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
看着正在搭帳篷的菲利奧，小夢妖有點哭笑不得。
明明剛剛還說得那麽帥氣，結果現在就翻過頭來要睡覺休息了。
“啵伽！”
波加曼倒是對菲利奧的決定深以爲然，和太陽伊布一起跑前跑後，幫忙打着下手。
遠處，“影子菲利奧”還在嘗試着讓菲利奧發起戰鬥，但菲利奧已經不爲所動。
“已經戰鬥了太多次，狀态開始下降了，所以我們要先睡一覺。時間還很多，磨刀不誤砍柴工，等睡醒之後，你們幾個輪流上，就用它們來磨煉自己。”
抱着還有些不理解的小夢妖，菲利奧“唰”地一下，拉上了帳篷外的拉鏈，擋住了無處不在的淡淡白光。
上百次的敗亡，已經積累了身心的雙重疲勞，而表上的時間，才隻是過去了不到二十分鍾。
外面“影子菲利奧”的稍顯急躁，正說明他的決策的正确性。
帶着自信和笃定，菲利奧迅速進入了深度的睡眠。
當他再度醒來，一切都會大有不同。
——
“這些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不知名的平行空間裏，經過無數次敗北與死亡的摸索，越來越多的訓練家發現，隻要自己不進攻，對方也就不會主動進攻。
雖然可以重置，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開始消極等待。
時間的推移緩慢而又不可逆轉，讓人們愈發焦躁。
可每一次的戰鬥，又都伴随着無可避免的失敗。
穩定又高效，從不會主動失誤的“影子”，讓他們完全無法應對。
到最後，隻有少數人還堅持着一次又一次調整狀态、投入挑戰。
他們也無一例外是來鏡穴特訓的訓練家中，平日裏最刻苦、最堅韌的一批。
雖然無止境的戰鬥并沒有收獲，但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仍然在讓他們一點點接近正确答案。
——
“哈啊.呼，睡飽了。感覺睡的比昨晚還踏實啊。”
帳篷裏，伸了個懶腰，菲利奧緩緩從睡袋中抽身。
旁邊是看起來早就睡醒的四隻寶可夢。
“嗯？你們都醒了，原來這次是我睡的時間最長嗎我的天，居然都這麽久了？！”
睡眼惺忪地看了下手表，菲利奧一聲驚呼，猛然坐起。
自己的這一覺，睡得比預想要長出很多，表上的指針都過了半個多小時。
仔細想來，這也是正常的，每一次的時空重置，都要以菲利奧在前一個碎片時空的毀滅爲代價。
雖然并非真實的死亡，但瞬間的痛苦積累下來，也已經是極大的精神負擔和隐性疲勞。
遠比每一隻親身參戰的寶可夢都要大出許多。
不過，一場不知道究竟多久的酣眠之後，再大的疲勞也化解了大半，不論是菲利奧還是小夢妖它們，都已經恢複了最佳狀态。
“那麽，接下來可就是咱們的時間了。這麽好的訓練機會怎麽能白白錯過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拉開帳篷的拉鏈，露出外面淡淡的白光，菲利奧看向還在前方默默站定的“影子”們，笑了起來。
“沒有誰是比它們更好的陪練了吧？隻有取勝才能出去的影子空間，完美複制了我們的對手，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瑪奇～！”
小夢妖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所有能讓自己進步的事情，它都願意第一個嘗試。
“你就這麽自信嗎，另一個我？居然要拿我當磨刀石。”
“影子菲利奧”看着在藍光中回到精靈球的三隻寶可夢，也隻能無可奈何地取出自己的精靈球，将它的三個夥伴收回，隻留下“影子夢妖”。
它雖然看起來有着自己的意識，但也無法違背這個世界的規則。
不過它似乎也并不生氣，反而顯得饒有趣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現在的它，和那個一直在挑動情緒引誘參戰的它，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目前看來也隻能是個懸案了。
