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聞言,端着洗漱的東西推門走了進來。
她倆一進來,李娴韻便轉過身看着她們,噘着嘴說道:“你們看本妃的嘴唇是不是腫了?”
卓瑪和幽蘭一聽,臉刷一下就紅了。
尤其是幽蘭,脖子根兒都紅了。
李娴韻見狀,愣住了,心内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她又迷迷糊糊地占耶律焱的便宜了?
李娴韻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試探性地問道:“本妃昨晚是不是對可汗做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
看兩個人害羞的神情,應該是沒有錯了。
不過她還想再确認一下。
李娴韻不禁在心内懊惱:
她就不應該在耶律焱面前睡覺的,每次一睡着,她那登徒子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認識耶律焱之前,李娴韻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潛質,她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李娴韻不再看猶豫不決的兩個人,而是垂下眼睑看着桌案上的木梳子,低聲問道:“你們快說,本妃昨晚到底對可汗做了什麽?”
卓瑪和幽蘭對視了一眼,都不願意說。
幽蘭扯了一下卓瑪的袖子,卓瑪隻好說道:“回禀主子,昨晚可汗把您從馬車上抱下來,一路抱到了内室,剛把您放到床上,然後奴婢便看到……”
“看到什麽?”
李娴韻嫩白的耳尖已經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她從銅鏡裏看着卓瑪,等待着她回答。
卓瑪隻好繼續說道:“然後奴婢就看到您……您抱着可汗的脖子不撒手,吵着鬧着要親親。”
李娴韻輕輕地咬住唇瓣,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你說的是本妃嗎?”
幽蘭紅着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李娴韻有些心痛地閉上眼睛,她怎麽又唐突了耶律焱。
她這登徒子的本性該怎麽改?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
卓瑪說道:“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汗很喜歡您,不如你們就……”
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李娴韻轉過身看着銅鏡裏的自己,打斷道:“你們出去吧,本妃想靜一靜。”
兩個人聞言,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門關上的那一刻,李娴韻擡起素白的小手捂住了小臉,身子向後仰。
那叫一個悔。
半晌,李娴韻将兩隻小手微微移開,露出一條縫。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喃喃道:“李娴韻啊李娴韻,你現在幹脆找個地縫鑽進去好了,以後還怎麽見人?你就不能忍忍嗎?誰的便宜你也占,你真是出息了。”
她說完,便嬌羞難耐地趴在梳妝台上,小腳輕輕地又快速地跺了幾下。
忽然,她猛地坐起身子,看着鏡中的自己,說道:“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一個念頭驅使着她起身快步走到木盆跟前洗漱。
李娴韻看了看外面,眼下已是日上三竿,再過一會兒耶律焱就要下朝回宮用午膳了,她等會兒必定要跟他見面。
這種情況下要怎麽見面?
所以她決定趕緊出宮,去忙收購葡萄的事情,再問問阿裏跟商鋪房東約好時間了沒有。
她要讓自己忙起來,這樣這些惱人的事情便不會再擾她了。
李娴韻這樣想着,洗漱完,梳好頭發,穿上男裝,便打開内室的門走了出去。
幽蘭和卓瑪看着她的一身裝束,眼中不覺閃過驚訝。
幽蘭問道:“主子,您要出宮嗎?”
“嗯,”李娴韻說道,“你倆趕緊換衣服,本妃讓巴特爾備馬車。”
“可是……”
幽蘭正想要阻止,可是卓瑪卻拽住了她的小手,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幽蘭瞬間明白過來,趕忙抿嘴不言。
李娴韻走出主樓,正要叫巴特爾,一眼便看到耶律焱正在門前的空地上練劍。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個時辰,他不是應該上早朝了嗎?怎麽還在汗宮?
耶律焱恰巧向這邊看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交融在一起。
耶律焱收住劍鋒,張開好看的薄唇正要說話,誰知那個小丫頭轉身便向主樓走去。
跟腳底生風了似的,沒一會兒那抹好看的身影便消失在主樓高大的門樓裏了。
耶律焱嘴角上彎,将劍放在石案上,擡腳便跟了上來了。
若是在平時,他定然要把劍放入劍鞘再做别的事情,可是今日他顧不了這麽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旁邊侍奉的金烏看着自家可汗匆匆離去的背影,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可汗這般失态過。
金烏走到桌案跟前,将寶劍拿起來,放入劍鞘。
自從王妃來到契丹之後,可汗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卓瑪和幽蘭透過窗棂看着外面。
當看到李娴韻轉身走進主樓,兩個人趕忙憋住笑,站直了身子,和别的侍女一道恭敬地候在一邊。
沒一會兒李娴韻便走了進來。
她正準備向内室走去,卻聽到耶律焱在後面叫她。
“娴兒。”
李娴韻咬了一下唇瓣,她再佯裝看不見也不可能了,便隻好停了下來,轉身看着門口。
很快耶律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幽蘭和卓瑪向走廊上侍奉的侍女們使了個眼色,衆人紛紛曲臂行禮退了出去。
李娴韻在幽蘭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擡手抓住她的衣袖,死活不讓她走。
幽蘭最是害怕耶律焱的,如此觸耶律焱黴頭的事情,打死她也不敢做。
她擡起另外一隻手使勁把衣袖給拽了出來,十分薄情寡義地快步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侍女瞬間便沒了蹤影,隻留耶律焱和李娴韻兩個人在長而氣派的走廊上相對而立。
耶律焱噙着笑意看着李娴韻,說道:“本汗是洪水猛獸?把你吓成這個樣子?”
李娴韻顧左右而言他道:“可汗,這個時辰您不是應該在上朝嗎?”
耶律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绯紅白皙的小臉兒,笑道:“所以,你想趁着本汗上朝的時候溜走?”
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
李娴韻扯了一抹笑容,說道:“沒有的事,臣妾隻是出宮要辦些事情。”
耶律焱含笑瞅着她。
看來昨夜的事情是繞不過去了。
李娴韻咬了一下嬌紅又帶些微腫的唇瓣。
耶律焱見狀,昨夜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昨晚,他剛把她放在床上,李娴韻纖細柔嫩的胳膊便挂在了他的脖頸上,向他嘟着軟嘟嘟的嘴唇,嬌聲說道:“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