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床榻跟前,床榻上有一個人正蒙着頭睡覺,他一臉猥瑣地俯身過去,将被子掀開,臉色當場變了。
床上根本就沒有人,被子下隻有幾個交疊的枕頭,擺出了人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把匕首橫在了他的脖頸上,男人吓壞了,身子瞬間石化。
卓瑪拿着匕首,冷聲問道:“誰派你來的,說!”
男人噗通跪在地上,哭求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是被騙過來的,有個女人跟我說隻要聽她的話便可以軟玉在懷,享盡人間極樂,于是我便過來了,誰知道這裏根本不是溫柔鄉而是鬼門關,若是知道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會來的。”
李娴韻和尉遲芊走了過來,坐在太師椅上。
尉遲芊自小嬌養深閨,哪聽過這樣的污言穢語,而且知道對方的險惡用心,當即氣得臉色發白。
李娴韻是可汗心尖尖上的人,若是李娴韻出了什麽事情,即使搭進去整個六王府和整個大将軍府都難以消除可汗的滔天怒氣。
想到這裏,尉遲芊恨得牙癢癢,對這背後之人,恨之入骨。
李娴韻冷眼審視着地上的男人。
他雖然穿着仆人的幹淨衣服,但是露在外面的臉和脖子以及手上皆是泥垢,尤其是那雙龜裂布滿繭子的手,指甲縫裏面黑糊糊的,看着就讓人作嘔。
那碗茶裏放着烈性的春藥,若是她沒有察覺出來,喝了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對方竟然要用一個如此又髒又臭的乞丐來敗壞她的清譽,心思相當毒辣。
李娴韻早就知道,壞人的狠毒是善良的人永遠想象不到的,他們總能刷新好人的認知。
很快,巴特爾便在門外禀報:“啓禀王妃,人帶到了。”
李娴韻淡聲說道:“進來吧。”
尉遲芊看到方才給她們上茶的女人被扭綁着進來了,“這是?”
李娴韻轉頭看着尉遲芊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那女人被摁跪在地上,劣性不改,惡狠狠地看着李娴韻。
李娴韻讓旁人把她嘴裏的粗布取了下來,“說吧,誰派你來的?”
她姿态慵懶,語氣平淡,卻不怒自威。
跪着的女人長得高高壯壯,是普通契丹女人的身材。
“呸!你這個低等下賤的漢人,還配不上來問我話!!”
卓瑪上去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說人話!!”
卓瑪武功高強,是練家子,一巴掌下去便讓那女人嘴角流了血。
女人怒視着卓瑪,“你身爲契丹人,卻做了漢人的走狗,你對得起你爹你娘嗎?!!”
卓瑪又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更狠,那女人隻覺眼冒金星,大牙都有些活絡了。
她仇恨地看着卓瑪,“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休想從我嘴裏套出任何話!”
李娴韻淡笑一聲,“很好。”
她從袖口裏拿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遞給幽蘭,“倒出一粒喂她喝下去。”
巴特爾将瓶子接了過來,從裏面倒出一粒棕色的小藥丸,逼迫着那個女人咽了下去。
女人捂着脖子,紅着臉瞪着李娴韻,“你給我吃的什麽?”
李娴韻看着她,幽幽地說道:“一種可以讓你腸爛肚破的藥。”
女人大駭,不停地幹嘔着,冷汗淋漓,臉色煞白。
李娴韻雲淡風輕地“哦”了一聲,“對了,忘了告訴你,若是你不服用解藥,一炷香之内便會……”
她沒有說完便停止了,可是威脅的話卻遠比說下去更有威懾力。
女人說道:“我說,我說。”
她能夠妥協是李娴韻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個女人雖然是侍女,卻妝容整潔,鞋面上幹淨得連灰塵都沒有,從這一點便判定她極度愛幹淨,而且幹淨的到了偏執的地步。
而這種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肮髒,腸爛肚破對于她來說,比殺了她更管用。
女人額頭上冒着冷汗,看着李娴韻說道:“是大妃派我過來監視六王府的,前些日子大妃送來口信,讓我在宣世子生辰的時候毀了你的清白,她要讓世間最肮髒的人玷污你,欺辱你,讓你永生永世擡不起頭來。而且你在六王府出了事情,六王府自然難逃罪責,到時候可以一氣兒除掉兩個眼中釘。”
尉遲芊氣得瑟瑟發抖,對古麗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李娴韻倒顯得從容很多,“将你在六王府的其他眼線一一說出來,若有隐瞞,本妃可保證不了你的下場。”
她看向幽蘭,“寫好了嗎?”
方才地上的女人供述的時候,幽蘭便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将女人說的,盡數寫在了紙上。
幽蘭跟着李娴韻的這些年,早已經形成了習慣。
每次李娴韻審訊的時候,都會讓她将這些人的口供寫在紙上。
白紙黑字還有畫押,對方很難狡辯。
“寫好了。”
“讓她畫押。”李娴韻淡聲說道。
幽蘭走到女人的身邊,同時拿出了紅色的印泥,讓女人簽字畫押。
女人猶豫不決。
李娴韻冷笑一聲,譏诮地說道:“從你開口說第一個字便已經出賣了大妃,現在又何須顧忌?”
女人隻好簽了字畫了押,并且将同黨一一說了出來,看着李娴韻,“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
李娴韻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遞給幽蘭。
“若想徹底解毒,需要吃兩粒解藥,先給你吃一粒,另外一粒得等你見過一個人之後再給你吃。”
“你真是卑鄙。”
李娴韻覺得好笑,她這才哪兒到哪兒,就卑鄙了?
壞人啊總是這樣,自己做了潑天的壞事都可以自我原諒,别人輕輕碰了他一下卻是十惡不赦。
李娴韻看着巴特爾,“你帶着幾個得力的人,把這個女人看牢了。晚上天黑了再把她押解進宮。”
巴特爾曲臂行禮道:“是!”
卓瑪看着李娴韻,“主子,這個乞丐怎麽辦?”
李娴韻冷眼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冷聲說道:“本妃最讨厭控制不住自己,污人清白的人,這樣的人留在世間,隻會霍霍更多的女人,留着也是禍害,殺了吧。”
她輕飄飄一句話便決定了人的生死。
那穿着仆人衣服的乞丐吓壞了,他之前确實霍霍過幾個女人,但是也罪不至死啊。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他方才從這些人的對話中,已經知道李娴韻的身份,吓得如刺骨寒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
李娴韻秀眉輕蹙,“今日是宣兒的生辰,莫要擾了客人壞了宣兒的興緻,堵了嘴,拉去外面殺,不要驚動任何人。”
卓瑪曲臂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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