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者菲利奧，你已經擁有了三枚官方道館徽章，這将是你的第四場道館巡禮，按照聯盟要求，葛吉花館主将和你進行三對三的道館挑戰賽，你是否有異議？”
裁判席上，換了一身幹練制服的利昂内爾神情嚴肅，将自己的情緒完全收斂，沉聲詢問着菲利奧。
菲利奧微微颔首：“沒有異議。”
“那麽，由我宣讀比賽規則。”
椰蛋樹的身上，藍色的超能之光亮起，與利昂内爾自己的超能力融合在一起。
不借助任何外物機械，僅靠超能力的加持，利昂内爾便漂浮到半空，平靜的目光掃過，看台上立刻鴉雀無聲。
“道館巡禮挑戰者菲利奧，對戰百刻道館館主葛吉花，戰鬥規則爲無差别單打，對戰中技能使用無任何限制，任意一方全部寶可夢失去戰鬥能力則對戰結束。”
“現在，請被挑戰者，百刻道館葛吉花館主率先派出自己的第一隻寶可夢！根據挑戰者能力評定，采用最高級常規模式。”
灼灼的目光鎖定在葛吉花的身上，滿是敬仰和信賴。
激昂的呐喊聲，絲毫不像是那個剛剛還溫文爾雅的青年。
就像換了個人，又好像這才是隐藏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的本來面目。
“咚——”
伴着利昂内爾的話音，大屏幕上，兩人的姓名和頭像同時浮現。
葛吉花的頭像下方，第一顆精靈球開始閃爍。
——
“星光之路是一次儀式，戰鬥也是，都是命運之路的組成部分。讓我們開始吧，菲利奧！雖然還不能和你來一場我最喜歡的全力雙打對決，但這樣的戰鬥也已經很不錯了。”
繁星圖案的鬥篷無風飄蕩，五角星的耳飾閃閃發光，葛吉花舒展雙臂，聲音如訴如歎，明亮的雙眼中，隐隐有命運的星軌閃過。
卡洛斯地區最強大的超能力者與超能力專家，即将出擊。
紅白相間的精靈球出現在她的掌心，渾厚的超能波動之中，還帶着些滄海的氣息，悠然又廣博，哪怕是精靈球也無法阻隔。
“就交給你了，呆呆王！”
“咣”
白光綻放，睿智内斂的海之賢者靜靜站在場中，頭頂的大舌貝王冠之上，碩大的紅寶石閃爍着星光，深邃又迷人。
呆呆王
性别：雌性
屬性：水、超能
特性：遲鈍
能量積累：49
渾然一體的圓潤超能力與葛吉花完美同步，内斂的氣息也遮掩不住眼中的精光。
雖不是葛吉花自己的常規輪換，得到的培養卻也毫不含糊，應是道館寶可夢中的王牌。
“先發就用了這隻呆呆王嗎？這隻是第四場啊……葛吉花大人還真是重視他……”
看台上，紅發的少女喃喃道。
一旁的藍發女孩一眼看出了身邊同伴的想法，按住了她躍躍欲試的肩膀，沉聲提醒：“嘉莉，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麽鬼點子了？我建議你老實點，别再幹容易挨罵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嘉莉露出了計劃敗露的窘迫，嘴硬道：“哪有，雪瑞兒你又瞎編排我！”
“最好沒有，認真點看比賽。”
“呆呆王嗎？倒是不錯。”
近距離觀察着距離準天王一步之隔，戰力甚至提前一步有所突破的對手，數月前密阿雷那場戰鬥的記憶再度蘇醒，菲利奧稍作思量，右手從腰間抹過，精靈球隻是在衆人的眼中一閃而逝，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天上。
“打頭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風妖精！”
“咣”
“艾露！”
戰意滿滿的風妖精“吧唧”一聲，落在了堅固的對戰場上，四下望去，滾動的星軌、夜空般的球形外牆，充滿美感的戰場給了它更大的動力。
