婀娜的身姿。
他的嘴角不覺上彎,“你留下,其他人退去。”
李娴韻擡起頭來,看到耶律焱正指着自己。
巴特爾和另外一個内侍曲臂行禮,退了出去,還把門從外面關上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李娴韻不在端着了,徑直向耶律焱走去。
這是李娴韻第二次來勤政殿找他,耶律焱甚是高興,人還離得遠,便向後移動了椅子,空出足夠的空間抱李娴韻,并向她張開了手臂。
李娴韻一靠近,耶律焱便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低頭在李娴韻的唇瓣上狠狠地香了兩口,笑道:“今日怎麽舍得來找爲夫了?”
以前都是他上趕着,天天王妃長王妃短地找人,今日被李娴韻找,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啊。
李娴韻坐直身子,手輕輕地放在耶律焱的臂膀上,說道:“夫君,我今日去狩獵場,發現有人在很多地方做了手腳。”
耶律焱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意外,更多的是有些驚訝。
這小丫頭隻去了一次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果然耳聰目明。
李娴韻見狀,問道:“夫君,你不會都知道了吧?”
耶律焱“嗯”了一聲,“爲了不打草驚蛇,爲夫隻是讓人暗中留意,打算在明晚的時候,将那些陷阱盡數除去。”
将計就計啊。
好在她當時沒有表現出異樣來。
“那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萬一我不小心露餡了怎麽辦?還是你覺得我不可能發現異樣?”
耶律焱笑道:“去一次便發現問題有些出乎爲夫的意料。”
“哼,你太小瞧人了。”
耶律焱擡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兒,笑道:“爲夫可不敢,爲夫是個妻管嚴。”
李娴韻斜睨了他一眼,掙紮着要下來。
耶律焱“哎”了一聲,箍緊她,“幹什麽去?”
“你處理公務吧,我回汗宮了。”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辦完事情就走,實在是絕情得很哪。”
耶律焱說着将李娴韻抱起來,讓她騎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的兩條軟臂挂在自己的脖頸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說道:“既然來了,總要給點甜頭才能讓你回去。”
他說着仰頭要含住李娴韻的唇瓣,眼看着要挨上了,卻被某人用小手抵住了胸膛。
“夫君,禮炮裏可能裝着火器或者是火藥,你知道的吧?”
“知道的。”
耶律焱扣住李娴韻的腦袋,奔着她的唇瓣而去。
這次是吻上了,但是剛貼上某人卻偏過頭去,說道:“夫君,我剛想起來有些東西沒準備,得去一趟内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