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順着聲音看過去。
隻見一個女眷慌亂地擡手摸着臉,她的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疙瘩,脖子上也有,十分醜陋可怕。
那個女人正是方才圍堵李娴韻的女人之一。
“我的臉好癢啊。”
那個女人說着伸手便去撓自己的臉,她的侍女慌忙說道:“主子,您不要撓,會留疤的。”
可是那個女人根本就無法停止,使勁地抓着臉,因爲臉是實在是太疼太癢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高門貴女也捂着臉說道:“我的臉,我的臉……”
她的同伴問道:“你怎……”
女人話還沒有說完,便向自己的臉撓去。
無獨有偶,這兩個人方才也圍堵了李娴韻。
卓瑪見狀含笑看向李娴韻。
李娴韻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作爲大夫,熟知各種毒藥及毒性是必備的本領,要不然怎麽給人治病?怎麽給人解毒呢?
這次李娴韻是手下留情的,用的不是特别毒的藥粉,會讓他們有五六日奇癢難耐,五六日之後症狀會見輕,不會留疤。
當然她有治療的解藥,可是李娴韻卻并不想給她們。
方才這三個人小動作不斷,最後又明目張膽,實在是可惡。
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次算是讓她們長點教訓。
“幹娘!”耶律宣繞過人群跑到李娴韻的身邊,伸手抓住了李娴韻的衣角。
滿臉崇拜地看着她。
李娴韻擡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你跑慢點,當心摔着。”
尉遲芊帶着侍女也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向李娴韻行了一禮,帶着歉意地說道:“王妃。”
李娴韻向她點了一下頭。
尉遲芊氣喘籲籲地看向耶律宣說道:“下次你再跑這麽快,母妃便打你屁股,打開花。”
耶律宣笑着向他的母妃做了個鬼臉,繼續崇拜地看向李娴韻說道:“幹娘,您方才實在是太厲害了,一馬當先,無人能及。”
後兩個詞是尉遲芊教給他說的,也算是現學現賣。
李娴韻笑道:“宣兒你可真會說話,小嘴跟抹了蜜一樣。”
耶律宣喜滋滋地笑了。
“幹娘,宣兒能再去你宮中玩一會兒嗎?”
“好啊。”
尉遲芊趕忙說道:“宣兒,你幹娘今日賽馬累壞了,讓你幹娘回去好好歇息一下,你别再打擾她了。”
李娴韻笑道:“沒事,剛好本妃還有個禮物要送給宣兒。”
方才走得急,她沒有拿出來。
耶律宣一聽有禮物,更高興了,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妃。
尉遲芊隻好答應了。
一行人說笑着向汗宮走去。
古麗在回寝宮的路上,遇到前去打探消息的内侍。
那個内侍湊到古麗身邊,低聲說道:“啓禀大妃,小五小六被霍頓給扣押在勤政殿門外,兩個人根本沒有把消息遞進去。”
難怪耶律焱沒有因爲李娴韻受到波動,原來消息根本沒有遞進去。
古麗皺眉道:“霍頓怎麽在勤政殿門口?他不是應該在蕭敵魯那裏嗎?”
内侍恭敬地說道:“不知道。”
古麗不耐煩地揚了揚手。
那個内侍趕緊退到了一邊。
古麗目視着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知道兖州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齊兒,那可是他的封地。
若是被可汗認爲他圖謀不軌,要造反可就麻煩了。
李娴韻一行人回到汗宮,膳房主事給衆人端來了糖水解渴。
糖水裏面放了一點薄荷葉和甜檸檬,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耶律宣隻喝了一口,便說道:“幹娘,這是什麽?好好喝。”
膳房主事笑道:“這是王妃教奴婢們做的糖水,清新又解渴,若是天氣特别熱的時候再放點冰塊,冰冰涼涼的,會更好喝。”
耶律宣捧着小碗兒美美地繼續喝起來,心道,爲什麽幹娘這裏有這麽多新鮮的玩意兒?
尉遲芊看着李娴韻笑道:“王妃,您真是心靈手巧。”
這絕對不是吹捧,是她有感而發。
李娴韻笑道:“沒有你說得這般好,本妃隻是喜歡在膳房裏琢磨一些新玩意兒而已。”
喝完糖水過後,李娴韻讓卓瑪取來一個實木匣子放在桌案上。
耶律宣看着木匣子,眼睛都亮了,笑道:“幹娘這是什麽?”
李娴韻含笑看了他一眼,擡起素白嬌嫩的小手把木匣子打開。
耶律宣看到匣子裏的東西,直接從尉遲芊的懷裏蹦起來,笑道:“幹娘,這是您要送給宣兒的禮物嗎?”
匣子裏放着有木頭做的彈弓、陀螺,還有九連環、銀钲和雞毛毽子,雖然耶律宣不太認識,一看便知道是小孩子的玩具。
李娴韻笑道:“這是幹娘小時候玩過的玩具,送給你。”
尉遲芊慌忙說道:“王妃,使不得,這是您留着做紀念的,别給宣兒了。”
李娴韻摸了摸耶律宣的小臉兒,笑道:“本來是要做紀念的,但是本妃實在是喜歡宣兒得緊,又跟他有緣,便想把東西送給他。”
她看向耶律宣說道:“宣兒,喜歡嗎?”
耶律宣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他方才聽到母妃說的話,不好搶了李娴韻做紀念的東西。
李娴韻笑道:“這些都送給你了,幹娘是大人玩不了這些東西,放着也是放着,都浪費了。”
耶律宣看向尉遲芊。
尉遲芊看向李娴韻。
李娴韻笑着點了點頭。
尉遲芊隻好說道:“多謝王妃。”
“多謝幹娘。”耶律宣在旁邊甜甜地說道。
不過他很快便愁眉苦臉起來。
“怎麽了?”李娴韻問道。
“宣兒不會玩兒怎麽辦?”
他們契丹孩子玩兒的玩具跟後唐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沒事兒,幹娘教你。”
“謝謝幹娘。”
退朝之後,群臣恭敬地從勤政殿走了出來。
爲首的是姬學淵幾個老臣,其他臣子按照位分嚴格排列。
一路上他們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出了皇宮,到了寄存車馬的地方,有一個短胡子臣子對一個長胡子臣子說道:“老兄,我的車馬壞了,能搭你的馬車嗎?”
長胡子臣子立刻說道:“當然可以,來吧。”
姬學淵看了二人一眼,低聲咒罵道:“兩個沒骨氣的老家夥。”
他說着鑽進南王府的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