強悍的氣息分毫不弱于前方的對手，準天王的關隘在它的面前已消磨大半，新的層次不過是計日以待的确定未來。
“他是……啊，我想起來了，是阿爾塞納提過的那個！”
這時，看台上，眼尖的學徒認出了菲利奧的身份。
拿起手機一番檢索，初夏時那場熱鬧卻短暫，陣風般從衆人生活中掠過的青年錦标賽再度被回憶起來。
當時那個意氣風發的身影，與眼前的青年重合在一起。
星味不足的大賽總是容易在短暫的輝煌之後爲人遺忘，但看着場上拉開帷幕的戰鬥，學徒們意識到，眼前的挑戰者注定不是那些最終歸于尋常的學生好手。
“轟——”
劇烈的爆炸将他們的胡思亂想盡數驅散。
目光中隻剩下了場上的激鬥。
春日的生機與寒冬的肅殺在高空碰撞，平分秋色，達成了微妙的和諧。
——
“不錯的能量球。”
“哪裏，前輩的冰凍光束才是爐火純青。”
口不對心的商業互吹中，兩人的目光穿透爆炸的硝煙，尋覓着對方寶可夢的蹤迹。
超能力在空中糾纏厮鬥，兇險之處，分毫不弱于場上的交鋒。
不論是葛吉花的預言還是菲利奧的感知，在此消彼長的消磨與掣肘之下，功效皆去了大半。
或許是整個卡洛斯層級最高的超能力交鋒，就在衆人的目光和感知之外，無聲地進行着。
一輪兌子過後，各自無法奈何對手的兩人都心知肚明，知根知底的試探并無意義，隻有戰術與意志的比拼才是勝利之源。
“風妖精，後退，拉開距離！”
試探性的一擊過後，菲利奧率先下令。
“艾露！”
如臨大敵的風妖精趁勢後退，肌肉緊繃，地面上撒滿了大大小小的孢子。
黑煙的另一側，呆呆王的做法也與風妖精不謀而合。
“呆呆王，使用瞬間失憶！”
“雅德……”
聽到了葛吉花的指令，呆呆王茫然地撓着頭，擺出一副失憶的模樣，瑩白色的光芒在它的體表化作一道光幕，輕薄如紙，卻似乎堅不可摧。
“果然是這個！風妖精，我們也來，使用順風！”
就在呆呆王穩紮穩打強化自身的同時，菲利奧的喊聲穿透硝煙，傳入葛吉花的耳中。
“艾露！——”
呼嘯的狂風憑空而起，驅散了煙塵，後發先至，以惡作劇之心加持下的娴熟技藝，将滾滾濃煙盡數吹向還在發呆的呆呆王。
“這玩意……是順風？！”
看台上，嘉莉驚得合不攏口，對自己二十餘年的人生都産生了些許懷疑。
“不對，看天上！”
雪瑞兒的雙眼瞬間睜大，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順着她的指尖，嘉莉也看到了乘風而起的風妖精。
蓬松的棉花借着風勢，将身材嬌小的風妖精帶到了半空，急轉的飛葉在空中盤旋。
這時，菲利奧自信滿滿的喊聲才傳到看台。
“就是現在，風妖精，連續的飛葉快刀！”
“唰唰唰”
蓄力多時的飛葉迅速俯沖，密密麻麻，猶如一場驟雨。
“呆呆王，睜開眼！朝天上使用精神強念！”
心知中了地形計的葛吉花暗道一聲不好，高聲下令。
未來的碎片正在減少，星軌的運轉愈發滞澀，她的心裏“咯噔”一聲，不祥的預感升起，卻想不出也找不到緣由，隻能銀牙緊咬，心思如電轉，計算着可能的戰術演變。
“轟——”
飛蛇舞動，倉促而爲的精神強念仍然不負期望，将漫天的飛葉快刀盡數擊碎，化作無數的碎屑從天而降。
餘力未消，超能力之矛去勢不改，迅猛地刺向風妖精，迫使它不得不側身閃躲，騰空的高度也驟然下降了許多。
看台上傳出一陣叫好聲，葛吉花這一化被動爲主動的反攻看得衆人心情激蕩。
然而，場上的葛吉花卻不僅沒有欣喜和輕松，反而面容深沉。
“呆呆王，後……”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纰漏在哪，立即下令。
然而……
“爆。”
不急不緩的指令從遠處傳來，聽得學徒們一頭霧水，隻有近距離觀戰的利昂内爾有所察覺。
“艾露！”
