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霖再次醒來時,已是半日之後。
他睜開眼來,剛要起身,就突覺胸前一沉,低頭望去,卻是元绾這美人趟在自己懷裏。
此時的元绾,鬓發散亂,曼妙的玉體之色,盡是香汗淋漓,尤其那一張俏麗白皙的臉上,更添了幾絲绯紅。
其秀眉不介意間皺起時,十分勾魂,讓人望了,心中欲火大增。
望到這一幕,敖霖這才想起,自己吃醉酒了,被元绾送來寝殿後,不禁與她意亂情迷,二人曆經了好幾場“大戰”,共赴雲雨。
“估摸天色已晚,九泾山之行,還是明日再去。”
寝宮,春色十足,暖燭香爐。
敖霖忽地不想出去了,把仙衾一掀,蓋住他與元绾,又折騰起來了。
不多時,靡亂之音四起,似雨打芭蕉。
……
……
“如何了?”
灞河龍宮。
灞河老龍王一臉殷切望向元绾的貼身婢女,問道。
“龍王,好事成了,怕咱們以後對敖霖殿下得改口叫姑爺了。”那婢女羞紅着臉,道。
聞言,灞河老龍王開懷一笑:
“不錯,能與東海龍宮攀上親戚,傳出去不知有多少河渎龍伯要羨煞本王?”
回過神來,灞河老龍王就對那婢女命道:
“你去傳本王命令,那座寝宮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去。”
“殿下與绾兒,若有所求,你在宮外招呼就是。”
“是,龍王。”
婢女答道。
說完,就退出了大殿。
……
……
隔日一早。
敖霖與元绾幾乎幽幽醒來。
那元绾依偎在敖霖懷裏,微紅着臉,羞怯言道:
“殿下,此後妾身就是你的人了……”
敖霖擡起元绾精緻的臉蛋,見她眼含風情,就笑了笑,道:
“美人放心,伱如此妩媚迷人,本太子自會好生憐愛。過些時日,我就修書一封回東海,與父王言明你我之事,到時他自會提拔你父王。”
“少說也能幫其在天庭雷部謀一個六品之位。”
話落。
元绾心中一驚。
雷部六品之位,在此前,她想也不敢想。
眼下敖霖殿下一句話,就可幫她父王坐上此外,一時之間元绾欣喜不已。
她忽地翻起身來,坐在敖霖身上,嬌媚一笑:
“那妾身,以後定要好好服侍殿下……”
……
……
半個時辰過去。
二人起床之後,就整理了衣裝。
與灞河老龍王招呼了一聲,敖霖也不用帶領灞河龍宮水軍,徑直與元绾一道,破開水浪,騰空而去。
區區一道家真人一境的妖王,在敖霖看來,就如同蝼蟻。
若不識趣,隻管随手掐死就成!
……
一盞茶過去。
敖霖與元绾已駕雲來到了這甯州九泾山。
站在雲端之上,敖霖向下望去,卻見山中時而妖氣遍野,時而神道香火之氣覆峰。
見此情形,敖霖饒有興趣,道:
“看來,你父王說的不假,這纏山大王果真有些本事,明明是吃人的妖怪,卻會粉飾門面,給自己弄了一個野神名頭,還有香火供應。”
“殿下說笑了,似纏山大王這般小妖,怎可與你相提并論?”元绾盈盈一笑,美眸望向那九泾山時,難掩鄙夷之色。
敖霖不容置否一笑:
“走吧。”
“本太子倒想瞧一瞧,這纏山大王是個什麽貨色?”
話落。
二人就落下雲頭,直奔九泾山那纏山大王的妖洞而去。
……
……
說前幾日。
纏山大王淫祠的邪祭剛結束。
甯州一些州縣的愚昧百姓們就送來了不少姹女,供其享用。
這些姹女大多是妙齡之際,體内元陰尚在,這對纏山大王來說可是難得補物。
爲此,纏山大王自然不會錯過。
是以,一連幾日,纏山大王俱在纏山洞中,一邊享用這些姹女,一邊借此修行。
然而。
這日,他剛折磨沒一個姹女,就有獐妖神色匆匆進洞,禀道:
“大王,不好了!”
