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也媳婦剛走到李娴韻跟前,便要給李娴韻下跪。
忽也和買買提已經跪了下來,都是頂實在的人。
李娴韻趕忙扶住忽也媳婦,說道:“你還抱着孩子呢,這是做什麽?”
忽也媳婦紅着眼,“多謝公子對我們一家人的救命之恩。”
李娴韻不僅救下她,還托人救了他的丈夫和兄弟,如此恩情,來世結草銜環都無以爲報。
忽也和買買提也是老實巴交的人,雖然他們不會說漂亮的話,但是能從他們簡短的話語和神情之中感受到他們發自内心的感謝。
忽也看着李娴韻,好奇地問道,“公子,那位救下我們的将軍是您的什麽人?”
耶律焱救人的時候并沒有顯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忽也和買買提隻覺得他是一個頗有威望的大将領。
他和買買提在地窖中做苦力的時候,一群官兵好似從天而降,将他們解救了出來。
一群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帶到了地面上,外面的天漆黑如墨,火把紅色的光芒卻将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一位威風凜凜的将領騎着棕紅色烈焰馬,渾身貴氣,俨然天生的王者,好似無上神君,是世間萬物的主宰。
那位将軍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麽,立刻有一位高壯的将領高聲說道:“你們中有沒有忽也和買買提?”
忽也和買買提對視了一眼,以爲大禍臨頭了。
大将軍金尊玉貴,怎麽可能知道他們兩個人?
他們定然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
當問到第二遍的時候,忽也和買買提舉起了手。
立刻有士兵上前将他們兩個帶了出去。
忽也和買買提匍匐在地上磕頭求饒,“将軍饒命,将軍饒命!!”
一個頗有威嚴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擡起頭來。”
忽也和買買提忐忑不安地擡起頭來。
“你們就是忽也和買買提?”
“是。”二人惴惴不安地說道。
“你的女人住在天水郡北部?”
忽也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你們問我女人幹什麽,她是無辜的!”
當然他和買買提也是無辜的,他們隻是普通的放牧人而已。
被吓得瑟瑟發抖的買買提,一聽提到了他姐,突然就不冷靜了,怒道:“你們想幹什麽?!要殺要剮,随你們的便,跟女人何幹?!”
顯然沒有人敢對那個将領說過這樣的話,立刻便有人想要上前教訓買買提。
那位将軍忽的擡起手來,旁邊的人立刻靜止不動,足以看出大将軍威信極高,讓人不覺心生畏懼。
隻聽那位将領淡聲說道,“好生送他們回家。”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跟做夢一樣回到了天水郡北部的家裏,即使是此時此刻他們還感覺在做夢一般。
李娴韻看着忽也,腦子轉得很快,說道:“他是我的一個遠房哥哥。”
買買提由衷地說道:“你哥哥可真威風,将來我也要做像将軍一樣的大英雄。”
李娴韻笑道:“你一定可以的。”
因了這個小插曲,人們對李娴韻更加敬重起來,她不僅善良懂醫術,而且還有經商的頭腦,還能托人把忽也和買買提從危險重重的響馬窩裏救出來。
如此神通廣大,怎能不讓人由衷地佩服感激呢?
……
李娴韻給人看病一直看到了天黑,才坐上馬車回到了官邸,一回來便發現門口的護衛神色不對。
李娴韻問道:“怎麽了?”
護衛恭敬地說道:“回禀主子,老爺回來了。”
話雖這麽說,但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定然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李娴韻心頭一縮,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遂幹着聲音問道:“老爺怎麽了?”
那穿着尋常小厮衣服的護衛不敢隐瞞,“老爺被賊人砍傷了胳膊,流了很多血。”
李娴韻秀眉緊蹙,一刻不停,快步向主樓走去。
一路上她的腦袋亂亂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知道耶律焱傷得怎麽樣了。
之前不覺得有什麽,李娴韻到現在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這麽在乎耶律焱了。
李娴韻帶着人很快便回到了主樓,“可汗呢?”
“在書房裏。”
書房就在内室的旁邊,李娴韻來到書房門口,剛要敲門,門便從裏面驟然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耶律焱一聽到李娴韻的聲音便過來開門了。
“夫君,你……”
李娴韻正想詢問,一條粗壯的臂膀便伸了過來了,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豎抱着走進去。
還不忘用腳将門勾上。
幽蘭和卓瑪見狀,面上一紅,帶着侍女離遠一些。
耶律焱實在是太強壯了,一條手臂抱起李娴韻來輕輕松松,跟抱個小雞子一般。
李娴韻兩手扶在他壯實的肩頭,嬌聲說道:“夫君,你放我下來。”
他都受傷了,還這般胡鬧。
耶律焱非但不放,還仰頭看着她笑,洋洋得意,“一回來就尋爲夫,是不是想爲夫了?”
“你受傷了,快放我下來。”李娴韻嬌軟出聲。
耶律焱抱着她徑直來做處理公務的桌案跟前,讓她坐在桌案上,腰腹貼在她的腿上,卻隻糾結自己的問題,“是不是想爲夫了?”
“想了想了。”李娴韻很是敷衍地說道。
耶律焱卻笑得開心,探身過去便要吻她香甜的唇瓣。
還沒湊近便被某個無情的女人用素白嬌軟的小手硬生生地堵住了他的唇瓣。
“他們說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耶律焱隻好收起方才的不正經,站直了身體,把受傷的胳膊給她看,“娴兒,爲夫真的很疼。”
李娴韻好看的眉頭拱成了小山,輕輕地拿過他左邊的胳膊。
他脫了铠甲穿着寬松的外衫,領口處有一道紅痕,是穿盔甲留下來的痕迹。
李娴韻将左邊的袖口輕輕地一點點地卷了起來,在他的左上臂處能看到一處傷口,用白軟布包裹着,在傷口處透着淡淡的血紅。
“你讓誰給你包紮的傷口?都滲血了。”
耶律焱看都沒有看傷口一眼,一雙眼睛都在李娴韻的身上,黏人得很,“讓軍中的大夫包紮了一下。”
“我再給你包紮一下吧,滲血了。”李娴韻擔憂地說道。
耶律焱像一隻大老虎一樣趴在李娴韻的肩膀上,與她交頸而擁,“這點傷不算什麽,不用包紮了,讓爲夫好好抱抱。”
李娴韻摟着他,用小手輕輕地拍了一下結實的後背,“聽話,傷口若是不好好包紮會發炎流膿的,到時候會很嚴重,什麽事情也做不了。”
“那種事情也做不了嗎?”耶律焱幽幽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