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韻說道:“母妃,上面人證物證俱在,一查便知。請母妃讓人調查,還兒臣一個清白。”
古麗聞言,臉色都變了。
上面是她和九王爺貪墨公款的證據,讓她怎麽調查?
誰會傻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古麗冷聲說道:“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滿嘴謊言的刁奴拉出去喂狗!”
阿曼還想求饒,被宮人用東西塞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被拖走了。
這種事情李娴韻在後唐也見到過,這些宮人相當有手段,隻要想不讓人說話有千般萬般的方法。
古麗看着李娴韻,嘴角挂着慈愛的笑意,說道:“王妃,你今日維護了本宮的名聲,本宮甚是感動。榮格,去把西域進貢來的和田玉首飾拿來。”
榮格忙說道:“大妃,這是您最喜歡的首飾,您都舍不得戴。”
古麗不悅道:“讓你拿你便拿。”
榮格隻好去裏間将一個十分精美的首飾盒拿來,很不情願地走到李娴韻跟前,打開。
幽蘭和卓瑪隻看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
首飾盒内是一套和田玉首飾,有手镯、扳指、項鏈,還有頭钗,玉體翠綠欲滴,澄澈明亮,很是好看。
李娴韻向古麗行禮道:“多謝母妃厚愛。”
幽蘭聞言,将首飾盒蓋上接了過來,看到榮格很是憋屈的神情,心中甚是愉悅。
古麗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懶懶地說道:“本宮乏了,伱們退下吧。”
幽蘭說道:“賬……”
李娴韻看了幽蘭一眼,不讓她再說下去,然後向古麗行禮道:“兒臣告退。”
出了宮門,卓瑪還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王妃,大妃竟然給了您這麽貴重的首飾,爲什麽啊?”
“心虛。”李娴韻說道。
幽蘭問道:“主子,您怎麽知道内務府的主事貪贓枉法?”
李娴韻笑道:“像内務府掌事這種肥差沒有幾個人能經得住盤查,這個阿曼爲人尖酸刻薄,陽奉陰違,一看便不是個盡忠職守的。”
“所以您才讓我們翻她的賬本?”幽蘭笑道,“那您是怎麽知道真正的賬本藏匿的地方?”
李娴韻笑道:“鍾鳴鼎食之家總會在家裏做一些暗格,宮中更是常見,阿曼用的桌子體積大,抽屜小,一看便是做了暗格的。”
卓瑪說道:“可是暗格的開關那麽隐蔽,您是怎麽發現的?”
“等你經常跟器械打交道,自然而然就能摸到門路了。”李娴韻笑道。
卓瑪由衷地說道:“原來如此。”
她對李娴韻又增添了幾許欽佩。
李娴韻離開之後,古麗發了好大的火兒,她将桌子上的茶杯器皿通通掃落在地上,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榮格趕緊讓侍女把碎了的茶杯收拾了,說道:“主子息怒。”
古麗惡狠狠地說道:“這個賤人,本宮真是看走了眼,養了個白眼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還想擺本宮和齊兒一道。”
榮格說道:“主子,阿曼怎麽處置?”
“怎麽處置,就按本宮說的,喂狗!”
榮格說道:“是!”
見榮格要離開,古麗張口說道:“等等。”
榮格立刻停住了腳步。
“你派可靠的人,在她死之前務必弄清楚,賬本的内容還有沒有别人知道。”
榮格說道:“是。”
古麗讓人端了火盆,把兩本賬冊扔到火盆裏,火舌立刻将賬本吞噬。
等榮格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賬本已經被燃成了灰燼,冒着白色的煙。
她走到自家主子跟前,說道:“主子,已經交代好了。”
古麗看着火盆說道:“那個女人真是本宮的克星,有她在,本宮好不了。眼下,又有把柄在她手裏,更不能把她怎麽樣了。”
榮格說道:“大妃,您不用憂愁,今日奴婢去可汗的寝宮,發現王妃和可汗是分開睡的,他們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好。”
古麗驚訝地看向榮格。
榮格點了點頭,說道:“千真萬确。”
古麗說道:“沒有可汗插手,這就好辦了。”
李娴韻回到汗宮,侍女們已經按照她的交代将紗窗都做好了,西邊的田地也被翻置了一遍。
汗宮的宮人果然都是做事的好手。
李娴韻讓大家都下去休息了,自己則去膳房做了冰粥給大家解暑。
期間,幽蘭趁卓瑪不在的時候,說道:“主子,真是可惜了,沒把賬本拿回來,要不然可以拿來要挾大妃。”
李娴韻說道:“賬本上的内容本妃已經記了個大概,得空把它寫下來便是。”
她的記性很好,但是賬本上的内容實在太多,短時間内不可能把所有的都記住。
所以李娴韻做出了取舍,隻記住幾個大的金額以及經手的人,這些已經足夠可以拿來挾制大妃了。
幽蘭驚喜地看着自家主子。
李娴韻笑道:“别看了,快點幫忙,把葡萄洗了,去皮去核。”
“是!”幽蘭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