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韻背着環兒的屍體回到王府,派人把環兒的親人從洞庭湖邊的鄉村接了過來。
李娴韻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環兒的家人撲在環兒那具僵硬冰冷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她的娘親幾次哭暈了過去,她的爹爹滿眼含淚地怨恨地看着李娴韻。
李娴韻在京中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是知道的,當時他就勸環兒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環兒非不願意。
環兒那個傻孩子很是喜歡和崇拜李娴韻,從小到大甯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李娴韻。
就好像李娴韻給她灌了迷魂藥一般。
現在好了,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就在這時,環兒最小的妹妹珠兒一把抓住李娴韻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李娴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她死不足惜,她現在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報仇雪恨。
珠兒用了全力,松開口的那一刻,李娴韻手上已然是兩排深深地牙印,鮮血淋漓。
李娴韻低頭看着那張跟環兒有些相似的稚嫩的臉,珠兒隻有五歲,可是卻失去了最疼愛她的姐姐。
珠兒可勁抓住李娴韻,搖晃哭喊:“你還我阿姐!!還我阿姐!!”
這麽長時間過去,李娴韻再想起以前的事情,渾身僵硬顫抖,恨意将她淹沒。
耶律焱将李娴韻一陣冷一陣熱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裏,不停地吻着她充滿痛苦的小臉兒,吻着她慘白的唇瓣。
她身上出了很多細密的虛汗,好似生着一場大病。
耶律焱心疼壞了,擡手用粗糙的指腹溫柔地整理着她額前有些潮濕的發絲,柔聲嬌哄。
“娴兒,不要傷心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如果環兒還活着,定然也不想看到你這般痛苦。不要傷心難過了,嗯?”
李娴韻看了耶律焱一眼,抓住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他的懷裏,“夫君,抱我,緊緊地抱我。”
她現在很痛苦很難過,想要從耶律焱的身上汲取力量。
耶律焱緊緊地箍着她,好似要把她鉗進自己的懷裏。
待李娴韻情緒穩定了之後,耶律焱輕輕地拍着她哄着她,在她耳邊呢喃,說着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話語,甚至唱起了契丹哄孩子的歌謠。
他的聲音動聽而富有磁性,唱得又好聽又輕柔,好像有一種讓她心緒平靜的魔力。
在他的歌聲中,李娴韻終于沉沉地睡着了。
她夢到了環兒和幽蘭,她們又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唱着歌,一起開開心心地上山打豬草。
環兒叫李娴韻,“娴兒,快看,那裏有你最喜歡的花。”
李娴韻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半坡的朝顔花在風中搖曳,好看極了。
李娴韻很晚才醒過來,隐隐約約感覺正窩在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裏。
她眼睫微動,慢慢地睜開眼睛,先是看到大大硬硬的喉結,視線上移,便看到一張英俊得無以倫比的臉頰,那雙深邃的虎眸正含笑看着她。
“醒了?”
“嗯,”李娴韻疑惑地看着他,“夫君,你怎麽沒去處理公務?”
耶律焱公務繁忙又非常勤奮。
每日清晨他都會早早地起床練劍,然後用膳,之後便去處理公務。
李娴韻卻總是睡到自然醒,所以清晨的時候兩個人總是趕不到一塊兒。
李娴韻很少在清晨的時候看到耶律焱。
耶律焱低頭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今日沒什麽重要的公務,所以不用去。”
耶律焱說着擡手整理她額前的發絲,輕輕地用手背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臉兒。
她這般傷心欲絕,耶律焱哪還有心思處理公務?
公務與他的女人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李娴韻怎能看不透他的心思,張口說道:“夫君,我沒事,你不用陪着我。”
耶律焱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紅腫的眼睛。
“那你陪陪爲夫可好?爲夫整日處理公務,也該放松一下。”
李娴韻仰頭看他,“可是我沒有時間陪你,我上午要去互市,下午要去天水郡北部給人看病,都已經跟人約好了,失約不好。”
耶律焱輕笑出聲,“我的娴兒還真是一個大忙人啊,不過沒有關系,你盡管忙你的,我在你旁邊呆着就好。”
見李娴韻要張口拒絕,耶律焱低頭吻上她的唇瓣,重重地碾壓了一下,擡起頭來,看着她笑。
“放心,爲夫不會礙你的事情的。你也不用擔心會耽誤爲夫處理公務,若是什麽事情都讓爲夫事必躬親,豈不是把那些臣子都養廢了?”
見耶律焱執意如此,李娴韻輕歎一聲,隻好點了點頭。
耶律焱湊過去,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小小年紀歎什麽氣?”
李娴韻扯了一抹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耶律焱心疼了,“你在爲夫面前可以做任何事情,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照顧任何人的情緒,更不要委屈自己。”
他想告訴她,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耶律焱低頭重重地吻了她的發頂一下,“餓不餓,渴不渴?”
“有點。”
李娴韻說着掙紮着要坐起來,耶律焱摟着她把她抱了起來,将薄被給她蓋好,然後下床屐上木屐來到衣櫃跟前。
“今日穿什麽衣服?”
“夫君,你不用管,讓幽蘭和卓瑪給我找吧。”
“爲夫都走到這邊了。”
李娴韻隻好說道:“穿那身米白色的男裝。”
耶律焱取出米白色男裝和一套銀白色小衣。
李娴韻每日沐浴時都會換一套小衣,但是昨夜她出了很多的冷汗,小衣上面染滿了汗漬。
她向來愛幹淨,這樣的衣服必然是要換一套的。
耶律焱拿着衣服走到床邊,坐在床上給李娴韻脫衣服。
兩個人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早已經坦誠相見,李娴韻便不再避諱他。
任由他侍候着給她寬衣,任由他給她穿上小衣,給她穿上外衫。
隻是到脫亵褲的時候,耶律焱陡然紅了臉,“你自己脫吧,爲夫也把衣服穿上。”
他說着便要起身,李娴韻卻抓住了他粗糙的大手,仰頭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要你幫我脫,幫我穿。”
李娴韻說着便躺了下來。
她已經認定是他的女人,便沒有什麽可避諱的。
李娴韻心情不好,想要堕落,想做一些之前不敢做的瘋狂的事情。
耶律焱紅着臉将她的亵褲脫了下來。
李娴韻輕輕地咬住唇瓣,不敢看耶律焱,她現在就是一個輕浮得不能再輕浮的女人。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李娴韻整個人陷入了癫狂,羞澀難耐,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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