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韻擡手撫摸他的下巴,有一點點紮手,男人的胡子真的長得很快,耶律焱天天刮胡子,剛刮完還摸着軟軟的,但是到了下午或晚上的時候,再摸就有點紮手了。
“你總有千個萬個要親我的理由。”李娴韻嬌嗔道。
“那你親爲夫也是一樣。”耶律焱壞笑着看她。
李娴韻手頓了一下,輕笑出聲,“那還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一個被動,一個主動,你想要哪一樣?”
李娴韻斜睨了他一眼,“兩個都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耶律焱霸道地說道。
這個男人的霸道野蠻是刻在骨子裏的。
“你……唔……”
下一刻,耶律焱便噙住了她的唇瓣,輾轉碾壓。
心内的火被勾起來之後,李娴韻軟軟地擡起胳膊,環住了他的脖頸,低吟出聲。
兩隻自由遊動的野鴨被這邊的動靜驚擾到了。
母野鴨,“嘎嘎嘎!”
那個男人好兇,把那個女人摁在地上,要吃了她!
公野鴨,“嘎嘎嘎嘎。”
那女人好像被捏住了要害,受傷了,好痛苦,好可憐。
母野鴨,“嘎嘎!嘎嘎嘎!”
快走!人好可怕!
公野鴨,“嘎嘎!”
快走!!
耶律焱和李娴韻夕陽西下了才策馬回去。
方才兩人都有些狼狽,小小的外衫沒一會兒便皺巴巴的了,李娴韻的頭上沾上了草葉,耶律焱便把她翻了過來,讓她囫囵個兒地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個人厮混了好久,等到起來的時候,頭發上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草葉,李娴韻的頭發也都散了。
他們相互之間整理好衣衫,又摘了草葉。
李娴韻重新梳了發髻,本以爲妥妥當當的。
但是等到李娴韻回去的時候,幽蘭和卓瑪還是在她的新梳的發髻上發現了端倪。
看着幽蘭和卓瑪绯紅的小臉兒,李娴韻抿了一下唇瓣,隻好裝聾做啞。
一行人當天晚上便進入了天水境,到天水郡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馬昭明等人在城樓上等待,明亮的火把将城樓下方照得亮如白晝。
城樓上的人先是聽到了車馬的聲音,很快一百多号人護送着五六輛馬車出現在亮光中。
馬昭明看着馬車旁邊的護衛,便知道是耶律焱來了。
他快步走下城樓,留在城樓上的将領照例驗明了身份,才命令将城門大開。
馬昭明帶着人走出來迎接,将領們分列兩邊,隻留馬昭明和郡丞在中間等候。
待馬車走近之後,身着铠甲的将士們齊齊跪地,厚重的铠甲和鋒利的兵器發出冷冰冰的沉悶聲音。
“參見可汗。”
他們并沒有向李娴韻見禮,李娴韻此行穿着男裝要低調行事,耶律焱是知道的,所以特意吩咐了下去。
耶律焱打開窗子看向馬昭明和郡丞,“免禮吧。”
衆人紛紛站了起來。
“今夜太晚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馬大人帶路吧。”耶律焱低聲說道。
他懷裏有一個嬌軟得不能再嬌軟的女人,正在熟睡,耶律焱并不想把她吵醒。
馬昭明會意,“是。”
将士們各自回去值守,郡丞也回到了縣衙。
回去的路上,郡丞的腿還是軟的,他這是第一次見到耶律焱,不怒自威、霸氣渾然,讓看到的人望而生畏、無不蟄伏。
馬昭明給耶律焱和李娴韻安排的住處在縣衙後面的一處偌大的宅子裏。
那個宅子起先是一個商人的,後來那個商人要舉家南遷,馬昭明便以低廉的價格買了下來,本來留作自己住的,可是一個人住實在是浪費,便一直閑置着,現在總算派上了用場。
到了府邸門口,金烏将門從外面打開,耶律焱低頭看着李娴韻輕聲安撫,“娴兒,咱們到了,爲夫抱你下去,你不要害怕。”
睡着的人最害怕一驚一乍了,耶律焱體貼入微,把這些細枝末節都考慮到了。
馬昭明還從來沒有從耶律焱臉上看到過如此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神情,覺得有意思極了,嘴角扯得大了一些,笑容燦爛了一些。
耶律焱見狀,眉頭皺了起來,若不是他懷裏有他的寶貝,下一刻便要擡腳踹上去。
耶律焱和述律熙還有馬昭明三個人的關系非常好,兩個人對耶律焱忠心耿耿,一路刀山火海相互扶持着走到現在,關系好,相處自然融洽。
述律熙一本正經,耶律焱不怎麽踹他,倒是這馬昭明,說話流裏流氣,每一個正形,沒少挨耶律焱的踹。
耶律焱看着馬昭明,沒好氣地說道:“你的任務完成了,用不上你了,滾一邊涼快去。”
馬昭明雖然說話痞裏痞氣的,但是特别害怕耶律焱,耶律焱都發話了,他自然不敢留下來。
就在這時候,李娴韻眉頭輕皺醒轉了過來,擡起素白的小手揉眼睛。
耶律焱見李娴韻已經醒了,擡腳就去踹馬昭明。
好在馬昭明跑得快,回去的路上還在腹诽:阿焱這火發得實在沒有道理,他隻是笑了一下,什麽話也沒有說,就要挨他的揍,實在過分了。
李娴韻醒了之後,掙紮着從耶律焱的懷抱裏下來。
某人摟得更緊了,腳步不停,笑道:“馬上到了,乖一點。”
李娴韻隻好作罷,環視四周,這應該是一個豪門大戶的府邸,三步一橋五步一景。
耶律焱在家仆的指引下,抱着李娴韻來到了主樓的内室。
這内室比起宮裏實在是小太多,除了床榻還有桌椅,便沒什麽多餘的東西。
家仆并不知道耶律焱和李娴韻的身份,“老爺,這些衿被都是新鋪的,保準幹淨。”
耶律焱對家仆淡聲說道:“以後這裏不歸你管,不允許你進入到主樓。”
那老仆愣了一下,想要辯解詢問幾句,但是看到耶律焱滿臉的冷峻,便收住了話頭,不敢多說一句。
“是。”
耶律焱這才舍得放下李娴韻。
重獲自由的李娴韻觀察着房中的擺設,然後讓幽蘭和卓瑪把從上京帶的床上的東西都鋪好擺好。
床剛擺好,李娴韻便趴在床上。
耶律焱拍了她屁股一下,“脫了衣服再睡。”
“夫君,我好累,你給我脫。”李娴韻耍賴。
她隻想睡覺,将沐浴的事情往後拖拖,明日再說吧。
耶律焱輕笑出聲,俯身給她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