“你不是從我的精神演化出來，最了解我的嗎？這樣的問題有點多餘。不如我們盡快開始吧？我可是想了很多的訓練科目呢，不抓緊一點，甚至有可能完不成。”
對“影子”的話不予置評，菲利奧興緻勃勃地伸出手，指向前方。
“你是我們無數年裏遇到的最有趣的一個，居然完全不畏懼死亡，還想用世界的規則，把我們這當作試煉場嗎？那麽，如你所願。”
“夢妖，連續的暗影球！”
“夢妖，連續的暗影球！”
黑影閃過，激戰再度爆發。
“瑪奇！”
“慢下來，電磁波掩護，拉開距離，再嘗試一次！太陽伊布，你也一起上！”
面對比自己強出一線的對手，漫長的鏖戰過後，小夢妖不出意外地落于下風。
但這也正是菲利奧的目的所在。
“布依！”
精神強念的藍光閃過，打了個小小的時間差，逼退了同時前沖的兩個對手。
紫色的小小問号在半空時隐時現。
來自對手的巨大壓力，激發着夢妖的潛能，體内的能量一次又一次地嘗試着，一次又一次地突破着自己的極限。
“布依！——”
尖嘯聲中，化作尖矛的超能力與來襲的暗影球和精神強念碰撞。
太陽伊布的身體倒飛出去，摔倒在夢妖的身旁。
“瑪奇！”
還差一些，夢妖銀牙緊咬，拼盡全力。
“交給你了，大嘴娃！連續的暗影球然後咬碎！”
危機中，大嘴娃的身影悄然出現，以一敵三，迎上前去。
“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中，硝煙彌漫。
縮小後的精靈球被菲利奧捏在手中。
“嗖”
如同飛抛的棒球，射向“影子菲利奧”。
“雕蟲小技，你瞧不起誰呢？！”
來襲的波加曼近在眼前，“影子菲利奧”冷笑一聲，将精靈球拿在手上，白光閃爍中，兩記鋼翼正面相撞。
“嘭——”
黑色的圓筒對準了菲利奧。
“結束了！”
傾瀉的火力，将菲利奧的視線化作一片黑暗。
一次、兩次。
十次、二十次。
不計其數的錘煉過後，菲利奧再度将夥伴們叫到身邊。
“瑪奇.”
“布依.”
兩個小家夥雖然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進步，但還是有些垂頭喪氣。
從第一次開始，它們就在交替掩護着，借助實戰的壓力，磨煉比起冥想更複雜、更專精的【詭計】技能。
但是，如此的技巧并非一日之功，哪怕有娜姿的講解幫它們打下了基礎，真正練習起來，沒有精神種子的協助，也還是霧裏看花，總差那麽臨門一腳。
“绮朵！”
大嘴娃抱胸站直，淡淡的藍光，纏繞在大颚的尖牙之上，雖說還有些不穩定，但已經有模有樣。
【精神之牙】已經順利突破！
“啵伽！啵伽啵伽！”
波加曼跑前跑後，安慰和鼓勵着大家。
先前的戰鬥中，各項技能齊備的它負擔最小，隻是不斷與各種寶可夢進行近身搏鬥，鍛煉自己的近戰能力。
正因此，它現在的精力也最充沛，可以幫助菲利奧做許多事情，爲身心都有些疲憊的菲利奧減輕壓力。
“你們做得都很好，不要想着一口吃成個胖子，我們一點點來。都湊過來，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些可以提高的地方，我們接下來就按照這個方式……”
對先前的特訓成果非常滿意，菲利奧摸着小家夥們的頭，寬慰道。
“瑪奇？！”
聽了菲利奧的分析，小夢妖一聲驚呼，而後又皺起眉頭，思索着自己以往的戰鬥。
好像确實有這方面的問題。
“不要着急，再來一場，我們一起想辦法破解。”
“夢妖，從左下方進攻，打它的視覺死角！”
“小伊布，精神強念，頂過去！急收急放，反推！”
“大嘴娃，用腰部發力，整體性！不要急躁！頂飛它！”
“波加曼，近身作戰，注意保持身體平衡，不要一味強攻，鋼翼要攻守兼備！搭配你的重踏！要有耐心，穩紮穩打！”
“現在拉開距離，波加曼，用水炮！大嘴娃，暗影球掩護！”
戰場上，菲利奧自己不動，對面的“影子菲利奧”就也不動。
趁此機會，菲利奧将自己的超能力盡數釋放，洞察着場上的每一個細節。
當平日裏隻靠自己難以發現的短闆出現在對面時，一切就變得清晰起來。
小夢妖在自己左下方視覺死角的小小破綻。
太陽伊布在超能力運用細節上的缺憾，一收一放之間的些微漏洞。