“外面來個頭上長角的家夥,看上去不好招惹,說話挺沖,守門的兩個妖将剛上去,就被打死了。”
“小的拼了命,才逃回來!”
纏山大王聞言大怒,破口大罵道:
“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敢來找本王的晦氣!”
“就他一人,你可看清了,還有其他幫兇?”
那獐妖道:
“回大王的話,還有一女子。那女子生的極其貌美,比那些百姓送來的姹女好多了!”
纏山大王一下子來了興緻,眯眼一笑,吩咐道:
“你去叫上兵馬,本王倒想出去瞧瞧,是否有你說的那般好看?”
“小的遵命!”
不是纏山大王自大,是他得道以來,幾乎沒什麽敗績,連九泾山的山神都被其趕走了。
這些年裏,有一些自诩名門正派,打着斬妖除魔的老道,來此處與他打鬥。
可就是撐不了幾招,就遁逃而走!
故而,在纏山大王來看,人間之中能威脅得了他的,少之又少!
……
……
不到百息功夫,纏山大王就領着一應群妖,從洞口出來。
剛一出來,就果真望見,洞外來了一男一女。
纏山大王率先被那元绾所吸引,望她绮羅粉黛,纖腰楚楚,又一臉嬌美,霎時心中邪念一起,望向元绾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遐思。
但片刻之後。
纏山大王望到那敖霖時,一下子臉色大變,心中惶恐不安起來。
一開始,那獐妖說來人頭上長角,纏山大王壓根沒放在心上。
隻當是什麽牛、羊之輩得了道。
但眼下一看,這還了得,那分明是龍角!
更爲重要的是,纏山大王已在那敖霖身上察覺到了一股煊赫的龍威!
纏山大王本就是蟒蛇,對于龍種,天生就有懼意。
早知道來人是龍族之人,纏山大王說什麽也要溜走。
“那不識貨的獐妖,可害苦本王了……”
纏山大王心中叫苦,恨不得把先前那頭獐妖殺了。
這廂。
敖霖望纏山大王起初來勢洶洶,可見到自己之後,就神色一陣變化,明顯知曉他的厲害,不敢吭聲。
“你就是九泾山的纏山大王?”
敖霖望了眼纏山大王,不屑道。
“不敢,小妖哪敢在龍爺面前稱王!”
纏山大王彎腰賠笑道。
旋即,他趕緊解釋道:
“龍爺,這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小的不知什麽地方招惹了你,竟勞你大駕來此?”
憑着直覺。
纏山大王心裏明白,自己若是和眼前此人動起手來,他沒有絲毫勝算。
哪怕現在想逃也晚了!
話音剛落。
纏山大王底下妖衆們,一個個面面相觑起來,不可思議望向他。
幾時咱們大王,對他人這般低聲下氣,哈頭點腰的?
此人到底是何來頭?
衆妖們心中疑惑。
但纏山大王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們也隻得靜觀其變。
敖霖語氣一寒,鄭重道:
“我乃東海敖霖太子,巡視人間江河,到了此處,見甯州妖氣沖天,才來此一見。”
“沒想到,果真是一窟妖魔!”
言罷。
纏山大王立馬面容一駭,直接被敖霖此話吓破了膽。
“東…東海太子?!”
纏山大王一栗,失聲道。
同一時間。
那些小妖們,也呆住了。
來人竟是東海太子,這下可遭了!
一時之間,整個九泾山是噤若寒蟬,無人再敢看敖霖。
彼時,元绾見狀,不禁暗自得意。
想不到,敖霖殿下僅一句話,就威懾住了纏山大王。
畢竟,纏山大王再這麽說,其實力也堪比一位道家真人!
