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自家可汗穿着單衣,面色凝重,想是被他擾了清夢,帶着惱意。
想到這裏,夜朗不覺心頭一縮,可是他又不敢不及時禀報。
可汗把王妃看得十分矜貴,三令五申地強調若是得到有關王妃的消息務必第一時間來報。
所以他才會連夜入了宮門。
夜朗恭敬地跪下曲臂行禮道:“參見可汗。”
耶律焱看着他淡聲問道:“何事?”
夜朗起身走近,低聲說道:“啓禀可汗,後梁新帝派人夜闖睿王府,不過被後唐軍隊給擊退了。”
耶律焱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派人去後唐調查李娴韻時,依稀得知李娴韻艱難的過往,便派人向後唐皇帝施壓,讓他派人保護睿王府一家的安全。
後唐皇帝果然是識時務的。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耶律焱還秘密派了一些人在睿王府周圍隐沒下來,爲的就是更好地保護李娴韻的家人。
耶律焱看着夜朗說道:“你即可派人傳信過去,慕容策已經動了通過睿王府來威脅王妃的念頭,這次不成還會有下次,命他們好生保護王妃的家人。但凡有所疏漏,提頭來見。”
夜朗趕忙曲臂行禮道:“是。”
耶律焱揚了一下手,夜朗行了一禮,很恭敬地退了下去。
出了汗宮的門口,夜朗騰空而起,幾個飛躍便消失在暗夜中,如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卷地風起,秋夜的涼意席卷而來,耶律焱走進主樓,來到内室門口。
李娴韻還沒有讓他進去,所以他便在門外乖乖地等着。
他一直說李娴韻很乖很聽話,其實他面對李娴韻時也很聽話,聽話到小心翼翼。
其實他才是最乖的那一個。
内室裏。
李娴韻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小腹好像被什麽利器絞着,翻來覆去地疼,好難受。
她終于知道剛才自己欲念爲什麽如此強烈了,甚至還纏着耶律焱要了一次,就是因爲要來月水了。
月水前後人的欲念會很強。
李娴韻墊好月布,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将手爐抱在懷裏,斜靠在床頭的軟枕上,這才讓人去叫耶律焱。
耶律焱很快便進來了,坐在床沿上,心疼地看着她慘白的小臉兒。
李娴韻将小手遞給他,笑道:“夫君,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
耶律焱沒有立刻牽她的小手,而是搓了搓自己的大手,待手暖和了一點,才握住李娴韻的小手。
外面有點涼,他的手有些冰,害怕涼着李娴韻。
李娴韻看着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揚起了笑容。
耶律焱捏了捏她溫軟的小手,說道:“爲夫給你揉揉肚子,會不會好一點。”
李娴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
小腹疼得直往下墜,跟結了冰似的,碰一下會很難受。
就在這時,卓瑪在外面說道:“啓禀可汗,啓禀王妃,奴婢端姜糖水來了。”
耶律焱淡聲說道:“進來。”
卓瑪端着姜糖水走了進來。
耶律焱伸手接過來,淡聲說道:“下去。”
卓瑪曲臂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出去,和門外候着的幽蘭一起将門自外關上。
耶律焱用勺子攪拌着紅紅的姜糖水,上面還飄着黃色的姜沫。
熱氣冒着,有些難聞,喝起來一定很難受吧。
想到這裏,耶律焱眉頭不覺輕輕皺了一下。
心疼了。
其實在李娴韻第一次來月水的時候,耶律焱便命人高價尋找能夠醫治這種症結的名醫。
期間還遇到了幾個騙子,氣得耶律焱派人将他們暴打了一頓,并且警告他們再敢行醫騙人就摘了他們的腦袋。
難道真像李娴韻說的那樣,此病無藥可解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