大嘴娃在使用鐵頭和咬碎時追求極緻發力帶來的平衡性問題。
以及波加曼那因苦練而提前掌握的鋼翼帶來的善攻不善守。
在菲利奧的提示中，在一場接一場的單獨作戰或雙打作戰中，四個小家夥都越來越熟悉對面的另一個自己，也更加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發現問題，進而就是解決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數也數不清的時空重置中，菲利奧的額頭上已密密麻麻布滿汗珠。
但他看向前方的眼神卻愈發明亮。
隻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進步就是必将到來的，勝利也一定會随之而來。
爲此，他完全不介意自己多擔待一點。
“瑪奇！”
“布依！”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戰鬥中，交錯掩護的太陽伊布和夢妖身上，藍光交相輝映。
紫色的問号在空中浮現，而後無聲地炸裂開來。
氣勢節節攀升，瞬間壓過了來襲的對手一頭。
“超能合擊！”
“超能合擊！”
兩聲怒吼，在變局出現的一刹那，同時響起。
隻是，相同的吼聲，卻帶着不同的感情色彩。
菲利奧的聲音，充滿了對夥伴的絕對信任，而他的對手，卻第一次顯出了幾分不平靜，甚至帶了點驚恐。
“轟——”
全力以赴的精神強念與暗影球在半空炸裂。
第一次，來自夢妖的暗影球擊碎了“影子夢妖”的抵抗，轟向前方。
“夢妖，守住！太陽伊布，光牆！”
“影子菲利奧”的喊聲局促又急切，兩道光幕一先一後橫亘在身前，千鈞一發間抵擋住了夢妖的攻勢。
然而，硝煙中，兩隻寶可夢的身形卻也消失不見。
一顆紅白相間的精靈球旋轉着飛出。
“就是現在，大嘴娃，精神之牙！”
菲利奧的喊聲中，大嘴娃的身影悍然殺出。
“绮朵！”
伴着怒吼，漆黑的巨颚張開血盆大口。
“喀嚓”
光牆破碎，“影子太陽伊布”的身軀，被猛然夾在了口中。
通過對特性這種身體本能的壓制，以威力減弱的代價，大嘴娃重新掌握了【精神之牙】的破盾手段。
“大嘴娃，劈瓦！夢妖，電磁波！”
失了分寸的“影子菲利奧”猛然向前，倉促之中，兩隻寶可夢緊急出擊。
“太陽伊布，電光一閃跳起來擋住！然後精神沖擊！夢妖，全力的十萬伏特！”
疲憊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運轉起來，本就強勁的超能力催動到了極緻。
一切盡在掌握，心思電轉之間，菲利奧的指令比起對手，還要更快一步。
“布依！”
隐藏在硝煙之中的淡紫色嬌軀猛然躍起，擋在了電磁波之前。
體表處，無形的力場升起，将其反彈回去。
随之而來的，還有強有力的超能力之“牆”。
更進一步的【精神沖擊】悍然殺出。
“嘭——”
沉悶的響聲中，“影子夢妖”猝不及防，倒飛出去。
半空，洶湧的電流仿佛一條翻滾的金龍，将“影子夢妖”徹底吞沒。
“嘭”
嬌小的身軀墜地，再無動靜。
“绮朵！——”
“影子大嘴娃”揮動着大颚，奮勇向前卻姗姗來遲。
“布依！”
“影子太陽伊布”也在大嘴娃的撕咬中苦苦掙紮，超能力的光芒連連閃爍，角力從一開始便陷入了僵局。
關鍵時刻，又是一顆精靈球從菲利奧的手中飛出。
“最後的一擊，劈瓦！”
“啵伽！”
波加曼和菲利奧一前一後，奔向戰場。
“砰——”
金屬的交擊聲中，兩道勢大力沉的劈瓦不分高下，糾纏着從半空落下。
“大嘴娃，把它甩出去！”
奔襲之中，菲利奧一聲怒吼。
“绮朵！”
大嘴娃立刻會意，一個半轉身，将還在掙紮的太陽伊布直接甩出。
“嘭”
精準的“炮彈”，落在了正要攻向菲利奧的波加曼身上。
兩隻寶可夢滾作一團。
“太陽伊布！夢妖！”
一記飛撲，菲利奧将自己的幻影撲倒在地，近身纏鬥，完全不給他使用道具的機會。
“瑪奇！”
“布依！”
不等兩隻摔倒的寶可夢有所反應，夢妖和太陽伊布的超能合擊再度轟出。
“轟——”
倉促升起的守住光幕，在精神強念與暗影球的融合一擊面前脆弱如紙。
爆炸中，“影子波加曼”和“影子太陽伊布”也步了“影子夢妖”的後塵。