“殿下,饒…饒命啊!”
短暫失聲片刻,纏山大王身子一軟,直接跪了下來,求饒道。
再也沒有什麽妖王風範了。
“以活人爲祭,禍亂一州,其罪當誅!”
“本太子如何饒你?”
敖霖一臉漠然。
說完,他便起了殺心,欲要對纏山大王動手。
“小的們,快逃!”
見狀,纏山大王厲喝一聲,率先裹起一陣妖風,向西而逃。
倏忽,其他小妖們也四散逃命起來。
然而。
那些小妖,還未來得及動身,一個個就開始灰飛煙滅起來,身子好似玻璃一般,直接碎掉了,連慘叫之聲也沒發出。
“不自量力!”
望纏山大王還欲逃竄,敖霖冷笑了聲。
伸掌一攝,遠處妖雲兀自炸開,緊接着那纏山大王就不受控制般,向後倒飛了出去。
心知難逃一死,纏山大王也是拼了。
搖身一變,化作一頭五六百丈的巨蟒,朝敖霖瘋狂嘶叫着。
身子一動,好似鋪天蓋地一般。
然而。
這纏山大王到了跟前,龐大的身軀兀自攔腰而斷,身上血肉飛濺,他疼地慘叫不止。
可敖霖并未理會,等把他攝來跟前時,其肉身早就毀了,隻留下一縷妖靈。
“殿下到底是何實力,難不成已有星君之力?”
元绾見敖霖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纏山大王,俏臉一變,暗忖道。
收了纏山大王的妖靈,敖霖也不廢話,徑直往這洞穴裏走去。
他與元绾來到洞中,就見一處山牢裏,關押着幾位瑟瑟發抖的姹女。
應該是纏山大王還沒有來得及享用的。
洞中遍體骸骨,明顯這纏山大王平日裏沒少造殺孽!
“绾兒,你去安撫這些民女,回頭将其各自送回家中。”
敖霖對元绾吩咐道。
這并非是敖霖大發善心。
而是來此九泾山,見纏山大王靠着神道香火之力來增持一些法力,不由得心有所感。
想他如今好歹也是半步真君,該在人間有自己的幾處香火之地。
如今,幫了這些民女,正是點睛之舉。
在元绾安撫那些姹女時,敖霖獨自來到洞外,放出了那纏山大王的妖靈,對他問道:
“纏山大王,本太子可放你一馬,隻要你說出其他妖王下落。”
纏山大王獨占了整個九泾山,在此盤踞時日不短,不可能不知道其他妖王的存在。
“殿下真的願放過小妖?”
纏山大王有些将信将疑,試探道。
“你還有别的選擇嗎?”敖霖笑着反問。
聽到此話,纏山大王無奈一歎。
今番隻怪自己倒黴,被東海太子找上門來。
那東海太子詢問自己其他妖王蹤迹,多半也想上門殺了。
一念及此,纏山大王心頭一狠,道:
“對不起了,各位妖王兄弟,當時一起喝酒享樂時,可曾說了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别怪我了……”
當下,纏山大王一口氣說了五六位妖王。
聞言,敖霖眼前一亮,想不到這纏山大王結交朋友倒不少。
聽完纏山大王所說,敖霖有了主意。
不多時,他手掌一揮,又把纏山大王給收回袖裏。
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
他和龍魔早已商議,要用這些妖王來壯大勢力。
……
……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元绾總算安撫好了這些民女,又問了問各自家在何處。
等一切問清楚了,就領着這些人出來,與敖霖一道将她們送回了家中。
當然,對于民女口中這什麽纏山大仙,敖霖自是道出了此妖的來曆,乃妖蟒所變。
得知此事,那些民女們吓地花容失色。
一開始,大家本就心底懷疑。
既是神仙,爲何要吃人?