“噗噗噗噗噗……”
滾滾濃煙中，一陣輕響。
哪怕看出了問題的所在，葛吉花也已無力挽回。
無數細小的棉孢子早已趁着呼嘯的勁風從地面飄起，随風而動，附着在呆呆王圓潤的身上。
其中的一部分，在翠盈盈的光芒中炸裂成無數光點。
淺黃色的粉末彌漫飄散，沾附在呆呆王渾身各處。
隐于暗處的真正殺招，是不起眼的【麻痹粉】。
早已吃過葛吉花預言超能力的虧的菲利奧，這一次如此不計代價的猛攻，爲的就是這一時刻。
“雅德……”
一聲壓抑着的慘呼穿透了爆炸的煙塵，傳入葛吉花耳中。
一向舉重若輕的呆呆王單膝跪地，神色痛苦，強撐着起身，卻也不複先前的靈動。
嘉莉看着突變的局勢，興奮的笑容還挂在臉上，眼中滿是迷茫，失聲道：“這……什麽時候？！”
雪瑞兒用力一咬牙：“應該是最開始……又來了！”
“做得好！假哭！”
不等一旁的雪瑞兒解釋，伴着菲利奧清越的喊聲，風妖精迅捷無比的身影再次動起來。
“嗖”
早已降低的高度給了它俯沖的機會。
呼嘯的旋風帶給它肉眼難覓的速度。
無形的能量之光從它的體内射出，跨越空間的阻隔，精準射入還在和體内的麻痹粉鬥争的呆呆王體内。
“它要近戰！呆呆王！後退！冰凍之風，攔住它！”
眼看着從天而降由遠及近的風妖精，葛吉花已想通了菲利奧的戰法要義，卻隻能被迫應戰，以攻爲守。
“雅…雅德！”
強自起身的呆呆王眯起雙眼，死死盯着已經降落在地的風妖精。
壓倒性的速度差讓它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近身。
“雅德！——”
怒吼中，寒風怒卷，激射而出。
“風妖精，妖精之風，頂回去！”
“艾露！——”
面對自己極不擅長應對的冰系技能，風妖精不慌不忙，雙手之上，粉光爆射，隐隐透着幾分神力的氣韻。
“呼——”
晶瑩剔透的妖精之力滲入風中，淡粉與瑩白在空中相遇。
“轟”
泾渭分明，冰火兩重。
勢均力敵的能量之風纏繞交織，雙雙湮滅。
哪怕在前沖的路上，風妖精的應對也絲毫不落下風。
“噔噔噔”
嬌小卻有力的雙足從堅硬的地面踏過，頃刻間，已到身前。
“就是現在，全力的終極吸取！”
“呆呆王，挺住，用雪崩！”
兩道身影于刹那間交錯，一觸即分。
直到這時，雙方訓練家的指令才順着微風“姗姗來遲”地傳入看台。
閃耀的生命之光纏繞着風妖精的雙拳，全力的一擊短促有力，撼在呆呆王的胸前。
重心不穩的呆呆王當即後仰，朝地面倒去，巨大的冰柱在空中凝結，砸向前方。
然而，失去平衡的它卻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目标。
“轟——”
冰柱墜地，堅如磐石的地面也被砸出一個淺淺的坑洞。
“嘭”
肥碩的身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王的眼中滿是茫然。
隻是一瞬之間，風妖精就撤到了遠處。
胸口處的劇痛做不得假。
一顆翠綠色的光球正在眼前不斷放大。
高速運轉的大腦讓它迅速得出了結論。
能量球！
危險！
可沉重的身軀卻讓它難以閃躲。
“呆呆王，擊退它！精神強念！”
進退失據之時，葛吉花沉穩的聲音讓它心中稍定。
“呼”
暴走的超能力化作無數的尖矛，危機中，悠然自得的呆呆王也感受到了緊迫，全力出擊。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中，爆炸的沖擊波甚至讓飛轉的星軌都短暫卡頓了片刻。
看台上，勁風吹拂，攜着飛沙，讓人不由得伸手遮眼。
但一切都和場上對峙的兩人無關。
糾纏的超能力瞬間分割，化作如出一轍的屏障，橫亘在身前，将餘波全數阻擋。
精光閃閃的四目交彙，無數的戰術在二人心間閃過。
