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韻走到金銀首飾跟前拿了個祖母綠的耳墜說道:“替本妃謝謝可汗的賞賜,本妃把這個留下了,其他送到内務府造冊保存。”
内務府主事有些爲難地說道:“王妃,您不收下,奴才沒有辦法向可汗交代。”
李娴韻說道:“可汗那裏,本妃自會去解釋,你隻管照本妃說的做,不會降罪于你的。”
内務府主事聞言,這才放了心,曲臂行禮道:“遵命。”
一行人照舊把錦布蓋上,恭敬而又齊整地出去了。
卓瑪和幽蘭惋惜地看着他們離去。
兩個人因爲興奮,小臉兒變得紅紅的。
卓瑪看着李娴韻說道:“主子,可汗給您的賞賜,您怎麽不收啊?”
李娴韻低頭看着手中的祖母綠耳墜說道:“這應該不是可汗準備的。”
耶律焱怎麽看也不像會把心思放在這上面的人。
幽蘭說道:“主子,肯定是可汗爲了讨您歡心,特意給您準備的。”
李娴韻轉身向内室走去,說道:“你在瞎說什麽?”
二人趕忙跟過去服侍。
卓瑪說道:“主子,您難道沒看出來可汗喜歡您嗎?”
李娴韻打開首飾盒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将寶石耳墜放了進去,說道:“不可能。”
耶律焱從不近女色,對她好也不過是因爲她救了他的恩師,給軍械所設計了兵器,僅此而已。
李娴韻沒有忘記耶律焱最開始的承諾:
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不會給她感情。
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耶律焱是不會喜歡她的,而這兩個不知道狀況的小丫頭還在東猜西猜的。
卓瑪繼續苦口婆心道:“主子,奴婢服侍了可汗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見可汗跟哪個女人走得近過,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唯獨對您和顔悅色,關愛備至。”
李娴韻看着卓瑪說道:“有很多事情你們倆不知道,可汗是不可能喜歡本妃的,所以以後不要再往這方面想了,更不要說出去。
她頓了一下說道:“可汗是一個好人,本妃不想因爲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讓可汗憂心。”
幽蘭和卓瑪見李娴韻神色嚴肅,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好曲臂行禮道:“是。”
李娴韻雖然這麽說,但是心裏面也開始往那方面想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以後決定躲着耶律焱走。
她這樣的人跟誰在一起隻會給對方帶來災禍,她不想害了耶律焱。
李娴韻輕舒了一口氣,決定放下這些困擾,做一些正事。
她看着卓瑪說道:“卓瑪,你讓各宮主事拿着自己宮裏的賬冊到汗宮來,本妃有事情要跟他們說。”
李娴韻打算将宮中的規矩重新制定一遍。
她雖然在皇宮呆的日子不多,但是已經發現了不少問題,所以決定針對這些問題,制定新的宮規,然後再依規而行,方能讓人心服口服。
卓瑪恭敬地行禮道:“是。”
李娴韻特意交代道:“不要落了大妃寝宮。”
卓瑪有些爲難地說道:“主子,萬一大妃不讓榮格來怎麽辦?”
“她一定會讓榮格來的。”李娴韻很肯定地說道。
大妃大權旁落,正打算沒事找事呢,所以一叫必然會讓榮格來。
反之,若是單單漏了古麗宮中的話,李娴韻就會給大家留下很害怕古麗的印象。
有古麗這樣特權、特例的存在,便難以服衆,到時候就不好管人了。
卓瑪說完便分配侍女去各宮叫人去了,她自己則親自去了大妃宮中。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各宮主事便來了,這其中還包括榮格。
榮格上次被李娴韻當衆收拾了一頓,現在還留有陰影呢,低眉順目的,表現得十分恭順。
她今日來的目的,不是挑事兒,當然她也不敢,她此行是爲了當古麗的眼睛的。
古麗想看看李娴韻要怎麽管理後宮,然後再想對策。
她昨夜一趟趟地如廁,基本上沒怎麽合過眼,今日感覺渾身乏力,坐久了眼睛都冒金星。
痛苦極了。
古麗現在可算是明白了,輕易不要招惹一個會醫術的人。
賽馬會上那幾個圍堵李娴韻,被李娴韻下過藥的女人,到現在臉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紅印子,連門都不敢出。
古麗現在多了一個心眼兒,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想好萬全之策再行動。
各宮主事整齊恭敬地站在偌大的廳堂裏,李娴韻則坐在主位上翻看各宮的賬冊和大事記載。
從财産分配上能夠看出各宮管理的狀況。
若是管理混亂,财産管理也會混亂不清。
李娴韻記憶力很好,又目光如炬,很快便發現了問題。
賬冊的記錄沒有規定的模式,記得比較随意,而且殘缺不全,考察起來很費勁。
而且大部分的賬冊一看就是流于表面,假的不行。
在李娴韻翻看賬冊期間,各宮主事大氣都不敢出。
昨日昊陽宮發生的事情,已經在宮中傳遍了,他們知道李娴韻看着和善嬌弱,但是賞罰有度,處事雷厲風行,讓人不敢招惹。
李娴韻看過之後,将賬冊合上,端坐在主位上,看着各宮主事,淡聲說道:“你們誰是剛上任的?”
有七八個主事慌忙跪倒在地上恭敬地曲臂行禮道:“啓禀王妃,卑職是剛上任的。”
這其中包括内務府主事和昊陽宮主事。
耶律焱說自蕭敵魯中毒事件之後,他便把後宮的重要職位都換成了他的人。
這些新換上來的人可以十分肯定是耶律焱的人。
其他的主事皆在宮中多年,處事圓滑,八面玲珑,還需要再觀察,看是否忠心,是否可用,以防有漏網之魚。
李娴韻淡聲說道:“起來吧。”
那七八個主事站了起來。
李娴韻看着衆人,說道:“本妃剛才看了各宮的賬冊,記錄殘缺,且不合規矩。日後,各宮需安排兩人記錄賬冊,相互監督,二人同時簽字才作數。”
接下來,李娴韻對主事的職責做了清晰的規定,包括如何管理人和财務,也規定了賞罰的界限。
在後唐的宮中經常會出現倚強淩弱,以老欺新的現象,導緻年輕的宮人處世艱難,有人甚至會死于非命,最後不了了之。
李娴韻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情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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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