而且她們還去了九泾山,壓根不是什麽神仙洞府,分明是一魔窟。
眼下,聽敖霖所言,這些民女們頓時明白過來了。
同樣的。
大家望敖霖腳踩祥雲,雖頭角峥嵘,但看上去卻是氣宇軒昂,與那纏山大仙相比,完全有天壤之别。
故而,這些民女們又好奇敖霖的身份來。
殊不知,此話正和敖霖心意。
他沒有瞞着,徑直說了,自己乃是東海龍王之子,敖霖太子!
衆姹女們默默記下。
……
……
言敖霖把她們送回家中時,那些民女的父母起初是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些害怕。
等敖霖道出了原由,才明白這什麽邪祭淫祠從頭到腳隻是一場騙局時,大家才放下心來。
祭祀的民女回來了,這自然在村社之中引起了轟動。
不少百姓紛紛圍了上來,廟祝更言這些姹女定然是服侍不周,惹得纏山大仙不滿。
甚至還要拽着這些民女去淫祠之中贖罪。
對此,元绾看不下去了,一劍殺死了廟祝。
又毀了那些淫祠。
在她勸說之下,那些民女們才鼓足勇氣道出了,自己在九泾山所見一幕。
這下,百姓們算徹底知道了真相。
才得知這麽些年,爲妖怪所騙!
一想到之前犧牲的那些姹女們,不少裏正鄉老隻覺沒臉見人,至于那些父母聞了,更是悲恸不已,肝腸寸斷。
等衆鄉親們緩過身來,便對敖霖與元绾二人道謝不已。
其中,有位民女,頗爲聰穎,有些頭腦。
直接告訴大家,那敖霖乃是龍王之子,可騰雲駕霧,興風布雨。
這下可把百姓們驚住了。
對于龍,大家有天生的敬畏與崇拜之心。
再得知敖霖真正身份之後,這些百姓立馬跪拜下來。
望到這一幕,敖霖心中一笑。
忽地,他搖身一變,徑直化作一頭青龍,沖天而起,于虛空之上,飛遊盤旋,現出種種祥瑞來。
看到了敖霖真身,百姓們全驚呆了,一個個磕頭不止,祈求真龍庇佑。
敖霖在此處上空,待了一陣,就叫上元绾離開了。
他之所以現出真身,就是讓這些百姓們徹底相信他!
如此一來的話,勢必會爲他建廟立祠。
到時便有源源不斷的香火供奉于他。
敖霖料想不差。
在敖霖離開不到七日光景,當地百姓就建立了一座嶄新的廟宇,來供奉他這位東海太子。
……
……
餘下幾日,敖霖按照纏山大王給的線索,四處降妖除魔,幾日下來,有七八位妖王死在他手裏。
同一時間,甯州、沛州、通州等地,有關龍神除魔,救濟百姓之說,也廣爲流傳。
漸漸地,供奉敖霖的香火多了不少。
這也令其修爲有了幾分精進!