難以計算的未來碎片再度出現在葛吉花的眼前。
又是這個花招嗎？魔法葉？飛葉快刀？還是……
看着菲利奧胸有成竹的模樣，葛吉花咬緊牙關，下定了決心：
“呆呆王，再次使用雪崩！”
話音未落，她便後悔了。
敏銳的視線在超能力的加持下穿越混亂的戰場。
她看到了菲利奧眼底的喜色和微動的嘴唇。
“風妖精，近身！再來一次假哭！”
“艾露！”
“雅德！”
懷揣着各自訓練家藏匿許久的謀劃，兩隻寶可夢同時暴起。
冷氣凝結，化作巨大的冰柱，猙獰的花紋和森然的寒意無不揭示呆呆王心中的戰意與怒火。
泫然欲泣的風妖精不管不顧，健步如飛，雙臂架在身前，渾然不懼。
“嘭！”
沉悶的撞擊聲中，冰柱破碎，無數的冰礫借着慣性，沖擊在風妖精脆弱的身軀上。
與此同時，讓人心底一沉的能量波動，也如附骨之疽，滲入呆呆王體内。
堅實的肌肉也不再能帶給它足夠的安全感。
沉重、困頓，還有虛弱。
潛伏在體内的麻痹粉漸漸生效。
隐蔽卻危險。
但危機也是生機。
橫亘在身前許久的阻隔，在極度的專注中，已有了松動的迹象。
“已經近身了，堅持住！用精神強念，把它砸出去！”
無路可退！
深知此理的葛吉花不退反進。
對自己的夥伴充滿信任的她選擇了相信呆呆王的意志，幹脆利索地發動了反擊。
“雅…德！——”
澎湃的超能在身側湧動，用一次決然的攻勢，海之賢者回應着自己的訓練家。
“呼——”
洶湧如潮，超能力的汪洋席卷而出，直奔風妖精而去。
無盡的超能力仿佛一場空前的暴風雨，竭盡所能施展的精神強念超越了呆呆王原本的極限，準天王的壁壘轟然破碎，威力、速度都是空前的。
能量已濃縮到了極緻，哪怕是惡系的寶可夢，硬接下來也不會毫發無損。
奪目的藍光在巨大的擂台戰場上閃耀，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勢大力沉的絕殺一擊的威勢之中。
強大無匹，這是他們共同且唯一的評價。
然而，預想中的正面相抗卻并未發生。
留給她們的，隻有風妖精計劃得逞後小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
“騰”
精神強念來襲之際，風妖精雙足發力，重重一踏。
騰空而起。
萦繞周身的旋風猶如将要燃盡的薪柴，全力爆發，釋放出僅剩的光與熱。
迅疾如風，詭變如風，隻可見，卻不可捕捉。
風妖精絲毫沒有與呆呆王硬碰硬的打算。
一身的氣力全部化作超出反應極限的機敏。
再強大的攻勢，打不中對手，也隻會是無用功。
和以力克敵的夥伴們不同，不善強攻也不善固守的風妖精選擇了以巧制勝。
毫厘之間，超能力的浪潮從它的身下湧過，直奔遠方，轟擊在無形的能量壁壘之上。
“轟——”
忽明忽暗的屏障，就像捉摸不透的戰局。
明明隻是一場先鋒戰，卻已讓場下的學徒們屏住呼吸，片刻不敢走神。
“要輸了啊……好快！”
作爲首席學徒的雪瑞兒輕歎一聲，閉上了雙眼。
嘉莉困惑不已地轉過頭，聲音都微微顫抖：“爲什麽啊，雪瑞兒？呆呆王不是又進步了嗎？”
“因爲，進步的也不隻是它，确切地說，是我們的館主中了圈套。”
雪瑞兒無奈地看向這個雖然聰明卻總是冒失的同伴，手指輕輕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就如雪瑞兒所說，場上的局勢風雲變幻，葛吉花的面色卻陰沉似水。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全力以赴的攻勢落在空處，屬于她的勝機也已悄然流逝。
半空中，最後一縷微風融入風妖精瑩潤無瑕的身軀，閃爍的生命熒光内斂于一。
無聲的韻律，無形的波動，在她的心底泛起漣漪。
“唰”
