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在給李娴韻绾頭發的時候,指腹會時不時碰到李娴韻的耳尖和脖子上的肌膚。
他的指腹粗糙,而她的肌膚卻嬌嫩到吹彈可破。
李娴韻的耳尖漸漸染上了紅暈。
耶律焱仔細地把李娴韻漆黑的發絲绾好。
他繞到李娴韻前面看了看,頭發紮得還算規整,沒有沒紮上的頭發,隻在鬓角有一縷紮不起來的碎發。
耶律焱躬下身子擡手給她将發絲輕輕地攏到耳後。
他忽然的靠近,讓李娴韻有些無所适從,她放在腿上的小手不覺動了一下,将視線掃向一邊,盡量避開他的視線。
可是耶律焱給她攏好頭發之後并沒有直起身子。
李娴韻從餘光裏看得分明,耶律焱正含笑看着她。
被人這樣直勾勾而且又這般近地看着,李娴韻有些難爲情,耳根有些發燙。
這個男人真的是……
李娴韻避無可避,隻好迎上他的視線,便落進一雙深邃明亮的虎眸裏。
兩個人離得這般近,她甚至能看到他深邃瞳孔裏的自己。
兩個人呼吸相接。
耶律焱隻要稍稍上前,便能吻上她嬌紅柔軟的唇瓣。
他恰恰也是這樣想的,邪念一出來便讓他有些不管不顧了。
李娴韻看到耶律焱凝視着她的眸子慢慢地湊近,再不阻止,這個男人就親到她了。
李娴韻心砰砰跳得厲害,故作淡定地輕啓紅唇道:“可汗,好了嗎?”
耶律焱隻好停下靠近的動作,緩緩直起身子,好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說道:“好了。”
李娴韻輕輕舒了一口氣,擡起兩隻素白的小手摸了摸小腦袋。
她的手很小,又白又嫩,就像她的人一樣幹淨純粹。
别看耶律焱是一個粗人,但是頭發绾得挺好。
又平又順。
“多謝可汗。”
李娴韻說着站起身來,仰頭看着耶律焱說道:“可汗,臣妾走了。”
“嗯,本汗送你出去。”
其實隻有幾步路而已,不需要送的。
自從昨夜之後耶律焱突然變得有些黏人。
李娴韻看着耶律焱說道:“可汗您公務繁忙,還是……”
耶律焱凝視着李娴韻,笑道,“娴兒,别總想趕本汗走。”
李娴韻愣了一下,說道:“臣妾沒有要趕您走的意思,臣妾隻是不想耽誤您處理公務。”
“不會耽誤,放心。”耶律焱瞅着她,柔聲說道。
李娴韻便不再說話。
兩個人并肩走到汗宮門口。
巴特爾早已經備好了馬車,也放好了馬凳。
卓瑪和幽蘭也早已換好了衣服。
李娴韻月事還沒有過去,騎馬不方便,隻好坐馬車。
耶律焱和李娴韻走到馬車跟前。
李娴韻擡腳準備上馬車,她的小手卻被一隻粗糙的大手自下輕輕地握住。
她看向那隻大手的主人。
他長身而立,正寵溺地看着她。
“看腳下,别踩空了。”
“嗯。”
耶律焱扶着她上了馬車,随之松開了手。
李娴韻坐進馬車,打開車窗,掀開簾子,看向耶律焱說道:“可汗,臣妾走了。”
“嗯,注意安全。”
“好。”
李娴韻看向幽蘭和卓瑪。
那兩個小丫頭沒有耶律焱的命令不敢上馬車。
耶律焱看着巴特爾一行人,淡聲說道:“照顧好王妃,若是王妃磕着碰着了,唯你們是問。”
卓瑪幽蘭和巴特爾慌忙曲臂行禮道:“是。”
李娴韻淺笑嫣然,紅唇輕啓道:“可汗,臣妾又不是小孩子,哪那麽容易磕着碰着的。”
耶律焱方才還是嚴肅地下命令,此時卻嘴角上彎道:“你比小孩子還不省心。”
小孩子可以抱着摟着,可以随時讓她呆在身邊,而她卻一刻也閑不住,總是離開他的視線,讓他擔心。
李娴韻聞言,輕輕地“哼”了一聲,十分不服氣的模樣。
可愛極了。
耶律焱不覺低笑出聲,繼續苦口婆心地囑咐道:“記得喝水,好好吃飯。”
昨日在酒樓的時候,李娴韻喝了不少水、吃了不少飯,一看便是沒好好吃飯,虧待了自己。
李娴韻沒想到他還記得這等小事,說道:“知道了。”
“嫌本汗啰嗦了?”
李娴韻也是有幾分叛逆在身上的,很想回一句“可不就是啰嗦了”,但是她卻沒有那個膽量。
“沒有,可汗英明神武,怎麽會啰嗦呢?”李娴韻谄媚道。
她頓了一下,說道:“可汗,讓幽蘭和卓瑪上車吧。”
再磨磨叽叽,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宮了。
耶律焱看了二人一眼。
幽蘭和卓瑪趕忙恭敬地向耶律焱曲臂行禮,踩着馬凳上了車。
李娴韻笑道:“可汗,臣妾走了。”
這已經是她第三遍說這樣的話了。
可是一行人還沒有走。
耶律焱“嗯”了一聲。
巴特爾向耶律焱行了禮,坐在車夫的位置,“駕”了一聲,馬車緩緩前行。
李娴韻心道,可算是走了。
她向耶律焱揮了揮小手。
耶律焱也擡起手向她揮了一下。
金烏見狀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可汗做過這麽溫柔的動作。
待馬車消失在拐角處之後,耶律焱看着一個侍衛說道:“讓皇城司把後梁和後梁太子慕容策的詳細記載送到勤政殿,本汗要看。”
皇城司是契丹的情報機關,裏面保存着各個國家和重要人物的情況記載。
契丹從建國開始便設立了這個機構,爲的就是知曉各個國家的消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侍衛曲臂行禮道:“是!”
耶律焱看着金烏說道:“你即刻帶人去趟天山,把老祖宗請回京。”
耶律焱口中的老祖宗就是他的祖母雅朵。
耶律焱自小不得古麗的歡心,是被他的祖母養大的,所以跟他的祖母感情十分親厚。
耶律焱登上汗位之後,便在天山給雅朵置辦了宮殿,讓她在那裏頤養天年。
金烏疑惑不解,老祖宗在天山呆得好好的,怎麽突然要接回來?
金烏恭敬地說道:“可汗,老祖宗在天山過得很是舒坦,卑職害怕她不願意跟着卑職回來。”
雅朵的脾氣十分古怪固執,不想做的事情,除了耶律焱,沒人能勸得動。
耶律焱淡聲說道:“你就對老祖宗說,本汗看上了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卻不喜歡本汗,讓她回來助本汗一臂之力。她再不回來,她的孫媳婦就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