他算了下,這些時日,他一口氣捉來了八位妖王的妖靈。
對于這些妖靈,敖霖并未打殺,直接一股腦全交給了龍魔,任其施展秘法,來培養自個兒的勢力。
……
……
另一廂。
那日,韓湘子、鐵拐李等五人在鶴嶺好一番商議之後,最終決定也在人間尋找餘下三枚四寶神珠。
按照鐵拐李所言,四寶神珠既與餘下四位上洞八仙頗有因果。
那圍繞在何秀姑身邊,定然還有一枚神珠。
畢竟,加上何秀姑,上洞八仙的确切人選,已有了大半。
隻剩下最後兩位了。
别人不知道最後兩位是誰,韓湘子可知道。
要想再度化其餘八仙,那至少也得兩百年後了。
故而,剩餘的兩枚四寶神珠,韓湘子一點也不心急。
送走了鐵拐李、漢鍾離以及張果老三人,韓湘子整日就在鶴嶺之中修行,參悟那知盡未來際劫智神通。
閑暇時間,會煉制一些丹藥或法寶。
再怎麽說,他也是太上一脈的弟子。
若連這些也不鑽研的話,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其那處在天齊仁聖仙土的那具真身,據韓湘子所知,心入劫也有十多萬次劫數。
心入劫可不比身入劫,劫數修持,越到最後越是艱難。
……
……
山中林貌,春來又綠,冬來也白。
不知不覺,已是三載即過。
這一日,韓湘子于閉關之中,忽心血來潮,臉上滿是笑意:
“我那徒兒養元藏氣至今,業已圓滿,是傳其道法神通了……”
原來當年,韓湘子所贈何秀姑那兩卷道經,到了今時,她已然功滿。
而韓湘子也該履行當年約定,授其妙法。
思慮間,韓湘子心神一動,身影就消失在鶴嶺。
……
……
人間,增州。
三載多過去了,何秀姑早已及笄,她年芳十六,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有沉魚落雁之貌。
其芳名遠播,可謂是名動增州。
至于何泰家的豆腐坊,比原先韓湘子初來時,壯大多了。
現在出門在外,許多百姓稱何泰爲“何老爺”。
這些年,何泰掙下了幾千兩的身價。
不僅換了住宅,家裏面還請了幾位傭人。
但他每日,依舊還要做豆腐。
說何秀姑按照清娥元君所授的仙法,服侍雲母,三載過去,他早已身輕如燕,可踏江而行。
韓湘子所教她的兩卷經文,她依舊早晚誦讀,現在已滾瓜爛熟。
……
……
是日。
何秀姑與左右鄰裏,年紀相仿的女子,正在桂河之中浣衣。
彼時,盛夏時節,河裏蓮花盛開,一一風荷舉,湖風吹來,霎時皺起滿江春波,景色好看極了。
“念錦,聽說你那遠方的表哥,頭前中了秀才,他幾時過門娶你?”
河畔處。
一穿素青衣裳的少女,一邊搓衣一邊與身邊的女子說笑。
那女子,年紀約莫十七,長相秀麗,看上去很是乖巧。
聽到此話,她立馬臉上羞紅起來,嗔怪了句:
“薇姐,淨會說笑,恒哥還沒弱冠,怎可娶妻?”
素青女子聞言,不笑了,趕緊對念錦提醒道:
“我幾時說笑了,莫怪我沒點你,人家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說不定是文曲星下凡,将來能當官兒,到時與他說妻的門戶可多了。”
“就算你有情意,那恒哥的父母也不肯。”
話落。
念錦臉色一怔,似被說中了,一下子不言語起來。
隻顧低頭打衣。
心裏卻在盤算,回頭到家了催一催爹娘。
薇姐見狀,便換了話題,與大家聊道:
“說起來,咱們這幾位姊妹之中,唯獨秀姑妹妹不愁嫁人,她才學又高,可惜不是男子,老學究爲此天天念叨,整日裏長籲短歎。”
“這可不,他一生夙願就是教出個進士學生來,可那些全是文曲星下凡,咱們增州三年五載不見得,有學子高中!”
有女子輕笑了句,附和道。
不多時,她又對何秀姑好奇問道:
“話說,秀姑妹妹可有什麽意中人?”
“聽我爹娘說,前幾日看到你縣老爺的官轎去了你家,八成爲他家公子提親去了?”
說到此處,不少姊妹俱望了過來,盯着何秀姑瞧。
想聽聽她怎麽說?
“我不嫁人的。”
何秀姑清着一件長裙,玉手使勁揉了一揉,瀝出水來,言道。
“不嫁人?”
“這怎麽可能?”
“秀姑妹妹,怕是與我們說笑了?”
“……”
幾人臉色一滞,愣了半響,才開口。
就在衆人言語時。
岸邊上突然有人焦急大喊道:
“不好了!”
“快來人啊!”
“老齊家的小孫兒掉河裏了!”
……
……
(本章完)