微風吹拂。
風妖精微閉的雙眼睜開，前所未有的凜然氣勢，徹底蓋過了一擊不中而氣勢衰減的呆呆王。
能量積累：49→50
最後的一層窗戶紙一捅即破，駕馭着生命與強風的寶可夢邁上了新的台階，剛剛才拉開的小小距離瞬間抹平。
“交給你了！”
“艾露！——”
不用菲利奧再做指揮，福至心靈的風妖精已發現了戰機。
蒼翠的能量球之中，蘊含着、壓縮着龐大的能量，轉瞬之間，就由米粒大小迅速膨脹。
“雅…雅德……！”
呆呆王艱難地伸出雙臂，酥麻與沉重，讓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變得困難重重。
“呆呆王，最後的精神強念！”
感受着彼此信任的訓練家的期盼與掙紮，它燃盡了自己最後的力量。
“雅德！——”
超能力之矛在身前凝結，迎向了勢不可擋的能量球。
然而，一鼓作氣，再而衰，連連的攻勢之下，渾身的酥麻之感已讓它成了強弩之末。
“轟——”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毫無保留的正面對抗中，同時踏入嶄新領域的兩隻寶可夢傾盡了自己的全力，引發了一場空前的強烈爆炸。
爆炸之後，便是長久的沉寂。
戰場上，戰場外，沒有人發聲，就連呼吸的聲響都被壓到了最低。
沉默中，衆人都在等待最終的結果，雖然它已經昭然若揭。
“嘭”
遮蔽了視線的硝煙中，一聲悶響，擊碎了許多人内心的防線，打破了僅剩的幻想。
曾輕松擊潰無數挑戰者，哪怕面對道館巡禮的最終挑戰也屢有斬獲的守關王牌之一，就這樣暈暈乎乎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嗒”
彌漫的煙塵染髒了身後的棉花，胸前、臉上，到處都是爆炸留下的黑印。
灰頭土臉的風妖精落回到地面，雖有些狼狽，卻絲毫掩飾不了勝利者的得意與喜悅。
——
“呆呆王失去戰鬥能力，勝利者是，風妖精！現在比分0比1，挑戰者菲利奧選手領先！請葛吉花館主更換寶可夢！”
“咚——”
随着利昂内爾高聲宣讀賽果，大屏幕上，屬于葛吉花的第一顆精靈球黯淡下去。
從開場就步入高潮的先鋒之戰，以挑戰者的勝利畫上了句号。
但對于這次道館賽來說，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逗号。
“回來吧，呆呆王，辛苦你了。”
紅光劃過，已經失去意識的呆呆王被收回到精靈球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從葛吉花腰間取下的，通體漆黑，交織着金色與紅色條紋的豪華球。
毫無疑問，在這顆精靈球裏的，是葛吉花真正傾力培養的主力寶可夢。
“你果然成長了很多啊，小菲利奧。那麽，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來了！”
深邃如夜的雙眼變得空靈又沉靜，湧動的超能力卻如沸騰一般，映照出一片燦爛的星海。
“這一戰就交給你了，象征鳥！”
“咣”
“辛布！”
閃耀的光輝之下，是古代都市的守護者，沙漠中的幻象使者。
“艾…艾露！”
剛剛還神氣十足的風妖精立刻渾身一震。
無關乎實力，雖然實力的差距确實存在。
但更重要的，還是某種源自本能和成長經曆的“血脈壓制”。
仿佛看到了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象征鳥阿姨，甚至，比起那個高大偉岸，讓自己既憧憬又崇拜的身影，眼前的對手還要更爲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