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韻窩在耶律焱寬大的懷抱裏,仰着頭看他,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耶律焱一瞬不瞬看着李娴韻秋水般的眸子,“有爲夫在,不要害怕,嗯?”
“嗯。有你在我不害怕。”
李娴韻說着仔細看着耶律焱的左上臂,“夫君,你的傷口是不是又繃裂了?”
他方才左臂用力地摟着她、護着她,用這樣大的力氣,傷口一定繃開了。
“不礙事,放心。”
李娴韻看向纏鬥的雙方,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是金烏和一衆護衛的對手,很快便被殺死了好多,其餘的都逃跑了。
本是充斥着詩情畫意的雅間,瞬間蒸騰着粘稠的血腥味兒,讓人忍不住作嘔。
打退刺客之後,耶律焱讓金烏賠償了酒樓的損失,一行人離開了酒樓。
上了馬車,李娴韻讓耶律焱坐在椅子上面,自己則從椅子下面的箱子裏取出藥箱。
李娴韻有一個習慣,外出時,馬車裏總會備上藥箱,即使是輕裝上陣,也會在袖口裏帶上一兩樣常用的藥,以備不時之需。
她把藥箱放在桌案上打開,然後走到耶律焱身邊,一條站直,另外一條腿則跪在他的旁邊。
李娴韻擡起素白的小手将耶律焱的衣衫解開,露出受傷的左上臂。
包紮傷口的白色軟布果然滲出了不少殷紅的血水,而且這軟布還是她昨晚給包紮的。
今日清晨,耶律焱并沒有讓人重新包紮,也不怕傷口發炎流膿,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很是愁人。
李娴韻将軟布輕輕地解開,露出猙獰又血肉模糊的傷口。
她不覺倒抽一口涼氣,傷情果然又嚴重了。
李娴韻低頭仔細清理耶律焱裂開的傷口,然後在傷口上撒上藥沫,一點點地纏繞包紮,動作輕柔極了。
在此期間,耶律焱一直含笑看着她,好似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
李娴韻邊給他包紮邊說道:“夫君,你要一天換一次藥,省得傷口流膿發炎,知道嗎?”
“嗯。”
李娴韻看他答應得輕飄飄的,一看便沒有往心裏去,擡眼看他,多有不滿,“不要敷衍人。”
“怎麽可能敷衍呢?放心。”
李娴韻繼續低頭包紮傷口,軟着聲音說道:“夫君,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要考慮一下我,我在契丹舉目無親,隻有你,你若是還這般不愛惜自己,讓我怎麽辦?”
她能夠在契丹做想做的事情,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處處掣肘,這都是因爲耶律焱的緣故,她豈能不知道呢?
最後那句話狠狠地砸着耶律焱的心窩窩,讓他思緒難平,激動萬分,喉結滾動了一下。
“爲夫知道了,爲了你,爲夫也會好好保全自己。”
自從認識李娴韻之後,他比誰都要惜命。
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能讓自己有任何的閃失。
見李娴韻沒有回應,耶律焱再次安撫,“從今日起,爲夫會按時包紮傷口。”
他癡癡地看着李娴韻,嘴角帶着一抹壞笑,“況且傷口不好,咱們做起事情來也不方便。”
李娴韻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面上一紅,“登徒子。”
耶律焱笑得更開心了,跟誇他了似的。
包紮好傷口之後,李娴韻将東西收拾好,準備坐在耶律焱的旁邊。
他負傷了,坐在他身上實在有些不方便。
沒想到她還沒有坐下,某人便扯着她的小手,讓她坐到了自己的懷裏。
李娴韻知道他向來霸道,便由着他去,“夫君,今日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耶律焱沒有告訴她實情,“是上京派來的。”
其實,耶律焱已經知道是誰派來的。
耶律齊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當然不是他。
這群刺客刺殺的時候特意避開了李娴韻,也就是說,他們的主子下了命令絕不能傷害李娴韻。
而這個人就是慕容策。
李娴韻來互市之後,慕容策派來的人便瘋狂地想要把李娴韻綁走,被暗衛一次一次地化解掉了。
這次竟然想要當着他的面把人擄走,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若是不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也枉爲男人了。
這件事情耶律焱當然不能對李娴韻說,害怕她會心煩意亂。
耶律焱将桌案上的糕點拿了過來。
“方才是不是沒有吃飽?吃點糕點墊一墊,晚上帶你吃好吃的。”
“我吃飽了。”
她素來吃得少。
耶律焱撿起一塊兒綠豆糕遞給她,“你太瘦了,得多吃點東西。”
其實她該豐滿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兒的豐滿,把耶律焱迷得五迷三道的。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耶律焱此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般渴求肖想。
“不想吃。”李娴韻說着低頭玩弄起他的袖口,露出長長一截天鵝頸。
他的袖口處有一個很漂亮的花紋,是凸起來的,摸着很舒服。
耶律焱咬了一口糕點,湊到李娴韻嘴邊,“爲夫來喂你。”
李娴韻小臉兒唰一下便紅了,他居然要用嘴喂。
她不禁想到了昨夜的種種。
昨夜回到内室之後,耶律焱端了一杯茶,坐在床邊看着李娴韻,“爲夫口渴。”
李娴韻正在床上将衿被伸開,聽到他說話,覺得好笑,“你不是手裏有茶杯嗎?喝呀。”
“爲夫要你喂。”
李娴韻斜睨了他一眼,繼續收拾床鋪,“自己喝。”
耶律焱卻移動了一下,坐在她即将要伸展的衿被上。
李娴韻拽着被子,拉也拉不動,“你到底想怎麽樣?”
“喂爲夫喝水,要不然爲夫不讓你鋪床。”
痞裏痞氣的,一副無賴的模樣。
李娴韻輕歎一聲,擡手接過他的茶杯,跪在耶律焱身邊。
耶律焱實在是太高大了,坐着喂他根本就夠不着,隻能直起身子跪着去喂。
李娴韻将茶杯遞到耶律焱嘴邊,略顯無奈地說道:“喝吧。”
耶律焱一雙深邃的眸子灼熱無比,他指了指李娴韻嬌紅微腫的唇瓣,“用它喂。”
李娴韻整個人都僵住了,腦中隆隆作響。
一直以來,耶律焱給她的印象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沒想到自從嘗過葷腥之後便越來越浪了起來,變着法兒的逗引她。
李娴韻巴掌大的小臉兒绛紅,匆匆将水杯塞到他的手裏,躲到床裏,“你想都别想。”
剛躲到床裏,某人便如餓狼一般撲了過來,與她滾在一處。
今日的他跟昨日的他真是如出一轍,壞男人。
李娴韻隻好從桌案上拿起一個糕點咬了一口,“我吃就是了。”
耶律焱嚼着糕點,笑道:“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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