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
周歡無可置否，但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了。
不過，周歡知道，樂無雪說這話也就是小小的吐槽而已，并不帶有什麽批判的意思，畢竟對于深淵生物來講，他倆現在都是半斤八兩的大反派。
所以，周歡也不甚在意。
這時，靈魂再次重返本體的天鳄皇終于睜開了它那四隻賊大的死魚眼，隻是眼神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兇狠戾氣。
天鳄皇看向周歡，低下了兩個扁形大頭，無比尊敬地說道：“主人。”
沒錯，這種絕對靈魂掌控并非是說抹除天鳄皇的記憶，讓它變得跟白紙一樣。
相反，被周歡用這種方式掌控靈魂的天鳄皇，依舊保留着它原本的生平記憶，隻是它的靈魂多了一種本質上的印記，那就是臣服于周歡，一切以周歡爲主。
看到這一幕的樂無雪已經不想再震驚了，但還是說道：“啧啧，你這手段要是對人使用，那可真是……”
樂無雪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周歡依舊白了她一眼，道：“我這麽心地善良的人怎麽可能對别人……嗯，肯定是不會對好人做這種事的。”
聞言，樂無雪立馬“切”了一聲，撇了撇嘴，懶得反駁周歡，心道，好人壞人還不是你說了算。
周歡當然不在意這萬歲小姑娘的想法，而是看向了天鳄皇：“你叫什麽？”
雖然能絕對控制生物的靈魂，但周歡并不能直接讀取它們的記憶，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缺點了。
天鳄皇立馬恭敬道：“屬下叫天鳄皇。”
呦吼，這名字還挺霸氣。
一個普通的封号鬥羅實力，也敢稱皇了。
不過，周歡也大概知道深淵帝王對于深淵位面的特殊性，稱個皇好像也沒什麽。
但是具體的情況，就得問這位天鳄皇了。
故而，周歡道：“小鳄啊，爲什麽某一層的帝王若是無故身死，該層的深淵世界就會奔潰？”
天鳄皇答道：“回主人，因爲深淵位面是個很特殊的能量位面，每一層的能量規則都是由帝王守護的，若是帝王沒有把能量規則傳承出去，那麽帝王死，則規則滅，而能量規則消失，就會導緻該層的世界奔潰。”
聞言，周歡倒是有些震驚了：“你說你能掌控規則？可是你的實力怎麽還這麽差？”
一個能掌控規則的生靈怎麽可能隻有普通封号鬥羅的水平，那這規則也太不值錢了吧？
隻見天鳄皇同步地搖了搖它的兩個大腦袋，應道：“是守護規則，并不是掌控和使用規則，除了深淵聖君能動用一點能量規則，我們其餘帝王是用不了能量規則的。”
“事實上，與其說是守護能量規則，不如說我們存在的根本就是爲了供養能量規則，不但得不到什麽好處，還得奉獻自己的力量。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作爲帝王，那麽就可以主宰這一層的生靈。”
周歡聽後，也不免“啧啧”幾聲。
好麽，敢情你這個世界真的是從上到下一層一層地剝削啊！
原本周歡以爲深淵位面隻是深淵帝王對于深淵生物的剝削，就像養蠱一樣，不管底下的蠱打得你死我活，你以爲成爲蠱王就赢了嗎？
不，成爲蠱王也隻是主人的最佳食物而已。
而現在，周歡發現，這個身爲帝王的“主人”其實也不是真正的主人，它們也隻是這個世界規則的養分而已。
這麽一想，細思極恐啊！
周歡頓時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深淵位面，說白了，就是個吃生靈的世界啊。
這可真的是……太妙了！
正所謂，吃人者，人恒吃之。
所以，原來他周歡不是反派大Boss，而是正義的使者啊！
這樣“邪惡”的深淵位面，留它何用？
嗯，沒錯，他周歡就是來幫助深淵生靈解脫的，此乃大功德，大善舉。
要是能發個大宏願，都能立地成聖……呃，這個好像有點串台了，這裏可不是洪荒世界。
但不管怎樣，從反派變正派，是一件好事，畢竟大多數反派都是沒好下場的。
周歡如是想着，一抹笑容也就不經意間地出現在了臉上。
一旁的樂無雪見狀，默默地退開了兩步，同時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麽陰森森的，怪滲人的。”
周歡聞言，當即雙手拍了拍臉，松了松臉部肌肉後，才看向樂無雪，道：“我這麽天真無邪的善良之人，怎麽可能有陰森森的笑容，你看錯了。”
樂無雪又悄悄地往左移動了兩步，不再反駁什麽，隻是覺得這便宜學長可能腦子有坑，以後還是謹慎點吧，别被他帶歪了才好。
終于把自己轉爲正面……不，自己本來就是正面人物的周歡，心情不錯地再次看向了天鳄皇，繼續問道：“小鳄啊，你們深淵一百零八帝有沒有經常碰碰面、聊聊天之類的？”
這一點很重要，如果說其他帝王看不出天鳄皇的異常，那麽擁有一級神祇實力的深淵聖君未必看不出。
畢竟神級以上和神級以下的區别實在太大了，周歡也不好估計。
天鳄皇聽後，答道：“經常碰面是肯定不會的，我們每一層的帝王都有自己的能量供應任務，完不成，輕者被聖君懲罰，重則會被廢除帝王之位。所以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得老老實實地完成任務，哪有時間會面。”
好家夥！
周歡心裏直接就是一個“好家夥”！
所以說，你們大深淵位面也講究KPI是吧？
完不成年度指标就要被開除？
你們還挺趕潮流的哈！
還是說，KPI這個打工人恨之入骨的東西都已經連玄幻異界都不可避免了？
隻是不知爲何，此刻的周歡心中竟然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家鄉親切感。
呸呸呸！
什麽親切感，自己還真是犯賤，什麽不懷念，竟然懷念KPI這種罪惡的東西。
打工？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周歡正這樣想着的時候，就聽見天鳄皇繼續說道：“而且，一百年前，我們一百零八帝才剛剛開過會，聖君現在也閉關了。下一次開會，還得一百年。”
周歡：“……”
你們這開會都是兩百年計的？這就有億點點離譜了。
不過，從這裏也可以看出，深淵生物的生命長度顯然不是人類可以比的，大概跟魂獸差不多吧。
見周歡無言，天鳄皇立馬露出了小弟本色：“主人是要屬下集合其它帝王嗎？”
聞言，周歡連忙擺手道：“不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開什麽玩笑，現在就惹來深淵聖君，那跟找死有何區别？
苟之道，在深淵位面更是尤爲重要。
待他逐步蠶食……呸，待他逐步拯救各層深淵帝王，脫離打工人的KPI大山，最後再走到深淵聖君面前，大聲道：“你這剝削者，受死吧！”
想到此處，周歡就忍不住“桀桀桀”地笑了幾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