“喝！”
學自可爾妮的擒拿術捏在“影子菲利奧”的手腕上，将他手中的圓筒打落。
占得先機的菲利奧得勢不饒人，用力一個擰拉，将對手按倒在地。
細小的刀片，架在了“影子菲利奧”的脖頸處。
“嘭——”
遠處，在大嘴娃和波加曼的合力之下，最後的敵手“影子大嘴娃”也敗下陣來，無力地躺倒在地。
“現在看來，是我們赢了對吧？”
解除了對手的武裝和威脅，太陽伊布的超能力瞬間完成了對俘虜的控制。
菲利奧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大局已定，勝負已分。
落敗之後，“影子菲利奧”不僅不感到沮喪，反而充滿好奇地看向幾隻虎視眈眈的寶可夢。
隻可惜，他回不了頭。
沒有菲利奧和太陽伊布的允許，他就連眨眨眼都不可能。
帶着幾分感慨，他緩緩開口：“你居然真的可以在這樣的戰鬥中進步，實在是讓人意外。”
“這算不得什麽。我反而有點好奇，你們這樣的世界的存在意義是什麽？”
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菲利奧反而不急着将對手擊倒。
因爲就如同對方在好奇自己，他也有許多疑惑等待解答。
這個奇特的世界充滿了讓他困擾的地方，或者說，充滿了讓他覺得詭異和不和諧的地方。
“意義？這個東西不重要，隻是我們在無限的時光裏有些無聊而已。”
“影子菲利奧”啞然失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雙眼眯起，掩飾住潛藏的一縷鋒芒。
“無聊嗎？我看未必。”菲利奧對這個答案并不買賬，目光死死地釘在對手的身上，他已經發現了一些東西，“你們的世界可以不隻是這樣，對吧？或者說，不是你們，而是你的世界。”
“哦？你居然看出來了。”
“影子菲利奧”眉毛一挑，就連小小的動作，都和菲利奧平時一模一樣。
“畢竟有點明顯啊，你一直在用‘我們’這個自稱，想不發現也不容易。你是一個大的意識下面的分支，或者說，是有意識的某種‘程序’，我沒說錯吧？你複制了我的一切外在表象，但内在其實還是你自己，或者說，是那樣一段‘程序’。”
簡短的對話，讓菲利奧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他一眼洞穿了眼前這個“影子”或者說“幻象”的實質。
“咔哒”
目光一肅，太陽伊布的超能力束縛被“影子菲利奧”瞬間掙脫。
“我有點不喜歡你了，一定要說破嗎？這樣我很沒面子的。看來下一次得改個稱呼方式才行了。順便一提，我不是什麽‘程序’，隻是我也不是人類而已。”
“影子菲利奧”無奈地搖了搖頭，随手一揮，散發着微弱白光的世界立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草木、陽光、微風，一切的一切，都向着現實的世界靠攏，除了仍然沒有什麽生機之外。
“你口中的‘鏡之國’是現實世界的鏡面，但我們這裏不是，至少目前還不是。我們隻是碎片和夾縫中的事物，隻有你們的記憶和精神可以爲我們豐富這個世界，就像這樣。”
“哒”
随着“影子菲利奧”的一個響指，一隻蹦蹦跳跳的太陽伊布出現在視線的盡頭。
緊接着，是夢妖、大嘴娃、波加曼。
轟隆隆作響的普隆隆姆、仰天長嘯的長毛巨魔
一隻又一隻的寶可夢，出現在遠方。
“所以，其實你們需要的隻是我們在戰鬥和其他行爲當中展示出的訊息，對吧？直到你們認爲足夠爲止。看起來，我們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困住我們，把事情鬧大，其實也不符合你們的利益了，對嗎？”
看穿了一切，菲利奧施施然地坐在地上，招呼着取勝之後的夥伴們在他身邊圍成了一圈。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需要警惕來自對手的攻擊。
“沒錯，雖然‘天黑之前不出去就要永遠留下’，但我可沒說天黑之前我們不會放你們出去，這隻是你自己的想法和理解而已。”
