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韻翻身下馬,走到十米開外的道邊避人處。
姬楚楚跟了過去。
李娴韻看着眼前把她作爲情敵的女人,“說吧,什麽事?”
雖然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但是總要聽聽對方怎麽說。
姬楚楚向李娴韻款款行了一禮,“求求王妃救救我哥哥。”
果然是爲了她哥哥姬祖清的事情。
李娴韻看着她,紅唇輕啓,“前朝的事情本妃做不得主,你找本妃也是徒勞。”
姬楚楚抿了一下嘴。
誰人不知李娴韻很得可汗的歡喜,她若是吹一吹枕邊風,可汗怎麽會有不聽的道理?
姬楚楚不慌不忙,“你若是願意救我哥哥,我便不與你搶可汗,以後會離可汗遠遠的。”
李娴韻輕笑,“能被搶走的男人不要也罷。南郡主,你真的找錯人了。”
她說着擡步離開。
姬楚楚陰郁地看着李娴韻姣好的背影,“你真的了解跟你同床共枕的男人嗎?關于他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嗎?”
李娴韻停住腳步,卻并沒有回頭,聲音冷硬,“與其聽你說,本妃更願意聽可汗親口說。”
她說着回到“小雪”跟前,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姬楚楚垂手而立,無助頹唐。
自上次賽馬會她輸給李娴韻之後,姬楚楚便回到軍營決定幹出一番事業,讓那個女人望塵莫及,讓耶律焱對她刮目相看。
當然她一直都是這麽做的,隻是還不夠努力。
姬楚楚在軍營聽說姬祖清被抓了起來,她父王多次面見可汗都被拒之門外。
姬楚楚便想通過大妃和太妃向可汗求情,可是那些城門的看守應該是得了命令,死活不放她進去。
看來可汗是鐵了心要治她哥哥的罪。
姬楚楚便在城門口碰運氣,希望碰到耶律焱,沒想到竟然看到李娴韻帶着人出了城門。
于是便攔了上來,想着死馬當活馬醫,沒準兒事情能夠有一絲轉機。
于是便發生了方才的一幕。
姬楚楚看着李娴韻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你現在洋洋得意,早晚有一天,你會哭着來求我的。”
李娴韻帶着人徑直來到西市。
如意坊的牌匾已經挂上,房子裏面已經裝潢得差不多了,房間裏的櫃子、桌椅闆凳等已經備齊,剩下的便是收尾了。
李娴韻由阿裏陪同着,在各個房間查看,“招工的事情進展怎麽樣了?”
阿裏如實說道,“已經确定了十個小二,兩個門房,十個廚娘。”
李娴韻上下查看着,“看樣子,午後就可以收尾了。”
阿裏将一個房間的門打開,“是的。”
“木工瓦匠收工之後,你把招來的人召集起來,把如意坊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打掃一下,尤其是庖屋(廚房)一定要多打掃幾遍,明日我來教廚娘做冰粥、糕點、蜜餞,你則帶領小二和門房準備開張的事宜。”
“好。”
交代好阿裏之後,李娴韻沒有去東市,而是徑直來到石頭屯東邊的晾房那裏。
納塔那裏已經步入了正規,經常去查看,好像不信任他一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總要提高他獨當一面的能力。
若是手下之人能力不足,事事讓她親力親爲,實在是太累了。
晾房那裏,賣葡萄的人井然有序,卻不見減少。
李娴韻勒住缰繩下馬,巴特爾躍下馬背,将她手裏的缰繩接了過來,将四匹馬綁在了不遠處的大桑樹上。
衆人看到李娴韻來了,紛紛笑臉相迎,熱情地打招呼。
壯漢們笑臉相迎,是因爲李娴韻是他們的東家,給了他們掙錢的活計。
賣葡萄的人笑臉相迎,是因爲李娴韻給她們解決了滞銷的葡萄問題。
不管對于哪一方來說,李娴韻都是他們的恩人、貴人。
見了李娴韻他們能不開心嗎?
李娴韻問了哈布收購葡萄的事情,見一切井然有序、正常運轉,便來到擴建晾房和作坊的地方。
托托正在那裏指揮,看到李娴韻來了,趕忙走了過來,“公子,您來了。”
“怎麽樣了?”
“晾房基本上建完了,作坊因爲裏面分爲很多房間,所以修建得會慢一點。”
李娴韻邊走邊看着,“一定要保證質量,這些晾房和作坊我要長期使用。”
托托憨厚的笑了,“公子放心,質量絕對過關。”
“嗯。這就好。”
李娴韻正挨個晾房巡視,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公子。”
李娴韻轉頭看去,竟然是沙吾提。
他将五六塊磚放下,笑盈盈地跪下要向李娴韻行禮,被李娴韻攔住了。
“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沙吾提根本就不聽,硬是磕了兩個頭才起來。
李娴韻看向托托。
托托會意,“公子,我去指揮他們幹活兒了。”
“嗯。”
李娴韻看着沙吾提笑,“看來事情很順利?”
“嗯,”沙吾提有些激動,“那日我按照公子說的去官府門口等待,果然有個長得十分好看呢人前來接應。我按照您說的,将冤情盡數說了一遍。那位官爺,直接把人抓了起來。那人是賭徒出身,本就是軟骨頭,沒幾棍子便全招了,按照契丹律法,殺人償命,他被關入死牢,沒收财産。一并處罰的還有賣官給他的官員。”
沙吾提頓了一下,“我本來想着要等到秋後那個惡人才會被問斬,沒想到第二日就有官爺讓我去刑場,我親眼看到我的殺父仇人被砍了頭,大仇得報,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李娴韻輕笑,“死?你年紀輕輕談什麽死?”
沙吾提驚喜,“公子,您的意思是願意救我?”
李娴韻道出實情,“你根本就沒有不治之症,當時隻是不想讓你來這裏搗亂,所以才胡謅吓唬你。”
沙吾提激動萬分,瘦削的胸膛一起一伏,眼圈微紅,“太好了,我終于可以完成自己未盡的事情了。”
“什麽事情?”李娴韻有些好奇。
“當然是肝腦塗地報答您的再造之恩。”
李娴韻愣了一下,嘴角上彎,“你真的想報答我?”
沙吾提重重地點了點頭,真摯虔誠。
“聽哈布說你讀書讀得很好,何不重拾舊業,繼續讀書?将來也好參加文試,考取功名,成就一番事業。”
自契丹高祖開始,契丹便學漢人推行科舉制度,原規定不準契丹人應試,爲的是保持契丹民族騎馬馳騁的尚武傳統,維護本民族的統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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