“影子菲利奧”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眼角透出幾分玩味的笑意。
但緊跟着，他的身體逐漸變得模糊和透明，言語之中也帶上了幾分感慨。
“像你這樣真的能夠擊敗我們的人，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明明我比你更強，精力也好，實力也罷，都要強上一點。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在沒有任何外力幫助的情況下取得真正意義上的進步。實在是讓人羨慕，我們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
“總有一天會的吧？當你們的世界足夠豐富，突破某種限度之後，就會變得完整，成爲一個真正的‘鏡之國’，進而擁有某種成長的可能，而不再是單純的複制。”
看向漸漸消散的“影子菲利奧”，菲利奧揮了揮手，算作告别。
“看在你幫助我的夥伴們糾正了不少小毛病也練習了幾個技能的份上，我就不怪你殺我這麽多次了，畢竟你們的世界大門應該也是我誤打誤撞打開的，咱們就算扯平了？祝你們今後也能好運。”
“你倒是有點假大方的意思了，讓我很不爽。不過，下一次就該輪到我們用這樣的話語欺負人了，想想都有點開心.”
聲音變得缥缈，身軀也逐漸飄散無蹤，直到最終徹底沉寂。
“咔”
“咔啦”
“咔啦啦”
圓滿的世界在菲利奧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道縫隙，就像是玻璃的裂痕。
“咔嚓”
但裂紋遍布整個視野之時，眼前的一切瞬間破碎，萬物變得漆黑一片。
但隻是一個瞬間，光苔作用下仍顯得昏暗的鏡穴景物，就出現在了菲利奧的身前。
同時出現的，還有驚魂未定的布蘭卡和亞曆克斯。
不同于知曉了一切的菲利奧，他們兩個人剛剛還都在纏鬥之中苦苦尋覓破局之法，隻是稍稍窺到了門徑而已。
直到最後一刻回歸現實，他們也沒能搞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一頭霧水的他們隻知道自己獲救了，卻不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更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
對此，不願自找麻煩的菲利奧也并不點破，隻是默默起身，寬慰了二人幾句，就走向了剛剛和布蘭卡戰鬥的地方，那面鏡壁的所在。
在重歸原狀的鏡壁上，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仿佛還對着菲利奧笑了笑。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低聲自語間，菲利奧低下頭，看看手表，時間也不過是過去了兩三個小時而已。
“瑪奇！”
小夢妖湊上前，輕輕拽了拽菲利奧的耳垂，讓他不必多想。
不論出了怎樣的事情，它都會一直陪在菲利奧的身邊。
——
“你知道什麽了嗎？菲利奧。”
菲利奧的身後，布蘭卡和亞曆克斯也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鏡子裏的世界也很精彩啊，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自己，真是非常奇特。雖然死掉的感覺很不好，但我覺得還挺有收獲的，你們呢？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訓練些時日，把今天經曆的東西吸收一下。”
不答反問，轉過身的菲利奧微笑着看向兩人，給出了自己的提議。
身後的鏡中世界，微弱的光芒緩緩泛起。
就像是在它的内部，有什麽創造性的劇變正在隐蔽地進行着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